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第 24 章

可這種表面上的壓制只是一時, 不過三招之後,徐落借由躲避之勢繞至南枝和的身後,趁她還沒反應過來近身貼了上去, 胳膊箍住她的脖頸, 刀鋒注入靈力, 直指她的丹田, 動作幹脆, 毫不留情。

對于修仙之人來說,這裏才是最致命之處, 若破丹田,必死無疑。

南枝和恐懼得瞪大雙眼,想要尖叫, 可卻因被箍住喉嚨, 只能發出低啞的氣音。

臺下衆人看着臺上這一幕, 紛紛驚叫出聲。

“夠了, 點到為止。”陸蕭和出手制止了徐落道動作。

冰霜包裹住劍鋒, 冰凍住徐落持刀的手腕。

徐落冷笑着看過去, 說道:“陸師兄出手這麽快, 也太不信任我了吧。”

話是這麽說,可觀她剛剛毫不留情的動作,誰敢放心信她沒有殺心。

制止住徐落道動作後,陸蕭和就又一揮手,消除了徐落腕上的禁锢, 他道:“你已經贏了,放開她吧。”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 徐落面前飄出系統的字幕——任務完成,恭喜宿主, 獎勵賢妻值20點,當前賢妻值共計150點。

既然目的已經達成,徐落挑眉應道:“好啊。”

南枝和正在拼命掙紮,徐落驟然松手,南枝和的身體失去支撐的重心,面朝地面直直向下倒去,發出一聲“哐當”的重響。

“啊——”南枝和發出一聲慘叫,唇齒鼻腔因為劇烈的撞擊淌出鮮紅的血跡,她神色難堪,憤恨的擡起頭瞪向徐落,布滿血絲的雙眸中盛滿熊熊恨意。

徐落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看着她,笑道:“師姐怎麽沒站穩,牙沒磕掉吧?”

“徐落,我跟你拼了!”南枝和尖叫着爬起來,提起劍向徐落沖去,眸底滿是憤恨和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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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落神色一冷,想要出手反擊,一道白色的劍光卻比她更快。

陸蕭和将徐落擋在身後,手持飛霜劍,擋住南枝和的殺招。

陸蕭和是已是金丹後期強者,盡管他已經收斂了實力,南枝和還是被他的浩蕩的劍氣揮到了比武臺下方,就連站在後方的徐落都隐隐感到了威亞。

南枝和摔倒在地,不可置信望着陸蕭和,不甘心的問道:“師兄,你竟然護着這個野丫頭?”

陸蕭和神色冷靜威嚴,說道:“門規第七十條規定,比武結束後雙方不能再動手,更何況你用的還是這樣的殺招,嚴重違背規矩,從即日起,罰你去思過崖面壁三月。”

“師兄,明明是她先要殺我的。”南枝和眼眶通紅,哭了起來,她入門這麽久,仗着自己親傳弟子的身份,沒少欺負人,最嚴重的一次,她将人捉弄狠了,也是在思過崖呆了三日,今日,竟然被罰三個月,而且還是被雲霄天宗所有弟子最崇敬的陸師兄在衆目睽睽之下判罰……

南枝和從沒這麽丢過面子,她還想再鬧,被匆忙趕來二師兄風景逸的拉住。

風景逸來到路上已經聽說了這邊發生的事,他将人匆忙扶起,說道:“師妹,你受傷了,我們快走吧,我幫你療傷。”

他說着,将人拉走。

這場鬧劇以徐落的全方面勝利落下帷幕,徐落好心情的看向陸蕭和,道:“師兄,你考慮得如何了?”

