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第 50 章
餘隐小聲安慰了呂東桂幾聲, 他才緩過神來,垂着頭不好意思道:“給先生丢臉了。”
呂公公讓他跟過來, 一是想讓他見識一翻,二是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即便他沒有入朝為官, 可若是在皇上面前刷好了存在感, 将什麽事情不成呀。
最主要的是,這次一道來的還有三皇子。
衛七公子, 勇南王世子, 哪一個不是未來可期的大佬級人物, 呂東桂若是跟這些人交好,将來入朝為官後, 前途肯定一片坦蕩。
也幸好餘隐過來, 身邊沒人, 他就跟着打打下手, 再跟餘隐空閑間學點東西, 這比自己在家死讀書強多了。
這些話在臨走前,呂公公每一句都掰碎了給他講。
呂東桂也聽得認真,可真正碰到事兒,他才感覺,自己依舊是那只被父母, 被伯父護在籠子裏的鳥兒。
一陣大風吹過, 都能令他心驚膽顫。
餘隐笑道:“哪有, 一會咱們都得靠你呢。”
衛國公道:“可不是, 你那書背得,真是啧啧,令老夫大開眼界。”
餘隐總感覺這貨話裏話外酸溜溜的。
扭頭看了他一眼道:“老哥,別內杠成不成!”
衛國公磨牙,“老夫就是覺得,這些姑娘們沒眼光,想當年老夫京城第一勇士,可偏偏那沈夫人瞧不上……”
“哼,最後選了那麽一個病秧子。”
餘隐震驚:“您原來暗戀過她呀!”
雖然姓沈的蠻多,京都還不止一個姓沈的官員,但是病秧子卻只有一個,前首輔沈叢之,當年餘隐初到翰林院裏,他的長官。
餘隐當京都的時候,沈夫人已經嫁給沈大人好幾年了,孩子都生兩個了。
所以,這事從沒有人敢議論過。
若不是衛國公自己說漏嘴,餘隐一輩子都不知道這等秘辛。
面對餘隐那一雙閃着八卦的小眼睛,衛國公老臉微紅:“……”
衛七忙咳了一聲道:“呂兄,剛才你那書背得,令外頭的二寨主動了心,想給你與他們的三姑娘說親。”
呂東桂嘴唇顫了顫,“什麽意思?”
衛七嘿嘿笑道:“就是人家三姑娘想嫁個讀書人,而且你又長得好,書讀得好,還未婚,是以可能這事,嘿嘿……”
“恭喜呀!”
呂東桂吓得快哭了,狂搖頭,“這可不成,這可不成,我雖未婚,但也不能娶個女山賊呀……”
說完,他扭頭望向餘隐:“先生,求我……”
餘隐:“……”
衛家祖孫:“……”
幾個人在車上說着,馬車也晃晃悠悠的往走着。
明顯路比前面的山路好走了不少,餘隐道:“咱們這不是想出去嗎?這就得靠你了,你也瞧見了,這山上人多,如果,如果能因為這事,放咱們走,你說多好呀,兵不刃血。”
呂東桂哭:“您這是犧牲自己的弟子呀。”
餘隐一噎,“假裝,假裝,先假裝……”
呂東桂繼續哭,“若是假戲真做了怎麽辦?”
衛七插嘴道:“那也是你占便宜了。”
衛國公繼續補刀,“瞧見沒,這就是讀書人,自己占了人的大便宜,還在那裏哭嘤嘤……”
餘隐氣道:“衛老哥,讀書人吃你家米了!”
這人太可怕了,自打說人家三姑娘喜歡讀書人後,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分分鐘跟你內杠。
衛國公被他頂得一時無語。
餘隐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別理他,他失戀了。”
衛七噗的一聲差點噴了。
衛國公瞪了他一眼,衛七只得把嘴給閉上了,将頭放在膝蓋上,肩膀顫抖的厲害。
衛國公氣道:“你們都欺負老夫。”
餘隐道:“是您欺負咱們讀書人吧!”
大家現在都被人綁到一起,成待宰的羔羊了,他倒好,還開始争風吃醋起來了。
還京都第一猛男,啊呸!
