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三場比試

三場比試

次日一早,一群人便一同相見,我看了看他們,微微一笑。只見歐陽峰和洪七公分別向黃藥師作揖。

“藥兄,不知今日是比些什麽”歐陽峰問道,一旁的洪七公也一臉好奇。

黃藥師笑了笑說道: “第一道題目,自然就是比試武藝。”

歐陽鋒立刻搖頭,道: “那可不成,舍侄眼下身上還有傷。”我聽了之後,擡頭用眼睛問他,只見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我不用擔心。

黃藥師笑說道: “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我也斷然不會讓兩位世兄在桃花島上比武,傷了兩家的和氣。”

歐陽鋒又問道: “那難道不是他們兩人比”

黃藥師笑着說道: “不錯。”

歐陽鋒同樣笑道: “那是主考官要出手試他們每人幾招。”

黃藥師再次搖了搖頭道: “也不是,如果這樣試招,難保沒人說我存心偏袒,出手之中,一定有輕重之別。”

我看到他們都一臉不明白,不禁微微一笑,卻被黃藥師看到: “小丫頭,你說是怎麽比”我不禁感到無奈,為什麽都要叫我丫頭呢,一點也不好聽。

帶着些驚訝,我硬着頭皮說道, “應該是讓郭靖和歐陽莊主比,讓歐陽克和七公比,歐陽莊主和七公的功夫相差無幾,這樣才顯得公平。”

黃藥師笑着點點頭,我卻有些心虛。

洪七公一聽,便笑道: “這法兒倒不壞,來來來,咱們試試。”說着便向歐陽克招手。

黃藥師卻又說道: “且慢,咱們可得先約法三章。第一,歐陽世侄身上有傷,不能運氣用勁,因此大家只試武藝招術,不考功力的深淺。第二,你們四位在這兩棵松樹上試招,哪一個小輩先落地,那就是輸了。”說着向竹亭旁兩棵高大粗壯的松樹一指,又繼續說道: “第三,鋒兄和七兄哪一位若是出手太重,不慎誤傷了小輩,也就算輸了。”

洪七公不禁感到奇怪,問道: “傷了小輩也算是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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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藥師點了點頭說道: “那是當然,你們兩位這麽高的功夫,假如不定下這一條,只要一出手,兩位世侄還有命麽七兄,你只要碰傷歐陽世侄一塊皮,你就算輸,鋒兄也是這樣。這兩個小輩之中,總有一個是我女婿,豈能在一招之間,就傷在你兩位手下。”

洪七公搔頭笑着說道: “黃老邪刁鑽古怪,果然名不虛傳,打傷了對方反而算輸,這規矩可算得是千古奇聞。好吧,就這麽着,只要公平,老叫化就聽。”

說完,黃藥師一擺手,四人都輕輕躍上了松樹,分成了兩對。洪七公與歐陽克在樹的右邊,歐陽鋒與郭靖在樹的左邊。

見他們都上了樹,黃藥師朗聲說道: “我叫一二三,大家便即動手。歐陽世侄,郭世侄,你們兩人誰先掉下地來可就是輸了!”

我笑了笑,看着一旁正在沉思的黃蓉,知道她一定是在籌思相助郭靖的辦法,便輕聲和她說道, “放心。”

她擡起頭看了我一眼,不明所以。

我接着說道, “要是歐陽克敢贏郭靖,我會咬他的。”黃蓉聽後撲哧一笑,這時,卻聽黃藥師叫道: “一,二,三!”

松樹上人影立即飛舞,四人便動上了手。郭靖與歐陽鋒是真真正正的對招,而歐陽克卻用輕功,在松枝上東奔西逃,始終不與洪七公交手。卻見洪七公忽然躍在空中,十指猶如鋼爪,直朝歐陽克頭頂撲擊下來。歐陽克忙向右竄去,卻又聽到洪七公高聲喝道: “輸就算我輸,今日先斃了你這臭小子!”歐陽克見一聽,腳下踏空,身子便立即向下落去,而一旁的郭靖也正自他身旁落下。

歐陽克是順勢落下,郭靖卻是倒着下來,兩人在空中一順一倒的跌落,眼見要同時着地。歐陽克見郭靖正在他的身邊,當即伸出雙手,順手在郭靖雙腳腳底心一按,要借勢上躍。而郭靖受了這一按,下堕之勢更是加快了,眼見郭靖就要輸了,卻又見郭靖身子突然躍在空中,歐陽克卻落在了地上。

