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第二十二章念想(三)

第二十二章 念想(三)

說不生氣不委屈,絕對是假的,明明是別人做錯了,卻被那人倒打一耙,而且那人還是她的爸爸。

小時候她到處撒歡闖禍,被別的孩子的家長拎着上門要說法,她爸爸從來都舍不得罵她一句,笑嘻嘻和那些家長東扯西扯替她道歉,而背地裏卻教她打架的的訣竅。

如今,不僅罵她責怪她,甚至還為了外面的野女人打了她。

阮渝一個人站在樓道裏,竟然委屈得想掉眼淚,太不争氣了,她使勁地一吸鼻子,愣是把兩泡眼淚憋了進去。

天色已經很晚,夜幕早已落下,不動聲色地遮住了這喧鬧繁華的大地,萬家燈火,在一片夜色中顯得尤其明亮和璀璨。

趙女士已經下定決心要同阮鶴嶺離婚,出軌是她最不能忍受的一點,就是精神出軌也不行。

她雖然性子溫柔,說話不緊不慢,溫溫吞吞的,看似對什麽都不感興趣,但她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她的眼裏絕對容不下沙子。

所以等阮渝一進門,她便把這個決定告訴了女兒,她需要女兒的支持。

阮渝默默地握住了她的手,選擇同結缡二十載的枕邊人離婚,是得需要多大的勇氣

到最後,不管阮鶴嶺是不是真的會和小三斷絕關系,但她因為出軌受過的傷不會被輕易地抹去。

次日是周六,阮渝起了個大早打車去了以前那個家。

趙女士還有學生的論文需要修改和指導,加之她不想看見阮鶴嶺,所以只她一人,回到了那裏,打算把她和趙女士的一部分東西先帶回來。

正巧阮鶴嶺不在家,省得動手動腳,再起口舌之争。她進去以後自然沒什麽顧忌,大搖大擺地開了門走進去。

剛走到客廳,卻發現旁邊的廚房傳來一陣哼歌的聲音,喜悅和輕松的一首英文歌,也是阮晨最喜歡的歌。

“你回來啊”阮晨端着幾個盤子,走出來同她笑着打了聲照顧。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阮渝淡淡地點了點頭,越過了她,一步步踏上了樓梯,走到一半,突然聽見阮晨疑惑的聲音: “爸爸媽媽是吵架了嗎昨晚媽媽沒有回家”

既然擔心,也沒見你打電話過來關心一番,阮渝心想,不過有些事或許是該知會她一聲,畢竟她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趙女士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看待,對待她和阮晨幾乎事一視同仁,所以小時候讨厭阮晨的原因很簡單,她搶走了爸爸媽媽的目光,而且因為阮晨悲慘的身世,他們還要求她讓着“妹妹”。

她重新走了下來,在阮晨端着的盤子裏捏了一塊面包片放進了嘴裏,邊嚼着邊走向餐桌。

“媽媽這段時間都住在我那兒,嗯,我不知道你是否清楚,”她稍稍停頓了幾秒,擡頭看向微微蹙着眉的阮晨, “爸爸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阮晨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随即問道: “怎麽可能你是怎麽知道的”她放下手中的盤子,也坐了下來。

“你管我怎麽知道的總之他親口承認了,而且媽媽也知道了這件事。”阮渝無奈地聳了聳肩。

“所以他們倆要離婚”阮晨垂眸看向盤中的那塊面包片,上面那塊被阮渝拿走,缺了一半,她沉默幾秒,随後擡起頭,關切地問道, “媽媽現在怎麽樣了很難過吧”

兩個人同坐一桌,沒有冷眼相待沒有惡語相向,氣氛竟然難得如此融洽。

“現在還好,離不離婚反正都由他們冷靜過後決定,我們也不能多加幹涉,你說是吧”阮渝說。

阮晨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并不說話。

阮渝說完,便起身往外走着,走了幾步,她忽然停下腳步,轉頭望了眼,阮晨背對着她,坐在餐桌上,慢條斯理地吃着先前那半塊三明治。

她略過心中莫名的奇怪,走上樓,收拾着趙女士的衣物。

“我現在去你那兒看看媽媽吧。”

臨走前,阮晨喊住了她。

“她到學校裏去了,你想見她就自己去學校吧。”我可不想和你手挽手親密地回家……

走出小區的時候,阮渝看見了徐梓鈞的母親,手提着一大袋東西匆忙地走向路邊,似乎是在等車。

徐媽媽四處張望,很快發現了她,沖她笑着揮了揮手,并且示意她過來。

車子緩緩地停在了路邊,兩人紛紛坐進了後座。

徐媽媽想送她回家,問了問她的地址,聽她說完,臉色微微一變,扯出了一個笑容,對她說: “原來小雨和我們阿鈞就住對面啊,那以後你們互相之間多多幫忙和照顧了。”

