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59.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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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黑頭發的青年在一片昏暗之中彼此對望。

說實話,對于藍波來說,這幅場景有點可怕。

畢竟他和安德裏亞的關系着實是說不上多好的。

雖說都是一個配色,和家族裏一見面就跟兩種不相溶的油碰到一起一樣就炸開的兄長們不同,熊孩子年齡的二人組比那邊的二位要省心許多,但約莫出于一種代餐和蒸煮()的不相适應,兩個小的也不是多麽融洽。

最多最多,也就是在給大家分糖的時候,不會少給對方一顆的程度。

因此此時此刻,安德裏亞看起來十分溫柔的神情,落在藍波眼裏,就是此獠必然要害本宮。

他警惕地縮了縮脖子,往後退了一步。

對面的黑發青年神情溫柔又懷念,見着他這樣動作也不惱,只是稍微頓了一下,反而露出了笑容。

藍波更覺得沒什麽好事了。

搶在對面的家夥說話前,他環顧左右,先開口道: “這是哪裏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這話說的着實沒什麽道理。

畢竟就另一個人的視角來說,他大概是突然就出現在自己面前的。

向來在家族中像是一只小螃蟹一樣橫行霸道慣了的藍波對自己頗為無禮的态度毫無所覺,而對面的家夥竟然也不惱,看起來像是認認真真地思索了下,反問他: “你是怎麽來到這個世界的,還有記憶嗎”

“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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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其他人,大概率先就會抓到這個關鍵詞,然而藍波愣了下,腦袋裏先回憶了下前情。

他讓Reborn給了自己一槍。

火焰沒入眉心,屬于雷電的火焰在頭頂亮起,自己在港口mafia的大樓中果奔——藍波·波維諾甚至看見了急匆匆趕來的紅葉姐露出的愕然神情——然後從港口mafia的大樓上一躍而下。

沒能摔成一團小牛餅。

也沒被匆匆跟着下來的港/黑首領撈住,身體不斷地下沉,下沉,直到睜開眼,來到此處。

他瞪大了眼睛。

雖然很想現在就跳出去大吼一聲嘚妖怪你是誰這是哪放你爺爺出去,但無奈被死氣彈擊中後他身上的衣服就全部爆開,現在是除了內褲外一絲不挂的狀态。

藍波·波維諾弱弱抱住了自己。

糾結了好半晌,弱弱地舉起了手。

“在別的事情之前……能先給我條褲子嗎”頓了頓,想到自己和安德裏亞的關系,又看見對方不知道什麽時候藏在陰影中看不清楚的神情,補充了句, “額,草裙舞的草裙也可以的。”

卑微,實在是太卑微了。

但藍波想起自己無數次和安德裏亞吵架的場景,甚至覺得對方或許會連一條草裙都不給他留。

幸而是的,對方似乎沒他這麽小氣。

不不不不對他藍波大人的事情怎麽能叫做小氣呢那只不過是對會搶阿綱的人的敵意!畢竟在安德裏亞那家夥來之前阿綱最喜歡的就是他藍波……當然了,等安德裏亞來了之後,阿綱最喜歡的小孩還是他!

理直氣壯地想着,他瞥了眼安德裏亞,想起了自己在跳樓之前,想的是“一定要找到阿綱”。

這個時候,對方說的“這個世界”突然在他的腦子裏閃回一下了。

“喂。”暫停了正在穿褲子的動作,藍波擰着眉看向對方, “你知道阿綱……在什麽地方嗎”

……

昏暗的房間中,黑發的少年神情警惕地提出了疑問。

雖說不過是少年的年紀,在許多兄長長輩的眼中,也完全還是個小孩——就性格而言,确實如此——但畢竟是純正的意大利人,十五歲的年齡已經足夠讓藍波無論是外表還是身高,看起來都像是個大人一樣了。

尤其是他也還不是普普通通的少年,從小跟着兄長們在黑/手/黨的社會中摸爬滾打,雖然被保護得很好,即沒有人突然竄出來說hey兄弟你有一個家族要繼承,也沒有叛逆地離家出走遭受社會的毒打,但怎麽也是彭格列的雷之守護者,就算他的哥是個溺愛主義者天天說我們家藍波還是個孩子, Reborn大魔王也還是會把他踢出去,經受各種磨練。

因此,當他沉下臉來,氣勢還是十分唬人的。

但對面的家夥完全沒能被他唬到。

對方依然保持着溫柔的神情,微笑着回答。

“沒有哦。”

