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一進食堂,各種菜肴味道混雜在一起,實在算不上有多好聞。
兩人尋了張空桌子,江序洲就在位置上等着,沒一會兒阮明栖就托着兩份餐盤回來。
不出意外,江序洲的那一份都是他喜歡吃的,哪怕他不用自己去點單,都不用擔心自己的盤子裏會有不喜歡的東西。
“食堂的菜油鹽都比較重,你少吃點墊吧兩口得了,我給你點了餐晚點到。”
江序洲“嗯”了一聲,勺子在看不到兩條紫菜的紫菜蛋花湯撈了一勺。
“你早上從哪過來的?”阮明栖咽下嘴裏的飯菜後問道。
江序洲:“……”
雖遲但到,該來的總會來的。
“我說我帶着手套在家打掃衛生你能信我嗎?”江序洲一臉真誠的問道。
阮明栖表情僵了一下,一副“你看我像傻子嗎”的表情。
江序洲輕笑一聲:“老師那邊拿了一個舊案子做資料,在做物證模拟分析,練手的。”
阮明栖挑了挑眉,沒再多說什麽,江序洲以前也不是沒有做過課題研究,他多少能知道他做課題時候的樣子,信了他的說辭。
八年前的校車案錯綜複雜,若是這麽好找到的答案,就不會至今未找到兇手。
江序洲并不想讓阮明栖知道他調查這個案子,又或者說不希望他那麽早知道。
畢竟他職位特殊,貿然調查一個陳年舊案被上頭知道,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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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序洲适時将話題引開。
應時忙完,來食堂吃飯的時候,看到阮明栖他們還沒走,立馬端了餐盤過來。
“隊長,桌子下的痕跡做了初步檢測,有血液反應,桌板下面糊着的是血跡。”
應時一邊說着,一邊往嘴裏扒着飯。
在回局裏的路上,應時從阮明栖的口中得知江序洲是韋文山教授的學生。
韋文山教授和是省廳的特聘教授,經常協助廳裏解決一些棘手的案件。
既然是他的學生,并且又是第一個發現嚴展情況不對,陪同嚴教授來報警的人,應時自然是将江序洲納入自己人的陣營。
阮明栖不瞞着他案件情況,自己自然是同老大站在同一戰線上。
阮明栖說:“京海一中的課桌不是那種的塑料桌椅方便移動,只要不是損壞嚴重是不會進行更換,倘若在桌板下面的血不是嚴展的,就有可能是上一屆學生留下的。”
應時就着湯咽下了嘴裏的飯:“那這麽說确實有可能,畢竟桌板下面是視線死角,一般人也不會細致到去檢查桌板下面有沒有髒東西,沒有發現也很正常。”
“不會。”
江序洲的開口,立馬吸引了兩人的視線。
“你知道什麽嗎,為什麽這麽肯定?”阮明栖問道。
江序洲放下手裏湯勺:“兩點,第一,嚴教授說過,嚴展是一個做事非常認真且很愛幹淨的一個孩子,最簡單的表現就是重複清潔某件物品、不斷重複擺放眼前所見物調整。”
“這不是強迫症嗎?”應時拿着筷子的手頓了一下。
話音剛落,應時突然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說,嚴展可能有精神病?”
應時想到的他們“打包”回來的課本,裏面的劃痕多的有些誇張,好些頁面上還有不知名的東西附着在上面。
用一片狼藉來形容都不過分,若是有精神類的問題,似乎那些痕跡也能夠進行解釋。
阮明栖皺起眉頭:“強迫症雖然是一種神經病症,卻不能歸結于精神病的種類吧。”
他們對這一方面不是專家,并不能給出一個明确的答案。
江序洲解釋:“強迫症是一種焦慮性神經病症,主要是兩種有意識的自我強迫同時存在的矛盾情況的,患病者明知自己的行為并不合理,卻不能克制這種行為的反複發生,越是企圖想要控制,就會感覺到越發的痛苦和緊張,并且腦海中會不斷重複這種想要做出強迫行為的念頭。”
“目前嚴展是否真的有強迫症還無法确定,但從嚴教授口中所描述的嚴展,是對自己領地意識很強的一個孩子,他的書本擺放非常的整齊,位置上也打掃的非常幹淨,獨獨漏了一個桌板下,并不符合常理。”
江序洲看向阮明栖,兩人目光對視,哪怕不用言語,都能知道對方聽懂了。
若是換了旁的性子稍微大大咧咧一點的孩子,沒有檢查到書桌面板下的衛生是正常情況。
對于愛幹淨愛整潔,什麽東西都要規整清楚且重複擺放的嚴展來說,是不合常理的。
阮明栖追問一句:“假設嚴展真有強迫症,他可能會出現什麽樣的病症,會攻擊人或者是傷害自己嗎?”
江序洲點頭:“是有這種可能,強迫症嚴重一些,在發作時是會做出無法控制,去傷害他人或者傷害自己的情況。”
聞言,阮明栖立馬掏兜拿手機給痕檢科的同事打電話:“血液樣本檢測結果盡快先做一下,有消息第一時間給我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愣了一下,他們帶回來的東西有些多,都還沒有規整完,沒想到阮明栖會突然要血液樣本比對結果。
反應過來後,對方立馬給予一個肯定的答案。
“我下午要去一趟嚴教授家裏,你是回家還是跟我一起去?”阮明栖問道。
江序洲回:“跟你去。”
阮明栖回以一個微笑,看起來很是滿意的樣子:“勞您辛苦走一趟。”
江序洲勾了勾嘴角,顯然是見慣了他這耍寶的樣子:“我外賣怎麽還沒到。”
“呦,剛剛光顧着說話了,外賣送到了,您受點委屈再等我一會兒。”阮明栖順帶收拾了自己吃完的餐盤。
應時嘴角抽抽,一臉沒眼看的表情看着自己那不着四六的隊長。
直到阮明栖離開食堂,應時讪讪笑了兩聲:“我們隊長平時不這樣,你別害怕,他雖然長的不像個好人,但他真的是好人。
應時的眼神複雜,看向江序洲的眼神有同情,有愧疚,說句百感交集都不為過。
江序洲被他的形容逗笑,別說形容的還挺貼切。
應時估計以為他和阮明栖也是剛認識不久,就拿自己當免費勞動力,覺得不好意思了。
阮明栖長的好看,但是屬于那種看一眼就會覺得,這是個專騙人心的渣男,他的美很具有欺騙性。
再加上他不板着臉時,笑起來有點痞氣的樣子,沒了那身“皮膚”,真的讓人很難相信他是個人民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