第2章 章

第 2 章

徐落的話讓房內衆人看笑話的目光轉移到了謝廷安臉上。

秦雲忱神色微變,他擡眸看向徐落,心中感到詫異。

這位徐家大小姐有多讨厭他,他是知道的,可沒想到她竟如此目中無人,連出身高貴的謝家公子也是随意羞辱。

可笑他之前還聽到過有人傳她與謝家公子的謠言。

王氏面色難看,不解自家女兒怎麽突然改了心意,她走到徐落面前,輕聲勸道:“落兒,祖母平日裏待你這麽好,難道你要看着祖母死嗎?”

徐落心中雖然對這位突然冒出來的祖母沒有感情,但也知道,害死祖母的這口鍋不能她背。

她道:“我知道祖母的病該怎麽治。”

男主培育出來的治病靈藥不就是赤月靈草嗎,原著中詳細寫過該如何以這赤月靈草入藥治病,恰巧她記憶力不錯,現在還記得。

眼前的任務指引再次發生變化。

“請宿主做好一個賢內助,輔助男主成功獻出赤月靈草,治好徐老太太的病,在徐家立下,抹除軟飯男的稱號。”

秦雲忱曾是天之驕子,出生便能築基,還覺醒了極品木系單靈根。普通凡人要想修仙,光是練氣都是普通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機緣,從練氣到築基更是要修煉百年,更別說年少青青便覺醒極品靈根。

秦父本就是奉天一品大将,雖只是凡人,卻得仙緣,能駕馭上古仙器天地浩然劍,以凡人之軀抵禦魔軍,護奉天安寧,又有了這樣極有天賦的兒子,秦家本是風光無限的,可在半年前的一場大戰中,秦父為救秦雲忱身亡,秦雲忱也九死一生,靈根被毀,修為被廢,成了徹頭徹底的廢物。

人界因為損失了秦大将軍,被魔界侵擾至今,只等着到了冬天,修仙界弟子外出歷練伏魔,人界才能重返太平。

秦家也因此沒落,失了天子的寵愛,秦雲忱更是被千夫所指,被說成是克死父親,害人界再無安寧的掃把星。

若非徐父看在同門之誼,讓秦雲忱入徐家門做了贅婿,只怕秦雲忱早已成了過街老鼠,還要被綁上火場燒了才能以洩民憤,可這樣一個沒用之人嫁進徐府,除了徐将軍外,是沒人給他好臉色看的,徐家上下背地裏都将他罵做軟飯男,原主徐落更是沒少指着鼻子這麽羞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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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秦雲忱培育的赤月靈草真的能治好徐老太太的病,那他從此不僅能洗掉軟飯男的稱號,還能大出風頭,再度被捧上天才的寶座。

畢竟這樣的上品靈草,便是修士,也是極少能培育得出的,想要野外采摘更是少上加少。

可這麽好的出風頭的機會,憑什麽要她讓給別人?

徐落盯着那個“賢”字,後知後覺明白了那個2b系統是什麽意思。

原來它是想讓自己給秦雲忱當墊腳石!

被當成墊腳石的都是弱者,徐落無法接受自己成為弱者。

“落兒,你的話是什麽意思,你知道怎麽救祖母?”王氏的詢問從耳邊傳來。

衆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徐落鎮定點頭,無視眼前那行透明的字,道:“只需以赤月靈草為引,佐玉芝、金銀果、七星蓮一起煎煮,祖母服下後,便可安然無恙。”

徐落話語落下後,面前的指引文字再次變成鮮紅的違規字樣,徐落視若無睹,不理會它。

秦雲忱看着那抹熟悉又陌生的倩影,眸中劃過驚訝。

徐落口中的藥方,竟與他日思夜想出來的方子一樣,可他并未向別人透露過他想法,也從未留字書寫過,她是怎麽知道這個法子的?

與秦雲忱一樣驚訝的還有屋內衆人,徐勇年問道:“落兒,你這方子是從哪兒知道,可信嗎?”

