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這些日子來，太過沉重的打擊令慕遲混沌而麻木，心如同死了一般，沒有愛沒有恨，沒有喜悅沒有悲傷，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活着。
慕遲原本以為，自己就會這樣渾渾噩噩地直到死去。
然而被淩烨按在床上這一刻，慕遲真的慌了。
慕遲從來沒有和人做過，但是隐隐感覺到一絲不安，好像知道淩烨要對自己做什麽。
慕遲落在他手中，可以忍受他的任何羞辱折磨，但是唯獨受不了這個。
慕遲突然體會到了心慌害怕的感覺。
這種感覺随着淩烨在自己背後的動作被無限放大。慕遲看不到他在幹什麽，也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幹什麽。
【咳，脖子以下不能寫，将就将就吧。】
慕遲的恐懼無限放大，他伸直了脖子，終于有氣無力地開口求饒：“淩烨……不要……求你……”
害怕，心慌……慕遲從未有過這樣的害怕。
然而淩烨已經紅了眼，根本停不下來了，狠狠捅了下去。
巨大的痛苦令慕遲伸直了脖子，喊出喉嚨一半的慘叫聲又倔強地咽了下去。
比身上的疼痛更甚的，是心中的屈辱。
淩烨粗暴地望死裏折騰他，慕遲渾身上下的傷還沒痊愈，就又添了不少新的傷痕。
慕遲覺得眼皮重重的，幾次暈過去又醒來。
然而淩烨的折磨始終沒有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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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遲不想在他面前示弱，淚水卻止不住從眼角滑落。
淩烨看到他的淚水，心中一緊：“阿遲？”
慕遲沒有說話，唯有兩行清淚無聲從眼角滑落。
從前淩烨從來沒有碰過慕遲，這還是慕遲的第一次，不想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淩烨忽然覺得心被什麽狠狠揪了一下，将慕遲抱起來摟進懷裏。
慕遲此刻又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失魂落魄的模樣。
淩烨把他摟在懷裏吻了又吻，溫柔地将他手上的手铐打開，将他的雙手握在掌心裏。慕遲的手腕已經在方才的掙紮之中磨破了，一片血肉模糊。
淩烨起身去取了醫藥箱，用碘酒替他輕輕擦拭傷口，用紗布包紮好。
慕遲很安靜，一直任由擺弄。
自從被淩烨囚禁那一天開始，除了方才開口求饒那一刻的驚恐之外，他的臉上就再沒有過一絲表情。
淩烨心中悵然若失。
明明他就在自己懷裏，卻總覺得隔了很遠很遠。
明明已經把他禁锢在自己身邊，卻好像已經永永遠遠失去了。
淩烨沒有再碰慕遲，讓他躺在自己床上，替他蓋好被子，自己跑去客房睡了一夜。
————
清晨的陽光灑在臉上，很舒服。
慕遲最喜歡被清晨的陽光叫醒的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幸福。只是在黑暗的地下室裏一直見不到陽光，都快忘了這種幸福的感覺。
慕遲輕輕睜開眼睛，一個修長的身形映入漂亮的眸子裏。
淩烨已經穿好襯衫打好領帶，正替他拉開房間裏的窗簾。
一整面玻璃的落地飄窗，拉開窗簾之後陽光很充足。
飄窗之外是一片橫橫豎豎的鐵栅欄，将房間圍成一個牢籠。如此違和明顯不是別墅裏原有的設施，應該是剛剛加上不久。
淩烨回過頭，見慕遲醒了，道：“以後你就住在這裏。你先洗漱，等會兒我會讓人送飯進來。”
慕遲怔怔地點點頭，眼睛裏依舊沒有任何神采。
淩烨這次沒有和他計較，似乎還有什麽要事要辦，只交代完了這句便出了門，緊接着就是門被上鎖的聲音。
這個房間帶着獨立的衛生間、浴室和書房，連着書房還有一個小陽臺，不過陽臺也和落地窗一樣被鐵栅欄封死了。
慕遲知道門鎖死了出不去，窗戶陽臺也全都封死了逃不了。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慕遲也不尋死覓活也不哭鬧着逃跑，乖乖地穿好床頭淩烨準備好的襯衣和褲子，去衛生間洗漱了一番，出來的時候恰好聽見門被打開，果然有仆人送了早餐進來。
是慕遲喜歡的三文魚水果沙拉，搭配了一杯熱牛奶。
慕遲便坐在陽臺上一邊曬太陽一邊吃早餐，一邊隔着鐵栅欄望着外面的風景。他的吃東西的動作十分優雅，坐在那裏就自然成一道風景。不像被人囚禁的玩物，仿佛依然是當初風度翩翩的貴公子。
————
淩烨出了房門，神色便冷了下來，走下一樓，王東已經被兩個保镖押到了廳裏。
王東顯然還不知道自己被突然被抓起來是為了什麽，一見到淩烨，戰戰兢兢地叫道：“淩總……”
淩烨仿佛剛注意到他的存在，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王東，說說你昨天都幹了什麽？”
淩烨的氣勢自帶十足的壓迫感，猶如高不可攀的帝王。王東一陣頭皮發麻，顫抖着聲道：“淩總……”
淩烨冷聲問道：“昨天，是那只手碰了他？哪只腳又踢了他？”
“淩總，我……”王東這才意識到淩烨是為了什麽事，心裏一陣發慌。難道淩總把自己抓來就是為了昨天自己在地下室摟了那個人一下還踢了一腳？那個人不是淩總因為仇恨慕家抓回來折磨洩憤用的玩物嗎？難道碰不得？
王東的額頭冷汗直流，顫顫巍巍道：“淩總，昨天他反抗得太厲害了實在沒有辦法……屬下只是按照命令行事，他一定是懷恨在心和淩總誇大了事實……”
“他什麽都沒說。”淩烨淡淡道，“不過我裝在浴室裏的監控不是瞎的。”
王東腳底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淩總，我知道錯了，求您看在屬下跟随多年的份上饒了屬下這一回……”
淩烨點點頭，道：“看在你跟随了我三年的份上，不為難你，只要你那一只手和一只腳，不過不許止血，不許醫治。”
砍了一只手一只腳還不許止血不許醫治，一定會失血過多而死。死得又漫長又痛苦，比被直接殺了還不如。王東吓得面色鐵青，不停磕頭求饒：“淩總饒命！淩總饒命……”
淩烨微微蹙了眉頭，不耐煩道：“太吵了，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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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遲吃完早餐，在陽臺上坐了會兒，卻只見一個渾身是血，缺胳膊少腿的人被從樓下拖了出去，剛用完早餐的胃裏頓時一陣翻湧，捂着胸口幹嘔了起來。
此時，淩烨剛好推門而入，看了一眼樓下的情景，低聲罵了一句“廢物”。
慕遲以為他是在罵自己連這一點血腥場面都禁不起，輕輕咳了一聲，低聲輕笑道：“誰能比得上你淩烨心絕手狠，殺人都不眨一眨眼。”
淩烨的眸子微微眯起，盯着慕遲幽幽問道：“你說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