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永久标記 (1)

阿諾說這話的時候, 奧凱斯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虛拟屏。

“才多一會兒你就學會這個壞毛病了,真是一眼看不見你都不行……”

“我的抑制劑打碎了。”阿諾伸出手,上面兩個破碎的玻璃管, “昏倒的時候撞到了駕駛臺。”

奧凱斯:“……”喜出望外,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奧凱斯蹭到阿諾身邊,用肩膀輕輕怼了他一下。

“難得這次我們的發情期撞到一起, 本來不是說好了要一起試一下的麽, 你都标記過我這麽多次了,我也想标記你的。”

阿諾看了他一眼, 沒說話。

“還是說你後悔了,可不許反悔的, 我人都是你的了。”山不就我, 我去就山, 比不要臉奧凱斯從來沒輸過, 這種示弱耍賴皮的話他說起來毫無壓力。

阿諾的聲音很小:“人還是要的……可我什麽都不會……”

奧凱斯從背後摟住他, 親親他的耳朵:“放心, 有我呢。”

雖然能源用光,但是太陽能板收集到的能量也夠維持日常運轉, 清理出一間休息室,倆人相擁而眠, 度過了流浪的第一天。

第二天清晨,奧凱斯穿好一副機甲, 準備去探索更遠一點的區域, 阿諾留在飛船裏, 看看能不能修好通訊系統,或者找到代替的能源。

太陽落山之前,空曠的荒星響起了嘹亮的聲音。

“喂喂喂……奧凱斯你能聽見嗎?”

是飛船上那個傻逼智能。

“你的omega讓我告訴你,他要發情了,你速度滾回來……聽得到嗎,聽到請扣1,重複請扣2,……呦吼~~~給個回應撒!!!”

Advertisement

奧凱斯:“……”工程師腦子裏怕不是有個癌。

吐槽歸吐槽,他趕緊往回跑,回到船上時,他臉已經紅透了,除了劇烈運動,還有抑制不住的激動,亢奮地在門外原地蹦了兩下才裝作平靜的推開門。

“阿諾,我回來了。”

阿諾倚在休息室的床上,眼神迷茫地看過來,帥氣的小臉上浮現兩坨淺紅,空氣中彌漫着濃郁的牛奶香。

奧凱斯緊張地吞了下口水,眼睛粘在他敞開的領口撕不下來。

“奧凱斯……”醉人的聲音是勾人沉淪的酒。

奧凱斯迅速脫掉自己的外衣,攬着阿諾倒在床上。

肌膚相親,激起一串小火花。

阿諾戰栗着扣住奧凱斯肩膀,喉嚨間擠出難耐的□□:“……我難受。”

“等等,不要心急,你會受傷的。”

阿諾感覺自己身體奇怪極了,聲音軟綿綿地不像自己,而且身體裏騰着一團火,從上竄到下,從下竄到上,所到之處,勾起無限空虛……

阿諾無所适從地扭動了一下身體,催促着壓在他身上的大塊頭。

“奧凱斯……快,快一點……”

奧凱斯也快到極限了,炙熱的呼吸噴灑在阿諾的頸動脈,他胡亂的啃咬了一會兒,壓住心頭火。

“瞧,這麽多水,阿諾你是水做的嗎?”

阿諾已經快要失去思考能力了,眼神渙散,迷茫的嗯了一聲。

奧凱斯吻住他的唇:“就是水做的,我現在想要泡個澡了……”

阿諾的指甲陷進奧凱斯背上的肌肉裏,耳邊是愛人極盡溫柔的安撫,鼻尖充斥着濃濃的香甜。

“原來,你是芝士味的呀……”

