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考慮到案情的緊急,劉警官在警局眯了幾分鐘就收拾好東西打起精神趕往七中,他一心想不在季深上正課時打擾,結果被告知這段時間季深都是踩着上正課的時間點趕到學校,讓他不想打擾也要打擾了。
劉警官在心底默默嘆氣,身不由己,身不由己!
倒是同行的康成,表情複雜:“現在的學霸都這麽容易了嗎?”
他已經離開學校很多年了,不知道現在的學霸是怎麽學習的。
只知道在他還在上中學那個時候,學霸都是恨不得每分每秒都用在學習上,不用在學習上的事情都是錯誤的,鑿壁偷光算不上,聞雞開學是肯定,早到是常态,遲到不可能,他甚至懷疑若非吃飯睡覺上廁所是必須的,他們甚至連這點時間都不想浪費。
就連康成自己,當年為了考上心儀的大學,也很是頭懸梁錐刺股了段時間,像季深這種踩着點到學校的大都是學渣。
他知道學習時間有多珍貴嗎?
也許多背幾個單詞,多記幾個知識點,多記幾首古詩詞,在高考中就能多考幾分,那能甩開多少莘莘學子啊!
張明遠表情同樣複雜說:“也不是,季深以前也是很早就到學校自習的。”
以後就未必了!
想到在課堂上也渾水摸魚的季深,他以後可能再也看不到勤快的季同學了!
康成莫名松了口氣,只要學霸名頭不是輕輕松松獲得就好。
然而張明遠仿佛又松了口氣般道:“不過季深同學大約不會走高考路子,他報了數學競賽班,入學成績已經下來了,滿分。只要成績穩定,在競賽班熬幾個月,等明年四月獲得了全國性高中生數學競賽一等獎就能直接被頂尖大學錄取,也不用去擠高考那座獨木橋了。”
張明遠聽競賽班的宋老師提起過季深的競賽試卷,那是難得的好試卷,雖然解答過程簡潔但所有得分點都被死死抓住了,而且為了融彙題目,在解題過程中用到有些知識點已經超過了高中課本涵蓋的。
換句話說,只要季深按時到競賽班報道,參加競賽時穩定發揮,被保送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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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成頓時就不知道該說啥了,在多數學生都還在為擠獨木橋努力的時候,季深已經拿到了捷徑卡,直接甩開許多人幾條街。
季深剛到教室就被張明遠喊走了,他也沒多想就直接跟着張明遠到了辦公室,路上張明遠簡單說了情況——
劉警官和康成警官又來找他幫忙了!
把季深帶進辦公室,張明遠就自覺去了別的老師工位,把位置留給季深和劉警官康成三人。
劉警官把鄭從森的電腦拿了出來,低聲道:“這是鄭從森的電腦,上面安裝了死亡游戲程序,我們也拿到了他的賬號密碼,但登陸不了,你能幫我們看看,到底是哪裏有問題嗎?”
季深坐在電腦前敲敲打打,幾分鐘後:“是休眠程序,賬號和密碼都沒有問題,問題在于這個程序只認本人登陸,非本人登陸就會識別錯誤,超過三次程序自動休眠,非本人不能喚醒。”
“我想這臺電腦之前也是處于休眠狀态,但電腦休眠需要的技術不多,稍微學了兩手的都能破解。但是電腦休眠對程序休眠進行了加固,非正規破解也會讓程序陷入深度休眠或者自毀。鄭從森在逼你們把親自把電腦送到他面前,由他親自處理。”
季深大約知道鄭從森的打算,沒有了電腦的鄭從森就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誰也傷不了。但有電腦和電腦裏的資料在手,他輕而易舉就能避開警方的耳目發出求救信號,或者直接催眠警察逃出去。
康成氣得跳腳,低聲咒罵:“就說他怎麽那麽容易就妥協了,原來是在這裏挖了坑等着呢!真是有夠不要臉的!”
劉警官也皺起了眉頭,卻也沒被鄭從森的無恥震驚到,他更關注的還是:“能破解嗎?”