他真誠地看向藍波,這個時候就算是拿出測謊器來,都不見得能測出對方有什麽問題。

不對。

雖然沒有阿綱那樣的超直感,也沒有其他同伴們豐厚的經驗,但從對方笑着說出這句話的模樣,藍波還是敏銳地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抿了抿唇,飛快地穿上褲衩,警惕地觀察四周,試圖找到出路。

對面那個疑似安德裏亞的男人唇邊的笑意放緩不少。

“怎麽了,藍波,”他溫柔又憂郁,眼睫低垂,陰影落在瓷白的皮膚上,竟也營造出幾分易碎的美感, “你好像不太高興,為什麽”

這份溫柔落在藍波眼中過于虛假,甚至于有些讓人生氣了。

此前沢田綱吉也面對過相似的溫柔,但他本人只能感覺到奇怪,就是超直感,也只能指示出這份虛假的溫柔有不對勁的地方。

但換成藍波,反而比他的兄長更能識別出這份虛假的溫柔為何令人作嘔。

或者說,就算不是藍波,而是彭格列家族的任何一個人,都能察覺出問題。

他皺着眉,就算知道現在是在一個對自己十分不利的情況,但少年人意氣十足,重重地哼了一聲。

“你不是安德裏亞吧。”小牛眼中露出銳利的光, “那家夥才不會學阿綱學得這麽拙劣,你是誰!”

這約莫是藍波·波維諾人生中難得的高光時刻。

就是獄寺隼人來了,也得誇一句能看破對面僞裝的藍波幹得好。

“安德裏亞”,或者說烏丸蓮耶,臉上溫柔的笑意凝固了下。

旋即就像是演練過無數次的,溫柔的笑容再度焊在了臉上。

“你在說什麽呢。”他甚至笑了笑,屬于安德裏亞的小虎牙露出來,看起來在刻板的溫柔外增加了幾分俏皮。

藍波雙手環胸,指出對方的問題所在。

“這種時候安德裏亞那家夥才不會說這種話。”他冷酷道,甚至有幾分得意, “他只會直接上手和我一起拆,一起打架。”

然後被聞訊而來的阿綱一手一個凍成冰雕。

雖然結果不太好,但這也增加了他識別出對面的家夥不是安德裏亞的證據。

果然,這樣一說,對方的神情冷淡了不少。

可溫柔就像是這張臉的面具一樣,依然镌刻在他臉上。

“太可惜了。”他“溫柔”地說道, “他明明說過,他們的關系很好的。”

趁着他自言自語不知道在嘀咕個什麽。

藍波見着空隙就往外沖,對方不知道是愣了下還是技不如人,在他跑出去之後才跟上來。

從那個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卧室的房間出來,藍波才發現這裏和裏面簡直是兩個地方。

如果說屋內是溫馨的家居室的話,這裏就更加偏向于某種基地,頭頂的攝像頭跟着他的跑動運動。

頭頂發出警告,兩側和頭頂的牆面打開,改裝好的槍支從中探頭,走廊間頓時一片槍林彈雨。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阿綱救救我啊quqqqq——!!!”

一面尖叫一面奔跑,在躲閃之中藍波甚至還能高呼阿綱救命,和警衛在走廊裏展開追逐戰,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在走廊當中狂奔。

就算是那個彭格列的守護者,現在也算是赤手空拳的狀态,彭格列的指環在,但匣子卻沒有,而身後的警衛們人手一把黑//槍,還是他們自己的地盤,因此不過一會,藍波就顯得左支右绌。

左轉,左轉,再左轉。

跑着跑着他也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別的不說,這個地形對他來說實在有些熟悉,在路過某扇門的時候藍波心下一動,動動手指電暈了最近的監控,摁了兩下牆面就找到了個按鈕,來不及多想摁下去,一側的牆面就打開了一個縫隙。

趁着身後的警衛沒追上來,他竄了進去,豎着耳朵聽外面的聲響過去,才小心翼翼地呼出一口氣。

後知後覺地心情複雜。

“呼,果然這裏是日本的地下基地。”

這裏是他和強尼二打賭對方輸了之後,特地為他加上的小機關,看起來是和周圍一樣的牆面,但是只要按在特殊的地方,就能找到按鈕打開牆面。

按理來說,這裏是只有他和一平知道的,而這種騙小孩一樣的設計除了他們家的大哥會同意,別的人想必也不會弄這樣無聊的東西。

也就是說,這裏是他們的基地的概率……

“是80%。”他的心情驟然沉重不少。

也就是說,如果這裏真的是他們的基地的話,這裏很有可能是另一個被誰毀滅的“十年後”。

而阿綱或許就在這個世界。

想到無所不能的兄長,藍波心下稍微安定了點,只要他能從這個地方逃出去就有機會找到兄長……大不了飛到天上去喊阿綱救命,總能被對方找到。

可前提是得從這裏出去。

尤其是他們家的基地還是地下基地,這就讓套出的難度又高了好些個level。

他重新辨認了下方向,想了想,向着左手邊去。

“我記得這邊是出去的……”