阮渝同樣報以微笑,說: “是啊,阿姨,有認識的朋友在附近,互相照應也方便些。”客套話誰不會說她雖然性格大大咧咧,粗枝大葉,但還是能細微地感覺到徐梓鈞的媽媽其實并不怎麽喜歡她,對待他們家的另一朵小白花明顯全是另一種不同的态度,熱情許多,親密許多。

車上也沒有多談關于徐梓鈞的事情,倒是問了問她男朋友的事情。

阮渝不想在別人面前談起她和汪揚的那些事,只是簡單地提了一句已經分手,無意間瞥到後視鏡,發現徐媽媽帶着若有所思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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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阮渝去了一趟駕校,自從去年考完了科目一,她就一直拖着沒去學科目二的內容,教練連續催了她好幾次,她都說好好好,然後依照原樣,自己幹自己的。

最後教練忍無可忍,下了最後通牒,如果再不去,後續的一系列事情他可就不管了,她自己都不上心,他一個拿錢辦事的教練有什麽可上心

再說還有趙女士在一旁勸了幾句,她索性就去了駕校,開始學起了科目二的內容。

一車四個人,大家輪流學着開,其他三個人進度都比她快,直接在學側方停車,倒庫了,只有她還在慢吞吞地練習着踩離合器上坡。

踩着踩着,一時沒踩好,車子就被她弄得在半路熄了火,上不去下不來,停在了坡上。

她使勁地踩着剎車,生怕車子滑下去撞到後面的車子,但真的是怕什麽來什麽。

她聽着同車學員的指令,踩着剎車的同時慢慢地松開離合器,車子嗚嗚嗚地啓動起來,就在那一瞬間,過了境界點,她松開剎車,車子沒有沖出去,反倒是再次熄了火,然後整一個向後滑了下去。

“砰”地一聲,在訓練場地的上坡路上和後面的車子追了尾。

”坐在後車座的其中一個女生轉過頭看了看後面的車子,略有些眼熟,一看到一個男人快步正往他們這個方向走來,她忙地回了過來,說: “你慘了,後面那輛車是暴脾氣的,他待會兒肯定會把你罵個半死。他現在過來了。”

她原先不知道暴脾氣是誰,同車的女生給她科普了一番,因為暴脾氣的車總是在他們車旁邊訓練,所以他們每次都能聽到暴脾氣各種罵他的學院,面對有些男生,他還直接上手上腳,看他們的驚心動魄,不敢有所懈怠,生怕他們也會遭到這種待遇。

後來有人在他休息的地方發現了一本書,經常看見他在翻閱,書名就叫做《如何控制自己情緒》,他們默默地也暴脾氣的那些學員祈禱着。

不過此時,他們是在為阮渝祈禱,暴脾氣臉色很差地朝她們走來,後面還有車子在按喇叭,讓他們這輛車快上去,別擋着路。

阮渝從後視鏡裏瞥了眼,心裏有些惴惴不安,她的教練不知道溜達到哪裏去了,幫不了她。

暴脾氣走到了車旁,一臉陰沉地看着她,敲了敲車窗。

“下車!”

阮渝理虧,挂了空檔走下了車,在幾個人同情的目光下,跟着暴脾氣走到了後面那輛車旁邊。

阮渝這時候竟然還有心思分神,她瞥到這輛車裏後座上坐着打了打瞌睡的覃蕊,從那次咖啡館見面,她好像再也沒碰見她。

“喂,你看哪兒呢!你看這兒!!”暴脾氣用手敲了敲略微凹進去的車頭,大聲地吼道, “你腦子是進水吧上坡起步不是上坡倒車,你不知道啊,你到底是怎麽學車的!……你媽把你生出來就看看的,是吧”

阮渝這輩子還從來沒人指着鼻子罵過,本來還想道個歉,但他罵得,把她勉強壓下來的脾氣被幾句話激得上來。

“我賠錢總行了吧,你一大男人厲害,不是打男生,就是罵女生,你不起!”

“你說什麽你再給老子說一遍!”暴脾氣瞬間像是被點燃了炮仗一樣,旁邊的人連連攔住了他。

車上的覃蕊悄悄地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阮渝還想再說,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不耐煩地看了眼,接起了電話。

蔣益在電話那話大聲地喊着她過去一起玩,她看着那微微凹進去的車頭,一陣心煩意亂, “去什麽去,我在這兒被人指着鼻子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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