太陽再次升起來的時候,奧凱斯睜開了眼睛。

阿諾趴在他懷裏,就枕着他的肩膀,累得直打小呼嚕。

奧凱斯克制不住地咧嘴傻笑,他們真的做了,成結了,标記了,阿諾……阿諾終于是他的了。

就算這會兒另外幾個姓阿西利亞的詐屍還魂,都影響不了他的好心情。

阿諾過了一會兒才醒,掀開被子,入眼的是滿身的牙印,特別昨天晚上被奧凱斯重點關照過的部位……

奧凱斯傻笑着幫他揉。

阿諾羞憤地給了他一拳,穿好衣服下了床。

哪怕在發情期阿諾的拳頭也是很硬的。

他還沒走兩步,腰部明顯一頓,右手不得已撐到牆上,喘了兩口氣,回頭幽怨地瞪了奧凱斯一眼。

奧凱斯撐着腦袋躺在床上一臉的不可思議:“說好的發情期身體虛弱呢,為什麽還這麽有勁兒……”

斑斑:“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斑斑:“‘你的omega身體好’還是‘你是一個沒用的alpha’,這倆你選一個。”

奧凱斯:“閉嘴吧,沒人想知道你的想法。”

斑斑:“我從沒指望過你這種粗魯的alpha能尊重我們矽基生物,想想昨天你的omega哭着求你停下時你都做了什麽?”

奧凱斯:“……”

斑斑:“你把他的嘴堵上了,還是用你那條臭呼呼的舌頭。”

奧凱斯:“這麽激情四射的情景到了你的嘴裏怎麽如此惡心呢。”

斑斑:“還能比你的舌頭惡心?”

奧凱斯:“算了,等你長出XX來你就明白了。”

阿諾把防護服扔到了奧凱斯的肚子上。

幾十斤的重量砸得奧凱斯直抽氣,很好,別人家的omega軟乎乎像只小粘糕,他家這位,瞧,還能扛起麻袋呢!

奧凱斯把阿諾拉回床上,唇齒相接,熾熱的舌頭在他嘴裏掃蕩了一圈,才心滿意足的把人放開。

“親愛的,你穿成這樣要去哪?”

阿諾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今天我和你一起去外面。”

奧凱斯:??

奧凱斯:“寶貝,你該不會以為發情期只做一次就夠了?”

“不是已經标記過了嗎?”

奧凱斯笑着環住他勁瘦的腰肢:“傻東西,發情期要七天呢。”

阿諾愣了一下,為自己匮乏的生理知識尴尬了一秒鐘,他拍了拍奧凱斯的後腰:“那我們得抓緊時間了,我再去打包一個帳篷,要是來不及回來就只能在外面了……”

剛剛開葷就野戰,這麽刺激的嗎?

在理智和欲望之間糾結了一小下下,奧凱斯還是攔住了阿諾:“你留在這裏好好休息,別逞強,發情期的時候alpha體力總要好過omega的,到時候你還用昨天的方法喊我回來好不好?”

理智告訴阿諾奧凱斯的辦法是最好的,但不知怎的,他就是舍不得把手松開,拽着他的衣角不說話。

倆人一時都沉默了。

斑斑:“說某些alpha是傻逼他還不承認,剛剛标記過的omega對自己的alpha産生本能的依賴,這時候你讓他留在這裏等你?你說你是不是撒……”

于是在這個無人星球上,奧凱斯過上了沒羞沒臊的生活,倆人背好幹糧出發上路,感覺上來了就鑽進帳篷胡天胡地。

愛人體力太好,雖然讓alpha的自尊有些受傷,但大部分時候還是獲益的,畢竟有些姿勢挺耗費體力的……

阿諾從來不是個矯情的omega,很快便跨過了那條門檻,反正整個星球只有他們兩個,主動騎上來自己動什麽的,毫無壓力。

“奧凱斯,你磨磨蹭蹭地在幹什麽!”

“嗷——疼疼疼!”差點X盡人亡的alpha就是想小小地偷個懶,沒想到在床上還能挨了揍,也是慘!

