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第 52 章
大火燒了三天三夜。
該燒的不該燒的全給燒了, 整個濱海城一片廢墟。
城裏的人本就在上次倭寇上岸後逃走了不少, 剩下的都是跑不動的, 如今大火一燒, 活下來的人不過一千餘人。
山上的大火差不多燒了半不多燒了大半座山頭。
一場大雨連續下了十來天。
餘隐縮在四處漏雨的破廟裏, 苦哈哈道:“瞧見沒, 水路不安全,再這麽下去, 都得餓死了……”
倭寇放一把火逃了。
把有所有的東西和證據都燒得幹幹淨淨。
這個世界上果然只有一種人能保守秘密。
呂東桂遞給餘隐一杯熱茶,打着哆嗦道:“先生,喝點熱水, 暖暖。”
餘隐搖頭, 先是大火,再是大雨,原本他們靠山、靠水, 想吃點東西, 到山上或者水裏扒拉一下,還是能湊合過去的。
現在倒好, 山上被燒光禿了, 因為連續不斷的大雨, 水都不知道漲了多少,誰還敢去捕魚弄吃的呀。
一千多人, 每天都靠他們給弄點吃的。
餘隐先前還能湊合把空裏的東西拿出來, 混在他們帶來的果子裏面, 發給大家, 但是時間長了,就不可能了。
再這麽發下去,大家都要起疑了。
好在七八天之前,楚宗慶他們帶着人過來了,而衛國公也派了人去周圍城郡求助,多少多少弄了點吃的回來。
不過,要是雨再不停,大概可能,他們又得餓肚子了。
餘隐抹了把臉,思索着,這趟出差真是虧大發了。
仗沒打,敵方跑了。
結果,被大雨困了十來天。
然而,話音未落,就聽到一個聲音道:“大人,大人,您過來瞧瞧,今天早上連續出現了好幾個人上吐下洩,還高燒不退。”
餘隐心頭一突。
就見李三跑了進來,在他的身後,由兩個士兵擡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正奄奄一息的半耷拉着眼睛。
老人的旁邊是個瘦弱的小女孩,一邊抹着眼淚,一邊拉着老頭的手喊祖父。
餘隐指了下窗邊的位置,人立刻被擡了過去。
餘隐将手搭在對方的腕上摸了一會,神神叨叨地又看了看眼睛,這才道:“受了風寒,再加上最近大雨不停,吃的東西可能變質了,熬點藥喝上幾劑就好了。”
小姑娘抹了下淚,乖巧地向餘隐道了謝,而後拉着老人的手道:“爺爺,您聽到了吧,大人都說您沒事。”
餘隐輕輕嘆了口氣,朝李三招了招手。
李三會意,兩人走到門邊,餘隐小聲道:“像他這樣的情況有多少人?”
