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
季婉當然不肯就這麽認命,但她沒有破局的辦法,一點辦法也沒有。白正豐那裏尚且可以用利益交換,季深那裏呢,是不是也可以用利益交換,只要籠絡住了季深,她面臨的困境是不是就迎刃而解了?
季深是個孤兒,冷心冷情,他連身為外公的季老爺子都不在乎,更不用說是她了。想用親情來打動季深肯定是行不通的,就只有用錢了,季深從小到大吃過不少苦頭,他肯定需要錢,想要錢。
現在的季婉就像是熱鍋上亂轉的螞蟻,迫切的想要擺脫困境,她再次去撥打季深的電話,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接通了。
季婉迫不及待的說:“季深,我也不求你看在血緣關系上放過我,我用很多錢和你交換怎麽樣?我保證那些錢足夠你這輩子都安逸度過,你可以用這筆錢去買房,買車,買你想要的一切。”
電話那頭的季深似乎在細細咀嚼這句話,聲音中透着幾分慵漫的笑意:“買我想要的一切,能買你的命嗎?”
季婉準備好的千言萬語都被堵在了喉管,她張了張嘴:“不能。”
電話那頭的季深忽然就笑了,笑聲譏諷:“我還以為你的錢會格外有購買力呢,畢竟兩條人命說要就要。”
季婉定了定心神:“先不要和我說這些有的沒有的,只要你願意把那件事爛在心裏,我保證給你一大筆錢,我保證那筆錢的數額是你這輩子都掙不到的財富。”
“是麽?那讓我算算,你最多能拿出多少錢來買我這條命。這幾年,白家生意每況愈下,除卻不能動用的資産,你便是将白家人所有錢都搜刮了能拿出的資金也不過三億。至于季家,季家這些年的情況比白家更加糟糕,先不提公司的運營情況,便是你把所有可用資産都拿出來買命,能動用的也不過兩億出頭。當然,這些錢是所有可動用的,你現在急用肯定是流動資金,加起來不過一億出頭,你覺得一億出頭的資金就能讓我無視兩條人命,其中一條還是我自己的?”
季深的心情似乎很好,慢條斯理的和季婉分析,懶懶的聲音通過電話傳進季婉的耳中,不緊不慢的把季家和白家的所有資産數額都說給季婉聽了,沒落的兩家財富數額并不多,季深報出的詳細數據卻是季婉努力鑽營多年都沒得到的。
季婉雙手不住的顫抖着,崩潰的問:“你到底想怎樣?”
季深似乎是嫌對她的打擊不夠,繼續道:“既然我收到了相關消息,想必還有別的人也收到了消息,你若想拿全部財産買我住口,又拿什麽去讓別的人保守秘密呢?”
季婉現在的腦子亂七八糟的,她下意識的順着季深的話去想,每個字都令她恐慌害怕,卻又無可奈何。
季深又道:“不如這樣,你我做個交易?”
季婉問:“什麽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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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深說:“我也不要你的錢,相反我還給你錢,足夠多的錢!同時,我還幫你保守秘密,只要你願意付出相應的代價。”
季婉沒有說話,她就是再慌亂無措,也知道季深提出的條件肯定對她是有極大的害處的,但季深的話對她來說就像是救命的稻草,她想要将它抓在手裏,死死的抓在手裏。
過了許久,季婉問:“什麽代價?”
“你的四肢,我分別以五千萬的價格買下,你的五官,我分別以兩千萬的價格買下,如何?”
季深說這話時是帶着淺淺的笑意的,聲音幹淨好聽,可落在季婉的耳中卻宛如貫耳魔音,叫她越發惶恐。
季婉率先挂斷了電話,季深慢條斯理的收好手機,唇邊挑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他倒是沒有要戲弄季婉的意思,只要季婉舍得,他就與她做交易。當然,他這邊對警方保密,還有別的人、季婉不知道的人洩密,這就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了。
不過看樣子,季婉是舍不得的!
季深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古人雲: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季婉是個魚和熊掌都想得到的人,最後肯定是不能如願的。
季深這邊再次挂斷電話過後,季婉就沒有別的方法了。
如季深和白正豐說的那樣,除了他們兩個人可能還有別的人也收到了同樣的消息,而她至今還沒有那些人的消息。
她想翻身再來,真的太難了!
