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晉江獨發

晉江獨發

028

諸星大說這句話的時候, 那雙深情的墨綠色眼瞳認真地望着他的臉,聲音中壓抑的感情和堅定不移,這個演技已經比如今很多演員都要強了。

及川有光感覺身後好像被什麽陰影籠罩住了, 不用回頭都知道一定是琴酒。

他還搭在諸星大領口的手被對方鉗制住, 及川有光擡起頭看他,琴酒面色不善:“你也該換衣服了。”

及川有光瞬間将諸星大的怪話抛到腦後,反正這個人是慣犯了, 他有些興奮地問琴酒:“我要換什麽?我也要玩扮演嗎?雖然我不喜歡, 但是如果是工作需求我也不介意穿女仆裝之類的衣服。”

及川有光不喜歡的原因是真的穿了女裝一定會被認成女孩子。明明都是差不多的臉, 但是他哥哥就絕對不會被認錯性別,大概是血統的顯性導致的吧。

不過有時候也挺方便的, 畢竟基本不會有人将雪女形态的自己和他本人聯系起來, 跑路是很好用的。

“你也穿嗎?”他有些好奇地看向琴酒, 稍微想象了一下琴酒穿女仆裝的樣子。

“……不。”

如果面前的人是別人,琴酒會罵他‘神經病玩什麽玩把任務當成什麽了而且誰說要穿女仆裝了’。

但這是及川有光,琴酒心平氣和地說道:“這次的目标需要一個人将他引過去……”

“好的,我沒問題。”

“……這個伏特加會負責。”琴酒沉默了一瞬,有些艱難地說道, “你出席宴會就可以了。”

“要和目标交談然後邀請他私聊對嗎?”

“伏特加會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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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是要在那之後威脅他嗎?”

“伏特加會做的。”

“那為了讓他不說出去……別和我說這也是伏特加要做的。”

“……諸星會負責。”

及川有光将這件事簡單的捋了一遍,任務應該是要從目标手裏獲取某樣東西,伏特加會将目标帶到隐秘的地方,威脅對方并且拿到需要的那個事物,最後諸星大會将目标處理幹淨。

至于怎麽處理……以組織一貫的風格也不難猜。

任務流程很簡單,至少他知道的這部分沒有什麽特別的難度, 但是和他好像沒什麽關系。

及川有光看向琴酒:“那你負責什麽。”

負責你的安全。

琴酒沒把這話說出口, 畢竟現在及川有光還不知道自己身份已經曝光的事情,那篇小學生習作應該是特地拿出來威脅朗姆的, 至少他不應該知道這件事。

而及川有光隐藏身份的理由雖然還不知道,但該怎麽讓及川有光開心并不難。

順着他演戲呗,也不是沒有這種喜歡隐藏身份假裝成下位者,平時一副任勞任怨的小白花模樣,到了關鍵節點忽然亮出身份來打別人臉的家夥。

“我和你一起吸引其他人的注意。”琴酒将陪太子玩的這句話說得很有水平,并且這樣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也非常的有說服力。

