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怎麽樣才算是喜歡?
第19章 怎麽樣才算是喜歡?
見蕭見琛反應這麽大,花酌枝好奇地看過去,“琛哥哥不同意嗎?可他說了,等祭司大人回來,就去跟大人讨我,大人一定是同意的。”
蕭見琛氣得渾身都在抖,“他憑什麽替你同意?”
花酌枝縮了縮肩膀,像是被蕭見琛這副模樣吓到了,半晌,他才吞吞吐吐說出原因:“祭司大人說過,我早已到了年紀,若有人來讨,便會答應。”
“他拿你當什麽!一件衣裳嗎?一樣首飾嗎?還是什麽旁的東西,無論誰來讨要,随随便便就可以給出去?”蕭見琛雙目赤紅,呼吸顫抖着,“他可有問過你的意思?你是個人,不是什麽無所謂的東西。”
花酌枝身體中那條蠱蟲突然跳了一下,緊接着心頭席上巨大的憤怒。
那是蕭見琛此刻的感受。
“你雖是他養大的,但他不能就這樣草率決定你的一輩子。”
雖欣喜感動,但花酌枝還沒忘記自己演這一出戲的目的,他撇了撇嘴,硬生生擠出兩滴淚。
“可除了他,沒人願意來讨我。”
蕭見琛氣不打一處來,他朝花酌枝板起臉,問道:“那你可喜歡他?”
花酌枝老實地搖搖頭,“我不知道。”
“那便不能答應他!漢人有言,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你可曾為他消瘦憔悴?漢人又有言,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你可願為他付出性命?你若不肯又若不願,便不能同他在一起!”
見花酌枝悶頭不講話,蕭見琛又問:“你心裏頭可有喜歡的人?”
花酌枝頭愈發低下去。
蕭見琛又問了一遍:“枝枝,你心裏頭可有喜歡的人?”
在蕭見琛的追問下,花酌枝只好回了一句,“琛哥哥,怎麽樣才算是喜歡?”
“你傷了,第一個想到的是誰?”
花酌枝緊緊抿起嘴角。
“你夜裏輾轉反側,心心念念的是誰?”
花酌枝死死咬住下唇,将下唇咬出幾個牙印。
“你痛苦難過時,最想見到的是誰?”
問花酌枝的同時,蕭見琛也在心中問自己,每問一個問題,他便立刻給出答案。
全都是花酌枝。
他早已深陷情網,愛花酌枝愛到極致了。
殿中安靜許久,蕭見琛給花酌枝留了一些思考時間,然後問出最後一個問題,“你現在可知他是誰?”
“知道……”花酌枝語氣艱澀,“可那又如何,他已經同別人成親了。”
聽見花酌枝的答案,蕭見琛雙眼一亮。
他心中有種強烈的感覺,花酌枝口中那個人,就是他。
心跳一時間蓋過了其他聲音,蕭見琛撫着胸口緩和許久才将将平息。
他上前半跪在花酌枝跟前,眼中含情脈脈,“枝枝,我問你幾個問題,不要欺瞞,認真回我,可以嗎?”
花酌枝懵懵懂懂點頭。
“你心中所想那人,可是男子?”
花酌枝點頭。
“你心中所想那人,可是不會養蠱?”
花酌枝先是逃避開蕭見琛的目光,又點點頭。
蕭見琛心中湧上莫大的歡喜,“你心中所想那人,可是……漢人?”
這樣一個問題,幾乎是将“蕭見琛”三個字指名道姓說出來。
花酌枝摸了摸亂跳一通的胸口,他早已分不清那是蕭見琛的還是他的,但總之他要回蕭見琛一個“是”了。
“是。”
蕭見琛猛吸一下酸脹的鼻尖,突然笑開。
可以了,這就可以了。
無需追問到底,他已知曉答案。
“枝枝。”蕭見琛輕輕托起花酌枝的雙腮,本來躲閃的眼睛就這麽對視在一起。
“枝枝,我定不會叫你失望,你再等我幾天,好不好?”
在蕭見琛期盼的注視中,花酌枝微微點頭。
“好,好。”蕭見琛先是往樓梯處瞥了眼,見無人上來,他壯着膽子伸過手去,握住花酌枝的手指摸了摸,然後紅着臉再次保證,“我很快就帶你走,不會叫你等太久。”
花酌枝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好,琛哥哥,我等你。”
一段隐秘的感情就此開始,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叫蕭見琛心中承受着巨大的沖擊,他早已顧不及那些君子之行的大道理,滿心滿眼都是帶花酌枝離開這裏。
方才的話既叫醒了花酌枝,也叫醒了他自己,他恍然大悟,他也是個人,他也要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他要做蕭見琛,而不是大燕的三皇子。
他望着心愛的人,緩緩靠近,一個吻在花酌枝唇邊徘徊,将落卻遲遲不落,兩人交纏在一起的呼吸漸漸粗重,就在花酌枝準備主動一下時,卻被蕭見琛一把推開。
“枝枝,現在還不行,再等等我,再等等我。”
花酌枝:“……”
蕭見琛一骨碌爬起來,匆匆離開。
花酌枝失望地嘆了口氣,正要上樓去找沈碎溪,便見蕭見琛又跑了回來。
“枝枝,大祭司何時回來?”
花酌枝想了想,收拾行李的話,兩日應該夠了吧。
于是他伸出兩根手指,“還有兩日。”
“好!”
蕭見琛迅速跑開,最後一個字消散在風裏。
花酌枝站在樓梯處等待片刻,沒等到蕭見琛再回頭,便轉身上樓。
見他上來,沈碎溪将手中把玩的蠱蟲塞回蠱盒中,“你真要同他走?”
“嗯。”花酌枝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他從架子上挑挑揀揀,有用的沒用的,一股腦拿了十幾個蠱盒放進自己的小挎包裏。
“大燕的氣運已然穩定,只要天神燈不滅,便不會出什麽亂子,南疆有你和祁爺,我也放心,我只是出去溜達些時日,很快就回來了。”
“我哪裏是擔心大燕和南疆,我是擔心你,那小皇子嬌生慣養,不像是能照顧人的,往後出什麽事,還得你照顧他,再說了,出了南疆,你們吃什麽喝什麽?小皇子可有足夠的盤纏叫你們揮霍?可有一屋避雨,可有良田美池?離了大燕,他什麽都沒有,你還敢跟他往外跑?”
花酌枝像沒聽見沈碎溪的話,他把自己的小挎包系好,又開始盤算着帶什麽衣裳,“碎溪,你看這兩件衣裳,哪個好看?”
“……”沈碎溪深深嘆氣,花酌枝向來不聽不愛聽的話,他早該習慣了的,“你們偷跑出去,就該穿漢人的衣裳了,這兩件都無需帶。”
花酌枝深以為然,“你說的是。”
【作者有話說】
蕭見琛: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嗚嗚嗚~枝枝!枝枝!
小狗把自己感動哭了。
明天沒有嗷老婆們,後天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