不過這趟出去也算有發現,一個小土包後面被風沙掩蓋着一個巨大的溫室大棚,黃沙擋住了半截大門,顯然已經許久沒人過來,阿諾檢查了一下外部的供電系統,竟然還在工作,意味着裏面或許還有植物在生長。

奧凱斯在大棚頂上割開了一個通道,挂好繩索跳了下去,阿諾留在上面接應。

“奧凱斯,下面怎麽樣?有吃的嗎?”

“……我不确定!”

“什麽意思?”

“等我上去跟你說!”

奧凱斯回到屋頂,從口袋裏掏出兩根植物,圓球狀的葉片周圍長了一圈絨毛,赤紅的葉柄非常粗壯。

阿諾伸出手指摸了摸,毛茸茸的挺可愛。

“這是什麽?”

“我也沒見過,我包裏裝了一些,帶回去看看,說不定能吃。”

……

“很遺憾的告訴你們。”儀器檢測過後,那個叫斑斑的人工智能說,“這玩意兒有毒,食用超過20g就能看見小人跳舞。”

奧凱斯把那毛茸茸的小草系成一個絨球,別在阿諾的頭上。

“很好,現在就看是阿爾弗雷德先找到我們還是我們先忍不住服毒自殺了。”

他們已經失聯五天,如果順利的話阿爾弗雷德和萊比西應該已經到了首都星,就算沒有拿到軍權,他作為帝位唯一的繼承人,也該有人來營救他們了。

阿諾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奧凱斯心頭僅有的一絲慌亂也消失不見了,管他呢,就算死在這裏,只要阿諾在身邊,又有什麽可害怕的呢!

“我們一定會得救的,我已經聞到了食物的味道。”

“也是,和食物的牽絆誰也比不了你。”奧凱斯摟着阿諾坐在窗前看星星,發情期可能要提前結束,現在兩次間隔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也不知道萊比西怎麽樣了。”

“阿爾弗雷德會照顧好他的,就算自治星區攻占了首都星,阿爾弗雷德也有辦法帶着萊比西逃走,他有我在拉比那個家的鑰匙,地下室藏了一條小型飛船,随便找個遠星一躲,沒人認識他們,我們不受寵的孩子就這點好,只要不主動爆馬甲,沒人知道我是誰。”

阿諾的發情期結束于食物告罄的那天,最後一窩肥老鼠也被烤熟吃掉了。

他倆靠坐在駕駛室的椅子上,除了必要的活動,盡量保持靜止節省體力。

耳畔傳來一陣陣腸鳴,夜幕降臨,又是沒有消息的一天。

奧凱斯側臉望着阿諾:“我說過跟着我不讓你餓肚子的,對不起我食言了。”

阿諾靜靜地看着他,沒有說話。

“可就算是這樣,我也不後悔,比起讓什麽亂七八糟的alpha把你娶走,我更想把你留在身邊,哪怕是現在這樣困難的時刻,我也不想和你分開。”奧凱斯把臉埋在手裏,“我是不是很自私……”

“記着你今天說的話,你如果敢把我丢下,我就揍死你。” 阿諾輕笑,“雖然我不常跟你說,但是奧凱斯,我也很愛你,我從來沒想過要嫁給其他人,哪怕生命的最後一刻,我也願意留在你身邊。”

奧凱斯哭了,他哽咽着從口袋裏掏出一只死老鼠:“原本……打算等你撐不住的時候給你吃的……現在,你願意嫁給我嗎?”

他單膝跪在地上拉着阿諾的手,渾身都在顫抖:“阿諾.桑萊先生,你願意嫁給奧凱斯.阿西利亞嗎?”

阿諾靜靜地看着他,眼眶也紅了。

“嫁給我好不好,這只老鼠就是你的了。”

淚水劃過臉頰,阿諾接過奧凱斯手裏的老鼠:“奧凱斯,你竟然敢背着我藏私房錢?”

奧凱斯大哭着抱住阿諾:“說點好聽的行不行,誰家omega像你這樣!”