只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而已啦。
餘隐和衛國公大眼瞪小眼,馬車停了下來。
衛七道:“到了。”
呂東桂吓得差點哭出來,“怎麽辦?怎麽辦?她要是霸王硬上弓怎麽辦呀?”
衛七:“……”
換我吧!
白虎寨主的三姑娘長的白白嫩嫩,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山賊。
笑起來的時候,眉眼彎彎,特別的溫柔,而且身材高挑,前凸後翹,又飒又爽的樣子。
餘隐:“……”
呂東桂配不上人家。
衛七:“……”
啊,為什麽沒有好好讀書嘛!
衛國公悠悠嘆了口氣道:“傻人有傻福。”
呂東桂:“……”
我認了。
“是他嗎?”三姑娘手中的馬鞭一指,便指向了呂東桂。
呂東桂臉一紅,垂頭望着自己的腳尖。
三姑娘道:“你都讀過什麽書呀,可考取功名了?”
呂東桂咽了下口水,好半天才道:“中中中了秀才。”
三姑娘點頭:“那就你吧!”
呂東桂雙腿一軟,可憐巴巴地看向餘隐,餘隐忙道:“三姑娘,老夫,老夫有一事想與姑娘單獨說……”
衛國公:“……”
三姑娘道:“你是他什麽人?”
“我是他爹。”餘隐擡頭挺胸,向前挪了挪,護在呂東桂的身前。
三姑娘恍然道:“那我家夫君長相随婆婆了。”
餘隐吐血。
老子是長得有多醜。
講真,他剛開始繼承這幅身體的時候,也看不慣,可是慢慢習慣了,尤其是最近瘦下來,頭發黑起來,皺紋少起來,感覺其實他長得蠻清秀的。
屬于那種單眼皮老帥哥,然而……
這話深深把人打擊到了。
衛國公終于揚眉吐氣了一回,嘴角含着笑,擡目望向山尖。
氣氛有點尴尬。
三姑娘隐隐感覺自己說得有點過,于是便道:“那公公找我不知何事?”
餘隐:“……”
您這改口費還沒給了,就公公婆婆地叫上了。
他一邊吐槽一邊道:“這話只與三姑娘一人說。”
三姑娘挑眉,“行,跟我來。”
餘隐望着腳上的繩子,“老夫走不快。”
三姑娘回頭掃了一眼衆人,“把他們都松了吧,既然是自己人,就不要這麽客氣了。”
話音一落,立刻有兩個姑娘揮着刀上來,刷刷刷幾下,便将衆人腳上的繩子給砍斷了,不過手上卻沒松。
三姑娘只當沒看見,對餘隐道:“公公,快點!”
餘隐:“……”
我不是公公……
三姑娘把餘隐帶到不遠處的一個亭子裏。
四面透風,而且遠遠的有人把守,也不怕有人偷聽。
三姑娘道:“公公,有何事請說。”
餘隐被她一句一個公公喊得頭皮發麻,沉聲道:“姑娘是寨主的何人?”
三姑娘好笑道:“公公,想見我爹?”
餘隐點頭,“還忘姑娘通融。”
三姑娘上上下下打量了餘隐兩遍,道:“你不是商旅?”
餘隐不置可否,旦笑不語。
三姑娘道:“餘隐,餘大人是嗎?”
餘隐點頭。
一顆心卻砰砰直跳,果然他們中間有奸細呀,連他這個老頭子,人家都有備案。
三姑娘笑道:“我聽說,大人自制的生發水特別好,聽人說大人以前頭發幾乎全白了,今日一瞧,大人這頭發,不止沒白,而且還烏黑發亮,似乎發量也比一般上了年紀的人多。”
餘隐卧槽了一句。
這是不是叫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餘隐擡頭望向她頭頂的雲鬓,笑道:“姑娘這發量如此之好,不需要用生發水。”
三姑娘道:“我自然不用,但是我爹爹需要。”
餘隐雙眼一亮,“我給你們生發水,你們便放我們走?”