白正豐回到白家,就找長輩坦白了相關事。
白家長輩從來都知道季婉不是個善良無害的人,卻也沒想到她竟然能做出謀殺親父親外甥嫁禍丈夫的事情來,相互分析利害關系,在确定白正豐與這件事完全沒有關系後,白家長輩決定報警解決。
季婉要做的事肯定會被警方列為典型,現在的網友又無孔不入,查到白家和季婉的關系不會太難,與其将來被季婉連累,還如不白家來大義滅親以保全名聲和白家。
白家報警後,警方很快就行動了,找到了證據,抓捕了季婉和她買通的人。
白清清知道季婉被抓捕已經是第二天了,她麻木的坐在季老爺子身邊:“外公,媽媽被抓了。”
季老爺子早就對季婉失望了,季婉被抓捕的消息只讓他愣了一會兒,他張了張嘴,終是沒有說話。
徐青年在季深家睡到中午才醒過來,幾個小時的好眠讓他精神倍兒棒,他先是掃了眼周圍的環境,再是猛地搖了搖頭,拍了拍胳膊和胸口,沒有那種欲生欲死的疼痛感,夢裏被雷劈的後遺症也完全消失了,他又變成了活蹦亂跳的徐青年。
摸到季深給他蓋的薄毯,徐青年只覺得心裏又暖又軟,不管季深變化有多大,他對他的關心始終細致如一。
徐青年掀開薄毯,輕手輕腳的朝着季深走去,季深正在玩游戲。
電腦熒幕上的游戲人物正在厮殺,季深操縱着游戲人物大殺四方,不多時敵方以失敗告終。
徐青年:“……”
生在這個網絡高速發展的時代,徐青年和絕大多數青少年一樣,都喜歡在閑暇時間玩點游戲,因為腦袋足夠聰明,手指足夠靈活,徐青年游戲玩得相當不錯。
徐青年以前也邀請過季深玩游戲,但都被季深拒絕了,他在學習上的興趣遠大于游戲,為了不禍害季深,他只好作罷。
看到季深眼睛都不眨的幹掉對方,以及聊天區的各種哀嚎和膜拜,徐青年嚴重懷疑季深是嫌棄他太菜雞,怕被他連累了才不願意接受邀請,季深實際上是個游戲大佬。
徐青年眨巴着眼睛:“阿深,你什麽時候學會打游戲的啊?”
季深瞥了眼徐青年:“一直都會。”
徐青年‘哦’了聲,面無表情的想,果然是嫌他太菜了嗎?
季深沒有再開游戲,而是若有所指的問徐青年:“感覺好些了麽?”
徐青年伸了個懶腰,又原地蹦了幾下:“好多了,頭不疼,眼睛不花,手也有力氣了。對了,我們什麽時候去兌換彩票?”
季深看了眼時間,剛好是中午,下午的時間可以用來到彩票中心走流程。和徐青年說了他的想法,徐青年沒有任何意見。
兩人簡單說收拾了下就出了門,先找了個地方吃了午飯,然後直奔最近的彩票中心兌獎,未免太過引起別人的注意,徐青年找了個地方買了兩個面具戴上,面具遮掩了絕大部分面貌,便是極為熟悉的親戚好友來到跟前,也未必能認出來。
季深戴的是修羅面具,修羅覆面,整張臉上只有那雙深邃的眼睛是露在外面的,徐青年望着那雙漆黑的眼睛,心裏有種很古怪的想法,就算是只露出雙眼睛,他也能辨出這雙眼睛的主人。
徐青年戴的是狐貍面具,同樣只漏了雙眼睛在外面,他忽然很想知道,季深能不能通過這雙露在外面的眼睛認出他來。
徐青年別扭了一會兒,期期艾艾的問:“阿深,你說會不會有人通過面具識得本質,認出我來啊?”
“你在面具上寫名字了嗎?”季深問。
徐青年道:“沒有啊!”
季深瞥了徐青年兩眼,不急不慢道:“人的一生遇到的人超過八十萬,會打招呼的是四萬,會熟悉的有三千多,親近的卻只有兩百多個,你覺得能在茫茫人海中将戴着面具的你認出來的人有幾個?”
徐青年感覺自己的心被紮了下,但他還是倔強道:“我能把戴着面具的你認出來,就算是一千個身形都差不多的人戴着相同的面具站在一起,我也能把你認出來。”
季深被徐青年挑起了些微興趣:“你怎麽分辨?”
徐青年道:“我有我的辦法,那你能把我從戴了面具的人裏認出來嗎?不用相似的身高,也不用戴相同的面具,體型也不用相同。”
徐青年說的分辨肯定不是用神魂作弊,而是單純的靠眼力,或者所熟悉的肢體語言,每個人的肢體語言都是獨一無二的,若是足夠了解對方,是能夠将對方從人群中找出來的。
看着徐青年滿目期待,季深點了點頭:“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