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阮明栖打開副駕駛前面的手套箱, 裏面放了不少的小零食,給林澄看的眼睛都直了。

在箱子裏挑挑揀揀,阮明栖挑了兩包能頂飽的壓縮餅幹扔過去:“沒時間讓你下車吃飯了, 先吃這個吧。”

林澄看了看壓縮餅幹, 驚訝的不行:“江顧問,你車裏怎麽放了這麽多小零食。”

這時前方的車子動了,江序洲放下手剎往前開。

“有的時候忙起來會忘記吃飯, 車上備着一點方便。”江序洲看了一眼後視鏡,果斷超了前邊的車。

林澄點頭, 江顧問還挺細心。

他低頭啃餅幹的時候沒注意到, 副駕駛的某人正在側着頭, 意味深長的看着江序洲。

江序洲說的是沒什麽錯, 不過這個忘記吃飯的人可不是他自己,而是阮明栖。

工作性質的原因, 阮明栖吃飯時間不是很正常, 江序洲車上的東西都給他備着的。

“江顧問, 吃餅幹嗎?”阮明栖笑着問道,“我手挺閑的, 可以喂你。”

聽到這話, 沒等江序洲作何反應, 後排的林澄差點被嚼碎的餅幹屑嗆死。

“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等結束了我來清理。”林澄太激動, 咳嗽一下餅幹屑都噴出來了。

江序洲警告的瞥了一眼阮明栖:“沒關系, 小心別嗆着。”

林澄生怕嘴裏的餅幹再給噴了, 緊緊的捂住嘴,點起頭來也不管江序洲看沒看見。

而某個肇事者不僅沒有“悔過”之心, 還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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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浪你能得到什麽?”江序洲深吸一口氣。

阮明栖笑道:“快樂。”

“說真的,沒開玩笑,不準點吃飯對身體不好。”阮明栖半玩笑半認真說道,“一會兒到了墊吧點吃的再進來。”

江序洲要給他氣笑了:“你覺得這樣合适嗎?”

“有什麽不合适的,人是鐵飯是鋼,吃兩口怎麽了?”阮明栖回的理直氣壯,“是不是林澄。”

突然被點名的林澄一臉懵逼,其實我不是很想參與你們之間的聊天。

“你看他不說話就是默認了。”阮明栖一邊說着,一邊從手套箱裏挑吃的給江序洲準備好。

江序洲:“……”

想給他丢下去。

林澄:“……”

我是你們PLAY的一環嗎?

“閉嘴吧。”江序洲生怕他再說點什麽吓死人不償命的話來,強行給某人閉麥。

三人到吳方成家所在的小區已經是晚上八點半的時間,在過來之前,阮明栖已經提前電話打了招呼,吳方成的妻子辛曼特意等着他們過來。

他們所住的房子在西子灣小區,是中檔別墅區,安保情況雖比不上高檔別墅區的配置,卻也要比一般小區好的多。

吳方成家的位置在靠東面的獨棟小別墅,外來車輛不能開進小區內,三人在保安室做了登記後,在保安的帶領下往裏走。

開門的一瞬間,他們見到了跟他們通電話的辛曼。

辛曼長的非常漂亮,一身剪裁得體的禮服裙的,脖子上還帶着一條成色不錯的珍珠項鏈,及腰的長卷發自然垂落,妝容精致漂亮。

看到來人時,她顯然是有些意外的。

阮明栖和林澄出示了公安證件,保安見沒她什麽事了,就先找了個借口離開。

“三位請進。”辛曼側身讓他們進屋。

家裏的阿姨沏好了三杯茶,過來放下後就走了。

“我們來之前給您來過電話,不過您剛剛看到我的樣子,似乎非常的驚訝。”阮明栖似閑聊的語氣問道。

态度好像是随口一提,但目光卻一直都在注意辛曼的表情變化。

“是有些意外,沒想到三位這麽年輕。”辛曼表情自然,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事情您應該也知道了,我們這次過來,是想和您了解一下您丈夫的事情。”阮明栖點明來意。

林澄那邊的錄音筆已經開了起來,辛曼還往那邊看了一眼。

“在電話裏的詢問我也說過了,今天是我兒子的抓周宴,我們都為了今天做了很久的準備,要是知道他會出意外,我就攔着不讓他回來了。”

說着,辛曼臉上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眼圈不自覺的泛紅,連帶着說話都已經帶上了哭腔。

江序洲一直在觀察着她的反應,盡管辛曼打扮的非常靓麗,眼下的烏青和神色的疲态是藏不住的。

在提及吳方成時,會忍不住的哽咽,可見是真的傷心。

“我們夫妻感情很好,雖然是相親認識的,但在結婚前談了五年的戀愛。”辛曼吸了吸鼻子,“結婚後我就沒有出去工作,一心打理着我們的小家,有了孩子後,方成雖然很忙,但都工作空閑下來的時間都會空出來陪我。”

