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臣妾/嫔妾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寒楚闊步走過,氣宇不凡的身姿走動間不失美感,如天上的皎月,無法觸及。
他的到來成功讓雨花殿安靜下來,惠嫔只敢哭一會,随着高大玉立的身影步入雨花殿,她不敢再哭下去,害怕會因此惹怒皇上。
“惠嫔你來說。”他甚至不願多問一個字,慵懶卻又透着絕情冷意。
惠嫔含淚說出昨天夜晚發生的事:“…臣妾吓得不敢作聲,怕惹惱了那人,會被..其滅口。”
說完,哭得泣不成聲。
殿裏的妃嫔噤若寒蟬,生怕鍋會甩到她們的身上,包括平日裏佛口蛇心的麗妃,不敢趟這趟渾水。
寒楚沉默着,整個殿內陷入死一般的靜寂。
這時,嫔妃裏冒出一道溫吞的疑惑聲。
【我有這麽可怕嗎?挖個土而已,把人吓成這樣了?罪過罪過。】
殿內大部分人:“???”
瞬間,能聽見初酒酒心聲的人,視線同時轉向她。
寒楚的目光不輕不重地落在她的身上,與剛才的冷漠相比,明顯起了興趣。
麗妃很驚訝地看着初酒酒,竟然..是她…
欣美人蹙眉,幾秒的時間恢複到往日的溫柔。
惠嫔:“…”本是想多讨幾番同情,沒想到始作俑者竟然自己說出來了。
“柔嫔?可有話要說。”寒楚指下輕敲扶手,散漫中帶着致命的危險。
率先被吓得驚慌失措的是小蘭,她聽見皇上點出柔嫔娘娘的名字,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都怪她…做事不穩重…
如果是葵姐姐,或許就不會被發現了。
旁邊的小葵面無表情,似乎早預料到如今的局面。
初酒酒說不驚訝是假的,心想:【他怎麽猜出來的?也太厲害了,簡直料事如神啊。】默默在心裏為他添上“神算子”的标簽。
能聽見她心聲的妃嫔和李公公:“…”你猜皇上是怎麽知道的?
初酒酒收起詫異的表情,小步走出嫔妃隊列:“回皇上,臣妾确實有話要說。”
寒楚沉默看她,等着她的下文。
“此事是臣妾做的。”她的溫軟聲帶着坦蕩。
殿內此起彼伏的抽氣聲,衆人驚訝于她的坦蕩,就這樣承認了??
興許是頭一回見,寒楚停下手中的動作。
“你恨她?”他緩聲問,頗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意思。
初酒酒不說恨也不說不恨,即神秘又坦蕩地行下一禮:“這事懇請皇上讓臣妾賣個關子,等把東西挖出來,再來定臣妾的罪也不遲。”
【小樣,我還不知道你愛看熱鬧,把你拿捏得死死的。】
頓時把不少嫔妃吓得瑟瑟發抖。
李公公把腦袋低得不能再低,他什麽都沒有聽見…
就在他們都以為皇上會将柔嫔拖出去斬了。
卻不想,寒楚眉梢微揚,慢悠悠地道:“朕準了。”
“謝皇上聖恩。”初酒酒再次欠身行禮。
搞得惠嫔哭訴的話堵在嘴裏,始終無法吐露出來,只得委委屈屈地跟着衆人一起前往殿內的院子。
小蘭幾次想沖出去,給娘娘頂罪,這事本就是她辦得不妥,被一旁的小葵眼疾手快地攔住。
小葵攔住她時,眼裏流露出來的驚訝之色,還沒消退,柔嫔竟然沒有把她們拉出去頂罪…
“娘娘她..”小蘭欲言又止。
小葵對她搖頭,小聲地制止:“莫要輕舉妄動。”要是打亂娘娘的計劃,局面只會更糟。
小蘭雖然心急,但一向聽小葵的,在她的心裏小葵能頂十個她。
衆人以寒楚為首,烏泱泱地圍在院裏,看着兩名侍衛将花土挖出來。
李公公在旁邊柔聲勸說:“皇上,這兒的土塵大,怕會嗆到您。”
“無礙。”寒楚否了他的提議,沒有要挪步的打算。
“是,皇上。”李公公只好退下。
這時,一道溫吞聲又響了:【一個大男人,哪那麽嬌氣。】
吓得在場的人又戰戰兢兢,李公公幾次都以為柔嫔會被皇上下令拖出去處置了,回回驚嘆她的命大。
寒楚面對她的吐槽,如飄風過耳,不惱不怒。
過了一會,兩位侍衛将花土挖了又挖,還是沒有挖出來任何東西。
惠嫔看得有些緊張,生怕真沒有挖出來東西,暗怪自己應該先把東西挖出來,再去禀告皇上會更妥。
圍在院子裏的衆人,等了又等,土都快要堆成小山了,連東西的影子都沒看見。
惠嫔:“…”她到底埋了有多深…
其他人:“…”埋的什麽玩意?挖那麽深了,還沒有挖到。
在後邊候着的小蘭,焦急又害怕地搓着雙手。
初酒酒看得直打哈欠:【小蘭做事還是靠譜的,埋得真深。】
其他人一聽,清楚是柔嫔派她的貼身婢女埋下的東西。
寒楚慵懶地擡眸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正巧她在捂嘴打着哈欠,早上起得太早了,這會看別人挖土跟催眠似的。
剛擡眼,水光盈盈的美目就這麽撞上寒楚漆黑凜冽的雙眸,把她驚得一激靈,趕緊垂下視線。
好在一會過後,她再看向寒楚,對方已經移開了視線。
“啓禀皇上,臣挖出來一個香囊。”
沾上塵土的香囊,“灰頭土臉”的在衆人面前露面了。
圍在院裏的衆人松口氣:總算是挖出來了,首次見要害別人,卻将香囊埋得如此深,毒能不能從土裏揮發出來,還不一定。
一名太監用手帕墊着,讓侍衛将香囊放在其中。
李公公自然不會讓這“毒香囊”靠近皇上,示意捧着香囊的太監離遠些。
寒楚往香囊看一眼,雖然香囊被塵土所沾染,上面的字體仍舊能看得很清晰。
香囊上寫着“毒香囊”三個字,不少嫔妃也看見了,紛紛吓得往後退一步。
寒楚喜怒不顯:“宣洪太醫進殿。”
“是,皇上。”李公公立刻吩咐人把洪太醫請進雨花殿裏。
雨花殿裏,如今“證據确鑿”,惠嫔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卻又不哭訴一個字,只把委屈藏進眼淚裏,讓衆人感受到她的委屈和無助,同情她,為她做主。
初酒酒在一旁低着眉眼,等待太醫進殿檢查香囊,但是旁邊的惠嫔哭得太有節奏了,觸發了她的DNA。
惠嫔哭得正起勁,并哭出嗚嗡聲。
哪知旁邊飄來初酒酒的心聲:【嗚哇哦…嗚哇哦…嗚哦哦嗚哦哦..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運草串一個同心連…】
寒楚:“…”
麗妃和欣美人等嫔妃:“…”都什麽時候了,她竟然還哼起了曲子。
惠嫔:“…”哭聲哽住,不上不下的,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