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品質買賣局
品質買賣局
正當林哲有些失望的時候。
看到迎面走過來了幾個人。
其中站C位的，是個中年女人，身材很高，也比較胖，整體顯現出來一副很貴氣的模樣，不過此時面上表情愁苦，好像有什麽很大的煩惱似的。
她正在對旁邊的下屬說着什麽話，嗓門還挺大，讓不遠處的林哲跟許銘都聽到了，“……再找不到那個人，我們的懸賞金額就又要加大了……”
懸賞？
聽到這個關鍵詞，林哲許銘對看了一眼。
這不就是之前系統給出的關鍵詞？
“那個人是誰？”
許銘低聲問向工作人員，後者介紹，“那是我們買賣局的局長。”林哲眼睛亮了起來，“局長？那我們有事，可以去直接去找她？”
“局長每天會抽出一些時間，專門用來招待客人，現在……剛好是她的會客時間。”
林哲樂了，“好，那你快帶我們去見她！”
*
局長辦公室。
中年女人盯着林哲、許銘看了一會。
“二位找我，有何貴幹？”
林哲看向許銘，可是許銘這個時候并沒有說話，他只能先開口，“放心，我們不是來投訴的，是來……呃，買品質的？”
他想，既然是有求于局長，那他們從“乙方賣主”的地位，變成“甲方買主”，是不是更容易些？
卻沒料到局長哈哈大笑了起來，“抱歉，客人，你們只能賣，并不能買。”
這林哲就不能接受了，“為什麽，你們之所以買品質，不就是為了能賣出去？”
不然大量購買品質幹嘛？
難不成為了增加庫存體量？
“買賣中心，當然有買就有賣，賣的是客人們，買的是我們，我們買來這些好品質，最後目的也是為了賣出去的，但購買我們買來的這些品質的客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主人’。”
局長好像也沒什麽避諱的，估計這個NPC的設置，就是需要把一些關鍵信息提供給玩家，既然林哲問了，那她也就如實回答。
聽到了“主人”這個關鍵詞。
林哲、許銘更覺得找到局長是找對了。
“其實是這樣，我們不買品質，但是缺錢，可又不想賣品質，剛才無意間聽到您提到了‘懸賞’一事，意思是出高價，讓找到某個人？這我們或許可以試試。”
許銘終于主動跟局長交談了。
“早說嘛，年輕人，還給我繞彎子？”局長欣賞許銘的直率，有些不滿地看了林哲一眼，林哲幹笑了幾聲，好吧，剛才是自己想太多。
“是什麽樣的人，還要懸賞去找？”
局長嘆了口氣，“那個人……害，說起來，他也是硬氣，曾經我們的‘主人’看中了他身上的品質，願意出很高的價格購買——那是有史以來出的最高價，但那人就是死活不肯賣。”
“他這種強硬的态度，惹得主人也生氣了，下令，讓周圍所有人都對他進行孤立，讓他在生活中寸步難行，以此逼他就範，原本以為這樣他就會屈服，沒想到，那人也是個狠人，既然在這裏已經不能正常地生活下去了，幹脆就躲了起來。”
“我們找他已經很久了，試過了各種辦法，但就是找不到。”
“現在，那個人已經成為了城裏懸賞最高的一個‘失蹤人口’，只要是能找到他，就能得到主人的一大筆賞金。”
……原來如此啊。
林哲臉上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找到這個人。
就是通這一關的關鍵？
突然間，局長問了句，“兩位，為什麽你們不願意賣品質？”
林哲回答得一本正經，“品質畢竟是自己身上的，類似于自己的孩子，我可不忍心把孩子都賣掉，再說了，你們這只收好品質，那我身上沒有這種孩子可以賣。”
局長：……
“我很少碰到不賣自己品質的客人。”
許銘又說話了，“您的意思是，來到這裏的人，包括那些”，他指了指局長辦公室外面的那些玩家，“他們都賣了自己品質？”
局長點頭，“都不同程度地賣了。”
這時林哲跟許銘就很好奇了，他們之前一直以為，只有游戲裏的NPC會參與賣品質，玩家是并不會的，可如果玩家也會——那出賣了品質的玩家，會怎麽樣？
很快，他們就知道了答案。
從局長辦公室的一扇落地窗外，正好可以看到品質剝離操控室的大門，有一組剛剛組團去出賣了品質的玩家，從操作室裏走出來，他們後腦勺的編號跟組名，開始還是很清晰、閃亮的，很快，就變得模糊、暗淡，最後整個消失不見。