“目前有五六個吧,都是年紀大的,不過那幾個人沒吳老頭嚴重。”
餘隐點頭:“我不是正經的太醫,所有的東西都是照書上搬過來的,我瞧着他的脈相,還有情況像是瘧疾,所以,你們幾個一會都洗幹淨手再碰別的東西,至于剩下的幾個人,如咱們按輕重與否,把他們與人群隔開。”
“還有,千萬別讓太多的人接觸,咱們手裏有點普通的藥,我先寫個方子,若是治好了,那是咱們運氣好,若是治不好,盡量不要讓更多的人接觸。”
李三用力點頭,“大人放心,屬下這就去報與國公爺。”
餘隐點頭。
李三走後,餘隐讓剩下的兩名士兵,将有同樣情況的人分離開來。
特別嚴重的直接擡到破廟來。
剩下的,接觸過的人,也最好隔離開來,別與普通人接觸。
統共一千餘人,基本上都是老人孩子,要麽就是身體特別不好的,而且地方特別小,想要完全無接觸都餘隐感覺挺難。
默了一會,他将剩下的藥材都給找了出來,不夠的從空間裏再偷偷拿點。
先讓人熬了一鍋,讓目前沒有發病的正常人先每人喝一碗,将病情控制住。
同時又讓衛國公派人去最近的城郡弄些藥材。
呂東桂一邊跟着餘隐搬藥往鍋裏放,一邊道:“先生,我什麽時候能您一樣,什麽都懂呀……”
餘隐道:“老夫不懂的事情還多的是,帶兵打仗老夫就不行。”
呂東桂黑線,“您要是行,肯定得被公國爺說搶他飯碗。”
話音剛落,就見衛國公大步朝這邊走了過來,抹了把臉上的汗水道:“老餘,咱們帶來的人裏面,好像也有這種情況。”
餘隐心裏一咯噔。
擡頭看向衛國公。
衛國公道:“昨日就聽說有士兵拉肚子,以為是吃壞了東西,或者水土不服,結果,今天拉肚子的人越來越多,不過情況都不嚴重,可能因為他們都年輕。”
又是練過訓練的,所以,情況比起這些老弱病殘要好上許多。
看起來,跟普通的吃壞東西沒什麽兩樣。
剛才李三過去報告,他才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餘隐默然,要是把這些人當成水土不服,也還真說得過去。
唯一說不過去的,就是來了本地大半個月了,一個個都生龍活虎,到了如今,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是水土不服。
餘隐道:“要是照你這麽說,我跟您報的那個數的藥材就完全不夠了。”
衛國公道:“老夫已經病人八百裏加急,送出去了。”
餘隐緩緩吐了口氣,“還有,我畢竟不是正經的大夫,最好再找些大夫過來。”
衛國公讓他把需要的東西都記在單子上。
待大雨停了,試着将城中的水排出來。
城裏的民房是不能用了,但是衙門還是可以的,只要修繕一下,暫時能擋房遮雨一些日子……
到時候,再發通告,讓外出的人員返鄉。
呂東桂和衛七指揮大家熬藥。
餘隐把需要的東西寫了差不多滿滿兩頁,衛國公抓着明顯又少了幾根的頭發道:“老餘呀,你那生發水,唉,現在感覺老夫長得還沒掉得快。”
真是太操勞了。
餘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那邊還有兩個孫子幫忙,又把我的兩個學生把持着不肯放回來,現在我這邊就東桂一人。”
不過好在,呂東桂的潔癖算是治愈了。
什麽髒、臭、差,孩子都能堅持下來……
唯一的毛病,就是愛洗手,餘隐瞧着他那手都快洗褪皮了。
衛國公離開前,把餘隐叫到一旁,跟他說了一下,楚宗慶和衛五已經打聽到了馮将軍一行的消息。
過上七八天大概他們就能回來了。
餘隐奇怪道:“不是說被困了麽?怎麽還能自己回來?”
衛國公白他,“你以為像你們讀書人,被抓了,不知道逃走?”
餘隐:“……”
您就不能說兩句好話。
自打三姑娘喜歡讀書人這個梗被流傳之後,衛國公整個人就開始時不時的擠兌他們一下。
餘隐這邊的藥一熬好,就立刻将人招了過來,一人發了一碗,至于現在比較嚴重的幾個人,每人也被灌了一碗。
餘隐還特意在他們幾人的碗裏,趁人不注意的放了點泉水。
至于衛國公那邊的人,只能他們自己拿了藥按方子熬,不過那些已經出現症狀的人,得過來從餘隐這邊拿藥。
衛國公走後,餘隐又看了一下剩下的糧草。
呂東桂跟在後面,略一統計便道:“先生,怕是支持不了兩天了。”
餘隐點頭。
他空間裏面原先果園送來的果子,已經陸陸續續加夾着發光了。
至于藥草,也陸續從裏面拿了幾樣,因為人太多,雖然他存貨也不少,但是經不住這麽用……
“雨再不停,咱們就真的就得吃土了。”
呂東桂正要開口,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又急又促的鐘聲。
餘隐心頭一跳,也不顧外頭大雨速度跑了出去,呂東桂摸了把傘,急道:“先生,傘,傘……”
餘隐跑得快,來傳消息的孩子跑得更快,“大人不好了,倭寇,倭寇又回來了!”