屏幕中,黑發綠瞳的少年狗狗祟祟推開了扇門,向着某個放心而去。

最初的房間裏,烏丸蓮耶坐在陰影裏,手邊甚至悠閑地擺了一杯紅酒,正翹着腿悠閑地看着對方穿過一道又一道門,來到“出口”前。

一路上有些順利,與最開始在槍林彈雨裏狂奔的場景截然不同,這似乎讓對方有了些疑惑和警惕,但警惕不過一會就聽見了聲響,當下也顧不得耽擱,少年推門而出——不,被騙了。

看清面前的東西前,藍波就發現了這件事。

但為了躲避身後的追兵他的動作實在太快,大門在身後關上,将他鎖在了這個空間。

與設想中的通往光明的長廊不同,這裏是一個房間。

算不上陰暗,也不是很亮堂,總的來說沒開燈,也沒有外部的光,照映着房間的是一個個玻璃罐邊上的環境光,将房間照成了陰森的暗綠。

有點吓人。

其實也有點怕妖魔鬼怪的少年搓了搓手臂,壯着膽子往裏走。

“我知道你在這裏。”他大聲道, “哼哼哼哼,你以為我是陷入你的圈套了嗎不,我這是,這是将計就計!将計就計才到這裏來的!為的就是破解你的陰謀!……安德裏亞”

最後的話語并非是他看見了那個虛假的溫柔怪。

藍波仰着頭,看着面前的東西,第一眼将對方辨認成了安德裏亞。

但是不對,安德裏亞那家夥不是這樣的。

比起安德裏亞,這個東西更接近于剛才那個家夥,甚至于因為沒有那樣虛僞的溫柔,比那家夥更像是真正的人類。

那後面是的……

他緩緩扭過頭,那些與面前最中央的這個罐頭一樣的東西裏面有着黑乎乎的身形,走過來的時候看不清楚也沒去看,但現在細細去辨認,卻都能發現相識海藻一樣漂浮的短發,像是止咬器一樣安在那些東西上的禁锢。

“這到底是什麽……”他不由得後退一步,撞到罐頭上,擡頭看的時候,甚至覺得這個東西睜開了眼,發出朦胧的綠光。

藍波: quq!!

“要,要忍耐。”他喃喃地說着,忍耐了半天也沒忍耐出個結果,摸出了不離身的唯一一個匣子點火開匣一氣呵成,跳進了紫色的火//箭//筒中。

通過監控目睹這一幕的烏丸蓮耶轟地站了起來。

粉色煙霧彌漫。

藍波·波維諾如往昔一樣,來到另一個時空。

他睜開眼,見着剛才那個可怕的像是幹屍一樣的東西沒出現呼出一口氣,下一秒卻發現什麽東西扒拉上來,正一下一下地錘着自己。

他瞪着眼低下頭,和淚眼汪汪的一個黑毛幼崽對上視線。

“你,你把Boss變到什麽地方去了!”幼崽瞪大眼大聲怒吼。

“Boss”

藍波愣了一下,把幼崽提溜,反問, “阿綱嗎”

幼崽哇哇亂叫。

“當然是我們波維諾家族最偉大的Boss藍波大人!!”

最偉大的Boss藍波大人: “哇,哇哦。”

他指了指自己,覺得這只幼崽實在聒噪: “我就是你口中最偉大的Boss,藍波大人。”

……

和一只幼崽要說清楚道理實在很難。

但在藍波說出“十年後火/箭/筒”後,對方詭異地安靜了下來,警惕地拉開距離,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捏了一枚小小的短匕。

藍波:……

“我對別的不感興趣。”他蹲下身試圖和小鬼商量, “我在這邊只有五分鐘,你告訴我阿綱在哪裏就好了。”

幼崽不悅。

“什麽阿綱……”他嘟囔了句,卻突然遲疑了下,約莫是真的開始相信藍波的話,偷偷看了看藍波,像是在做什麽對比。

最後才猶豫又警惕的,神情複雜地開口。

“如果你說的是彭格列的首領,沢田綱吉的話。”男孩說道, “他已經死了哦。”

“被世界吸幹了所有的生命力走向死亡,在他死後的現在,這個世界也快要毀滅了。”

藍波的大腦出現了短暫的宕機。

他試圖把小鬼說的話在腦海中重組一邊,但怎麽都無法,甚至單個字放着他都能聽懂,排列組合在一起,卻成了無法解釋的谶語。

難以理解。

無法理解。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阿綱他明明還好着!”只不過是偷偷失蹤了而已!!

