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夠浪
第14章 不夠浪
帶他走?
花酌枝來不及追問,花車搖搖晃晃離開,他看了蕭見琛最後一眼,轉頭坐正身子。
蕭見琛在後頭追了兩步,心下悲怆不已。
那些人帶走了他的枝枝,也帶走了他的心。
“夫人,別追了。”
蕭見琛像是聾了,又踉跄着往前跑了幾下,嘴唇顫抖着,喊出那個名字,“枝枝……”
“夫人!”王文才緊跑幾步攔下蕭見琛,“別追了,上車吧。”
蕭見琛這才瞧見不遠處還有輛花車。
他連忙爬上去,吩咐道:“快些,跟緊前面那輛車!”
王文才也跳上花車,聞言念叨着,“夫人,我們原本就是要回去的,就算您不說,也會跟着前面那輛車。”
兩輛花車一前一後,一路到祭司殿門口,花酌枝都沒再回頭看,而是踮着腳進了祭司殿。
蕭見琛作勢要往裏闖,卻被門口幾個精壯的侍衛攔下,他們說了句聽不懂的話,王文才譯說道:“夫人,祭司大人同長老們在裏頭議事,外人不可打攪。”
蕭見琛急道:“有什麽事不能待會兒再議?他腳還傷着,還不趕緊去找大夫?”
“找了找了。”王文才抹了把汗,“一早就去找了,夫人放心吧。”
與此同時祭司殿。
幾位長老本來圍中央而坐,見花酌枝終于來了,紛紛起身,“大人。”
花酌枝輕輕颔首,他忍痛走至上位坐好,将受傷那只腳微微翹起,而後低頭看向地上五花大綁的人。
那人雖被捆住手腳,仍舊不停扭動着身子,試圖将繩子掙開。
花酌枝冷着臉看了會兒,出聲勸道:“不要浪費力氣了,這繩結越掙越緊。”
那人見終于來了個會說漢話的,揚起腦袋破口大罵,“一群野蠻人!我們主子有令,若是識相,就趕緊将東西交出來,若不交,就等着武林正道踏平達彌雪山!屆時你們這群人,只有死路一條!”
花酌枝臉上無風無波,他沒在乎那人的話,而是同沈碎溪對視一眼。
沈碎溪立時明白,他轉身上了二樓,再下來時,手中拿着幾只蠱盒。
瞧見熟悉的蠱盒,地上那人臉色一變,顫抖着身子往後退去,“別過來,你別過來。”
沈碎溪聽不懂漢話,卻也看的出那人臉上的恐懼,他緩緩蹲在那人跟前,把幾只蠱盒擺成一列,“自己選一個吧。”
“碎溪。”花酌枝催促,“快些。”
蕭見琛還在外頭等他呢,他得抓緊解決。
沈碎溪雙眼眨得極慢,他打定主意要慢慢折磨那人,于是便将最小那只蠱盒拿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
殿內響起一聲慘叫,殿外等候的蕭見琛瞪大雙眼,拼命往裏沖去,“枝枝!放開他!你們要幹什麽!有什麽事沖我來!枝枝!枝枝!”
王文才同另外兩個侍衛合手才将蕭見琛攔下,嘴裏“哎呦”兩聲,然後解釋:“夫人,夫人莫急啊!您可聽聽啊,那是旁人,那是旁人!”
話音剛落,殿門打開,從中走出兩人,他們手中擡着一個不斷掙紮的黑衣人,像丢麻袋一般将人丢在殿前空地上。
“啊啊啊啊——”
那黑衣人一落地擺弄翻滾慘叫,雙手立起朝臉上抓撓,不多時便将臉抓出一道道血痕,這還不算完,他哆嗦着跪坐起來,腦袋一下一下,拼命朝地上撞去,撞得頭破血流都不願停下。
聽到動靜,寨子裏的人紛紛圍上來觀看,各自交流一番後,大家竟歡呼起來。
蕭見琛被那黑衣人的慘狀吓得不輕,他咽了口唾沫,朝王文才詢問:“這、這是誰?他犯了何事?怎會如此?”
“回夫人,這人是我們苗疆宿敵,他趁着天神祭祀之時,偷偷上了達彌山,想去神殿偷我們的東西。”
好在這人又笨又慢,跟不上蕭見琛的步伐,又在山間迷了路,直直撞上巡山的人,便被逮了回來。
“祭司大人為懲罰他,便給他下了蠱毒,如果我沒看錯,這蠱毒叫噬心蠱,死不了人,但全身如同剝了皮,只要一碰,心就像萬只蟻蟲撕咬,疼的人将全身皮膚撓爛才能緩解一二。”
“啊……啊……嗚嗚嗚——”
黑衣人已然喊不動,最後竟失聲痛哭起來。
“狠毒,太狠毒了……”蕭見琛喃喃道,他連連後退,眼睛盯着黑洞洞的殿門。
若他喜歡花酌枝的事情敗露,那狠毒的大祭司又會給他下什麽蠱毒?
他蕭見琛頂天立地敢作敢當,疼便疼了,但他舍不得枝枝跟他一起受苦。
“狠毒”的花酌枝正在整理他的小挎包。
去了趟神殿,又摔了一跤,本來幹淨的小挎包變得灰撲撲的,花酌枝将裏頭東西一一取出來,打算待會兒将挎包洗了去。
“大人。”一位長老站出來,“他們次次這樣,又不敢同我們正面對峙,可笑的是,他們自诩武林正道,卻偷偷摸摸做出這種事,簡直是贻笑大方!”
另一位長老附和道:“幸好神殿位置沒有暴露,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花酌枝早已習慣了那些人所謂正道的旗號,他道:“神殿位置不會暴露,各位大可放心,往後盯緊些,若再有人來,直接殺了便是。”
“可……”有人遲疑,“可那位大燕的小皇子,已經随大人去過神殿了。”
花酌枝眼神變得淩厲,直勾勾盯着那人,“他不是別人,是我明媒正娶的妻。”
說完,臉頰一寸寸染上粉紅。
他從沒說過這種話,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出口,是有些羞。
“他也不會将神殿位置說與別人,我以性命起誓……”花酌枝扯了扯褲腳,開始打發人,“若無其他事,大家便散了吧,碎溪,你留一留。”
等衆人散了,沈碎溪上前一步,稍稍彎腰,“大人?”
他以為花酌枝有什麽正事同他商量,剛要嚴肅起來,便聽見一個苦惱的聲音。
“碎溪,他不願碰我,這是為何?”
“……”沈碎溪微微嘆氣,在花酌枝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一副談心的模樣,“他為何不願碰你,你昨夜都同他說什麽了?”
花酌枝将昨夜在神殿的事說與沈碎溪聽,末了又問道:“碎溪,是不是我不夠好?”
沈碎溪:“你哪裏不好?”
花酌枝低頭沉吟片刻,再擡頭時一臉認真道:“不夠浪。”
【作者有話說】
蕭見琛:“跟緊前面那輛車!有什麽事沖我來!枝枝!枝枝!”
王文才:“你戲還挺多的。”
明天還有嗷老婆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