阿諾拍着他後背:“好好好,我答應嫁給你,就算你偶爾犯蠢、小心眼、愛哭鬼、酸醋桶我都願意嫁給你,能起來了嗎?”

奧凱斯在阿諾衣擺上擦了擦鼻子:“腿軟,站不起來。”

在交相呼應的胃鳴聲中,兩個人彼此攙扶着窩進了一張椅子裏。

“如果還能回去,我一定買他百八十個飯盒給你藏吃的。”

斑斑:“雖然我不是很能理解你們人類的感情,但我的程序設定告訴我這時候該來點背景音樂了。”

駕駛室響起了古老浪漫的婚禮進行曲。

“……謝謝。”

“不客氣,對了,我還有遺言錄制功能,只要我的硬盤不損壞,能夠保留上千年呢。”

“……閉嘴吧,智障。”

“真遺憾,我還拍了你們兩個好多照片,原打算給你們做個電子相冊呢,畢竟你們是第一對兒在我面前求婚的情侶,雖然alpha傻逼了點,但是omega長得怪好看的……對了,阿諾,你對和人工智能談戀愛怎麽看?”

“算了奧凱斯,我們還得留着他控制室內溫度呢。”阿諾把扳手從奧凱斯手裏拿下來。

斑斑:“別殺我……等等,有飛船過來了!救命啊……救命啊……有個傻逼要殺我!”

斑斑打開了所有高音喇叭和探照燈,夜空中一個亮點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奧凱斯拎起旁邊的粒子槍塞進阿諾的懷裏,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藏到門的兩側。

門外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

“小白,我早說了,這是艘失事的貨船,壞成這樣上面的人早就死了或者逃了,你看不是一個人都沒有。”

“少爺,剛剛路過的休息室沒有塵土,至少昨天前還有人使用過,馬上就到駕駛室了,萬一還有人活着呢?您不是常說醫者父母心嗎,您的孩子這會兒正等您呢。”

叫小白的男人推開駕駛室的艙門,看着瞬間出現在面前的槍口,下意識推了一把自家少爺。

咣!

“小白,你幹嘛!”

小白沒說話,倒退着往後走。

阿諾架着粒子槍,板着臉看着他:“你們是誰?”

小白:“我家少爺是醫生,在這裏種了藥材,我們是來收藥材的,看到你們的求救信號,過來看看。”

面前這個男人長的很英俊,眉目深邃,鼻梁高挺,穿着制服西裝,是貴族管家常見的樣式。

被他推開的人這會兒正扒着他的胳膊,藏在後面,一頭金色的卷毛,戴着眼鏡,臉上長着小雀斑,看樣子是個omega。

“你們是星盜嗎?我家很有錢,別傷害我們,我可以給你們錢。”小卷毛從口袋裏掏出晶卡,怕阿諾嫌不夠,把手表和耳釘都摘下來,放到地上,又去掏小白的口袋。

阿諾沒碰那些錢,用腳尖點了點地上的糖果和零食。

小卷毛會意,馬上蹲下把糖紙撕開,舉到阿諾臉前:“你餓了很久吧,我船上還有吃的。”

阿諾看了他一眼,一拳揮向小白。

拳頭停在小白眼眶旁邊一公分的距離,小白下意識閉上眼,把小卷毛死死地護在懷裏。

“東西都給你了,你怎麽還打人呢!”小卷毛小聲抗議。

阿諾放下槍,轉身回了船艙:“沒事兒了,兩個弱雞。”

小白和小卷毛戰戰兢兢地往裏走。

斑斑:“我們得救了,吓死人工智能了!”

“你們是誰?”

阿諾把零食扔給奧凱斯:“我叫阿諾,是首都星的商人,送貨途中遇上了叛軍。”他又指了指奧凱斯,“這是我請來的保镖。剛才冒犯了,我以為你們是叛軍的同夥。”

小卷毛在內心感慨了一下首都星商人的軍事素養:“我看你是餓昏了,哪有omega當兵的。”

阿諾挑起一邊眉頭毛,沒有說話。

“我們的通訊器壞了,能借你們飛船給家裏發個通訊嗎?”

