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鋪子1
鋪子1
“多謝大人, 那就此別過了?”
事情都解決了,楚雲州一行人走出衙門,他回頭看後面跟着的殷七,彎腰行了個禮謝過, 趙潛看着他們還有話說, 也不多問, 回回春堂繼續收拾藥材去了。
“稍等,我有話對你說。”
殷七突然叫住了昱哥兒,楚雲州有些敵意的摟住昱哥兒看着他,雖說這個武功高強的人是皇上派來監察官員的, 救他是順手的事, 可是楚雲州總是覺得,這個人肯定認識昱哥兒,又是京城來人,楚雲州不放心昱哥兒跟他單獨相處。
“相公, 我去去就回,你且等我一會。”
昱哥兒拍了拍楚雲州的手,示意他放開, 看着楚雲州不贊同的表情, 也只能轉頭跟着暗衛離開,他也有話要問這個暗衛, 京城的事他迫切的想要知道。
兩人走到衙門後邊的小巷子裏, 楚雲州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頭,殷七帶着昱哥兒拐了個彎, 确保楚雲州不會看到, 也不會聽到任何聲音後,才開口說話。
“卑職殷七參見三皇子殿下。”
“快起來, 京城是否太平無事,我…哥哥是否也一切順利?”
“京城危機四伏,風雲變幻,陛下雖居高位,但朝黨四分五落,西域屢次舉兵,內憂外患,只能暗中派我們尋找您的下落。”
昱哥兒本來靠着牆,聽完後緩緩滑落,他的眉頭越皺越緊,許久才吐出一口濁氣問道。
“大公主如何了?還有大皇子,他不是舉兵謀反了嗎,是不是被父皇處死了?”
“陛下還是太子時,先皇病重,您被大公主設計和親,太子想要救您,卻被大皇子拖住了腳步,大皇子聯合黨羽,舉兵謀反,被先皇處死,先皇也痛心疾首,薨了,太子順理成章繼位,卻因為…”
殷七說到這裏便不敢多言了。
“卻因為非皇後親生,更甚的是連血脈是否皇室都不清楚,朝中大臣都不服。”
昱哥兒接着說了下去,眼淚也跟斷線珠子一樣掉落。
哥哥雖然深受父皇寵愛,從小被抱去給無所出的中宮皇後撫養,十二歲時更是越過年長的大皇子被封了太子,但是朝中無一人贊同,因為他們都知道,哥哥是由一個地位下等的哥兒所生,更甚的是,這個哥兒原是大将軍的一個侍臣!
雖說是大将軍死了,這哥兒入宮為妃後才生了雙生胎,可是這雙生胎早産,誰能不懷疑這胎是否皇室血脈呢?這樣的人怎麽能繼位大統!
“殿下說的是,陛下繼位,第一件事就是将長公主和親出去,所以朝中大臣更加不滿,陛下派我們尋您,但沒說讓您回去,只說尋到人後讓我們近身保護,待一切塵埃落定,再迎您回宮去。”
昱哥兒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就算哥哥讓他回去,他也不能割舍了現在的生活直接回宮去,他舍不得楚雲州。
“只是,外面那個…”
殷七說道楚雲州有些嫌棄,一介農戶怎麽能配得上他們金枝玉葉的三皇子殿下呢。
“那是我相公,是我自己選定的人,一輩子都認定的夫君。”
昱哥兒擦擦眼淚,站起身來,白皙的臉上帶着篤定,語氣認真的說道。
“殷七明白,那我修書給陛下時,是否要提及此人?”
“你們有多少人來了?”
“編號一到六都貼身保護陛下,其餘的都四處打探您的消息,卑職這裏有八個人,待陛下下旨,我們都來保護…”
“不行,你們都回去保護哥哥,哥哥那裏那麽危險,我在這裏挺好的。”
昱哥兒想了想,劉家已經倒臺,縣令也換了,他在這沣水縣,如今再危險又能危險到哪裏去,哥哥那邊才需要人保護。
“這…還是由陛下定奪吧,卑職不敢。”
“…等我寫一封信,你帶着回京去,哥哥自然不會怪你。”
……
昱哥兒跟殷七出來時,楚雲州蹲在牆角都快長蘑菇了,他看到昱哥兒出來眼神一亮,直直的走過去拉住昱哥兒的手,整個人橫插在昱哥兒跟殷七中間。
本來就落後殿下一步的殷七,無語的看了他一眼,罷了,他們殿下喜歡就好,希望這農戶搞那什麽什麽藥膳真的能發家吧,跟着他日子能好過到哪去,殿下怎麽連他的銀票都不肯要。
想着想着,殷七又開心了起來,陛下肯定不會允許的他倆在一起的,以後有這個農戶受的。
“在此別過,我在京城等你們。”
殷七拿着信走了。
楚雲州拉着昱哥兒找到弟弟妹妹,确實彼此都安全後,他又去了趟顧家,不忘初心的送了糕點,買了些生活用品又拉上趙潛後,趕着牛車回了家。
漸漸遠離了沣水縣熱鬧富裕,莊稼地裏的小麥映入眼簾,它們在陽光的照耀下生機勃勃,陽光穿透麥葉的縫隙,投下斑斓的光斑,楚雲州本來看着綠油油的田地,突然肩膀一沉,原來是昱哥兒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楚雲州看着昱哥兒的側臉滿足的笑了笑。
劫後餘生,晚上叫上趙潛在家慶祝了一番,歡聲笑語伴随着太陽漸漸歇下,月色朦胧中,楚雲州和昱哥兒和衣躺在床上,誰都沒有言語。
“相公,來嗎?”