“你想的可真好,我早就聽說,餘大人博學多才,幾十年如一日的在翰林院讀書,如今好不容易把大人請到山上來了,怎麽能讓您這麽輕而易舉的走了。”
餘隐一口氣差點閉過去。
系統那個混蛋,還說他給寨主治好了病,便可以離開了。
現在看來,人家是想讓他在山上繼續服務呀!
餘隐一路着三姑娘,大致将山上的情況看了個大概。
印象中的山賊應該都是窮兇極惡之徒。
不過在這裏,他看到了許多人拿着鋤頭,說說笑笑,還有孩童背着竹筐去割草,看起來更是你一個村寨。
餘隐想起,在山下,那人所說的,若你們輸了,就跟咱們上山種地去。
敢情這些人都是抓上來的?
兩人走到一棵古樹旁邊的屋前,三姑娘道:“父親可醒了?”
“寨主醒了,正在裏面等姑娘呢!”
三姑娘扭頭看了一眼餘隐,“餘大人運氣真好,我爹此刻就在裏面。”
餘隐笑道:“三姑娘運氣也好。”
到底找的誰,把他們的底細摸得透透的。
他一個文官,人家都知道他要去濱海。
而且還是跟着衛國公不與大部隊同行。
餘隐微微吸了口氣,跟着三姑娘進了屋子,屋子不大不小,書房、客廳、卧室,裏面的擺設也挺簡單,書房的太師椅上坐着一個滿頭白發,準确的說是頭發都快掉光的男人。
男人瘦得皮包骨頭,但是氣勢卻很足,一雙眼睛甚至還泛着藍光。
皮膚跟頭發一樣,很白,但是仔細一看,卻泛着青。
餘隐被他這樣子吓了一跳,不過為了不被人砍死,穩了穩心神道:“白寨主久仰。”
男人目光冷冷地盯着他看了一會,好笑道:“老夫不姓白。”
餘隐:“……”
雙方默了一會,餘隐道:“不知寨主請咱們上山所謂何事?”
剛開始還以為是真搶劫,搞到現在,居然是有人通風報信,阻止他們去濱海。
或者說,明目張膽地跟朝廷作對。
男人道:“餘大人聰明人,難道猜不出來?”
餘隐微微一笑,伸手在自己的頭上摸了一下,“寨主也想要生發變年輕?”
男人:“……”
為何感覺這貨笑起來來有點妖嬈?
餘隐道:“寨主的頭發若是真想生,老夫覺得,還需要從根本上治,寨主身中巨毒三十年餘年,能靠自身的修為,以不同的毒藥以毒攻毒,來延續生命,同時生下孩子。”
“可是寨主有沒有想過,三姑娘體內其實也有毒,只不過那毒與她自小相依相伴,在體內形成一種平衡……”
“寨主如果肯放老夫走,老夫樂意幫寨主解毒。”
男人冷哼一聲,“你會解毒?”
餘隐仰頭挺胸,“不才,剛好能解寨主之毒。”
男人目光炯炯地望着向餘隐。
餘隐也不甘示弱,雙方互相盯了一會,男人突然道:“你如何解我的毒?”
“兩劑藥足己。”餘隐說完,嘿嘿一笑,“但老夫不能告訴你配方。”
男人:“……”
我特麽想打他怎麽辦?
“寨主的毒解之後,老夫希望寨主信守誠諾放咱們離開,同樣修書一封,讓後面的那些人不再攔着咱們。”
“咱們在山下時,說好了老夫贏了便放老夫走,結果寨子裏的那位二當家一點都不講規矩,打不過老夫便讓大家一起群毆,簡直太敗壞白虎寨的名聲了。”
男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廢話怎麽那麽多,給你半個時辰,把藥拿過來。”
餘隐挺無語,現在求人的人都這麽橫嗎?
餘隐在煎藥之前,讓三姑娘把自己的同伴都給松綁,同時把人都請過來,站在外面怎麽回事……
第二,怕他們反悔,餘隐還讓寨主簽了契約。
他感覺大概可能,人家不想讓他走,契約算個屁,同時還讓對方發了毒誓,若是不放他們走,立即毒發身亡。
寨主氣得頭皮直跳,又想打人。
三姑娘滿頭黑線道:“餘大人,需要什麽東西嗎?”