季深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跳躍,頭也沒回:“不難。”
大約兩分鐘後,程序修複,賬號密碼登錄成功,鄭從森的電腦被完全破解,他費心隐藏和設密的資料全都被季深挖了出來,裏面的東西足夠定鄭從森和他背後團夥的罪。
季深控制鼠标,劉警官随着季深打開的頁面大致浏覽了一遍就心裏有數了,他跟季深道完謝,就捧着電腦帶着康成回到了警局。
然後就是根據群裏的名單對還活着的玩家進行搜索,對照着鄭從森電腦裏的死亡名單對已經去世的玩家展開重新調查,還把其餘七個游戲開發人給抓了出來。
羅智被抓捕時正在醫院接受治療,這段時間夜以繼日的折磨讓他瘦的脫了骨形,他倒是不像鄭從森那般在死亡邊緣游走,但精氣神的損失和身體的病态還是讓他整個人都變得萎靡不振,看到破門而入的警察,他甚至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被同步抓捕的游戲設計者還有幾個,雖然在不同的地方在被抓捕時的心理都差不多,終于要解脫了!
沒日沒夜的噩夢,噩夢裏還全是他們竭力隐藏或者逃避的東西,每次夢到都是對精神的極大傷害,噩夢讓他們恐懼和害怕入睡。
被迫接受噩夢套餐承受精神上的折磨也就罷了,白天還有身體上的折磨,但凡有人在群裏下達任務,群裏的所有人都不得不執行,他們的思想都是拒絕的,但是身體拒絕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身體自我傷害而無法制止。
不是沒有人試圖将自己綁起來以逃避自我傷害,偏偏那時候身體的機能完全控制不了,被捆綁的身體同樣能折騰得血肉模糊。
在這樣的雙重折磨下,精神力相對較弱的人早就崩潰了,可也不知是什麽原因,他們完全沒想過找警方自首結束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而是被動的、沒有希望的日複一日。
季深只負責幫劉警官把鄭從森的電腦打開并登錄游戲,其餘的事情他都沒有再管了,鄭從森羅智等人的噩夢套餐會一直伴随着他們,直到死亡。
法院對他們的判決他也不怎麽關心,不管是死刑還是在精神病院度過,那幾個人剩下的日子終歸不會好過。
劉警官離開學校後,季深就再次過上了在學校當鹹魚的優質生活,小日子過得自由自在。
競賽班名單已經公布,季深和餘知明以及班裏其餘幾個學生成為了競賽班的新選手,需要在別的同學上晚自習時前往競賽班上課。
當天晚上,競賽班老師就講解了考試試卷,這次以滿分成績入競賽班的學生除了季深還有二班的學生唐弈。
那是個看起來有些懶散的男生,在季深的印象中,這個學生的數學成績十分優異,不管考試題目是難是易,數學成績總是雷打不動的滿分。
同樣的,唐弈的數學成績不是靠努力和無限制刷題堆積起來的,他在數學方面有着尋常人難以企及的天賦,典型的天賦型選手。
不管是做任務前的季深,是餘知明,或者七中的其他學霸,在數學方面的天賦,都無法與之匹敵,他是七中獨一無二的數學天才。
在季深以前的記憶中,唐弈以全部滿分的成績的過了一試和二試,不僅拿到了保送名額,還報名參加了全國高中數學競賽班夏令營,準備沖擊奧林匹克數學競賽。
至于是否拿到了奧林匹克數學賽金牌,季深就不知道了,他那時候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去了任務世界。
也不知出于什麽目的,宋修直把季深和唐弈安排成了同桌,唐弈嘴裏咬着顆果糖,手裏的簽字筆被他漫不經心的轉着,擺在面前的試卷上亂七八糟的寫着草稿和題目解答過程,看他的卷面,老師在批改試卷的時候還需要去草稿裏找正确答案。
剛見面,唐弈先是給了季深這個新同桌幾顆糖果,然後沒多久又給了他一個‘下馬威’,唐弈手裏的簽字筆轉脫軌了,直直朝着季深的臉打去。
好在季深反應不慢,在筆和臉接觸前就把飛來的橫筆抓住了。
唐弈接過筆,歉意滿滿:“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習慣在思考問題的時候轉筆,有時候這筆又不聽話,老是想從我手裏逃走。”
唐弈表情誠懇真摯還帶着兩分忐忑,讓本來就不在意的季深覺得有點好笑:“沒事,也沒打到我。”
這就是他喜歡到學校打發時間的原因,學校裏的人相對社會上的人來說更加天真單純容易相處,沒那麽多七彎八繞的心思,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也不用浪費時間和精力去和誰虛與委蛇。
唐弈見季深确實沒事,松了口氣,笑着說:“我知道你叫季深,一班的學霸。我是唐弈,二班的。”
季深也笑了笑,和唐弈說了會兒話,就算是熟人了。
徐青年和李瑞高也通過了物理競賽班的考試,同樣需要利用晚自習的時間前往物理競賽班上課。
物理競賽班老師沒有刻意給學生調整座位,兩人再次當了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