楚雲州正生氣呢,氣自己疏忽大意,剛才洗澡的時候,自己才發現昱哥兒身上的傷,那雪白的肌膚上兩個紫紅的印子,觸目驚心。
“相公,我想要了,來吧…”昱哥兒捂着上過藥的胸口,紅着臉對楚雲州說道。
他就是怕楚雲州自責所以沒說,沒想到眼下更難辦了,連這種事他求着來楚雲州都不願意。
“相公…唔…”
昱哥兒想再接再厲,直接起身跨/坐在楚雲州腰上,結果下一秒就被楚雲州撲到床上,昱哥兒臉上燥熱,閉着眼準備等待楚雲州的下一步,結果楚雲州三下兩下的把他整個人捂在被子裏。
“相公,你做什麽…怎麽了?”
昱哥兒睜開眼,對上楚雲州通紅的眼眶一下子慌了神。
“以後受傷了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我,好不好,我會害怕。”
楚雲州抱着昱哥兒,把頭埋到了他的脖頸出,不一會昱哥兒就感覺脖子那裏涼涼的。
“我、我知道了,我就是長的白,所以看着可怕,其實一點也不嚴重,都不疼的,以後什麽事情我都告訴你,好不好。”
昱哥兒還是第一次見楚雲州哭,低頭看到楚雲州哭的一抖一抖的大腦袋,他有點好笑的摸着他的頭,哄他。
“那,那個小白臉跟你說了什麽?他走的時候怎麽,還說那種話,什麽在京城等你的,你一定跟他約定好了。”
原來是在這等着他呢,昱哥兒有點無奈,壞心眼的揪了揪他的頭發。
“他是我娘親的舊相識,說當今聖上不追究我逃婚的罪責了,問我要不要回京城,我拒絕他了,而且人家明明說的是等咱倆,咱倆是一體的。”
“…那你想不想回京城?”楚雲州依然不肯擡起頭,只是啞着嗓子說道。
昱哥兒語氣裏有些懷念:“想啊,我從小生活的地方,怎麽不想,但是我更想你陪我回去。”
楚雲州聽聞一下子擡起來頭盯着昱哥兒,他的眼睛濕潤,長長的睫毛還挂着淚珠,像被抛棄的小狗,樣子好不可憐。
“聖上不追究我的責任了,咱們好好做生意,你風風光光的帶我回京城,好不好?”
楚雲州沒有說話,只是低頭吻了他。
攜手攬腕入羅帷,含着帶笑把燈吹。金劍刺破桃花蕊,不敢高聲暗皺眉。
……
日子一天天過去,自從昱哥兒說了想去京城,楚雲州越發賣力,除了出攤的時候,每天就鑽在廚房研究藥膳,當然,還是囑咐了楚雲霄記得打擾後院的衛生,別讓昱哥兒動手做那些。
“相公,明天要不要叫趙叔過來吃飯啊?”
昱哥兒放下繡着的衣服,他已經給然哥兒肚子裏的孩子繡了十七八身衣服了,從小到大,一年兩身,都能穿到八九歲了。
“吃啊,明天什麽日子啊。”
楚雲州看着鍋裏失敗的湯膳嘆了口氣,又拿起旁邊的醫書仔細琢磨了起來。
“明天都是端午節了,今天上午你還帶我去買了粽葉呢。”
昱哥兒看着他又拿起醫書,嘆了口氣,走上前去摟住他的胳膊,再次勸導。
“相公,歇一歇啊,又不着急,日子還長呢,新皇登基,京城肯定也不太平,等個三五年的,我們再去也行啊。”
“嗯,聽夫郎的,我都過糊塗了,忘了要過端午節,糯米是不是泡上了,晚上可要包粽子了。”
楚雲州捏了捏眉心,放下書笑了笑,也是,不能一口吃成胖子,日子還長呢一步一步來吧。
晚上包的粽子有兩種口味,楚雲州在現代屬于南方人,喜歡吃鹹口粽子,而昱哥兒呢,從小生活在京城,屬于北方,他喜歡吃傳統的加了蜜餞的甜粽子。
将粽葉用清水刷洗幹淨,甜口的包上糯米、紅豆、蜜餞,鹹口的內餡,用的是腌制好的五花肉,然後與生米、綠豆包了起來。
“對了,相公,顧家說他家的孩子過幾天滿月酒,讓你去呢。”昱哥兒把粽子放進大鍋裏煮,突然想起前幾天擺攤的時候,來福來傳的話。
“嗯,我記得呢,這個沒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