餘隐搖頭,“三姑娘只管把我的同伴都請來便是了,老夫就在隔壁小廚房煎藥,但是不許有任何人進來。”
“對了,我寫一個單子,你把藥材給我弄過來,總不能給你們解毒,還讓我自貼吧。”
除了藥材之外,還有一個鍋子,他的配方又不能讓人知道,索性,要用的不要用的,寫了一大堆,都是兩三斤的量,看三姑娘看得頭皮發麻。
這麽一大堆算起來要幾麻袋呢,這是給牛解毒都夠了吧!
在見到衛國公他們之後,餘隐把事情簡單一說,笑道:“寨主知道我熟讀各類藏書,自己又研制出了生發水,所以寨主想讓我給他熬一瓶,熬好了就送咱們走。”
衛國公:“……”
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可惜他進不了屋,只能在外頭等着。
三姑娘将東西送來時,餘隐還在安慰呂東桂,不管人家姑娘要不要嫁給你,你都得像個男人……
呂東桂:“……”
三姑娘咳了兩聲,“餘大人東西準備好了。”
呂東桂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弱弱地往衛七旁邊挪了兩碎步。
餘隐轉身去了小廚房。
心念一動,需要的藥草就到了他的手上,再加上泉水,一鍋藥不出半個時辰就熬好了。
餘隐還趁着熬藥的這段時間,小眯了一會。
藥好之後,他跟着三姑娘給寨主端了過去,對方二話不說直接倒進了嘴裏,也不知道燙不燙,餘隐驚得目瞪口呆。
果然中毒時間久了,人已經不像人了。
要解毒,一劑藥肯定不行。
對方壓根就沒想這麽快放他們走。
是以,對方很貼心地給他們安排了房間,呂東桂吓得緊緊揪着餘隐的袖子,面對三姑娘時,一張臉都紅成了猴屁股。
待三姑娘把他們安置後離開,衛七嘿嘿笑道:“哥,您說好了,不樂意的,您臉紅什麽呀……”
呂東桂讷讷道:“我這是怕的,害怕的。”
“你沒瞧見,她看起來就比我厲害!”
衛七恍然:“原來如此,俗話說女人是老虎嘛,怕老婆的男人将來必成大器……”
衛國公伸手在他的後腦勺上打了一下,“別廢話,想想咱們明天能不能走。”
太坑爹了。
熬什麽生發水呀,直接碗一碗毒藥,毒死對方得了。
衛國公坐在床上直磨牙,這丫的,說是把他們當上賓待,然而呢?
外頭兩小隊的巡邏人員相互交替,還把他們幾個,跟侍衛分開。
想商量着一起打出去,都沒個傳話的。
餘隐倒是老神在在,喊了呂東桂磨墨,自己則站在桌前,對着窗戶畫風景。
衛國公笑道:“小餘呀,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哥。”
餘隐道:“待他長出兩根黑頭發,他就放咱們走。”
衛國公一拍桌子,差點把硯臺給拍翻了,呂東桂吓了一跳,接着就開始打嗝。
衛國公聽着煩,揮揮手道:“出去,曬曬太陽,什麽時候不打了再進來。”
呂東桂哭:“現在晚上。”
衛國公一瞪眼,他只得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衛七還樂哈哈地旁邊看好戲,不料衛國公一瞪眼,他忙道:“那個,我去陪陪東桂哥,我瞧着他膽子小,別被山上的東西給吓着了。”
衛國公拿起鞋子就抽他,“哪那麽多廢話。”
衛七跑的快,在鞋子落下來之前,一把将門給帶上了,鞋子砸在門板上。
衛國公沉聲道:“說說吧,白虎寨主是個什麽人。”
餘隐放下手中的筆,擡頭望向衛國公,“老哥,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他在京裏這些年,有些東西可能不知道,但是有些東西卻能推斷出來,左青龍,右白虎。
青龍觀,白虎寨。
饒是目前這座山并不叫白虎山,但是餘隐卻從剛才的地形看出,這地方像一只上山的猛虎呀,而且前爪微屈,有進攻之勢。
青龍觀那邊又有國師鎮守。
他不信,衛國公這個正兒八經的京都人士不懂這些。
餘隐剛才畫的便是京城這兩座山。
他随手将畫調整了個方向,手指劃過的地方,又特別準确。
衛國公道:“楚國國都選在這裏,确實有左青龍右白虎之意,楚國的國師為何這些年來一直出在青龍觀,也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所以,餘隐微微眯眼道:“史家至目前一直都是陪跑的。”
衛國公點頭,“白虎山這邊,怎麽說呢,據老夫了解,幾十前還不曾有人,不過你知道,三十年前那場宮變,多多少少改變了京都的一些格局。”
“所以,你說白虎寨的寨主到底是誰?”
