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這個男主,還挺識相的。
徐落擡手捏起秦雲忱的下巴,目光細細打量着他。
男人神色麻木任由她的動作,沒有看她,他鼻梁高挺,眉眼深邃,纖長濃密的羽睫下,那雙眸子在燭火的倒映中,映出一抹不易讓人察覺的幽深青色。
沒錯了。
小說中男主只是秦将軍的養子,他的真實身份其實是空青神族的血脈,這青色的雙眸便是标志之一,而另一處标志,在他的右肩上。
徐落拿起手中的荊條,将秦雲忱的手腳綁住。
“你要做什麽?”秦雲忱敏銳的察覺出了徐落與往常的不同。
若是從前徐落,心情不快想要折磨他,見到他便會破口大罵,再然後鋪天蓋地的刑罰即會落下,可今日的徐落卻安靜的異常,只是将他的手腳給束縛住了。
秦雲忱試圖掙紮,卻發現這綁法十分有技巧,他竟無法掙動分毫。
徐落笑盈盈的望着他,道:“我要做什麽?當然是要報答你啊。”
“報答?”秦雲忱聞到了徐落身上隐隐傳來的酒氣。
是了,徐落今日宴席上誤飲了他的酒,此刻應該是還沒有酒醒,所以才說出這麽反常的話。
系統卻被徐落的話蒙蔽,消除了徐落眼前血紅的警告。
徐落沒有再說話,她伸出白皙纖長的手指,從秦雲忱的下巴處開始滑落,一路經過他的脖頸,喉結,再然後到達緊裹的領口處。
徐落慢條斯理地解着他的衣服,她動作并不熟練,磕磕絆絆間撕破了他的領口,一大片雪白的肌膚驟然裸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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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視野重新變得清晰,讓她将面前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
秦雲忱十二歲時便随父出征,常年經歷戰場的風霜,皮膚雖然天生白皙,但卻很粗糙,上面還交錯着深淺不一的傷痕,有的是從前的徐落留下來的,還有的是在戰場中受的傷。
然而這其中最矚目的,便是他鎖骨處那獨特的空青神族圖騰。
那圖騰乍一看很像蓮花,五個長短不一的花瓣包裹着中心一個水滴形狀的花芯,花芯中間還有類似火苗的紋樣,若仔細看,還能發現那花芯部分有微微的凸起,就像一個待采的果子,而花蕊下方則是一個類似劍刃的形狀,鋒利處一直向下延伸,形成了三個大小不一的水滴狀圖案。
這個時候的男主,還不知道這個标志的玄妙,直至後來在一次與上古靈獸的對決中,他險些喪命,被那靈獸咬住脖頸,卻意外發現,因靈獸咬破了他鎖骨處的圖騰,兩人便如同綁上了生死契,他們共同分擔疼痛,生死也綁在了一起,秦雲忱因此誤打誤撞收服了上古靈獸,成為了他的金手指之一。
而若是她與男主綁上契約,那個讨人厭的系統,今後還敢動她分毫?
徐落接的動作終于将秦雲忱眸中那種死氣沉沉的麻木打破,秦雲忱明白過來了什麽,他用盡全力掙紮着向後退,壓低聲音呵斥道:“徐落,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自他與徐落成親以來,兩人從未同過房,別說同房,便是肌膚接觸都是沒有的,一是因為徐落對他的厭惡,二來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是要走的,所以不想與徐府有太多牽扯。
“怎麽,難道官人的衣服我脫不得?”徐落将綁着他的繩子緊緊拉住,讓他沒法再退。
她步步緊逼,他退無可退。
秦雲忱無可奈何,他啞聲道:“你不是厭惡我嗎,仔細想一下想,做出這樣的事你會不會後悔。”
徐落蹲下身,握住秦雲忱的脖頸,唇畔的笑如同勾人的蜜糖,她道:“官人今日幫我救了祖母,我理該報答官人,又怎麽會後悔呢。”
兩人現在的距離實在有些近了,只隔着徐落的一臂長,秦雲忱裸露出來的皮膚,甚至能在夜間微涼的空氣中敏感的感受到來自于徐落身上的溫度。
秦雲忱動彈不得,只能最大限度地扭頭挪開自己的目光,卻不知道,他這樣的動作,讓他紅到幾乎像是在滴血的耳朵在徐落的視線中一覽無遺。
徐落沒忍住笑了一聲。
沒想到現在的男主還挺純情的,不過未來,在秦雲忱離開徐府之後,将會有數不清的美女對他前仆後繼,還會在雲霄天宗遇到他溫婉賢淑的女主角。
秦雲忱對于徐落的話無動于衷,他語氣冷漠道:“徐落,你若想折磨我,要打要殺,悉聽尊便。”
少女語氣中的戲弄與玩味,讓他很清楚的明白眼前這一切,又是她的一場新游戲。
可下一秒,一道柔軟卻滾燙的身體撲進了他的懷裏。
“我不會殺你。”徐落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甜味混合着酒氣充斥他的鼻腔,讓他的頭腦發麻。
“不過今後,我們要互相折磨了。”
随着徐落聲音的落下,秦雲忱的肩上傳來刺痛,是徐落咬在了那兒。
