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享受當下
享受當下
陳念青的淚水令魏銘非感到酸澀, 他沉默良久，才說:“我舍不得走，我舍不得你。”
陳念青淚眼朦胧的擡頭問:“你這是什麽意思？”
“和你在一起是在我計劃之外的事情, 在酒吧裏初遇時，我本該拒絕你，但我沒能做到, 因為你太美了。”
魏銘非拿小白牙咬了咬嘴唇, 有些不好意思。
陳念青替他辯解道:“在酒吧，從頭到尾都是我在對你動手, 你沒回應我，只是羞澀的任由我非禮你, 而且你越害羞我就越想……”
“咳咳, ”魏銘非尴尬的打斷了陳念青, “總之, 我在酒吧就該拒絕你，但我扛不住你的美色～誘惑。後來你給我送禮物，照顧我，提出要和我正式交往，我又扛不住你的溫柔，鬼使神差的答應了。我答應你是不負責任的行為，對不起。”
陳念青有些難過的低下頭, 沉聲說:“那還不是因為我太有魅力，我不怪你，你若是不答應我, 我只會更難受。”
魏銘非嘆了口氣:“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麽看上了我, 剛和你交往時，我還是抱着早些分手的态度, 打算《存活》拍完後就和你分手。但是，我現在又舍不得了。我認為無論我們之間将會發生什麽，你都有資格知道真相，這就是我來跟你坦白的原因。”
陳念青親昵的摟着魏銘非的腰，有些暧昧的用綠眸看向魏銘非:“那麽，你現在沒有瞞着我的秘密了對嗎？”
魏銘非仔細思考了一下，這才認真的點點頭:“沒有了。”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腺體是怎麽受傷的了麽？”
魏銘非沒想到陳念青會在這會兒問這個，他卡殼了一下才說:“在監獄，被注射了一些藥品，雖然出獄後經過了治療，但還是存在後遺症。”
陳念青呼吸一緊，他在電視劇裏看過戰争時監獄裏折磨犯人的手段。對于alpha犯人來說，折磨腺體是非常殘酷又劃算的手段。
alpha天生對痛覺不敏感，對身體的折磨，他們比omega要能抗得多。但alpha的腺體是他們的感情器官，腺體紊亂會導致他們的大腦陷入脆弱、依賴、混亂中，這種情況下的alpha就要好對付得多。
為了對付那些硬骨頭alpha特工，監獄不光研制出了令alph息素紊亂的藥物，還研制出了令他們腺體持續痙攣疼痛的藥物，再配合致幻劑使用，就能擊潰一個alpha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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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給你注射什麽藥物了？”
魏銘非見陳念青一副快哭了的樣子，連忙安撫道:“都是損害不大的藥物，不然我的腺體現在也不可能正常使用了。當初我進監獄只是為了做給別人看，不會有人真的要把我怎麽樣，你放心吧。”
陳念青吸了吸鼻子，倔強道:“那你也得告訴我他們都給你用了什麽藥，別跟我說你不知道，我了解你，注射進你身體裏的東西，你肯定要想辦法弄清是什麽。”
還真是被徹底看透了，魏銘非哭笑不得。
陳念青怕自己記不住藥名，就叫魏銘非把藥名寫在本上，寫完後，他拿着本就跑去問家庭醫生了。
魏銘非打心底不想連累陳念青為他擔驚受怕，可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已經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魏銘非認為，一切矛盾的根源就是他能給陳念青的太少，陳念青能給他的又太多，他配不上陳念青。
魏銘非不是個愛妄自菲薄的人，相反，他內心遠比普通人要更自傲，他所認為的“配不上”也并不是根據敵我貶低得出的結論，他只是依據現實做出了合理推斷。
他早已決定把生命奉獻給國家，他不會花時間精力為自己賺取金錢名利。他的身體已經出現了很多問題，以後若是要為了完成任務犧牲健康，他依舊會這麽做。
而陳念青正相反，他健康、美麗、有錢有名，并且他把伴侶視為人生中重要的一部分，願意為愛人付出大把的時間和精力。
他們這不對等的條件放在天平兩端只會讓天平越來越傾斜，這是不長久的。
不長久是注定的，但他究竟還要辜負陳念青多久，是個問題。
魏銘非嘆了口氣，心裏亂亂的，想了半天還是決定把決定權交給陳念青，陳念青什麽時候準備好離開他，他就離開。
可陳念青拒絕思考“分別”的問題，他說：“讓我們一起享受當下吧，這是戰争年代，我們本就該過有今天沒明天的生活。我不是癡迷于結局的人，對我來說，過程大于結局。”
聽了這話，魏銘非發現自己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與陳念青相反，他是注重結果的人，這是他第一次選擇逃避那個所謂的——已經被注定的結局。
當天夜晚，魏銘非一個人躺在床上讀《理想國》，順便等待正在泡澡的陳念青。
魏銘非一如既往地看不進去這，于是他試圖忘記過去和未來，專心的體驗當下的時光。
晚風吹起紗簾，帶來夏夜特有的味道，魏銘非微微向下看，窗外有萬家燈火。不知怎麽，某位印國歌星的歌在魏銘非腦海裏響起，低沉悠遠的鋼琴曲配合着女歌手溫柔的聲音，一邊邊唱着“不要忘記我”。
魏銘非第一次感覺自己是有點喜歡印國的，這種喜歡當然不能和他對朝國的愛相比，但“喜歡些什麽東西”的确是種幸福的感受。
這也讓魏銘非意識到，他已經很久沒有喜歡過什麽地方了。
這種突如其來的喜歡勾起魏銘非的很多想法，也許在他離開前，應該和陳念青去印國各處轉轉。
去看看著名的勝利雕像，在開敞篷車駛過繁華的金鑼大橋，去中央公園踏青，享用印國美味的下午茶……
來都來了，總得四處走走，畢竟他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再來一次了。
想着想着，魏銘非放下手中的書，從陳念青的書櫃上拿出一本最新的旅行雜志，開始津津有味的翻看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