餘隐搖頭,“我只知道,他三十年前中了巨毒,至今以毒攻毒,一直吊着命。”
衛國公:“……”
“難道是他?”
餘隐挑眉,“廢太子?”
衛國公一把捂住他的嘴,“別瞎說。”
餘隐嘴角抽搐,“那您覺得還有誰?”
能鎮住白虎山的,除了他還有誰?
衛國公默然,好一會才道:“他的毒能解嗎?”
餘隐點頭,“等解了之後,他就可以用生發水了。”
衛國公橫了他一眼,“說正事,他能放咱們走嗎?”
“他是特意把咱們抓來的,這其中的事,您一想便知。”
能跟朝廷官員,并且這個人還把宮裏的一舉一動都報必給他,餘隐輕輕吐了口氣,“國公爺,我感覺我那弟子若真娶了三姑娘,真是天大的造化。”
衛國公被他給氣樂了,“你能不能說點人話,幹點人事?”
餘隐道:“我這不是想了嗎?他三十多年了都找不到解毒的法子,如今卻把咱們抓來,讓我給他解毒,你說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呀。”
再說了,他也不是太醫不是?
要抓也是徐太醫呀。
做為太醫院的老大,餘隐感覺徐太醫太不稱職了。
衛國公一邊用手指敲着桌子,一邊道:“老夫記得,當年太子雖然被廢,但是太宗對皇後的娘家卻極好。”
餘隐無語,太子那是受了外傷,才導致的性情大變。
當然先不說過去的事,就說這位到底是不是廢太子,還得另說。
餘隐笑道:“您覺得,三姑娘長得像不是太子。”
“不對,皇室的人。”
衛國公臉一黑,“就憑她喜歡小白臉的行為,老夫就瞧出她沒什麽審美。”
餘隐:“……”
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餘隐中進士那會,宮變剛結束不久,新皇才登基。
那一年開的恩科,大家都說國家人才凋零,這時候考一準就中了。
嗯,餘隐果然中了,所以,他沒見過廢太子,甚至許多皇族宗親,都在那一場宮變中,或者外族統治的一段時間,死得差不多了。
所以,皇帝對于自己的幾個兄弟姐妹,都特別的好。
剩下的這兩個叔叔也特別的孝順。
如果白虎寨寨主真是廢太子,不可能皇帝不知道呀。
餘隐用舌頭舔着後槽牙,若有所思道:“國公爺,您說濱海那邊的事,跟這位有沒有關系?”
衛國公搖頭:“他能留下來鎮守白虎山,就說明沒關系。”
餘隐小眼睛一亮,“怎麽講?”
“國運吧應該是,我也說不來,老夫只管上陣殺敵,哪懂得這些,這得讓國師出來講講……”
餘隐默然,“就是說他是自己人了。”
想到此,他長長吐了口氣,他腦子不夠使,萬一把人救了。
将來人打到京城,到時候皇帝把他跟對方配一對,那可就是玩完了。
衛國公白了他一眼,“老夫就知道你們這些讀書人靠不住!”
餘隐一噎,“您要是覺得我靠不住,別整天跟我後面喊,生發水,生發水……”
衛國公氣得伸手打他,“想死吧你,老夫有那麽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