“可以是可以,如果你們家裏來接你們的話能帶着我倆一起走嗎?”

“為什麽?”

小卷毛和小白交換了一下眼神:“你們還不知道吧,叛軍已經宣戰,馬耳他星省一天前淪陷了,我和小白收拾好家當準備去首都星避一避,想起來這裏還有一點藥材沒收才過來的,毛絨草是這個星球的特産,只能在這裏生存。”

奧凱斯表情瞬間嚴肅了,他站起來說道:“可以,我們會護送你們回首都星。”

小卷毛很開心,小白倒是奇怪地看了眼這個替主人做決定的保镖。

阿諾迅速收拾好東西,奧凱斯令人意外地拿着螺絲刀把斑斑的硬盤拆下來。

“要不是他錄了我求婚的視頻,鬼才願意帶它走。”

四個人從貨船上下來,遠遠地看見一艘黑色飛船,外體噴着金燦燦繁複的花紋,這是皇家制式飛船,奧凱斯愣了一下,回頭看小卷毛。

“你姓阿西利亞?”

“安德魯.阿西利亞,我看你有點眼熟……”

奧凱斯笑着伸出手:“安德魯堂兄,我是奧凱斯。”

安德魯先是愣了一下,馬上撲到奧凱斯身上,用力地拍着他的胳膊。

“奧凱斯?哈哈哈,還真是你,我上次見到你的時候你才剛剛到我腰。”

“我們有十多年沒見面了吧。”

“從我博士畢業之後。”

奧凱斯攬着阿諾:“阿諾,這是我的堂兄安德魯,他的曾爺爺和我曾爺爺是親兄弟,他是非常了不起的科學家。”

安德魯:“我就是個大夫,久病成醫,病着病着就有經驗了。”

奧凱斯:“堂兄,這是我的omega阿諾,我們被叛軍伏擊,原諒我們隐瞞身份。”

“這種局面是應該的。”安德魯又看看阿諾,“确定是omega?他能扛起粒子槍的……”

奧凱斯笑着往駕駛室走:“有成為科學家的omega就有能做将軍的omega。”他回頭眨眨眼,“況且我已經驗過貨了,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阿諾在背後一腳把奧凱斯踹進駕駛室,然後整理了一下衣領,在安德魯目瞪口呆中,微微颔首:“很高興認識您,安德魯親王,那是我的alpha,一天不挨打就難受的alpha。”

奧凱斯帶着屁股上的腳印連接上了阿爾弗雷德的通訊。

“我的老天爺,你還活着。”阿爾弗雷德眼底有兩團濃濃的黑影。

“情況怎麽樣了?”

“叛軍就快打到家門口了。”阿爾弗雷德揉揉鼻梁,“尤森頂在前線,蘭琪被他們拖在了後方,南邊的卡帕是個廢物,只會不停的要補給。”

“約克夏呢?”東區離着自治星區最遠,應該是戰鬥力保存最好的一個。

“裝死,說沒有見到皇帝或者皇儲的直接命令他拒絕出兵。”

“媽的!”奧凱斯罵了一句,回去再找他算賬。

奧凱斯和阿爾弗雷德商定好,等護衛隊過來他們再出發,于是在荒星上又多停留一個晚上。

小白廚藝非常棒,弄出了一大桌美食。

阿諾吃得眉目舒展。

不過奧凱斯就沒這麽好命了,等他忙完,就剩下點菜湯和阿諾上了鎖的房門。

“這是怎麽了?”