在末世中生存,除了要抵禦喪屍,還要防着為了生存勾心鬥角的幸存者們,撒謊演戲扮柔弱也是生存的必備技能。

徐落衆目睽睽之下,臉不紅心不跳的胡謅道:“昨夜夢中,一仙人特将此方傳授給我,并叮囑我祖母年老虛弱,不能輕易服用靈丹,否則會血脈逆流,吐血而亡。”

王氏不疑女兒的話,神情欣喜道:“落兒三歲便可練氣,是結了仙緣的,只等滿了十六歲,便可前往修仙界修行,她夢中仙人的話定然是不會錯的。”

徐落是徐家最有仙緣的血脈,她口中的話,自然是沒人懷疑的。

徐勇年面上也露出一抹喜色,只是眉頭依舊緊皺,他道:“其他幾味藥府中都有,可赤月靈草是修仙界的上品靈草,莫說府中,便是整個奉天也沒幾株。”

老太太已經病神志不清了,咳嗽聲回蕩在屋內,像是要把心肝也一并咳出來。

若不立馬用藥,這人肯定是不行了,又哪兒能再等到尋來靈草。

屋中衆人急做一團,口中七嘴八舌的出着主意,可卻沒一個是能解燃眉之急的。

徐落看向角落的秦雲忱,與他對上視線。

她知道那株靈草是他為報恩特意準備的,他一定會拿出來。

果不其然,秦雲忱主動開口了。

他獻上自己手中的木盒,對徐勇年道:“将軍,晚輩機緣巧合下培育出一株赤月靈草,特将它作為老太太壽誕的賀禮奉上。”

秦雲忱手中的木盒簡陋,像是用最廉價木材制作而成,就連那赤月靈草在其中看起來也只像是路邊随手摘來的野草。

而謝廷安手中的木盒是上好的金絲楠木,上面鑲有金子做裝飾,靈丹還在散發着金光,兩相對比之下,秦雲忱獻上的禮物是那麽寒酸。

謝廷安深陷在震驚的情緒中緩不過來,他心有不甘道:“落兒妹妹,你定是搞錯了,夢中的事做不得數的,我親耳聽家中祖父說,這靈丹是修士所贈,不可能出錯的。”

王氏雖堅信自家女兒是有仙緣的,可卻不信秦雲忱能培育出上品靈草,她諷刺道:“一個靈根被廢的廢物,怎能培育出靈草,怕你是從哪兒找來毒草,想要害老太太性命!”

就連徐勇年也面露懷疑,并不擡手接過秦雲忱獻上的靈藥,他神色猶豫的問道:“雲忱,你是怎麽培育出仙界靈草的?”

屋內衆人也議論紛紛,就算沒人懷疑徐落的話,可也沒人相信一個廢物能拿出上品靈草。

秦雲忱攥緊手中這幾月來的心血,充斥在耳邊的辱罵和懷疑讓他一瞬間有了想毀掉靈草的沖動。

他的眸色越來越暗,直至手中木盒被人握住。

是那個平日裏只會擡着下巴,神色倨傲睨視他的嬌縱大小姐。

此刻,她姿态仍然高高在上,眼神并不看他,但在衆人懷疑的目光中,唯有她堅定的拿過那方木盒。

徐落拿着靈藥,對徐勇年道:“父親,夢中仙人曾給我看過赤月靈草的模樣,是這樣不錯。”

徐勇年謹慎追問道:“落兒,你再仔細看看,确定這就是赤月靈草嗎?”