這次任務屬于比較簡單的暗殺任務,用來測試諸星大是否有獲得代號的能力的C級以下的任務,根本用不到四個人來做,更別說其中還有兩個代號成員和一個準代號成員。

但是琴酒考量的內容要更多,除了利用這次機會拉進和及川有光的關系外,他也打算用這次任務給及川有光搞個代號。

及川有光總是用開朗的語氣說什麽自己是普通的底層成員,這分明就是在要求升職。

現在已經可以确定,及川有光就是為了招攬合格的手下才來到底層的。

現在聚集在他周圍的波本和蘇格蘭都是獲得代號還不到一年的新人,諸星大能很快獲得代號的新人。可以确定及川有光的目标也是集中在這類新人上的。

但是沒有代號的話,想要吸引那些無利不起早的家夥并不容易,上位者需要的,親切是一回事,威懾才更重要。

琴酒就是這樣打算給及川有光一點便利的,他知道身為很多年前就加入組織的鐵血BOSS黨的自己,絕對不是及川有光的目标,他也沒有打算現在就轉投他人。

但是給對方在合理的範圍內行些便利,翌日改朝換代,有之前的情分在,也不至于直接被排擠到邊緣。

至于及川有光能不能領會到這份隐晦的照顧,琴酒一點也不擔心。

及川有光只是看起來傻白甜,做事可是滴水不漏的。就像他用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方式恫吓朗姆,朗姆反應還需要一點時間,估計現在已經躲在什麽陰暗的角落瑟瑟發抖吧。

只要朗姆還有腦子,也會趁着這個本就屬于某人的代號任務,将代號給小少爺雙手奉上。

琴酒露出一個略有些陰沉的笑容,做出了邀請的姿勢,盯着及川有光的臉:“走吧,我們的工作也是非常重要的。”

雖然琴酒吹得天花亂墜,及川有光卻完全沒看出來這個任務有什麽重要的。

難道因為他是個普通底層就排擠他嗎?

及川有光陷入沉思,雖然被這樣對待應該也算是他需要的體驗,但真的什麽都不做明顯不是他的風格。

從沙發上跳了下來,及川有光對琴酒笑了笑:“好啊。”

沒有困難,他就制造困難。

沒有簡單的工作,有的只有不會給人亂上難度的小狗。

今天有他在,目标想死都難,誰都別想完成任務。

……誰讓他們不帶他一起玩的,明明都把他帶過來了。

-

到了正式出場的時候,及川有光已經換了一件非常正式的深色男士準禮服,在他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也确實很有少當家的體面。

他平時也是類似的風格,但襯衫加上半着小袖再加上羽織的穿法,是比這種純粹的禮服活潑一些的。所以雖然看上去沒有太大的變化,好像變得更有氣勢了。

之所以是好像,是因為在那件色紋付的上面,他還是戴着自己的圍巾。

白色的底色,上面是深色的波浪形暗紋,與他頭發上幾乎和發色融為一體很難發現的紋飾非常相像。

琴酒的視線也落在那條圍巾上,他和及川有光說過他們要上的那艘游輪上的暖氣肯定會開得很足,哪怕是冬天的海上也不會冷的。

“就是因為熱才要戴的。”及川有光堅決不肯,琴酒也不能真的上手給他扒下來,也只能任由他這麽做了。

琴酒只當他是口誤,不過他也覺得,不過是一條圍巾,應該也起不到什麽禦寒的作用。

反正設定是黑丨道繼承人,有些個性應該也不奇怪吧。

琴酒站在及川有光身後半步的位置,他也全部換了一整套西裝,以護衛的身份跟在他的身後。

明面上是護衛,實際上……也是護衛。以前不知道及川有光的身份就算了,現在絕對不能輕易讓他落單。

琴酒借着撩開頭發的姿勢調整了下耳朵裏的耳機,從裏面傳來諸星大和伏特加都各就各位的回應。

他眯起眼睛看向站在他前方不遠處的少年,像是猛獸盯住了什麽獵物,很快他收斂起翻湧起的惡意,低聲對着那邊說了句‘收到’,随即跟了上去。

及川有光腳步一頓,不用回頭都知道剛剛針對他而來的那股殺氣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他的心情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把這轉瞬即逝的殺意放在心上,畢竟對及川有光來說,人類的那一點殺意,根本比不上活着就是為了吓人的妖怪們。

這樣說出來好像有點奇怪,但他從小就是被吓大的。

及川有光甚至覺得琴酒的這股殺意非常的親切,有種回家的感覺。

……啊,他有點想家了。

在琴酒走到他身邊後時,及川有光對他笑了一下。

琴酒面色如常,心裏卻開始瘋狂頭腦風暴。

為什麽會突然對他笑?他确實因為必須恭敬的對待如此抽象的少主而感覺到了很大的壓力……

再加上,非常難宣之于口的,無法與任何人訴說的,琴酒對知名作家【及川有光】本人的怨氣。

如果不是知道及川有光少主的身份在先,在得知及川有光真的就是那個【及川有光】的時候,琴酒覺得腰上別着的伯/萊/塔都在和他說親自好想碰碰這家夥的腦袋。

不是他說,三十多度的體溫到底是怎麽寫出來連他這個冷血無情殺人如麻的殺手都覺得心梗的劇情的?

