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無情演戲機器段位飛漲

無情演戲機器段位飛漲

韓非老師這種男生女相類型, 其實也很受女孩子歡迎。

自古書生百無一用,但臉一個賽一個的好看。她和媽媽的山野小樓裏收集着很多雜志,封面上都是些禍國殃民的男人。每次買回來, 媽媽還振振有詞,說是要幫她提高審美, 別喜歡什麽奇怪的歪瓜裂棗,就算談了也不許進門。

顏狗是人類自古以來刻在骨子裏的優良傳承, 能有效治愈心靈。

更何況他有顏有才, 家庭背景未知,就是單靠自己也是富一代。還沒從象牙塔畢業就已成名, 最不可思議的是到現在為止還保持着單身。

這樣的鑽石單身漢怎麽可能不被惦記,他身邊那些七大姑八姨肯定介紹了不少黃花大閨女。

鹿寧悠在猜想一個可能, 會不會他三十多歲沒娶妻的原因就是因為寧木栖,比如還沒從愛人逝世的傷痛中走出來, 又比如他也是知情人之一,和她一樣在找解開謎題的線索。

她的思維發散地有點遠, 陸白瑜與韓非的對話只聽了個大概。

韓非正說到他重新進劇組的事, “那天我正在趕稿, 接到郭導電話讓我看看你的表現,本來都準備敷衍下完事的。到底是自己的作品, 還是沒忍住看了眼劇集, 然後就不知不覺熬了個通宵。”

“我來回放重放了好幾遍, 說實話根本不像是一個團隊拍出來的東西。醒來的時候人都在地板上, 助手還問我,老師你是有多想不開看這個。結果他也被延遲打臉了。”

陸白瑜在鏡頭下的魅力他十年前就感受到了, 這孩子對演戲又有熱情又有天賦。

十年後他還幸運地遇到了一個鹿寧悠,雖然是新人但卻能把他筆下的夏添演活了, 有一些敏感細膩的情緒,他身位作者都沒察覺到還能這麽解釋。

“作為原創作者,我是真心想感謝你們。”

說着,韓非站起身,單手放在身前,向鹿寧悠與陸白瑜認認真真鞠了一個躬。

“老師客氣了,這本來就是我們該做的。”陸白瑜連忙站起,拉着他坐下。

韓非望向篝火堆,看着與年輕演員玩鬧在一起的郭雲庭,那才是他認識的總導演,慢慢地打開了話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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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真的不能比當年。原本的郭導拍攝進度很玄學,也很随性。他可以用兩個月的時間,将劇本與拍攝同時進行去快速拍出一部作品。也可以花七年時間慢慢磨出一部寶劍,去等演員進入最佳狀态,去等一場雨或是一場漂亮的日落。”

“而海邊之夜就是他耐心打磨的寶劍,兩部都是。本以為夢能延續,可笑十年後的我們反倒沒有了等待的底氣。”

“同行都在勸我們,現在影視行業都這樣,就當把孩子賣出去賺錢了,別想太多。這麽久以來,都是你郭叔叔在堅持。”

陸白瑜遲疑了下,“韓老師,你怎麽突然幫郭叔叔說好話了?”

“主要是人老了吧,突然覺得吵完架也能繼續的友情不多了,得珍惜。”

“……”

聽了會,都是他們圈子裏的事,鹿寧悠表面維持着微笑臉,專心致志在腦內上演猜測小劇場。靈動的杏眸一眨不眨看着韓非,海水折射過來的霓虹光映在她眼裏熠熠生輝,看上去就像她對這番話陷入了癡迷。

胡思亂想着,忽然感覺嘴巴有點忙。

嚼嚼嚼。

嚼嚼嚼?

又被陸白瑜投喂了一口,鹿寧悠就有點窒息。可嘴巴日常自己玩自己的,根本不管腦子還在缺氧,自顧自地張開,合攏,兢兢業業進行着食物分解。

直到陸白瑜手裏那碗水晶糯米見了底,她才尴尬地轉過頭看他,用複雜的眼神表達,投喂好玩?能不能正常點,我們面前還坐着韓非老師。

月光下,那張俊朗偏冷淡的臉沒什麽表情,黑眸一擡,也不知道有沒有讀懂她的意思,慢條斯理将碗擱回臺面,沉緩地問道;“還吃嗎?”

鹿寧悠飛快地點頭,“……吃。”

她不敢回答不,主要是從這個面無表情中本能地産生了求生欲。

陸白瑜平靜地拿起另一碗甜品,繼續他的投喂事業。

鹿寧悠的手指無聲地在桌面下撓着餐布,都沒吃出這碗湯圓是甜口還是鹹口的。

“郭導還總說你們私下關系看着奇怪,我看他是白擔心了。”韓非看着兩人的小動作,輕輕地笑了下,再次起身,“你們玩吧,我就不打擾了。”

他走得快,鹿寧悠咽下嘴裏那口,轉頭只剩下半截影子,趕忙移開椅子也跟着起身。

“去哪?”陸白瑜扯住她外套,不解,“不吃點別的了?”

