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阿諾，你吃飽了沒？”奧凱斯盯着阿諾盤子裏剩下的半張披薩說着。
阿諾點點頭，心裏盤算着要待會兒要怎麽暗度陳倉，把它們裝進小飯盒。
“那我幫你吃掉好了。”
阿諾摁住奧凱斯伸過來的手：“你吃飽了就別再吃了。”
奧凱斯想了想，确實有點撐。
“那就扔掉吧。”
阿諾搶了這個工作，表示自己去扔垃圾。
奧凱斯沒多想，指揮着家政機器人收拾桌子。
“你知道垃圾回收點在哪嗎？”
“知道。”走廊處傳來阿諾的聲音，但緊接着樓梯就響了。
既然知道還往樓上去幹嘛？
奧凱斯心中腹诽。
“明天你自己去上班可以嗎？”奧凱斯遞給阿諾一杯牛奶，阿諾正在游戲室和清風一顧聊天。
“沒問題，我記得路，你有事？”
奧凱斯：“恩，老約翰家的房頂漏雨了，我明天過去看看……你們在聊什麽？”
“清風一顧說他和小賤賤最近搬到了拉比這裏，聽說我們也在這，約線下見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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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等你休息的時候提前和他們說。”奧凱斯抽出一張紙巾，沖阿諾晃了晃，“過來擦嘴，你個小花貓。”
阿諾今天一共測試了八臺機甲，有個客人很奇怪，一定要技師把飛行速度增加到800公裏每小時，要知道标準的制式機甲時速最高才到420。
“他是要開着機甲飙車去嗎？”迪姆恨恨地說，“幹嘛不幹脆買個飛梭。”
負責改裝的技師叫石頭，是迪姆撿來的孩子，他倒是好脾氣。
“我還沒試過把機甲的速度提升到800公裏呢，這是個很好的課題。”
他又鑽回機甲內部敲敲打打，阿諾無聊地坐在旋轉椅子上轉圈圈：“你為什麽不試試把不必要的零件都去掉，減輕一下自重，或許速度能再快一點。”
他們已經卡在700公裏這個速度檔好一會兒了。
石頭拿着鉗子敲敲腦袋：“你說的有道理。”
機甲上面的炮倉和彈藥夾全都拆掉，石頭猶豫了一會兒，保留了防護罩。
“天知道開這麽快會不會撞牆。”
阿諾進入機甲，跑了一圈。
“怎麽樣，速度如何。”
阿諾跳下駕駛艙：“到800了，不過慣性很大，我全程被摁在椅子上動不了，那位客人可能需要為肋骨買份保險。”
不過客人倒是沒有這個焦慮，他看着改裝後的機甲十分開心。
“太好了，這樣我就能晚起一會兒了，你們不知道，我們公司的考勤有多麽嚴格，偏偏那條路還總堵車，再小的飛梭都過不去呢，這下總算不被扣全勤獎了。”
為了上班打卡買機甲也是醉了。
下午四點鐘，奧凱斯準時出現在店裏。
“小奧斯，來接你朋友回家啊。”
奧凱斯舉着手裏的冰激淩點點頭：“阿諾呢，他在哪？”
“在後面，這個孩子很不錯，在機甲上面非常有天賦。”
奧凱斯笑了：“是的，他很優秀。”
阿諾脫下工作服，換上自己的衣服，十分自然地接過奧凱斯手裏的冰激淩：“可以了，我們走吧。”
“明天見。”
“拜拜，明天見。”
阿諾舔着手中的冰激淩問奧凱斯：“我們去哪？這不是回家的路吧。”
“恩，帶你去放松一下。”
左拐右拐，奧凱斯帶着阿諾進了一家酒館，和酒保打了個招呼。
酒保：“好久不見，聽說你上學去了。”
奧凱斯：“是，這不是放假回來了麽，大家還都是老樣子？”
酒保：“可不，不過來新人了，他們輸的可慘可慘了，都等着你回來報仇呢。”
酒保引着他們往後面走。
昏暗的走廊中，燈光一閃一閃的，有點吓人。
阿諾跟在奧凱斯後面，捅了捅他的後背：“這裏是做什麽的？”
酒保推開走廊盡頭的大門，轉身朝阿諾微微一笑：“歡迎光臨，這裏是拉比最大的地下格鬥場。”
穹頂之下，媲美古羅馬的角鬥場般大小的場地。
中央的能量保護罩中，兩臺機甲正在撕鬥，周圍裏三層外三層擠滿了人。
“上啊上啊，幹死他！”
“起來，老子今天就靠你翻盤了！”
“cao！又輸了！”
“這裏是賭場嗎？”阿諾擡起頭看着奧凱斯。
“恩，贏了的人和賭場各抽10%，剩下的賭贏的人一起分。”
阿諾點點頭：“聽着很賺。”
奧凱斯：“要不要試試？”
“我嗎？”阿諾想了想，“可以，那兩個我看了，水平一般，我有信心能贏他們。”