餘隐臉色一白,将孩子将給呂東桂道:“你們先去,我去瞧瞧。”
呂東桂急道:“先生,學生與你一道去。”
“你在這裏穩住大家的情緒,我先去瞧瞧。”
倭寇既然已經放火燒城,轉身跑了,怎麽可能這時候又回來?
而且濱海能搶的都搶光了,現在剩下的東西,與倭寇來說,根本不是他們需要的。
更何況濱海下了十來天的雨,海水長潮,整個城都被淹了,他們回來做什麽?
餘隐覺得自己一覺醒來,變成一個糟老頭,已經很奇怪了。
沒想到,這事更讓人大開眼界。
濱海城的确鬧過一段時間的倭寇,不過對方搶完東西就跑了。
後來,便如他們分析的那樣,再次歸來占領濱海的并不是什麽倭寇,而是一群打着廢太子後人名號的反賊。
三十多年前的事,廢太子那事,一看就是有人陷害。
後來宮變了好幾次,每個皇位都沒座穩,還死了許多人,當時的京城可以用血流成河來形容。
再後來嘛,北夷人打進京城了。
才坐了皇位沒多久的又被拉了下來……
總之,這次他們也效仿上次,趁着濱海不穩,便占了濱海。
想着聯合北夷平分天下。
豈知,柳将軍這次過去了,雙方一碰面,北夷人就吃了個悶虧。
不過北夷退兵,還有另一個重要的原因,他們的老大死了。
下面的小部落都開始争權奪利,還有人向楚朝借兵,總之,北夷沒靠上。
反而倒戈了!
至于他們聯合起來的倭寇,那更不用說了。
半點信用都沒,不止搶了濱海的百姓,在他們占領濱海的時候,把他們的老巢直接給端了……
什麽金銀珠寶全給搶走了。
現在見衛國公帶人來了,他們想方設法騙的馮将軍,也突出重圍,一舉剿了他們的另一群幫手。
眼看大勢已去,他們只好放了一把火逃走了。
打算從倭寇手裏将自己的東西搶回來,豈知,在半道上,遇到了馮将軍,又馮将軍打的抱頭鼠竄。
沒地方跑,又跑回來了。
本想着假扮成回鄉的百姓,誰知,運氣實在不好,其中一人的長相被幾個小孩給認出來了。
……
餘隐聽得一頭黑線。
真特麽太狗血了。
他真沒見過時運這麽不濟反派。
至于馮将軍從北地調到南邊來的情況,純屬巧合。
衛國公呵呵了一句,擡腳直接将那人踹了個面朝天,冷哼道:“不說實話吧,沒事,反正老夫有的時間招待你們。”
“對了,小七,馮将軍什麽時候能因來?”
衛七忙道:“大概還有五六天吧!”
“行吧,先帶下去,給老夫看管好了,他們這次把馮家坑得這麽慘,這筆賬咱們不用着急,馮将軍一定會找他們好好清算的。”
衛國公将人先關進了一個漏雨的地窯裏,派人看守着,把這邊的事情寫了折子讓人八百裏加急送出去了。
目前他們這邊最重要的是瘧疾。
還有災後重建的事情。
不止缺吃少穿,最主要的是他們還缺人和錢。
以前那些逃走的人參回來自然好,若是回不來,就得考慮其他問題了。
想要重建一座城并不是那麽容易的,沒有朝廷的支持,這裏只能是一片廢墟。
餘隐他們這邊是虛驚一場。
受了兩個來月倭寇欺壓的百姓均是膽戰心驚,待聽到危險解除,倭寇已經被抓起來之後,衆人一片歡呼。
餘隐的腦子裏猛地響起系統的聲音:“恭喜宿主,信仰加八百,德道加一千二。”
餘隐一驚。
這也成?