鹿寧悠掙脫了他的手,撓了下後腦勺,指尖胡亂揮舞了下,再指向韓非,“啊,我就找編劇老師問幾個問題,馬上回來。”

語氣充滿了見到新歡就要抛棄舊愛,并且急着與舊愛劃清關系的慌張。

目睹着鹿寧悠二話不說就往韓非的方向跑去的身影,陸白瑜就覺得有被冒犯到。

這時候愛徒楊化抱着一副牌出現,笑着露出兩顆小尖牙,“師父父來玩狼人殺嗎,人多熱鬧。這家店還有最新出的角色牌,肯定好玩,來嘛,來嘛。”

“我不太會狼人殺。”陸白瑜頭也沒回地拒絕,看着倔鹿離去的方向。

楊化從他身後探頭,就看到一片波瀾壯闊的大海,“師父你還沒看膩大海啊。那你是要這麽幹站着到天亮?那不就成了望夫石了?”

有點道理。

陸白瑜轉身,“……走吧,狼人殺。”

沒料到,這是場有預謀的狼人殺,飽含着沉甸甸的關懷。不管他是不是狼人,都活不過開場的十分鐘,自爆身份都沒用。

等他第三次被各位日抛徒弟們合夥殺出局,也沒等來鹿寧悠的電話。他冷笑了聲将牌往桌上一扔,沿着海岸線找了圈,毫無所獲,又走回了兩人分開的那張桌子。

那頭牆頭草鹿蹦哪去了?陸白瑜面無表情地撥通電話,鈴聲從手邊響起。

手機都不帶,看來是直接蹦進了別人牆裏,不準備回來了。

陸白瑜重新認識了真愛粉三個字,對誰都是真愛的真愛粉,這麽博愛,一定是想讓世界都充滿愛吧。

陸白瑜胸口起伏了下,将手機揣兜裏就要離開。

這些天都在試驗蘇滿那些東西,根本屁用沒有,脖子上還被咬了一口。憑良心講,好像也不是完全沒有……

想到下午鹿寧悠用着那張人畜無害的臉,略帶暴躁又嬌氣地喊他全名,陸白瑜又坐下了。

這一坐又是半小時,就在懷疑她已經到酒店了,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陸白瑜,你怎麽還在這?”

“除了等你,我還能做什麽?”

鹿寧悠楞了下,好像确實鴿了他快兩個小時,她剛和韓非聊的話不算多,主要是在四處收集能用的NDA鑒定材料。

想來想去還是煙蒂比較靠譜,劇組全是老煙槍,還容易收集。就是人員分散了點,需要耐心等他們抽完煙散場,還需要裝作落了東西在桌上翻找。

總體來說過程還算勝利。

他的聲音聽着也就冷淡了點,他向來就這麽淡,還挺正常。

鹿寧悠“哦”了聲,擡腳就要走。走了一半,發現身後的男人根本沒有要動的意思,就回頭望了一眼。

陸白瑜保持着原先的姿勢就沒動彈過,“鹿寧悠,還記得前兩天我從高空跌落受傷的事了嗎?”

前兩天的高空中跌落,就蘇滿那次,有這麽嚴重嗎?

兩三米的高臺算高空嗎,好像也沒什麽毛病。

鹿寧悠懵懵地點了個頭。

陸白瑜顫顫巍巍地起身,“我感覺傷口裂開了,還有手臂也痛。”

“那我扶你回去。”鹿寧悠伸手就要去擡他的胳膊。

陸白瑜倔強地拍開,黑沉的眼眸只停留在她臉上一瞬就挪開,“不勞煩你,我自己走回去。”

眼前的男人走路姿勢有點奇怪,說話的語氣很奇怪,帶着幾分凄凄慘慘戚戚的味道,讓人怪心疼的。

一想到自己讓一個傷員在寒冷的海邊空等了這麽久,就覺得過意不去。

鹿寧悠小跑着追上他,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他,寫着求原諒,請給我改過自新的機會。

這次陸白瑜沒拒絕,理所當然地将手放在她肩膀上。

一路上,鹿寧悠盡心照顧傷員。回到酒店房間,與陸白瑜告完別,再第一時間将收集到的煙蒂按照咨詢處的教程打包,仔細檢查完畢後再交給前臺郵寄。

弄完這一切,懸着的心能暫時放下來一會。等她洗完澡,裹緊小被子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陸白瑜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這麽一品,就品出更多的不對勁。

她應該是瘋了,會去心疼一條演技爆棚的魔鬼魚。

擱平日跟着武打老師訓練,人都摔得飛出去都沒聽他喊疼啊。助理要給他上藥都被他拒絕,說是帶着傷口拍攝更有真實感。

更別提拍攝期間,總是會出各種意外,擦傷碰傷都是家常便飯,前段時日陸白瑜還跑到了山頂拍叢林追逐戰。身上好幾處淤青還是化妝師發現後才處理,最驚險的那次,場務都打電話下來要叫救護車,說陸白瑜連人帶車從山道翻下來了。

他的愛徒們一聽呼啦站起,都要沖去醫院。

擔架都擡到半路,場務又一個電話下來宣布沒事,那個神奇的男人已經堅強地站起來繼續拍攝了。

收了電話,場務看着摔得四分五裂的機車持續發蒙,鄭重其事問臉上都挂彩的男人需不需要去檢查一下。

冷酷無情演戲機器的回答是,一時半會死不了,拍完再去。

所以,今晚這人是怎麽回事?是不是真去哪個妖精學院進修了,段位從白銀飛漲到白金。

她的老天奶,被演了,她竟然還覺有他有點可愛。

瘋了,她一定是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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