昨日她提醒了陸蕭和,又絆住了秦雲忱,沒預料的錯的話,陸蕭和一定在鵲山找到了本該與秦雲忱偶遇的師妹,否則他不會主動了找她。

陸蕭和沒有說話,抿唇一言不發的從徐落道身側走過,整潔的白色衣訣擦過徐落道手指時,徐落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傳來,說道:“明日午時,鵲山見。”

徐落心滿意足的夠了勾唇,也飛身跳下比武臺,她目光掃視了一圈周圍,向秦雲忱的方向走去。

剛剛她在臺上大耍威風,現在無人不畏她敬她,她所過之處,人們都自己的散開,為她讓開道路。

徐落一路通行無阻,來到秦雲忱面前來。

秦雲忱怔怔望着她的身影,喉嚨幹澀,神色荒寂。

他明明該恨她,可剛剛看着她在比武臺上的身影,他卻忍不住為她擔心,希望她能贏。

他明明該恨她,可此刻,他的心卻忍不住因為她的靠近飛快跳動,因為她的出現和維護感到歡喜。

可只要他一閉上眼睛,腦中就滿是父親與魔殊死搏鬥的背影,還有一張張他曾經從魔手底下救下來的一張張可憐的面孔。

秦雲忱感到痛苦,比起這種痛苦,他更寧願被人羞辱,也不想要徐落出現。

秦雲忱閉上眼睛壓抑痛苦,聲音喑啞問道:“你為什麽要一而再再穿三的幫我,你到底想要圖謀什麽。”

父親的劍譜?還是他的命?

耳畔傳來少女淡淡的聲音,徐落道:“秦雲忱,過來幫我梳發。”

梳發?

秦雲忱睜開眼睛,看向徐落,這才注意到,她果然沒有梳發。

那頭往日被精心打理的烏黑秀發,此刻被一根的簡陋的布條手法随意的捆在腦後,一身衣服也皺皺巴巴的耷拉在身上。

是了,這位向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獨自一人生活後,定是不會做這些的。

所以,她要的,真的只是為她梳發嗎……

秦雲忱試探着一步一步,向徐落走去。

徐落看到秦雲忱跟過來,轉身向自己的寝屋走去。

目送着兩道身影一前一後離開,圍觀的衆人熱火朝天讨論起來。

“那位師妹的天賦竟恐怖至此,才入門的第一天,連劍都不會用,就打敗了妄清長老的親傳弟子……”

“那又如何,就算她是比尋常人厲害一些,也絕比不上陸師兄。”

“南枝和只是藥修,劍法本就弱一些。”

“就是,她可是放話,要如蕭和師兄一樣,十日內學會禦劍飛行呢,大家就等着看笑話吧。”

……

徐落将人帶去自己的屋子,翻出一大盒珠寶發釵擺在桌面上,對秦雲忱道:“快。”

剛剛和南枝和打一場後,她現在對劍這個武器更加感興趣了。

若剛剛不是因為她在武器上吃了些虧,必能不出十招贏下那個花架子。

她現在只想趕緊結束一切麻煩的事情去練劍。

秦雲忱握着木梳,躊躇了一下,才擡手輕輕握住的徐落的長發。

手心柔軟的觸感讓秦雲忱忍不住蜷了蜷五指,握緊掌心,可又因為顧忌到什麽,猛的将手張開,放開徐落的頭發。

她的頭發這樣柔軟,被他握住,她會疼嗎?

這個想法冒出來後,連秦雲忱都覺得自己荒唐。

且他與徐落痛感相連,若是她感到痛,他也會痛的。

這樣想着,秦雲忱才敢在指尖稍稍使力,給徐落梳發。

微風從窗口吹來,徐落散落的墨發随風飄揚,幾縷發絲掃過秦雲忱的臉頰,觸電般的癢意伴随着少女發間淡淡的香傳來,秦雲忱想躲開,可雙手雙腳就像是被麻痹了似的,動彈不得。

是這魔施了什麽術法嗎……

秦雲忱感覺自己的心跳都仿佛被靜止了。

身後人突然停住動作,引來徐落的視線。

徐落扭頭看向秦雲忱,問道:“你怎麽了?”