小白端着一杯牛奶,跟在安德魯親王後面,陪着他在船上遛彎,睡前散步是他多年的養生習慣。

“呵呵,誰讓有的alpha把自己的omega當傻子騙,還alpha的發情期,虧你想的出來。”

阿諾在床上翻着一本《ABO生理常識》,安德魯聽說他剛剛經歷了發情期标記,給他做了體檢之後又扔給他看的。

奧凱斯撓撓鼻子,繼續拍門:“寶貝,好歹給我個枕頭哇!”

“滾!”

安德魯:“中氣十足,恩,身體不錯!”

“馬上就要檢查到我們這艘船了,怎麽辦?”艾薇看了眼駕駛位上的羅伊。

“別慌,他們未必認識我們。”羅伊皺着眉頭看着前方,心裏也是很緊張。

“是他?!”

羅伊問:“誰?”

艾薇指着臨檢隊員中一個穿制服的人說:“當初比賽時,他就跟在伊爾戈身邊,叫什麽名字我忘了。”

羅伊的臉色頓時很難看。

還有幾艘船就輪到他們了,艾薇掏出一把小型的光子槍:“不然我們還是闖過去吧。”

羅伊在計算強行闖關成功的概率有多大,他和艾薇輪休時跑出來玩,臨時租用了一艘民用旅行船,武器只有随身配備的兩把□□。哪知道竟然被他們趕上了自治星區叛變。

“讓我來吧。”

艾薇回頭,一個長發姑娘站在她身後。

“你怎麽起來了?”

艾麗臉色蒼白,雖然她是個養尊處優的omega,但是血脈裏也繼承了阿西利亞家族的狠勁兒和冷靜。

艾薇遇到她時,這個傻姑娘引爆了自己的星船,逃生艙被船體的碎片擊中,再晚一分鐘,就救不回來了。

艾麗解開脖子上的項鏈,墜子是一顆異型晶卡。

“以前為了偷跑出去玩,我讓奧凱斯幫我做了個假身份,沒想到還真有用上的一天。”艾麗把晶卡放進卡槽,飛船的駕駛信息發生了變化。

“打開艙門,接受檢查。”

檢查人員看着晶卡的信息:“露易斯.楊,拉比星人,你去艾特星做什麽?”

艾麗不自在的擺弄了一下裙子:“看病。”

艾特上有帝國最好的醫院,這個理由倒是很合理。

“看病?我看你挺正常的,哪有病?”

這艘是臨時租用的飛船,上面有兩女一男,除了說話的omega,另外兩個全都低着頭,越看越覺得有些不正常,檢查人員做了個手勢,另外幾個全都圍了過來。

“怎麽了?”

“報告長官,他們幾個鬼鬼祟祟的,說去艾特看病,問什麽病也不說,十分可疑。”

艾麗抽了抽鼻子,瞪了他一眼,喪氣地掀起頭發,露出左臉上猙獰的傷疤,雖然她第一時間進了逃生艙,但是爆炸還是傷了她的臉。

“我去整容,不行嗎?你家整容還敲鑼打鼓的!”艾麗狠狠地拍了拍桌子,“薇薇安那個臭□□,竟然敢劃傷我的臉……嗚嗚嗚……歐文哥哥肯定不要我了。”

她哭得快要背過氣去了,艾薇扶着她的肩膀,做出膽小害怕的樣子:“小姐,你別哭了,歐文先生這麽善良,他不會的……”

艾麗用力把她推開,把駕駛臺前的東西胡亂往她身上砸去:“別在這假惺惺了,她劃我臉時你在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歐文哥哥才不會看上你這種下賤肮髒的女人,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我告訴你別做夢了,小騷狐貍!”

她越說越生氣,站起來要去踢艾薇,羅伊好像不太敢違逆她的樣子,只是護着艾薇在船艙裏躲避。

幾個臨檢隊員樂呵呵地看了一出潑婦吃醋的大戲。

艾麗叉腰運着氣:“笑什麽笑,你們檢查完了沒有!”

