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真少爺x嬌氣包
真少爺x嬌氣包
左上角的時間一分一秒地流動,些許雪花點的監控視頻中,男生俊俏的臉清晰可見。
畫面中,祁安獨自走進無人的辦公室,他又徑直走到葉老師的辦公桌前,躬下身,在抽屜裏搜索一番,拿出一個牛皮袋。
牛皮袋不厚,但也能從視頻看出,裏面是有東西的。
緊接着,祁安就拿着牛皮袋離開。
監控視頻到此結束。
整個視頻時間不到兩分鐘,而視頻左上角标出的時間就是在第二天月考開始前夕,祁安被陌生男同學叫出去的時刻。
易樂窩在溫暖的棉被中,拉回進度條,又把自己靠關系到手的監控視頻看了一遍。
看完,他腦中的困惑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多。
即便易樂不屬于聰慧的那類人,但他看過無數電視劇、電影和劇本的腦子在提醒他——
沒有小偷會神态如此大方淡定地拿走自己想要的東西。
心理再強大的人,也難免會下意識有些小動作,比如,側過眼看門口是否有人經過或進來。
而祁安在視頻中,完全是目不斜視。
更何況,從一開始,年紀第一偷月考試卷這個故事就不成立。
過于離譜。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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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這個故事再離譜,只要有切實的證據,祁安都難逃一劫。
陳建沣:“我在辦公室聽說這事時,很多老師都不相信。可證據都有了,學校就打算先停祁安一個月的課。”
“學校會派人調查這件事。如果一個月內有其他證據證明祁安是無辜的,祁安就複學,可如果沒有……”
陳建沣:“易少你也知道,我們學校對考場舞弊這件事極其看重,老師們都說,祁安大概率會被做退學處理。”
主角退學……這麽重要的事,劇本中有提到過嗎?
易樂沒什麽印象,他皺起秀氣的眉,在腦內翻閱起劇本。
翻過祁安被易少強迫畫畫的那一段劇情,後面除了易少的小打小鬧外,還有司晗再次出現并抱怨的片段。
【司晗(嘆氣):樂樂,祁安的成績真好,我完全考不過他。就連語文,他都能考上140分,就像已經提前知道答案了一樣。】
再然後,劇本裏就真的發生了祁安偷試卷的事件,而易少想起司晗的話,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易少氣憤,直接出手把給祁安的一個月時限壓縮到兩個星期,并且找人把祁安教訓了一頓。
之後,劇本有一周多的空白,再次出現劇情時,就是易少被主角揭穿霸淩者身份的時候。
也就是說,易少的炮灰劇本從開始到結束,都沒有提及主角是否真的被退學。湳砜
易樂沉默地關上劇本,疑問像根魚刺卡在喉頭,不上不下。
對不起,他只是個炮灰反派,不該知道這麽多。
易樂發了一會呆,還是嘗試着在心裏發問:“系統,我能知道主角最後有沒有被退學嗎?”
系統鐵面無私,“抱歉。為了提高宿主的代入感,減少上帝視角,我們只提供宿主所扮演角色的劇本。”
好吧,看來這個疑問只能等他劇本結束後才能知道了。
劇本結束……等等!
易樂神色一頓,腦瓜裏終于閃過一個穿越這麽久以來、他最該問的問題。
“……系統,我什麽時候能回到我原來的世界?”易樂精致的小臉皺成一團。
他總不會活到死才能回去吧?如果真的是活到死,那易少的劇本結束後,他該遵循人設地活,還是真實地活?
遵循人設的話,他豈不是不能當演員演戲了?
那幾十年過去,他在這個世界學到的那麽一點演技,易樂肯定地表示,自己一定會忘得一幹二淨。
還有,幾十年後回去,他會變成小老頭嗎?到那時,粉絲們都把自己忘了,雖然他沒有多少愛他的粉絲,但他的家人也……
易樂呆呆地眨了眨眼,清澈的眼中冒出濕意。
他當初怎麽不跟系統問清楚就直接同意過來了?
現在……後悔也忘了。
現在後悔也忘了,系統的機械腦子裏漠然地掠過這句話。
急,它當初就是太急了,才會不管不顧,直接在In博演員排行榜選人。
結果選的第一個人,就遇到現在這個時常無知覺崩人設、腦子不太聰明的家夥。
不聰明到劇本都要走到後期,宿主才猛然發覺攸關自己本身的許多重要問題沒問清楚。
而他還得忍耐這個家夥六個月。
為了防止系統不樂意就頻繁換宿主,契約規定,上任的宿主至少工作四個世界。
果然,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但……用上帝視角盯着淚眼汪汪的易樂,系統嘆了口氣。
看在這張漂亮過頭的臉上,他還可以再維持一會耐心。
“劇本結束後,你就可以回去了。”系統:“就算你想呆久一些,也最多只能呆十二個小時。”
聞言,易樂松了口氣,他把眼中的淚花眨掉,又問:“那等我回到原來的世界,那邊是不是已經過了半年。”
半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易樂主要擔心自己的經紀人找不到自己,會着急。
想到經紀人先生到處找自己的樣子,易樂的眼眶裏再度盈出一些晶瑩的色澤。
系統默了一會,聲音難得變得溫柔了一些:“沒有半年。這裏的一個月相當于你所處世界的一分鐘,所以從你穿越進來到現在,也才過了兩三分鐘而已。”
兩三分鐘?
