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方才,寒楚敲扶手的力度十分重,聽得一旁的李公公心肝跟着顫。
寒楚的冷音似冰霜般凝結:“朕知曉與柔妃無關。”
此話一出,麗妃再也不敢輕舉妄動,尤其對初酒酒。
初酒酒起身行禮:“臣妾謝皇上,皇上英明神武,明公正氣。”
【他毫不猶豫相信我的樣子,該死的令人着迷,麽麽..親一個。】
殿裏陷入一片死寂。
衆妃嫔:“!!!”連皇上你都敢調戲!!
寒楚沉冷的容色,不知為何耳尖染紅。
李公公老臉通紅,努力裝作什麽都沒有聽見的樣子,皇上自小被仇恨蒙眼,無心更無意男女之事,無通房、無侍妾,他甚至認為以皇上的冷心冷情會孤獨終老。
欣美人:“謝皇上還柔妃娘娘的清白,沒有讓好心人蒙冤。”
旁邊的宣昭儀知道就是欣美人幹的,咬着她不松口:“皇上,臣妾的婢女定是死在欣美人的手裏,求皇上把欣美人抓了。”
欣美人則平靜地反問她:“宣昭儀口口聲聲說是嫔妾殺的人,您可有人證?物證?試問嫔妾如何打得過您的婢女,昨日您叫她割了嫔妾婢女的舌頭時,她的架勢看起來像學過武。”
這番話問得宣昭儀一時間找不出話去反駁,畢竟她的婢女小萍确實有武力在身。
衆妃嫔倒吸一口涼氣,割..舌頭?!宣昭儀的婢女被發現在枯井時,舌頭也…
初酒酒不明所以,左右環顧兩側的妃嫔,看着她們驚恐的表情,以為她們是錯認為真割了欣美人婢女的舌頭,實際上被制止了。
“有這回事?”寒楚微啞的沉聲響起,耳尖染起的紅已然褪盡。
宣昭儀趕緊解釋:“回皇上,臣妾昨日怒火攻心,失了理智,才..才會讓婢女去…臣妾知錯了!而且…臣妾的婢女被柔妃攔下了,并沒有割成。”
寒楚望向初酒酒,初酒酒自顧自地點頭:【欣美人和宣昭儀說得沒錯,是及時攔住了,不過,宣昭儀會知錯?我怎麽就那麽不信呢。】
宣昭儀哭聲哽住:“…”真想把她那道聲音閉上,氣死人!
太和殿裏,宣昭儀和欣美人吵來吵去,一個咬死就是欣美人殺的,一個反複讓她拿出證據,并表明她沒有做案的能力。
她們沒吵累,衆妃嫔都看累了,初酒酒聽得都打哈欠,這樣吵來吵去根本出不了結果。
寒楚沉默地盯向欣美人從始至終冷靜的模樣,他那雙桃花眼似能穿透人心。
欣美人能察覺到他的視線,她垂下眼簾,不讓情緒外露。
由于沒有證據,宣昭儀婢女的死暫時成為一樁懸案,畢竟夜黑風高,誰會跑去荒殿?
“此事盡快查清。”寒楚出言打斷底下兩人你來我往的吵嘴。
“是,皇上。”李公公瞟一眼欣美人,欣美人吶…恐怕她都不知道,那兩句還柔妃清白的話,救了她。
“麗妃品行不正,降為美人。”寒楚的聲音如冬月的風雪,刮過空闊的太和殿。
麗妃:“!!!”不可思議地瞪圓雙眼,一副受了極大打擊的模樣。
衆妃嫔更是倒吸一口涼氣,竟連降三個位分!
“皇上!皇上!臣妾知錯了!皇上!臣妾知錯了!臣妾再也不敢了!皇上!”
麗妃跪倒在地,喊得撕心裂肺,可她面對的是向來無情的寒楚。
寒楚看也未看她,闊步離殿,經過初酒酒旁側時…
只見她吓得拍拍心髒:【幸好我沒有被冤枉成功,美人分發下來的菜量太少了,都不夠咱四個人吃。】
寒楚:“…”
衆妃嫔暗自扶額,那是菜量少的問題嗎?重點就不是這個好嗎!
“皇上!皇上…”麗美人哭倒在地,悲痛大哭,她知道…完了。
想從美人再晉升到妃位,難如登天。
宣昭儀人都傻了,昨日是她杖責的欣美人的婢女,今日死的是她的婢女,怎麽…遭殃的人居然是麗妃?
初酒酒趕緊溜了溜了,免得又被麗妃怨恨上,她也搞不懂大反派為啥單罰麗妃,反正他這人喜怒無常,誰能摸得透他啊。
最先離開太和殿的妃嫔是初酒酒,康嫔擔憂地看向一溜煙跑了的柔妃,目前的局面她也瞧得撲朔迷離。
欣美人沉默着沒有離去,待大部分妃嫔離開,欣美人站起來,面無表情地從麗美人的身前經過,鞋踩在麗美人的衣袖,她卻不曾低頭看一眼。
麗美人:“!”恨得咬牙切齒,雙手死死掐住,指甲陷入手心帶出血色,她都不覺得疼痛。
她定不會放過這些人的!腦海閃過柔妃的容顏,柔妃就算了…惹不起。
宮裏某處,初酒酒領着小葵返回花溪殿,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小葵聽見當沒聽見,腳下未停,初酒酒也聽見了,好奇地停下腳步,回頭望去。
“柔妃娘娘…”李才人氣喘籲籲地追上初酒酒。
“李才人?”初酒酒很詫異,她以為李才人會很怕她才對,畢竟…之前那事距離現在也不算太久。
李才人身後的婢女倒是看見初酒酒就瑟瑟發抖,估計留下的陰影挺大的。
“柔妃娘娘,今日之事,您如何看?”李才人無緣無故問她。
初酒酒:“本宮…站着看。”
李才人:“…”語塞。
【我還能怎麽看?我這腦袋也分析不出太深層的問題。】
李才人聽見她的心聲,忍住笑意:“柔妃娘娘,嫔妾不敢妄斷誰是兇手,但是…誰若是莫名靠近您,您定要當心。”
她前些時日便看出,柔妃是紙糊的虎,實則裏頭是只小羔羊。
初酒酒往後退半步,用戒備的眼神上下打量她,惹得身後的小葵直偷笑。
李才人:“…”
“嫔妾不是…”她非常無奈。
“本宮逗你玩的,謝妹妹的提醒,往後定會多加小心。”
李才人松口氣:“那嫔妾先行告退。”朝她欠身行禮,便匆匆往反方向離去。
初酒酒收回視線,正要轉身回花溪殿,旁道走來兩位婢女。
兩位婢女可能被吓得太狠了,沒有發現隔壁小道還站着人。
而專心聽兩位婢女講述的初酒酒,也沒發現不知何時身後站着幾人。
小葵已經跪下行禮,正要張口,卻被男人擡手制止,見主子還在專心聽八卦,小葵急出一身冷汗。
“…死狀太慘了!”
“可不是嗎?聽說…”
初酒酒正要仔細聽,雙耳被溫暖包裹,模糊了兩位婢女的聲音,聽不清她們的說話聲。
初酒酒急着聽下文,突然被捂住,就想把捂住雙耳的手扯下來,擡起纖手握住大手的手背,被其溫度燙得一顫,又覺得奇怪。
小葵的手何時變得那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