“好了,可以走了。”

目送飛船離開,幾個臨檢隊員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囑咐道,以後找老婆可得看清楚,千萬別娶個母老虎回去。

艾麗捂着肚子上的傷口,坐在椅子上,出了關卡之後長長地松了口氣。

“緊張死我了。”

羅伊挑個大拇指給她:“演技棒極了。”

艾薇:“我終于知道我為什麽輸給奧凱斯了,你們兄妹都是戲精,純的。”

艾麗歉意地看看艾薇:“沒砸傷你吧?”

艾薇正在用毛巾擦頭發,聽她這麽說趕緊擺擺手:“沒有沒有,我們alpha皮糙肉厚,這點力道沒有什麽的,你是沒見過阿諾的拳頭,那力氣大的呦……”

艾麗眼睛亮了:“阿諾?阿諾好帥的……”

艾薇像找到知音一般,坐到艾麗旁邊:“我光腦裏有好多他的照片,要不要看?”

“好啊好啊……”

他們一路走得很順利,半路還遇到了一個補給站。

羅伊下船去采購,一位貴婦攔住了他。

“先生你好,我叫維諾拉,這是我的三個兒子。”

在她身後三個戴眼鏡的青年尴尬地向羅伊點點頭。

“我們準備去首都星探親,結果飛船出了故障,那個廢物保險公司竟然說我離開投保區域不給維修。”她啐了一口,“能否捎我們一段,如果不順路的話也請拜托你們把我放到附近的星球,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連船都沒得租。”

羅伊看了看他們身後龐大的旅行船,遲疑了一下:“順路倒是順路,不過你們的行李恐怕太多了。”

維諾拉微微一笑,從後面拽出一個兒子:“我的兒子是飛船設計師,他可以讓行李艙挂到你們船後,只用一杯咖啡的時間就行。”

羅伊回船上和兩個姑娘商量了一下。

“帶上他們吧,看那幾個兒子都挺單薄的,應該不是壞人。”

“我同意,如果他們想打劫也要挑弱小的下手,剛才整個補給站只有羅伊一個alpha,稍微有點腦子的就不會這麽蠢。”

羅伊再次交涉,表示可以和他們一起去首都星,但是要先看下對方的身份證明。

維諾拉:“應該的,現在兵荒馬亂的謹慎點好,傻小子們,快點把你們名片拿出來。”

維諾拉非常健談,她和三個兒子擠在一側,對面坐着艾薇和艾麗,見艾麗穿着單薄,還拿了自己一件大衣給她披上。

“穿着孩子,年輕時不注意保暖,等老了有你受的。”

“謝謝。”

“梅梅達拉斯離着自治星區還很遠,這會兒應該比首都星還要安全,您為什麽偏要往危險的地方跑呢?”艾薇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維諾拉嘆了口氣:“我家是做生意的,父母不慈,年輕的時候被送給了一個軍官,生孩子時難産,喪失了生育能力,他見我生不出孩子就和我離婚了,沒有多久就帶着孩子回了首都星。後來我又嫁給了一個當地富商。”

她指了指幾個兒子:“他們是三胞胎,媽媽也是難産,身體一直沒有恢複好,拖了幾年就不行了。”

“您的丈夫沒跟您一起?”

“早死了,死了十多年了。”

“這麽多年您就沒想着去找您的兒子?”

維諾拉把杯子放到桌上:“他父親很有勢力,想盡了一切辦法阻撓我聯系他,甚至把我的ID列入了黑名單,如果不是這次戰亂,我是無法離開梅梅達拉斯的。”

艾薇氣憤道:“真是個渣男。”

這麽多年過去了維諾拉到是看開了:“結婚之前一定要擦亮眼睛,別貪圖富貴容貌,人品最重要,就像我後面嫁的老公,是個溫柔的好人,生的兒子也都很棒呢,雖然只會念書,但是善良極了,不放心我一個人來找孩子,死活要跟着我,還說什麽就算死,也要一家人死在一起,瞧瞧,真是讀書讀傻了。”