易樂微怔,随即為這神奇的時間流逝對比感到驚喜。
現實世界中只是過了幾分鐘的話,就完全影響不到他的正常生活。
易樂的精神回歸,甚至迫不及待地想再穿越幾個世界。
但目前最重要的事,還是解決現在出現的問題。
其實對易少來說,現在沒有問題。
但對易樂來說,問題有些大,讓他寝食難安。
他現在要做的,似乎是給學校施壓,讓祁安的一個月時限縮短至兩周。
而整個世界裏,易樂無從得知祁安是否能免除被退學的懲罰。
他也就不知道,自己的施壓,是否成了讓祁安退學的罪魁禍首。
當晚,易樂失眠了。
他睜着眼睛,翻來覆去地睡不着,直到天快亮時,易樂才淺淺眯了會,模糊的夢裏全是祁安垂睫、用深黑瞳孔看着他的模樣。
第二天,易樂挂着兩個黑眼圈去上學,他下意識去尋找往常坐在他前方的高挑身影,好一會才反應到,祁安不會來了。
祁安的書桌如常地收拾得整整齊齊,唯有一根筆稍顯随意地擺放在桌面上,仿佛再隔一會,它的主人就會從門外進來,用修長的手指握住它,在試卷題冊上留下飛舞又不失端正的筆跡。
但易樂知道,至少兩個星期內,祁安是回不來了。
想到這,易樂握緊筆身,淺色的唇瓣抿成一條直線。
“易樂!”清脆的女聲自一旁傳來,易樂擡起眼,看到斜前方小聲張嘴說話的趙書薇。
見易樂看過來,趙書薇擔心地問:“你知道祁安生什麽病了嗎?怎麽請了一個月的假”
是的,或許是學校對這個一直以來認真學習的人的最後一絲憐憫,老師們統一說法,對外都說祁安生病了。
真相只有易樂這個濫用權力的小少爺與部分人知道。
易手猶豫一會,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說完,易樂側過眼看向窗外,面露疑惑。
他沒有看到任何人,可剛剛與趙書薇說話的時候,易樂總覺得有一股視線從走廊上飄來。
是他的錯覺嗎?
見易樂扭過頭,沒有得到答案的趙書薇失望地轉過頭。
除了趙書薇以外,下課期間,還有其他人來找易樂問祁安的情況。
大部分是易樂的小弟,小部分是向祁安請教過問題的同學。
說是小部分,加上趙書薇,統共只有三個人壓抑着懼怕的心情來問易小少爺。
易樂自然用不耐煩的表情加上一句不知道敷衍地回複。
盯着他人失望而歸的背影,易樂腦中閃過自己小弟來詢問時,或幸災樂禍或八卦的表情。
祁安深邃的眉眼在易樂腦中緩緩浮現,他不自覺捏了捏筆,意識到一個問題。
祁安的朋友真的很少。
而少數幾個擔心他的人,為什麽都在問他?
他明明只是一個坐在祁安身後,嚣張跋扈的霸淩者。
問一個霸淩者?
太諷刺了。
一天時間過得極快,三天時間也眨眼而過。
易樂總在提醒自己說這只是一場戲,可每當他踏進教室,看到那張空蕩蕩的座位時,心髒就不由為之一澀,聯系校方施壓的念頭也幡然後退。
但不能再拖下去了。易樂知道,他在拖自己的時間,也在拖祁安的時間。
可在聯系校方之前,易樂還想知道一件事——
得知自己有退學風險的祁安現在怎麽樣了
雖然祁安的家離學校近,但三天前大雨傾盆,易樂埋頭前進,腦中的路線就只有出校門後直走的幾百米,再以後的記憶,就是進入某棟建築上了5樓到達祁安的家。
至于晚上坐自家的車回家,就更不需要易樂花腦子記路線。
而且,萬一祁安不在家,易樂也沒膽量獨自去面對祁父祁母。
早知道之前就應該和祁安交換下聯系方式。
不過……易少主動找祁安要聯系方式這段劇情……
怎麽想都是崩人設的。
易樂拿起手機,翻出一個電話。
現在,唯有一個人能解決易樂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