蒙古摔跤竟然會讓他跌落在地,歐陽克,還算是輸的不漏痕跡,不過,臉帶笑意的我,卻感受到了黃藥師帶着深意的眼神。

“這一局,就算是郭賢侄贏了,”黃藥師說道, “第二三場我們文考……”

黃蓉一聽,立馬撅嘴說道: “爹,你明明是偏心。剛才說好了是只考武藝,怎麽又文考了”

又轉頭對郭靖說道: “靖哥哥,你幹脆別比了。”

黃藥師卻搖搖頭對黃蓉說道: “你知道些什麽,武功練到了上乘境界,難道還是一味蠻打的麽,憑咱們這些人,又豈能如世俗的武人一般,還玩什麽打擂臺招親這等大煞風景之事嗎……”

我聽到這句話,向郭靖黃蓉望了一眼,郭靖黃蓉的眼光也正向我瞧來,我想,在我們的心中,同時想到了穆念慈與楊康在中都的“比武招親”。

只聽黃藥師繼續說道: “……我這第二道題目,是要請兩位賢侄聽一聽老朽吹奏的一首樂曲。”

歐陽鋒聽後,卻開口說道: “小輩們定力甚淺,只怕不能聆聽藥兄的雅奏。不知是否可請藥兄……”

而黃藥師不等他說完,便接口說道: “我奏的曲子十分平常,不是要考他們的內力,鋒兄請放心。”又轉頭向歐陽克和郭靖說道: “兩位賢侄各折一根竹枝,敲擊我簫聲的節拍,誰打得好,誰就勝這第二場。”

話音剛落,郭靖立刻上前做了一揖,說道: “黃島主,弟子愚蠢得緊,對音律更是一竅不通,這一場弟子認輸就是了。”

洪七公卻打斷他,說道: “別忙,別忙,反正是輸了,試一試又怎麽了,還怕人家笑話嗎”

歐陽克已折了一根竹枝在手,郭靖沒辦法只得也折了一根。

黃藥師笑着說道: “七兄,鋒兄在此,小弟在此贻笑大方了。”說着,便舉起玉簫就唇,幽幽咽咽的吹奏。

歐陽克辨音審律,按宮引商,一拍一擊,打得絲毫無誤。

而一旁的郭靖茫無頭緒,只是把竹枝舉在空中,卻始終不敢下擊,一旁的黃蓉焦急萬分,将右手手指在左手腕上一拍一拍的輕扣,盼望郭靖照着葫蘆畫瓢的跟着擊打,卻沒想到他擡頭望天,呆呆出神,并沒瞧見她的手勢。

黃藥師又吹了一陣,郭靖忽地舉起手來,将竹枝打了下去,空的一響,剛巧打在兩拍之間。郭靖卻跟着再打了一次,仍是打在兩拍之間,他的竹枝連連擊打,記記都打在節拍前後,時而快時而慢,或搶先或堕後,玉簫聲數次幾乎被他打得走腔亂板。

這一來,不但黃藥師留上了神,洪七公與歐陽鋒也是訝異極了。卻見黃藥師精神一振,曲調突轉,緩緩的變得柔靡萬端,兩人竟然比拼起內力來了。

我立刻掏出了絲絹,撕成4份,塞到我自己和歐陽克的耳朵裏面。

黃藥師連變數調,卻也不能将他降服。又吹得半晌,簫聲愈來愈細,幾乎難以聽聞。郭靖左手除下左腳上的鞋子,在空竹上“禿,禿,禿”的敲将起來,記記都是與簫聲的韻律格格不入,過了許久曲終音歇,郭靖呼了一口長氣,站起身來幾個踉跄,險些又再坐倒,凝氣調息後,上前道謝,說道: “多謝黃島主眷顧,弟子深感大德。”

黃蓉見他左手提着一只鞋子,不禁好笑,叫道: “靖哥哥,你穿上了鞋子。”郭靖說道: “是!”這才穿鞋。

黃藥師卻微微一笑,說道: “你很好呀,你還叫我黃島主嗎”這話明明是說三場比試,你已勝了,已可改稱“岳父大人”了。

郭靖卻聽不懂這話中含意,只是口口聲聲地說道: “我……我……”卻說不下去,雙眼望着黃蓉求助。

黃蓉右手大拇指不住彎曲,示意要他磕頭。郭靖懂得這是磕頭,當下爬翻在地,向黃藥師磕了四個頭,口中卻不說話。

黃藥師笑道: “你向我磕頭幹什麽啊”