更離譜的是雖然心梗,每次出新書的時候,需要提前預定的新書莫名其妙的就出現在了他的房間裏,莫名其妙的就看完了,然後繼續心梗。

對于他們這種深處黑暗的人來說,也算是一種解壓吧。

及川有光不知道琴酒的疑問,就算知道了他也只會一臉無辜的說自己的體溫本來就沒有到三十度。

見及川有光沒說多餘的話,只是單純朝他笑了一下就移開視線,琴酒也意識到自己反應有點過度了。

但是話說回來,如果對象是及川有光,謹慎一點也沒什麽不好。

及川有光按照侍者的指引,順着走廊直行到了最裏面,從南側的臺階向上,再通過一個門廳,進去就是這艘游輪的中央大廳了。

在打開門的瞬間,奢靡的氣息撲面而來,三十多米層高的大廳分了兩層,到處都是觥籌交錯的男女。

組織給及川有光安排的身份是關西某個不算小的黑丨道組織的唯一繼承人,名字叫做筱本未來,這次是代表身後的幫派前來的。

但是這次的宴會并不是什麽黑丨道的聚會,而是非常普通的一次名流們的集會,有錢人經常會組織這樣的活動,以各種各樣的名頭來進行社交。

在日本,黑丨道屬于合法産業,筱本未來前來這種聚會是件很正常的事情,甚至還算不上最兇殘的那種。

組織會選擇筱本未來也是因為他的年紀合适,又是經常在關西活動,東京這邊見過他的人少,不容易露餡。

及川有光念了三遍假身份的名字,腦袋裏徹底只剩下初音未來了。

他和琴酒一進入大廳就到了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裏觀察情況了。琴酒的雙手插在西裝褲的口袋裏,面無表情地巡視着四周,就像一個盡職盡責的保镖。

及川有光輕輕碰了一下琴酒,銀發男人的目光立刻落在了他的身上,及川有光将手放在唇邊,做出了想說悄悄話的樣子。

琴酒面無表情地低下頭,長發順着他的動作垂落在胸前,然後聽到太子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我叫什麽來着?”

琴酒的心情非常平靜,心平氣和地開口:“筱……”

“有光少爺。”

在他的話說完之前,一個男人的聲音打斷了他,琴酒看過去,說話的人是個草色短發穿着和服的青年。

和及川有光這副較為正式的打扮不同,他看上去非常休閑,披着華麗的羽織外套,雙手塞在袖子裏,赤色的雙瞳從琴酒的臉上掃過,把他當成一個毫不重要的小喽啰,眼睛裏只剩下及川有光一個人。

他身邊是個同樣充滿了危險氣質的黑色長發的男人,身材非常高大,穿着西裝的樣子有點莫名的社畜感,并且非常不搭地戴了頂鬥笠,像是不怎麽習慣這樣的場合。

只不過他看到及川有光表情也非常凝重,前面那個穿和服的文雅青年還好,他身後的社畜讓琴酒有點在意。

從那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了只有殺死過數百人的兇惡之徒才有的危險氣息,這是他們同類之間的判定。

這兩個人……也是組織的人嗎?

記起其中一個人叫了及川有光‘少爺’,琴酒扯了下嘴角。組織的人他并非全部都見過,也知道BOSS身邊還有更親近的人貼身侍奉,但是見到完全陌生的人意圖侵占他的領域,仍舊讓他産生了敵意。

“鸩先生,黑田坊。”及川有光看到他們卻非常驚喜,笑着和他們打招呼,然後才一頓,“你們怎麽在這裏?”