就像是被一只小貓細細的尖牙咬了一口,那痛對于受慣了傷的秦雲忱來說微乎其微,他更多的感覺是癢,徐落的頭發落在了他的頸上。
秦雲忱擅長忍痛,就算是刀鋒插入肋骨,割血剮肉,他都可以眉都不皺,可唯獨這癢意難耐,任他咬緊牙關,也抵禦不了分毫。
鋪天蓋地的酒氣似乎麻痹了秦雲忱的神經,他渾身僵硬,半響才積攢了足夠力氣,将徐落從身上推開。
秦雲忱手腳被綁,只能借由身體前後搖晃時的慣性将徐落推開,這動作談不上溫柔,徐落防備不及,狠狠摔在地上。
“哐——”的一聲響起。
徐落摔出一聲嘤咛,與此同時,秦雲忱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怎麽回事?他的後腦勺處,竟也傳來了痛意。
他看着徐落唇畔上沾染的鮮血,意識到了什麽,扭頭向自己的肩上看去,而後雙眸猛地大睜。
這處原本青色的胎記,竟成了鮮紅色。
而花芯處的鼓包被徐落咬破了,上面還留着一圈小小的牙印。
他這是……怎麽了。
“徐落,先放開我!”秦雲忱壓低聲音喚道。
眼前的少女卻雙眼緊閉,仿佛是因為剛才的磕撞暈了過去。
秦雲忱的衣服被扯破,衣不蔽體,不敢驚動外間的女使,他環視周遭一圈,視線注意到了桌上的瓷瓶。
秦雲忱艱難挪動過去,用後背撞擊桌腿,将瓷瓶撞倒。
瓷瓶從桌上掉落,摔成一地碎片。
秦雲忱撿起其中一塊較為鋒利的瓷片,利用手腕的活動割斷了手腳的束縛。
這荊條是原主特意選來折磨秦雲忱的,竟十分堅韌,秦雲忱掌心都被瓷片磨破見骨,才終于将其割斷。
秦雲忱起身幾步來到昏迷的徐落面前,翻開她的掌心。
果然,那道白嫩的掌心中,也出現了與他一模一樣的傷口。
是因為他身上那道胎記嗎?
秦雲忱六歲時才被領養,那時已經記事了,他知道自己并非秦将軍的親生兒子,也曾四處打聽自己身上那道胎記的出處,想要尋找家人,可卻一無所獲。
可這胎記究竟是什麽來歷,竟然會有這樣詭異的作用?
少女雖然在昏迷中,但卻似乎感覺到了傷口的疼痛,她雙眉緊蹙,那雙寫滿跋扈的雙眸緊緊閉着,令她此刻的樣子卸去銳利,多了幾分柔弱可憐。
秦雲忱緊抿着唇,回憶起了剛剛那難耐的癢意。
他屏息凝神,試圖驅趕的那種感覺,可卻越發覺得體內燥熱失控。
他這是怎麽了,難道這也與胎記有關嗎?
秦雲忱僵硬的将視線從徐落臉上挪開,才感覺心頭的癢意減淡。
太奇怪了,不能再繼續待在這裏了,他得離開。
秦雲忱倉惶逃離,雖然他修為被廢,但武功還在,躲過門外的看守離開對他來說并不難。
只是發生這樣怪異的事情,今夜他顯然不适合再離開徐府了。
……
徐落昏倒後,意識被拽入了系統空間。
“宿主,你竟然敢做出這樣嚴重違規的事情!”系統咬牙切齒道,語氣裏滿是怒意。
剛剛徐落滿口要報答的話語讓它被蒙蔽住,它還以為徐落是要跟男主……沒想到等它再反應過來時,這個惡毒女配竟與男主結了契。
徐落微微一笑,一點也不裝了,她語氣嚣張道:“我做了,你能把我怎麽樣,要電擊我嗎?不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傷害男主是會受到天道的懲罰的吧。”
在探聽到這個則規則時,她心中便想到了這個主意。
雖然這個系統殺不了她,可動不動就拿懲罰威脅她實在讨厭。
既然傷害男主會受到天道的懲罰,那麽她将自己和男主綁在一起,系統從此以後還能奈她何?
“你這麽為所欲為,永遠都別想回去。”系統威脅道。
徐落覺得好笑,她反問道:“我為什麽要回去?你不是知道我來自哪個世界嗎,在我原來的世界,連喝口熱水都需要拿命去搏,更別提能吃飽穿暖,在柔軟的床上睡覺。”
可在這個世界,她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得到大把的錢、食物和水,甚至還能睡在那麽柔軟的床上,享受着避風溫暖且安全的環境。
她為什麽要回去?
系統因徐落的反問噎住,它從未想過竟然會有人不願回去自己的世界。
雖然它也不明白為什麽要回去,但是它從前綁定的那些宿主,每一個都将回家當成堅定的目标。
太恐怖了,天道為什麽要它綁定這個女瘋子來執行這個任務。
“可你必須要完成任務。”系統急了。
系統的任務都是來自天道的指引,若是這個世界的最終任務沒有完成,連它都會受到懲罰,可這個女人将自己的命和男主綁在了一起,天道是不可能對男主下手的,那最後倒黴的豈不是只有它自己?
想到這,二十八再次在心中對徐落罵道:“女瘋子!”
徐落語氣輕蔑,道:“我最讨厭別人對我指手畫腳,你如今沒有資格這麽跟我講話。”
“不過,想讓我幫你完成任務也不是不可以……”徐落想到什麽,笑了起來。
“你有什麽條件?”二十八代系統是一個十分先進的系統,像是什麽瞬移穿越、時間暫停、系統商城之類的功能它都是具備的,只不過這個宿主的等級太低,只是個惡毒女配,不足以使用到這些權限。
若是她哀求它,它也可以勉為其難,讓她使用幾次。
徐落唇角彎得更甚:“簡單,只要你求我,叫我聲爸爸,我就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