他腳步一頓,系統又道:“恭喜宿主,女兒的書成績不錯,女兒信心加一百,才華加三十,名氣加六十,親子關系加五十。”
餘隐細細一琢磨,發現這次突然加了個名氣。
念頭才一閃過,就聽系統道:“未來女婿人選更新,請宿主仔細篩選。玉铮道長、三皇子、賀景生、楚宗慶、衛七公子、北夷四王子祝森……”
餘隐被這一長串的名字給震了一下。
這是幾個意思?
前面幾個,做為他的學生,他還能想得通。
這個祝森什麽鬼?關鍵是北夷那種地方,他怎麽可能讓女兒嫁過去。
而且……
餘隐心頭一跳,這麽說北夷這次想與楚朝以通婚形式來證明自己。
餘隐仔細一想,瞬間知道這位是誰了。
是北夷可汗三王後所生,三王後為可汗的小表妹,比可汗年輕二十多歲,成親時可汗已經四十歲,而小姑娘才十六歲,在可汗衆多女人中,年紀最小,也是在她進宮之後,可汗再也沒有納過旁的女人。
而且還不顧衆人的反對,直接将她封為王後。
對于四皇子更是疼愛有嘉,祝森便是按照接班人來培養的,可惜祝森哥哥們已經有了自己的權利,然而,不足十八歲的祝森卻還沒有執掌任何權利,這便造成了此次可汗一死,衆人分地盤,争王位的現象。
餘隐暗暗嘆了口氣。
和親這事一般嫁的都公主,再不濟嫁個郡主,封為公主便是。
可皇帝的女兒們,除了二公主和三公主已經嫁人之外,中間的四五六均小小年紀便病逝了,至于剩下的七□□,都是小毛孩兒。
至于宗親的姑娘,勇南王府就楚宗慶一根獨苗。
信王府倒是有,不過年紀也二十多三十了,孩子都快成親了。
至于皇帝的兄弟姐妹,說實話也是子嗣不豐,都當眼珠子一樣疼愛,再加上皇族本就人少,和親去北夷,實在有點難。
不過,餘隐覺得,這特麽輪也輪不到他閨女呀!
餘隐想不通。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謝晉懷已從名單中踢除。
怎麽說呢?
當時餘妙最胖的時候,膽子也小,分外不自信的時候,女婿侯選人就他一個。
待餘妙減肥第一階段,又準備出書時,侯選人名單增加到了三位,均排在謝晉懷之前。
而此刻,餘妙的名氣大于六十,自信又增加不少。
再加上系統昨天給他報的,餘妙如今已經瘦到了一百零六斤,這麽一來,謝晉懷已經被除名了。
餘隐暗暗點頭。
看來系統這貨是根據餘妙自身的情況來找佩配對象。
這麽一想,他突然就不着急了,祝森再配,他不嫁便是了,更何況他排名不靠前。
如今打頭的依舊是司傑。
不過這小子目前有了新身份,木尊者的關門弟子,青龍觀輩份極高的玉铮道長,明面上看來,他還是目前青龍觀觀主的小師叔。
……
道士能成親嗎?
大雨終于在第十八後停了。
餘隐他們到來二十來天,整整下了十八天的雨,如今望着天空的太陽,再感受下被陽光曬得蒸騰起來的水氣。
餘隐忍不住吐槽道:“這裏太熱了。”
呂東桂都快蔫了,“還不如下雨呢!”
