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吃席!

吃席!

初十,宜搬遷。

一大早吃過早飯楚雲州就收拾東西,今天可是要搬新家了,昨天他帶着昱哥兒和弟弟妹妹已經去把新家裏裏外外打掃了一遍,講究的是“先清氣場後入住”。

再給原身父母上了柱香,今天早上要先把原身的父母牌位先搬過去,楚雲州穿來這一個月,時時會幫原身給父母上香,也算是占了他的身體的一些回報吧。

“楚相公,快些過去吧,正午的時候要開席面呢。”昱哥兒收拾好東西,站在門口等着。

楚雲州抱着牌位出了門,擡眼一看笑了,他的夫郎是真真好看。

昱哥兒穿了身新做的春衣,是那套天藍色的散花錦,天氣乍暖還寒,穿着單衣還是有幾分涼意,他做衣服的時候在裏面縫了層棉布裏襯,這樣既不顯得臃腫又能保暖舒适。

“你跟我們一起住吧?你一個人住這邊我不放心。”

是的,昱哥兒想成親前住在舊房子裏。

楚雲州已經連夜修了修漏雨的房頂,還學着趙潛家紮了一圈籬笆,但到底是不放心昱哥兒一個人住這邊。

“楚相公,這邊跟新房子就差了幾步路,有個什麽動靜,你肯定趕得過來,放心吧。”

昱哥兒想着,畢竟兩個人還沒成親,之前住一起是沒辦法,現在有條件了當然要分開住。

楚雲州想了想也對,不過三五步就過來了,而且平時吃飯也總在一起,不會出事的。趙叔說的對,為了昱哥兒名聲着想,成親前還是分開住吧。

楚雲州倒是想陪着昱哥兒來這邊睡,但是看了看倆小崽子,只能嘆了口氣。

“楚雲霄,楚喬喬,墨跡啥呢,快點出門了。”

楚雲霄和楚喬喬被吼的摸不着頭腦,抱着衣服和亂七八糟的小東西快步追在楚雲州後面去了新房子裏。

安置好東西後,楚雲州拿着兩挂鞭炮想去門口點了,昱哥兒拿這副對聯和兩張“福”字,是昱哥兒自己寫的。

這個世界的文字跟漢語言文字差不多,只不過大部分是繁體字,楚雲州認識的不少,就是不會寫毛筆字,算半個文盲。

“昱哥兒字寫得真好看。”

昱哥兒摸了摸這副對聯上的字體,眼神中流露出懷念,這是他小爹爹教他寫的。

“這是我的親人教我的,我也就學了幾分皮毛。”

“這幾分皮毛已經透出神韻,教你的人造詣甚高。”楚雲州把鞭炮放到地上,伸手幫昱哥兒貼對聯,他們貼春聯用的是面糊,趁熱糊在門上就是尚好的粘合劑。

“他還老說我調皮,學的不認真呢,可惜還沒學多久,就再也學不到了。”昱哥兒見楚雲州塗好面糊了,就伸手把對聯遞給他。

“哎呀,瞧我笨的,糊了我一手,昱哥兒幫我擦擦。”

楚雲州瞧着昱哥兒陷入了回憶裏,臉色也沒有剛才高興了,就假裝把面糊塗到手上,把手伸到了昱哥兒跟前,做作的讓昱哥兒給他擦手。

“喬喬給你擦,這麽大的人了連手都不會擦,大哥羞羞。”楚喬喬搶在昱哥兒前面,用袖子擦了擦楚雲州的手。

“哎別擦,你新穿的衣裳!”楚雲州來不及躲閃,眼睜睜看着楚喬喬拿着她的新衣服袖子擦了面糊。

“楚相公,我先帶她換去件衣裳。”昱哥兒見此也從回憶裏出來了,看着楚雲州皺起的眉頭眉開眼笑。

“別換了,換了也得把新的弄髒,等着晚上換了洗吧。”

昱哥兒聽此也就不回去了,他把兩個福字貼好就等着楚雲州放鞭炮了。

楚雲霄早就躍躍欲試的想放鞭炮,這玩意可是從他娘去世他可就再也沒見過了。

“大哥,大哥,我也想點一挂,大哥!”

“點,兩挂都給你,會用火引子嗎?”難得楚雲霄這麽孩子氣,楚雲州都依他去了。

三月的早上卯時,除了幾聲雞叫村裏沒什麽動靜,突然響起來鞭炮聲,不少人都出來看,一聽是楚雲州家都了然的把頭縮回去了,等着去他家蹭席面的早上都不打算吃了,留着肚子吃好的呢。

放完鞭炮貼完對聯,就該回去準備正午吃飯的席面了,這會王嬸子跟冬梅嬸子也來了,李淑芳牽着蘭哥兒,還有一個年輕婦人帶着從城裏回來的然哥兒跟在後頭。

“嬸子,來得這麽早?”

“吃過早飯就來了,想着你們家的席面肯定菜多不好做,早點來早點準備。”

“然哥兒也回來了,這位是?”