叫做鸩的男人走到了他們身邊,他身材高大,冷酷的神情在看到及川有光的時候瞬間融化,笑着摸了摸他的腦袋:“組織也是要賺錢的。”

他意有所指地說道,特地看了琴酒一眼,被揉頭發的及川有光并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眼神官司,将自己的腦袋拯救出來,習以為常地撒嬌道:“頭發都亂掉了。”

鸩很自然地從袖子裏掏出一把木梳給他重新束了發,兩人之間熟稔的就像經常這樣做一樣。

他們之間也的确很熟悉了,鸩是鸩一族的首領,也是奴良組的幹部之一。與奴良組三代目奴良陸生是結義兄弟,也是第一個與陸生喝交杯酒,承認陸生是三代目的妖怪,在奴良組的地位和旁人都不一樣,及川有光都要好好地叫他一聲叔叔。

不過鸩一向很看重身份,哪怕隐隐超然于衆人,還是非常正式地稱呼他少爺。

黑田坊彎下腰來,這位讓琴酒也産生了些忌憚的在面對及川有光的時候格外有耐心,他笑了笑,問道:“有光少爺呢,來這裏是有什麽事嗎?”

黑田坊是從他祖父起就在奴良組的妖怪了,後來也與陸生喝了交杯酒,是奴良組特攻隊長,在越來越和平的現代社會,黑田坊早就開始了每天釣魚但是什麽都釣不上來,只有河童可憐他會拽拽他的魚鈎的退休生活。

“我的話……”

及川有光看了琴酒一眼,幸好今天和他在一起的是朋友安排給他的知道內情的琴酒,應該不至于說漏嘴。

“我來幫朋友的忙。”他彎起眼睛對琴酒說道,“對吧?”

琴酒的腦袋早在這兩個人出現的時候就轉過一圈了,他們明顯是知道及川有光身份的內部成員,從剛剛那個叫鸩的男人的眼神中能看出來,對方肯定是認識自己的。

這并不意外,上面早就知道了及川有光的小動作,并且該知道的也知道的差不多了,現在大概只有及川有光自己覺得自己僞裝地很好吧。

琴酒心理平衡了些,點頭承認下來。

“那……”

黑田坊還要說什麽,被及川有光笑着打斷了:“鸩先生和黑田坊也去忙吧,我們這邊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他拉着琴酒的胳膊,笑眯眯地和兩個人揮手道別,鸩他們也沒生出來追的意思,站在原地看着及川有光和琴酒一起消失在視野裏。

琴酒盯着及川有光抓着他的地方,及川有光并沒有拉他太久,此時已經靠在牆邊沉思起來。

鸩先生說是為了奴良組的生意才來的,這倒是沒有問題。畢竟在他超厲害的爸爸的帶領下,奴良組的組別早就超過了巅峰時期的一百個了,妖數也是翻了好幾番,他們作為本家,也要好好賺錢才行。

奴良組在人類社會也有着黑丨道的合法身份(?),平時也會靠着一些有經濟頭腦的幹部來經商獲取資金,所以參加這種聚會并不奇怪。

但是鸩和黑田坊一起出現就很罕見了,一個幾乎能算是奴良組的副手,一個是武力值TOP級的特攻隊長,這樣的兩個人來這裏,這艘船上肯定有什麽古怪。

及川有光旺盛的好奇心催促着他必須現在就到處去轉轉,但是他今天不是一個人來的。琴酒的目标太大,不利于隐蔽,于是他非常自然地決定扔下琴酒自己跑路。

琴酒看着及川有光擺出文靜的姿态思考了片刻,忽然擡頭看向他:“我有點暈船,我去甲板上走走,你在這裏好好玩。”

接着又伸手拽着琴酒的領帶讓他低了低頭,在他耳邊說道:“我感覺剛剛那兩個人不簡單,我去查查看。”

說完也沒給琴酒拒絕的時間,趁着侍者們推着餐車過來,靈巧地從他們中間穿梭了過去。

琴酒追了幾步,眼前只有一片空蕩蕩的走廊,什麽蹤跡都不見了。

他感覺太陽穴一漲一漲地開始跳動,所有情緒最終凝聚成了一個扭曲的笑容。

他掏出手機,直接撥通了諸星大的電話:“你在哪?”