男孩卻瞥了他一眼。

“既然你說是從十年前來的,也就知道這是十年後的世界吧。”男孩對非自己真實的首領外的人表現出了超乎年齡的冷漠,道, “沢田綱吉是一年前死掉的,但是他的生命力的衰弱,就是從現在開始往前算,九年零八個月前他突然失蹤又出現之後開始。”

……

……

沢田綱吉打了個噴嚏。

窗臺上的風有點大,不過吹了一會,就有了感冒的痕跡。

如果是在家裏,這個時候媽媽應該已經喊着他離開窗臺進入屋子,如果是在彭格列,這個時候隼人應該已經變魔法一樣掏出了外套,給他披到肩上。

Reborn常常說他是被這群守護者們給慣壞了的。

一般而言沢田綱吉不太覺得,但是偶爾仔細想想,就發現自己确實是被同伴們簇擁着包容着長到了現在——雖然從守護者們的角度,似乎是他這個Boss包容了大家。

不過問題不大,大家都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D。

亂七八糟地想着,身後有人默不作聲地靠近,給他套上了件外套。

沢田綱吉攏了攏外套,向着對方笑了笑。

“謝謝你,沖矢君。”

披着粉毛皮的赤井秀一回了一個腼腆的微笑,得以更加近距離地觀察尊尼獲加。

他甚至給對方帶了杯熱可可,在對方接過之後得到一個很有禮貌的感謝。

赤井秀一還記得上一次和尊尼獲加這樣兩個人相處的時候,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遠沒有現在聰明的青年站在窗臺邊就像是一杆武器立在地上,面無表情地打了噴嚏揉揉鼻子,還回露出為什麽自己會這樣的疑惑神情。

某種意義上有些可愛。

那時候他要接近尊尼獲加和琴酒一派打好關系,因此也随手扯了根毯子接了杯熱水遞過去。

還沒靠近,棕發青年就回望了過來,棕色的頭發炸着毛,金紅的瞳大的不同尋常,瞪着眼睛看過來的時候,就像是某種淺棕色皮毛的貓科動物——有利爪的那種。

對方扭過頭,就很直白。

“你在做什麽, Rye”

彼時還化名諸星大的赤井秀一就也很無辜地舉了舉手裏的東西,很有同伴情地遞了出去。

尊尼獲加遲疑了下,接過毯子給自己披上,又接過水,像是小動物一樣聞聞嗅嗅,才喝了一口下去。

這些動作都十分日常,卻硬生生被這孩子作出一種一絲不茍,赤井秀一觀察着他給他做側寫,直到對方喝完水老老實實遞過水杯,說了聲謝謝。

“謝謝你,諸星君。”

是一樣的語式。

不僅是這時候,赤井秀一觀察過,就是別的語氣詞和行為習慣,面前的這個尊尼獲加就和以前的那個幾乎一模一樣,最大的差別大概就是現在這個比以前的聰明,聰明到不知多少倍數。

但這并不是一個令人高興的消息。

于公而言這意味着他們多了個可怕的對手,于私而言……赤井秀一以前看過一本書,說是一個傻子接受了某種治療從傻子變成了遠超常人的天才,在到達幾乎不是人類可以企及的巅峰後,他又重新變回了傻子*。

在他還在組織中的時候,就隐約聽當時的女朋友宮野明美提過,組織在做這方面的研究。

【 “他們說是什麽喚醒靈魂的,實際上就是希望通過各種方式讓傻子變聰明。”宮野明美出乎意料的實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 “志保說通過作用于腦部的手術讓傻子變聰明不是沒有可能的事,就是組織的那些瘋子一邊用科學一邊用玄學,就差在基地裏跳大神了。”

他适時地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這種實驗可不好做,又吃力不讨好……怎麽,是哪家政要或者王族的孩子智商有缺陷嗎”

宮野明美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想了想壓低聲音,小聲道: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有傳聞說,是為了尊尼獲加開展的。” 】

也就是那不久之後,他就潛入到了尊尼獲加的身邊。

現在想來也算是心情複雜。

赤井秀一甚至在想,如果真是的尊尼獲加本人,通過科學或者玄學——那時候他們都還未接觸另一個世界,現在了解到咒術界之後,發現玄學也不誤可能——獲得靈魂後,又會在什麽時候達到頂峰,什麽時候……恢複原本的模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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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獻給阿爾吉侬的花束》,好看,愛看,推薦大家也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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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觀看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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