“這是我玉玲嫂嫂,我大哥今天去鋪子裏去了,就不過來了,讓我帶着嫂嫂來幫忙。”然哥兒今天穿得樸素,身上是跟昱哥兒一樣的散花錦,頭上就帶了根銀簪子。

楚雲州笑着把兩位嬸子和玉玲嫂嫂迎進門,然哥兒早就去跟昱哥兒說悄悄話了,兩個哥兒年齡相仿,早就成了好朋友,蘭哥兒也拉去楚雲霄說話去了。

他們這三家人都是家裏有哥兒的,平常走的最近。

進了大門,側屋正敞開着,新房子裏廚房起了四個鍋,楚雲州是想着以後賣糕點,用起來方便,清晨的陽光透進來,看得清楚屋裏擺了張上了跟木板車一樣的松香油的桌子,還有四條長凳,那是王柱子家給的搬遷禮。

衆人說笑着進了廚房裏,開始做席面,楚雲州計劃着擺六張桌子,圖個六六大順的吉利,主食是蒸的雜面饅頭,菜也是六樣,每桌六大碗,兩個肉,四個素。

“哎呦,整這麽多肉啊,要嬸子說每桌一碗這葷的就夠夠的了。”冬梅嬸子回頭一看,楚雲州蒸了兩大鍋粉蒸肉來不夠,還炖了鍋酸白菜粉條肉。

“搬家是大喜事,席面做的好,生活過得好嗎!”楚雲州屬于樂天派,錢沒了可以再賺,日子可不能苦着過。

“嬸子是想着,月末不得成親,還要辦…”冬梅嬸子還想說什麽,被然哥兒拽了下。

“楚大哥有本事,錢花了可以再賺,成親苦不了我們昱哥兒的~”

然哥兒調皮的跟昱哥兒眨了眨眼。

“我不會苦了昱哥兒,我、嫁給我不說榮華富貴,只說頓頓都能吃上肉,我保證。”

楚雲州也不會說什麽情話,他只能用最樸實無華的話做保證。

“頓頓吃肉,不得吃成大胖子啊。”昱哥兒聽這話羞紅了臉,明明不是動人的情話,卻聽的他指尖都酥麻了起來,急忙回了句胡話。

“胖子我也娶,我只娶你。”楚雲州湊近昱哥兒的耳邊偷摸說。

“我們可都聽到了,羞死人了。”李淑芳打趣道,她聽不清兩人說了什麽,只看兩個人紅的通過的臉就知道是什麽閨房密語。

“哈哈哈哈。”

說說笑笑的,王柱子和王冬梅的丈夫王大忠擡着借來的桌椅也來了,太陽升了起來,天氣漸漸暖和了,在院子裏吃席也不冷。

“正好,我蒸的八珍糕也出鍋了。”

楚雲州前兩天去買了茯苓、芡實、蓮子、薏仁、山藥和紅棗,傳統的八珍糕還要加入扁豆、麥芽、藕粉,但是在這裏買不到,楚雲州又加入了紅棗,使它多了點口味。

原料買回來後就嘗試着做了紅棗八珍糕,給家裏人和親近的嬸子家都嘗過了,覺得不錯,想今天在席面上擺出來,讓村裏人都嘗嘗味道,試試能不能夠出攤。

楚雲州直接用洗幹淨的手把八珍糕拿到盤子裏,昱哥兒看着楚雲州燙紅的手心疼。

“燙不燙楚相公,”昱哥兒把自己鍋炒菜的鍋鏟遞了回去,“用這個吧?”

“不是還要炒菜使嗎?我皮糙肉厚的,不燙。”

古代鐵是很貴的東西,楚雲州家雖然有四個鐵鍋,但是鍋鏟就配了兩個,這會兩個鍋炒菜都得用。

“都紅了,肯定好疼的。”昱哥兒可憐巴巴的盯着楚雲州燙紅的指尖,用細嫩的手撫摸着楚雲州的大手,語氣軟軟糯糯的。

“我、我用筷子就行,昱哥兒放心。”

本來想省點事,用手直接裝盤的楚雲州,看着昱哥兒的眼睛直接敗下陣來,被昱哥兒撫摸過的手酥酥麻麻的,好像過了電。

昱哥兒松了手拿了雙筷子遞給了他,他看着老老實實用筷子夾糕點的楚雲州,偷摸樂了一會,又接着忙活起來了。

日上三竿,六桌酒席終于弄好了,村裏的人也來吃席了。不用上門邀請,村裏人口少大多都沾了點親,有錢的帶着銅板,沒錢的帶着一把幹菜都能上門吃一頓。

李淑芳和王冬梅兩家不用說,村長一家子上了十個銅板帶着五口人上門,楚家老一輩的幾個爺爺也出面了,這還是楚雲州第一次見楚氏一族的族長楚興福。

“楚爺爺,這是八珍糕,又叫健脾糕,軟糯香甜,吃多了也不膩口,還能使人食欲變好,強健脾胃,最适合老人小孩吃。”

楚雲州端着八珍糕到楚興福跟前,用不高不低的聲音介紹這糕點。楚興福看着胡子花白,但是精神氣十足,年過七十也不顯現老态,看着楚雲州樂呵呵的倒是端着和藹的長輩模樣。

楚雲州介紹完就給每桌都送了一份八珍糕。村長帶着王家人單獨坐了一桌,昱哥兒注意到有個二八少女一直瞅着人群中招呼客人的楚雲州。

那個少女身着紅色襦裙,單看臉水靈的像縣裏的富紳家的小姐,只不過那雙眼睛不似單純,透露着幾分算計,看着楚雲州時還有幾分少女懷春。

不一會她竟然站起來走向了楚雲州!

昱哥兒急忙走到楚雲州跟前,親近的挽上了他的胳膊,他看了看楚雲州的身高,把頭也靠到了他的肩膀上,香溫玉軟的身體緊貼着楚雲州,他一下子就羞紅了臉,站在人群裏像個熟透的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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