郭靖立刻說道: “蓉兒叫我磕的。”黃藥師不不禁搖了搖頭,說道: “論內功是郭賢侄強些,但我剛才考的是音律,那卻是歐陽賢侄高明得多了……這樣罷,這一場兩人算是平手。我再出一道題目,讓兩位賢侄一決勝負。”

歐陽鋒笑了笑,開口說道: “那就再比一場。”

洪七公面色含怒不肯說話,只見黃藥師從懷中取出一本紅绫面的冊子來,說道: “我和拙荊就只生了這一個女兒。拙荊不幸在生她的時候去世。今承蒙鋒兄,七兄兩位瞧得起,同來求親,拙荊若是在世,也必十分歡喜……”

黃蓉聽黃藥師說到這裏,眼圈早已紅了。

黃藥師接着道: “這本冊子是拙荊當年所手書,乃她心血所寄,現下請兩位賢侄同時閱讀一遍,然後背誦出來,誰背得又多又不錯,我就把女兒許配于他。”

他頓了一頓,卻見洪七公在旁微微冷笑,卻又接着說道: “照說,郭賢侄已多勝了一場,但這書與兄弟一生大有關連,拙荊又因此書而死,現下我默祝她在天之靈親自挑選女婿,庇佑那一位賢侄獲勝。”

洪七公卻是再也忍耐不住,高聲喝道: “黃老邪,誰聽你鬼話連篇,你明知我徒兒傻氣,不通詩書,卻來考他背書,還把死了的婆娘搬出來吓人,好不識害臊!”說完大袖一拂,轉身便走。

黃藥師卻冷笑一聲,說道: “七兄,你要到桃花島來逞威,還得再學幾年功夫。”

洪七公停步轉身,雙眉上揚,道: “怎麽,要打嗎,你還要扣住我不成”

黃藥師說道: “你不通奇門五行之術,若不得到我的允可,休想走得出這桃花島。”

洪七公憤怒的說道: “我一把火燒光你的臭花臭樹。”

黃藥師冷笑着,說道: “你有本事就燒來瞧瞧。”

“黃島主,七公,”我輕聲說道, “您二位先別吵,先問問郭靖,是否想要比呢”我的話裏雖然有兩個人,眼睛卻看着洪七公, “說不定,郭靖想要參加這場比試呢。”

郭靖聽了我的話,忙搶上一步,說道: “黃島主,師父,弟子與歐陽大哥比試一下背書就是。弟子資質魯鈍,輸了也是該的。”

洪七公憤怒的說道: “好哇!你愛丢醜,只管現眼就是,請啊,請啊!”

黃藥師卻轉向黃蓉說道: “你給我乖乖的坐着,可別搞鬼。”

黃蓉不肯說話,眼睛卻盯着郭靖。

黃藥師揭開首頁,冊內文字卻是用楷書繕寫,字跡娟秀,一看,便知是女子手筆。

黃藥師隔了片刻,算來兩人該讀完了,便揭過一頁。到得第二頁,詞句已略有脫漏,愈到後面,文句愈是散亂颠倒,筆致也愈是軟弱無力。黃藥師仍是緩緩的一頁頁揭過。

過了一會,黃藥師揭完冊頁,問道: “哪一位先背”

歐陽克搶着說道: “我先背吧。”

黃藥師點了點頭,向郭靖說道: “你到竹林邊上去,別聽他背書。”

郭靖乖乖聽話,走出數十步。

黃藥師看到黃蓉想要靠近郭靖,立刻叫道: “蓉兒,過來,你來聽他們背書。莫要說我偏心。”

黃蓉撇撇嘴說道: “你本來就偏心,用不着人家說。”

黃藥師笑罵道: “沒點規矩,快過來!”

黃蓉口中說: “我偏不過來。”但卻是慢慢的走了過去。向歐陽克嫣然一笑,道: “歐陽世兄,我有什麽好,你幹嘛這麽喜歡我”

歐陽克一怔,沒有說什麽,慢慢的背了起來: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他聰穎過人,前面幾句開場的總綱,背得一字不錯,可是後面,卻準備得不是太好。

黃藥師卻仍舊很滿意地笑着說道: “背出了這許多,那可真難為你了。”說着提高嗓子叫道: “郭賢侄,你過來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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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地,好不容易找到地方上網了,好難呀

開學之後更新會變慢的,很抱歉,但是,人家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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