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事業

事業

其實從前鬧那麽多都是他自己想不開。

舒栩知道自己沒想開, 也知道他其實對裴思沅是不是喜歡他沒有多自信,可能因為兩個人相處時間并不算久,平時一旦分開聯絡又很少, 他總有種在雲端飄着心無法落地的感覺, 所以才控制不住自己,時不時就鬧, 彰顯存在感, 總想讓裴思沅為他妥協。

但真的談到妥協的事情他也沒那麽開心,就感覺不是他想要的樣子。

可能也許裴思沅說的是對的,安全感只有自己才能給自己,別人給得再多, 如果不自信, 都還是會懷疑。

舒栩開始慢慢懂得一些他之前不明白的道理,他也的确能從裴思沅身上學到一些事情。

聚餐桌子上聊天的氣氛很和諧,大家還一起吐槽宿舍裏發生過的事情。

坦白說,沒見過前他可能會猜想裴思沅跟下鋪的各種暧昧, 開了很多腦洞,但真的見了過後又覺得沒什麽。

因為這兩個人聊天就是一副損友的樣子, 互相吐槽,絲毫沒有暧昧。

他當時确實是想多了, 現在回想又覺得對不起裴思沅, 他因為這件事情鬧了很多次。

話題說着說着不知道怎麽就聊到了舒栩身上, 其他人開始好奇他和裴思沅是怎麽認識的。

裴思沅想了想,告訴其他人:“緣分。”

雖然很俗,但他跟舒栩之間确實是緣分。

巴黎游戲周上那麽多看展的人, 他就偏偏跟舒栩碰到了,還記住對方。

确實就是“緣分”。

舒栩低頭吃東西的動作慢了下來, 其實他也認同裴思沅說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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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确實有緣。

曾經是隔壁床的陳盛柘說:“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表情讓人很想打你?”

裴思沅問:“什麽表情?”

“就是一副炫耀自己談戀愛的樣子。”

裴思沅思索片刻,也想不出來自己此時臉上是什麽表情,雖然他覺得應該很正常,但其他人似乎覺得不正常,那就不正常好了。

他幹脆地回答:“那就忍着點。”

這句話不出意料地招來了一陣笑罵。

一晃眼,幾個而立之人的大學宿舍同學聚會就結束了,離開的時候大家都有些舍不得,很感慨。

等舒栩跟裴思沅一起坐在車裏面的時候他才問:“你會不會覺得很傷感?”

曾經關系那麽好的同學現在都天各一方。

裴思沅沉默了片刻,之後告訴舒栩:“我年紀越大越覺得一些古人說的話很有道理。”

“比如說,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人在每個階段都要做不同的事情,會認識不同的人,很少有人能陪你走到最後,當然——”

裴思沅說着忽然稍稍傾身來握住舒栩的手:“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走到最後。”

舒栩小的時候也背過詩經,看到過“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句話,當時一直不理解,就是死記硬背,後面理解了,但還是不懂。

現在他好像慢慢懂了那種感覺。

他也握着裴思沅的手,沒好意思直說別的,畢竟他還不太習慣直白的表達。

但他覺得,如果真的能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一定會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

校慶過去後,舒栩開始拿着裴思沅給的名片思考畫面的事情。

他敲代碼很快也很有效率,整個游戲的架構已經完成了大半,現在正在完善細節。

他做的是2D游戲,因此速度可以很快,畫面簡單,只要約商稿就行,不需要建模,畢竟建模也不是他的長處。

目前已經确定他自己整不動畫面的事情,他對着名片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打那位豬豬洛迪安的電話試一試。

電話接通後,跟陌生人溝通并沒有他想象得那麽讓人緊張和難受,豬豬洛迪安是一位性格很爽朗的女生,聽了他的具體訴求後就約他見面談,并且讓他帶着自己畫的草圖和定位圖。

舒栩看着他那個格外抽象的草圖跟定位圖,實在是覺得拿不出手,但還是硬着頭皮帶過去,畢竟要尊重專業人士的意見。

因為他想做好幾個場面,最起碼約十幾張商稿,是一個浩大的工程量,豬豬洛迪安提議分批次畫,先畫兩張确定畫風以及元素風格,後面再繼續畫下去。

舒栩覺得沒問題,于是兩個人就對着那個特別潦草的草圖開始研究。

一開始他還不好意思把草圖拿出來,畢竟太抽象,除了他沒人能看懂,還是豬豬洛迪安在安慰他:“沒關系,術業有專攻,你不是學畫畫的不擅長畫畫很正常,我要看你的草圖也只是參考場景和人物的位置,以及動作。”

舒栩被說服了,把草圖拿出來共享。

兩個人就聊着畫面的事情,不知不覺說到很晚。

舒栩來這邊的時候是傍晚六點多,吃過飯來,讨論事情讨論得很認真,一不小心就到了晚上九點多。

他一開始還沒有意識到時間很晚,直到裴思沅打電話給他,問他在哪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已經很晚了。

“我在畫手豬豬洛迪安這。”舒栩回答,“在讨論商稿的事情。”

“很晚了。”裴思沅提醒他,“可以改天再說,我去接你。”

舒栩想了下時間也的确很晚,他可以熬夜,但不好意思讓畫手妹子陪着熬夜,就同意了裴思沅的要求。

裴思沅到的時候,舒栩就站在豬豬洛迪安工作室的門口等着,之後跟對方一起上車回去,一路上他滿腦子都想着游戲和畫面的事情。

他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清楚地意識到,他做了一款屬于自己的游戲,這款游戲真的快做出來了。

他上了車後好一會兒沒說話,裴思沅就問:“在想什麽?”

舒栩原本想回答在想游戲的事情,但他剛一張口就想起了一件別的事情。

他好像懂得了別的道理。

“我慢慢有點理解你說的自信了。”舒栩忽然跟裴思沅說:“我現在就覺得很自信,滿腦子都是游戲的事情,就算你要找我吵架我都懶得理你,要忙着搞事業。”

裴思沅:“……”

他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事情總跟他想的不一樣,往一個說不上壞但又有點詭異的方向發展。

“那好。”他幹脆說,“我就做你搞事業背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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