[我已經就位了,等伏特加将人引出來就……]

“你的任務暫時取消,那個人伏特加會解決,這次任務還算你的。”諸星大聽到琴酒平靜的聲音中帶着莫名其妙的咬牙切齒,琴酒也懶得和他廢話,“你是服務生,行動比較方便,去找他。”

[他?]

“大少爺。”

琴酒将被及川有光弄亂的領帶一把扯了下來。

-

離開了非常沒意思的宴會廳,及川有光瞬間感覺自己變得自由了。

他早就想跑了,這個任務無聊得要命,宴會廳裏的味道也不好聞。要不是他還保持着‘普通的底層成員’的人設,在見到鸩先生他們之前就跑路了。

不過也多虧他們,自己才找到了一個這麽合适的理由跑出來。

來到了甲板上,海上的溫度往往比陸地上要更低,現在又是晚上,溫度已經掉到零下了。

及川有光做了一個深呼吸,混合着海風的冰冷的新鮮空氣進入肺裏,舒服地他都想躺下了。

甲板上只點了幾盞燈,很多地方都用帆布蓋住,及川有光掀開一個角往裏看了看,發現裏面是一些普通的裝飾。看來這艘船在夏天的時候,也會有人在甲板上玩樂吧。

想知道鸩先生他們的目的就要把船探索一遍,然後想救任務目标的話,要找到伏特加的所在之地,這兩項并不沖突,是可以一起做完的。

及川有光像是散步一樣在船上走着,忽然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一陣喧鬧聲。

船的上部都是客艙,越高處的房間越好。現在正是宴會中途,外面不應該有客人。

及川有光湊過去,看到了好幾個警察往一個房間裏進。

雖然都穿着便衣,但是警察和混混一樣好認,氣質就完全不同,及川有光還眼尖地看到了他們腰部鼓鼓囊囊的,肯定是槍。

他躲在角落裏看了一會兒,又看到一個穿着名牌西裝看起來應該在船艙裏參加晚宴的男人走了過來,說了自己的名字,那邊的警察和名冊上的人對了一下,就允許他進入了房間。

本來想像以前一樣溜進去的及川有光改變了主意。

……

松田陣平從外面回來的時候,遠遠地他就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

幾乎是看到那個人的同時,松田陣平就記起了他是誰,那條圍巾都要比他本人顯眼了。

不久前他拆了一顆很危險的炸彈,然而不久後炸彈又一次的被引爆了。當時和他在一起的就是這孩子……結果醒來之後只有自己在那裏,及川有光別說人了,連個冰粒子都沒剩下。

好在景光知道他一定會擔心,給他發了條匿名郵件說及川有光沒事。

松田陣平總算是放了心,但他并沒有改變想和及川有光再見一面的想法,除了想問對方是怎麽從爆炸中離開的,還想問對方那天有沒有看到……那個人。

松田陣平快步走過去,想要在對方進去之前和及川有光打個招呼。還有幾步的時候,他看到同事打開了名冊,正打算和及川有光對名字。

“好的,我知道了,請問您的名字是……”

他看到及川有光愣住了,精致的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茫然,但如果不是松田陣平一直盯着他也會忽略掉這份極快的神情。

等等,名單他看過,上面沒有及川有光的名字啊?

說起來,及川有光這個名字是真名嗎?聽起來像是假的……

松田陣平正打算上前幫忙解一下圍的時候,聽到了及川有光很自然地開口了,聲音溫和堅定,沒有半分的猶豫。

“我是初音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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