兩人目光對視着,距離極近,徐落甚至能看清秦雲忱根根分明的睫毛和那雙深青色眸子中與衆不同的紋路,就像是類似蓮花的圖案,層層疊疊的花瓣繁複奇特,讓人只要注意到就會忍不住被那雙眼睛吸引。

雖說原著中,陸蕭和才是三界中最英俊的仙君,可單看眼睛,徐落覺得,還是面前這雙眸子更加漂亮。

秦雲忱直起身子,錯開視線,道:“我……沒事。”

原來,他不是不能動,意識到這點後,秦雲忱重新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

轟隆作響,跳得飛快。

自己竟明知她是魔,還是會這樣,秦雲忱心底生出一股濃重的自我厭惡情緒,與飛速跳動的心跳糾纏,那種痛苦的感覺又襲來了,秦雲忱想要逃離。

徐落見他半天沒有動作,皺眉道:“你到底會不會?不會我找別人。”

她記得離家前,母親讓嬷嬷教過秦雲忱這些事,他該不會是沒學會吧。

秦雲忱看着徐落嫌棄的神情,抿了抿唇,頓了半響,道:“我會。”

他屏氣凝神,重新握住徐落的頭發,為她梳起頭來。

秦雲忱學的時候并不專心,他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真的要為這位大小姐梳頭,所以盡管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梳出來的發髻與徐落從前的還是沒法比,不過比起徐落今晨的随意一綁已是好多了。

徐落要求不高,照了照鏡子後感到比較滿意,她對秦雲忱道:“以後你每日早課前都過來幫我梳頭。”

早課每日卯時開始,那時候天才将将亮,若秦雲忱要過來,便要每日起得更早,從他的住處到這兒,為徐落梳頭,再去到外門弟子做早課的地方,至少得花上半個時辰。

這事一件算得上麻煩的事,可徐落的語氣顯然不是商量。

秦雲忱覺得自己應該拒絕,可就如同那夜一樣,他明明可以不管她,卻還是過來幫她收拾了行李。

這一次,也是如此,拒絕的話到嘴邊,變成了一聲低沉的“嗯”。

徐落又讓秦雲忱幫她把衣服拉扯整齊一些後,擡步出了門,直奔練武場。

陸蕭和說明日教她禦劍飛行,可她今日就想試試。

因為錯過早課,徐落口訣心法一概不知,只得觀察着其他弟子練習禦劍的步驟,跟着模仿。

其他弟子将靈力注入劍中,劍成功漂浮了起來。

徐落将靈力注入劍中,劍顫顫巍巍的在地上打顫。

其他弟子輕輕一躍,踩上漂浮的劍。

徐落終于成功讓劍漂浮後,才一跳上去,劍就突然沉了下去,她也一屁股摔倒在地。

周圍隐隐傳來笑聲,徐落不管不顧,悶頭練自己的。

待她感覺到累時,天已經黑透了,整片廣場練習的弟子也只剩她一個了。

徐落累時習慣性的想吃東西補充能量,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吃飯的地方,最後她逮住一名路過的弟子詢問才得知。

雲霄天宗內門并不設立膳堂,因為築基弟子已經可以辟谷,外門倒是有膳堂,可是現在時間太晚了,早就關門了。

徐落感到氣惱,堂堂雲霄天宗,居然找不到一個可以吃飯的地方。

不吃是不可能的,她想到了什麽,腳步一轉,向外門的方向走去。

于是才将将睡着的秦雲忱被徐落從被窩裏拖了出來,要他給她做飯。

秦雲忱今日也賣力練習了一天劍法,他只是肉體凡胎,不像修士可以打坐恢複精力,此刻他渾身酸痛,困頓得不行。

放鹽的時候,他打了個哈欠,手一抖,倒進去了半瓶。

最後面條涮了三遍清水也還是難以入口。

這夜,徐落面容扭曲的吃下去了一碗比昨日更加難吃的面條。

就連秦雲忱看着,心中都隐隐生出了幾分愧疚。

不過,魔竟然會吃凡物嗎?

若是徐落只為了捉弄他,完全不必吃完這些面,這麽難吃,她還是吃的一點都不剩,可見她是真的想吃了。

秦雲忱的心中生出這樣疑惑。

徐落真的是魔嗎?會不會是那方明辨鏡出了什麽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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