大兒子推推眼鏡,臉都羞紅了:“媽媽您別說了,父親剛死的時候叔叔們來争家産,您本來可以再改嫁的,為了我們兄弟耗費了大好青春,我們陪您去找弟弟也是應該的。”

維諾拉拍了拍他的胳膊,嘆了口氣:“哎,就是不知道那個孩子現在什麽樣了,有那樣個爸爸……”

三個兒子忙着安慰媽媽,動作有些笨拙卻又十分溫柔。

艾麗把自己的光屏側了一下給艾薇看。

【維諾拉:梅梅拉達斯星首富,主營珠寶、礦業、能源井……】

艾薇:!!!

而且剛剛看那三個兒子的名片,可不是單純只是會念書:首席飛船設計師、能源博士和高級軍事裝備工程師。

看來這個女人不僅把丈夫的兒子都教育得很好,在經商上也頗有能力。

即将進入首都星港口時,艾薇遠遠地看見了地面整齊肅立的衛兵。

“這是接我們來的嗎?阿爾弗雷德太客氣了。”

艾麗也趴在窗子往下看:“應該不是,來的都是皇家護衛隊。”

飛船降落,羅伊率先走下船艙:“你居然親自過來,太讓人感動了。”

阿爾弗雷德和他抱了一下:“別太激動,我是來等奧凱斯的,不過你們救了艾麗,奧凱斯會給你們記一功的。”

“別說這些虛的,阿爾弗雷德元帥,趕緊給我點兒兵,我得打回去報仇。”

幾個兒子扶着維諾拉下了船,這個經歷半生風雨仍見美貌的婦人一下就愣住了。

喉嚨發緊,聲音有些顫抖:“你剛剛喊他什麽?阿爾弗雷德是不是?”

她抓着羅伊的手又問了一遍:“阿爾弗雷德.喬納森?”

阿爾弗雷德也愣了。

艾薇心裏突然有了一個想法,該不會……

就看見美貌的貴婦撲到阿爾弗雷德懷裏,哭的毫無形象。

“媽媽?您不是死了嗎?”

維諾拉抽泣着擡起頭:“別聽你那個死鬼老爹胡說,他就是想把你搶走。”

萊比西拍拍阿爾弗雷德的胳膊:“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回去再說。”

維諾拉擦擦眼淚:“對對,我們回去再說,媽媽有好多話想對你說。”她回頭招呼一下三個兒子,從其中一個人懷裏接過一只小箱子。

“媽媽打包了家裏所有的壓縮能源石,還有你哥哥研究的什麽槍啊炮啊的圖紙,之前自治星區從他那訂走了一批,據說挺好用的。這是給你的見面禮,拿去随便玩,家裏有的是。”

她開打箱子,裏面滿滿的巨型鑽石和各種能進拍賣行的極品寶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晚了一步進港的奧凱斯正好看了滿眼。

“啧啧,阿爾弗雷德終于能還錢了。”

流浪的孩子們回家了,大家沒有太多的時間寒暄,奧凱斯剛想對艾麗展示一下兄妹情,艾麗公主敷衍地抱了抱他,披着維諾拉的毛大衣撲進了阿諾的懷裏。

“阿諾,我想死你了!”

奧凱斯:冷靜,這麽多人看着呢,可不能掐死她!!!

一行人回到了拉爾貝特宮,奧凱斯坐到了屬于他父親的那個位置,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

房間裏的擺設還是帕特裏克皇帝離開時的樣子,但侍從比記憶裏少了很多。

“戰争開始的時候很多人都逃走了,還偷走了不少值錢的東西。”侍從官膽戰心驚的站在奧凱斯裏面前,他沒見過奧凱斯幾面,不太清楚他的脾氣,但無論誰做皇帝,有侍從敢趁亂逃走都是不能容忍的。

“這段時間你們誰管事?”

幾個侍從官的眼睛同時望向了裴瑞安。

裴瑞安推推眼鏡:“不行嗎?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