後腦勺不再有編號的玩家。
就這樣變成了NPC。
這時，局長的聲音幽幽地響了起來，“我們這裏，本地不是沒什麽勞動力嘛，肯幹活的人少，但外地來的游客，倒是比較勤勞，通常來我們這裏賣過一次之後，就都會出來工作了，我們可得感謝這些外來游客，是通過他們的辛勤勞動，才讓這座城市欣欣向榮地發展……”
林哲：？
許銘：？
外來游客=玩家
玩家游戲中途失敗=變成NPC
“這麽說起來，”林哲突然想到了一件什麽事，背過局長，低聲對許銘道，“我們在門口碰到的那個，身上制服明顯就不合身的小姑娘，很有可能之前是玩家的身份……難怪了，是突然變成了工作人員，衣服才那麽不合适。”
許銘點頭，也壓低了聲音，“有這個可能，而玩這一關游戲的玩家，不僅是最後沒通關算是失敗，中途忍不住出賣了自己的品質，也算是失敗，只不過中途失敗，結果是成為NPC，通關失敗會怎麽樣，暫時還不知道。”
“二位，你們在低語什麽？”
局長讓他們把注意力放回到她身上，“你們确定了，想要去找那個人，得到高額懸賞？”
林哲點頭，“确定了，您再透露多一些消息給我們吧。”
局長搖頭，“剛才我說的那些，就已經是全部了，剩下的，靠你們自己，不然這麽高的懸賞，也不是那麽好拿的。”
林哲挑眉，“您意思是，讓我們去找一個沒有姓名，沒有照片，沒有背景，什麽都沒有的人？”
這不是比大海撈針還難？
大海撈針，你還知道，你要撈的是根倔強的針。
“好，我們接下這個任務了。”
許銘認為，局長這個NPC在這一步，已經把該提供的信息都提供了，沒必要再跟她扯犢子下去，對林哲使了個眼色，離開了這間辦公室。
*
他們在中心大廳某處角落位置找了個地方坐下。
開始組內商議正事。
“局長口中所說的‘主人’，很有可能就是這個游戲的‘主人’，也就是這個游戲的設計者了，主人進行懸賞，要找到一個人，這很有可能就是這一關的任務，如果我們成功找到對方了，或許就能通關。”
許銘其實已經很肯定了，但畢竟還沒有去證實的事情，他的用詞也就比較嚴謹，都是“很有可能”、“或許”之類。
但在林哲聽來，許銘說的任何話，那就都是妥妥的指路明燈了。
“游戲時間是三天，現在都過去大半天了，事不宜遲，我們就趕緊找吧。”
林哲摩拳擦掌，好像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樣子，許銘倒是不慌不忙，淡定地看向他，“那怎麽着，林同學，你有了想法？”
林哲：？
dbq，這他還真沒想。
許銘就知道林哲只是一腔熱血，毫無計劃。
……罷，反正他有計劃就行。
就在他們從中心離開，經過大廳的時候，又看到了一些因為出賣了品質，而從玩家變成了NPC的人，整個過程十分短，也不血腥，就是後腦勺的編號一閃一閃，直至消失不見。
玩家可能根本都沒有意識到——
自己“變質”了。
這讓林哲的心情變得有點奇怪，設想了一個最壞的打算，忍不住問了許銘一句，“如果我們通不了關，會怎麽樣？會死？”
許銘搖頭，“在系統判定的那一刻到來之前，誰也不知道，”頓了頓，補充，“或許，我們會在游戲世界裏死亡，但現實世界還存活着，只不過是以某種植物人的方式存活了。”
眼看着話題有些沉重了，林哲擺了擺手，“不聊這些只能去假設的事情了，走，出發去找人！”
……
*
找這樣一個沒有姓名，沒有身份的人，他們的第一步，只能是去問那些之前曾找過，但又沒找到的人，或許能獲得一些線索。
值得一提的是，當他們從【買賣局】裏離開的時候，系統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次直接來幹貨：
【玩家已進入游戲主線】
【現在有一份名單】
【名單對接下來的找人有用】
【獲得名單，需消耗游戲幣8888888元，是否購買？】
【購買請說“買”，不購買請說“謝謝”】
【時間在兩分鐘內有效】
……
……
林哲：？
系統歧視窮人？
八百多萬買一條也不知道有用沒有的線索，按照許同學之前打車不願意，買瓶水也要磨一下的作風來說……害，算了——
誰知許銘馬上回答，“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