辛曼說了很多她和吳方成之間的事情,包括兩人的相處細節。

阮明栖不僅沒有打斷,還時不時的給予反饋,好讓她能夠繼續說下去。

林澄覺得奇怪,明明走訪調查大多都是以警方詢問為主,怎麽到了阮明栖這裏反倒是讓死者家屬在主動說。

盡管帶着疑問,林澄還是默默的聽着,堅信隊長這麽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半個小時過去,林澄聽的都覺得要嘴巴幹了,阮明栖才開始問問題。

“昨天晚上您和您丈夫通電話是在幾點?”阮明栖說,“為了做筆錄,麻煩您再說一次時間點。”

辛曼點頭:“是在十一點零三分的時候,用家裏的座機打的。”

“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可以去調查一下通話記錄。”

阮明栖也順着她的話說:“好,這個信息我們會進行核實的。”

“您丈夫昨天在打電話的時候有異常的情況嗎?”阮明栖問道。

辛曼垂眸思索,仔細回想起昨晚與吳方成的電話:“沒有什麽異常,我們的話題都在聊兒子,那時候時間太晚了,孩子都睡了,不然換做平時打電話,他們父子倆都要得說兩句的。”

“那您知道您丈夫在外有沒有跟什麽人結仇怨嗎?”

辛曼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很平靜的說道:“不會的,我丈夫脾氣性格都很好,從來不會在外面和人結怨。”

說完,辛曼的眼淚又出來了:“到底是什麽人非要置他于死地,下這麽狠的手。”

哭泣聲頓時在客廳中響起,阮明栖和江序洲對視一眼,眼中情緒多少帶點意味深長的味道。

該問的也都問的差不多了,三人起身準備離開。

辛曼立即調整好情緒,送他們出門。

在阮明栖他們離開前,辛曼将人叫住:“阮警官,我什麽時候可以接我丈夫回家。”

阮明栖沒有給予一個明确答案:“案件還在調查中,能接走時就給您來電話的。”

辛曼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眼神中顯得有幾分落寞和難過。

強忍悲傷的情緒,跟對方告了別。

在往外走的路上,林澄感嘆一句:“真可憐,孩子周歲的時候爸爸沒了,等以後孩子長大了該多難過。”

林澄的感慨并沒有得到阮明栖和江序洲的回應,兩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隊長,江顧問,你們是發現什麽不對嗎?”林澄後知後覺的問道。

阮明栖:“回車上再說。”

返程的路上,阮明栖挑起了剛剛的話題:“你們覺得辛曼剛剛的回答表現的怎麽樣?”

林澄不明所以:“挺好的,所有問題回答的都很詳細,給我們節省了很多時間,他們夫妻感情也很好,應該不存在情變的可能。”

就剛剛辛曼在說她和吳方成之間的相處方式,要不是在辦案子,高低得羨慕一下,完全就是知心愛人。

“你怎麽想?”阮明栖想聽聽江序洲的看法。

“情緒很穩定,時間點也非常的詳細。”江序洲說。

阮明栖就知道,剛剛他們兩個對上的眼神,心裏的想法是一樣。

“什麽意思啊,時間點詳細是什麽問題嗎?”林澄有些懵,不明白他倆在打什麽啞謎。

阮明栖側着身子,調整了一下坐姿。

江序洲餘光看到他的動作後,減緩了車速,免得待會兒一個急剎,這個不好好坐着的同志往前沖。

“吳方成死亡的突然,在得知親屬死亡的第一時間難過震驚,情緒應該非常的複雜,參考那些結案時來局裏領回被害人的家屬的狀态,你覺得在這種刺激之下,會将時間記得這麽清楚嗎?”阮明栖反問。

“那也許辛曼就是會特意記得時間也不一定。”林澄覺得這樣的說辭有些勉強。

阮明栖說:“剛剛你也提到了,辛曼對于她和吳方成的事情都描述的非常詳細,我們問到的沒問到的都有提及,如果十一點零三分這個時間點有什麽特殊,她應該會有解釋,但她沒有。”

江序洲補充一點:“在說到時間點的時候,她還提出我們若是不相信可以去調查通話記錄,存在強調的成分,似乎在提醒我們要去查。”

“沒錯,我也是這麽想的。”阮明栖說,“假設辛曼和吳方成的死有關系,通話記錄這個時間點将會在一定程度上給她制造不在場的證明。”

“如果吳方成的死和她沒有關系,很大的可能她隐瞞了對自己不利的消息。”

完成變道後,江序洲語氣平靜:“另外在她回答問題的過程中,情緒都非常的穩定,盡管在哭都非常的克制,她的情緒就好像是計算好的一樣,回答到什麽內容時該有什麽樣的情緒。”

“反應很正常,給人一種算計好的感覺。”江序洲說,“這一點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種感覺。”

江序洲研究心理學的,對人的微表情會非常的注意。

但僅靠這樣的反應非要斷定辛曼有問題也是沒有辦法的,頂多算是他的直覺認為。

要想真的有所證明,還得切實調查出證據,用證據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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