衛國公抽他,“再下,咱們都得劃船出行了。”
雨停了但是水一時半會排不出去,路上的積水依舊很深。
餘隐頗為頭痛道:“咱們這得什麽時候能回京。”
來時,他還跟餘妙說半年就回去了,現在一算,出來快兩個月了。
可能因為他不在家,餘妙壓力大,這兩個月瘦了不少,而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比餘妙瘦得還快。
更讓餘隐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他來時帶的那些衣服,莫名的就縮水了。
幸好以前吃得胖,衣服都是寬大型的,現在瘦了,但是又縮小了,整體看起來也不是太奇怪……
衛國公盯着餘隐的後腦勺道:“大概老夫的頭發跟你一樣黑的時候。”
餘隐:“……”
我給您配的是兩年才能變黑的配方。
因為寨主的身體特殊,衛國公的頭發相對來說好點,但是年紀又大,用藥方面他就特意删減了點分量。
根據以後京中生産的生發水一樣。
目的就是為了能賣多一段時間的錢。
同時不讓人覺得這方子太神奇,免得大家起疑。
大雨過後,山火是一丁點都不剩了。
不過讓人驚喜的是,待路差不多幹可以通行之後,被大火燒過的地方,饒是依舊一片焦黑,不過,卻又有許多植物悄悄冒了出來。
原先逃跑的小動物們,也在陸陸續續的回歸……
餘隐站在整修好的衙門裏,監督大家分發最後一次藥。
當初最嚴重的老頭,經過這□□天的治療已經完全好了,以前有的風濕,餘隐也給他開了個方子,讓他帶了藥回去,每天自己做。
老頭一家人千恩萬神,還給餘隐送了塊匾。
這幾日來,自從餘隐露出自己會瞧點小病,開點方子,并且治好了人人害怕的瘧疾之後,一時間他的醫術就被人傳得神乎其乎。
甚至有人猜測他是太醫院的大佬。
衛國公望着大家送來的禮物,禁不住嘴角抽搐,“老夫算是明白了,你們讀書人就是喜歡忽悠人,一張嘴,直接把自己一個沒用的翰林,變成了醫術高超的神醫。”
餘隐拿起手邊吃了一半的棗子砸他,“什麽叫沒用的翰林,回京後,別讓老夫給你家那幾個小孫子上課。”
前面還說得好好的,等回京之後,讓餘隐給他們家孩子好好上幾回課。
感受一下大佬的氣息,也讓孩子們明白,這年頭讀書很有用。
豈知,一轉頭,這貨就又開始欠揍了。
衛國公也不是被餘隐砸第一回 了,翻着白眼,嘟囔道:“老夫也就是随口一說而已,都怪那個姓沈的,給老夫造成了幾十年的心理陰影。”
餘隐:“……”
很好,你贏了。
衛國公說完,從餘隐的桌上摸了兩顆棗子,感慨道:“老餘我發現,每次從你這兒吃到的果子,都比旁的地方吃到的要甜,要新鮮許多。”
餘隐嘿嘿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我這手找過國師開過光。”
衛國公差點把棗核吐他臉上,“多大臉呀,國師能理你。”
餘隐得意道:“國師是沒辦法理我,但是上任國師的弟子,老夫可是救過他,在沒拜師之前,還在老夫府上待過一段時間,這點面子,他還是能給的。”
衛國公恍然道:“我想起來了,是那個看起來挺拽,鼻孔朝天的小子吧!”
兩人有過幾面之緣,那小子看起來半點沒有當下人的自覺。
兩人正聊着,就見一身便裝也遮不住滿身煞氣的馮達走了進來,一看到餘隐在吃果子,立刻笑哈哈地跑了過來,順手抄起兩個,便往嘴裏丢。
衛國公道:“審明白了?”
馮達點頭,含糊道:“明白了,一群王八羔子,還敢跟老子耍心眼。”
餘隐道:“他們在京裏的那人是誰?”
“沈家的。”
衛國公腦子裏瞬間像炸開了煙花,剛張開嘴想哈哈笑兩聲,罵當年的沈夫人眼睛瞎。
可這一念頭轉瞬即逝,“沒搞錯吧!沈叢之應該不是這種人。”
馮達道:“不是沈大人,但跟他們家的确有點關系。”
衛國公一拍桌子道:“這老小子是晚節不保呀!”
餘隐:“……”
情敵沒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