奧凱斯：“別小看他們，這裏可不是軍校的同學，都是底層讨生活的，有些人下手很髒。”
阿諾笑了：“我也是讨生活出來的，跟我比手段？他們會老實的叫爸爸的。”
“快讓我瞧瞧，這是誰在說大話。”
背後傳來一道聲音，人群分開，一個光頭大漢舉着啤酒杯出現在他們面前。
對方身材不高，但是長相很兇，特別是禿頭上還有幾道陳年傷疤。
對方和奧凱斯對了對拳頭。
“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回來就會過來找我麻煩。”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這裏的老板，湯姆……這是我在學校的同學，阿諾。”
“我更喜歡別人叫我大當家。”
奧凱斯在阿諾耳邊低聲說：“別理他，小說看多了。”
“我都聽見了。”湯姆把酒杯塞進跟班的懷裏，“上次你帶來的那個叫阿爾弗雷德的很厲害，這次又要介紹新人嗎？恕我直言，這位小兄弟成年了沒有？”
奧凱斯攬過阿諾的肩膀：“可別小看他，我都是他的手下敗将呢。”
湯姆将信将疑地朝阿諾伸出手，暗自用力。
比力氣阿諾從沒在怕的。
湯姆甩着泛青的骨節朝後面喊道：“讓白鯊準備一下，我們來新人了。”
白鯊是場子裏的老人，在奧凱斯來之前他蟬聯了許久的冠軍，直到奧凱斯意外發現了這個地方，才終結掉他連續三十場不敗的記錄。
聽見風聲的觀衆竊竊私語。
“诶，聽說了麽，有新人來。”
“什麽來頭，居然第一場就和白鯊打。”
“還是個孩子呢，可別被打出心理陰影了。”
“白鯊對小可愛，一局定勝負。”身材曼妙的女郎站在場邊進行實時播報，場地外響起轟天的掌聲和口哨聲。
一臺改裝成銀白色的戰鬥機甲走到場地中央。
而阿諾還傻傻地站在入口處呢。
“小可愛，叫你呢，快點上場。”候場區工作人員拍了拍他的防護殼。
“我嗎？我不是小可愛。”
“我們這裏都叫假名字的，剛剛你的朋友幫你起了一個，以後在這裏你就是小可愛了。”
阿諾對這個娘唧唧的名字很有意見。
他擡頭望向吧臺處的奧凱斯，對方兩只并攏劃過眉梢，行了一個懶洋洋地軍禮。
阿諾：你又皮癢了是不是，找打呢。
奧凱斯：等你贏了這場再說。
播報女郎：“看來我們的小可愛有些害羞，大家在給他點掌聲好不好。”
可你妹！愛你妹！羞你妹！
阿諾氣鼓鼓地走進場地中央。
白鯊：“歡迎新人，但是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一會兒別哭鼻子！”
圍觀的人群哄堂大笑。
奧凱斯會不會倒黴大夥不知道，但是白鯊輸的挺慘，他實在不知道一臺機甲是怎麽做到踢鳥掏擋又撓臉的。
被按在地上摩擦的白鯊心情可不美麗了。
遇上奧凱斯，還有他的朋友們，一準兒沒好事兒。
阿諾跳下機甲，扒開圍上來找他慶祝的人群，徑直走向奧凱斯。
身經百戰的奧凱斯選擇主動出擊。
拉過阿諾的兩只拳頭摁在了自己的胸肌上。
浮誇而造作地喊道：“哎呦呦，疼死了。”
“放開，松手。”
“好了好了，別鬧了，快點去拿你的錢。”
湯姆身後的跟班手裏托着一個盤子，上面明晃晃的堆了好幾捆錢。
奧凱斯：“嚯，這麽多。”
“新人首戰取勝，場子不抽成，新人獨占20%，新改的規矩。”湯姆說完，遞給阿諾一張卡片，“這是你在這裏的會員卡，以後每次的分賬都會直接打到這個賬戶裏，歡迎你常過來，連贏十場以上會有額外的獎金。”
奧凱斯：“聽說有新人過來？”
湯姆指指牆上的積分榜。
排名第一的是……
“池淺王八多”
奧凱斯嗤笑道：“這人是誰啊，夠嚣張的。”
湯姆撇撇嘴：“他倒是沒什麽可怕，目測水平和你差不多，就是有點……哎，反正你看見就知道了。關鍵是他老公，積分榜第七的那個。”
奧凱斯順着積分榜往下看：“暴風？”
湯姆：“就是他，那可是個高手，我開場子這麽多年沒見過第二個，他不常來比賽，但從來沒有人在他手底下堅持五分鐘。”
這倒是勾起了阿諾的興趣：“他倆今天來了麽？”
湯姆：“沒有，說今天是相識128天的紀念日，要慶祝一下。”
神經病啊這是。
“明天吧，他們一般七點鐘之後過來。”湯姆說道，“小可愛要不要再打一場？”
奧凱斯把阿諾的拳頭緊緊捏在手心裏，牽着他邊往外走邊說着：“不了，我捅了馬蜂窩，得趕緊回去弄點好吃的賠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