這樣的上品靈草,凡人皆只聞其名,不知其貌,徐勇年不敢拿母親的身體做賭,因此格外當心。

徐落道:“父親若心有顧慮,落兒願為祖母試藥。”

衆人聽聞這話,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王氏想也不想的反對道:“不行,老太太就是被這個掃把星克病的,他手中的拿出的藥怎麽可信,将軍,萬不可讓落兒去冒險啊。”

其他長輩也勸道:“是啊,那個廢物給的藥不可信,我們再想想其他的方法尋藥。”

徐落一副情真意切的語氣,道:“父親,祖母就要撐不住了,祖母平日裏待我這麽好,我怎能眼睜睜看着祖母病逝,便是要我舍命為祖母試藥也是值當的。”

是她先說出救人藥方,此刻又舍身試藥,就算赤月靈草是男主拿出來的,大家也會将功勞算給她一份。

“落兒……落兒……”床上咳嗽不止的老人斷斷續續喊着徐落的名字,眼眶中盈滿熱淚。

時間緊迫,由不得徐勇年再猶豫。

他接過木盒,将其交給下人,道:“先去煎藥。”

謝廷安一臉不可置信的質問道:“你們怎麽能信那個廢物,卻不信我!”

屋內衆人神态各異,沒人說話。

就連一向都很喜歡他的王氏此刻都躲避着視線沒有開口。

衆人并非是不信他而信秦雲忱,而是更相信願意舍身為祖母試藥的徐落。

謝廷安家世顯赫,因着和徐落一起長大的緣故,自小就跟徐家走得近,所以雖是外人,此刻卻能出現在這,參加徐老太太并不對外公開的壽宴,此刻看着衆人冷臉對他,他有一種自己被衆叛親離的感覺。

明明在不久前,嬌俏美麗的徐落妹妹還依偎在他的懷裏對他說,待今日的事辦成就嫁給他,做他的妻子。

徐勇年從前雖知道謝廷安與自家女兒走得近了些,但只以為他們那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妹情誼,卻不想,謝廷安居然生出異心,做出這等龌龊之事。

還好落兒性子高傲,瞧不起那謝廷安,當衆拒了他,否則該多寒了雲忱那孩子的心。

徐勇年冷着臉對謝廷安道:“廷安,你如今已大了,你落兒妹妹也已經嫁人,你們合該避嫌,以後還是少來府上吧。”

謝廷安氣紅了眼,咬牙切齒道:“沒了我這靈丹,你一定會後悔的。”

他說完,氣得一揮衣袍,離開屋內。

徐落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深覺自己真是做了件好事,否則按原著劇情,謝廷安踏出這個屋門,就該到了他的死期。

老太太病情緊急,容不得耽誤,熬制好的藥很快被端了上來。

衆人對試藥一事的商讨還在繼續,他們不同意徐落試藥,可也沒人敢去試一個廢物拿出的來路不明的藥,于是便有人說道:“讓那麽廢物贅婿自己試藥。”

徐落哪能眼睜睜看這壞的功勞被搶走,她端起被送向秦雲忱的藥碗,直接飲下一口。

“落兒……”一瞬間,屋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王氏心急如焚,沖秦雲忱罵道:“你這個掃把星,如若我落兒出了什麽事,我便要你五馬分屍!”

耳邊的咒罵嗡鳴不斷,秦雲忱心中冷笑,可目光卻又不由自主的落到那抹柔弱的倩影上。

她竟半點都沒有害怕他的“不詳”,直接将藥飲下嗎……

是了,她并不是信任他,而且信任她的那個夢。

自父親離世後,連曾經與他一起血戰沙場的兄弟們,後來看着他的眼神中都滿是厭惡與懷疑。

秦雲忱垂下視線,灰霾的眸中神色麻木。

“夫人!”徐勇年呵斥住王氏的咒罵,他小心翼翼的關注着女兒的面色,問道,“落兒,你感覺如何,可有不适?”

“此藥無礙。”徐落道。

“太好了,快拿來給母親服下。”徐勇年道。

床上的徐老太太已經昏死了過去,她面色青白發紫,已經咳不出聲了,就連呼吸都變得微弱,衆人懷着期待,看着靈藥被喂下去,可徐老太太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劇烈的咳了起來。

她的胸膛以一種誇張的幅度上下起伏着,咳嗽聲就像是破舊風箱發出的刺耳噪音,讓在場衆人都心驚不已。

徐落看着眼前這一幕,眉頭皺了起來。

這藥在原著中并沒有被使用就被男主毀了,該不會是真有什麽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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