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寶石?

第8章 寶石?

薛朗放肆地盯着謝輕的面容,輕佻地用眼神一點點地勾勒那曾被口罩遮住的細嫩肌膚。謝輕的詳細資料在他和謝輕見過後就被下屬交到了手裏,和當初在病房時見面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那厚沓沓的資料提不起他的絲毫興致,就連對方那張極為好看的照片也讓他食之乏味。

但當又一次親眼見到謝輕的時候,那股子詭異的興奮再度洶湧般地襲來。

不一樣。

照片上的謝輕像是個沒有靈魂的漂亮皮囊,而眼前的謝輕卻哪哪都勾人,哪哪都讓人心癢難耐。

謝輕的膚色本就極白,在這種陽光正好的照射下就顯得更白更嬌嫩了,肌膚上投射出來的淡淡微光讓他看起來像是關在玻璃房內被人藏起來觀賞的絕世珍寶。

薛朗舔了舔有些幹涸的嘴唇。

不枉他得知謝輕今天要來參加培訓後,特地向上面申請要參與這次的随行保護任務。帝國對Omega的珍稀讓他們對這種聚集了大量Omega的活動極其重視,每次都會特地調遣軍隊在外保護。

——不過這種程度的任務還不至于交給已經被當成君冥度接班人的他。

“謝輕。”薛朗無視了所有人投來的視線,他趕在謝輕邁入學院的大門前喊住了他。

穿着日常T恤和牛仔褲的少年腳步一頓,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後就撇過了頭。

對于這種不順從的行為,薛朗的瞳孔不由地微豎下,眼神中浮現的暴戾和煩躁讓附近對危險敏感的同伴背脊生汗。看向謝輕的目光愈發如同陰冷的毒蛇,就在他眼底岌岌可危的耐心要消失的時候,薛朗覺得他的嘴唇又有些發幹了。

伴随着謝輕撇頭的動作,垂落着的發剛好劃過弧度極其好看的鎖骨,薛朗的視線在如玉般漂亮脆弱的脖頸處劃過,有些貪戀地徘徊在隐藏在鎖骨下的雪白肌膚處。

好像喉嚨也有些發幹了。

眼底晦澀不明,薛朗山不動我動地走向謝輕,他唇畔上揚卻不顯笑意,不容反抗地直接握住了謝輕的手腕将他拽離了大門。

他的眼神冷得刺骨,桎梏住謝輕的手卻極其溫柔,雖然依舊無法掙脫,但卻不會讓謝輕感覺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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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中薛朗和他可沒有這種戲份。

謝輕只好擡眼看他,“叫我做什麽?”

薛朗微微松了手上的力道,他低頭看着被他握住的手腕,修長纖弱,随意擺着也能露出極好的弧度,明明他已經很小心了,那上面還是出現了淡淡的粉色,如同剛開的桃花般妖豔,讓人想要握在手裏肆無忌憚地亵玩。

“怎麽這麽嬌,輕輕碰一碰就紅了?”薛朗有些口幹舌燥。

謝輕嘗試着抽回,沒有成功。

“別鬧。”薛朗心情好似變好了一些,他笑吟吟地道,“上次弄傷你我很愧疚,回去後每日每夜都睡不好覺,今天我特地帶了藥想跟你賠罪。”

說着,他竟然真的從熨得筆挺的銀藍色軍裝中掏出了一小瓶罐子。

薛朗好似沒有注意上次造成的淤青和薄紅已經在時間流逝後自動消退了,他很溫柔地暫時松開謝輕,好讓膏狀體在自己的手心處劃開,但帶着兇戾的眼神卻警告着謝輕不要趁這段時間離開。

薛朗帶來的藥很冷,就好似在冰窟裏凍過的一樣,謝輕在剛被碰上的時候被冷得下意識地顫了下手。薛朗輕笑了下,極為親昵認真地将膏體擦在手腕和手上每一處肌膚,再隐秘的地方都不放過,每過一個地方都要細細摩挲一下。

這絕不是正常意義上的上藥。

是極其下流露骨的。

從薛朗手處傳來的陰寒緊緊地纏繞着謝輕,藥膏粘膩的特性就好似舌頭在舔舐一樣,薛朗眼底充斥着的惡意和玩味讓謝輕的眼神愈發冰冷。

但薛朗卻好似毫無察覺,又好似被刺激得更興奮了些。

他心裏啧了聲。

果然和他想象得一樣,觸感極好,像珍藏起來的玉石一樣,讓人愛不釋手。

手上每一處都已經被他塗抹上,薛朗感覺自信息素紊亂後就空蕩的心被什麽填滿了一些,但就在他有些想要餍足地眯起眼睛時,他忽然又想到了病床上的舅舅,難言的暴躁激發着他嗜血的兇性,周圍人投來的嫉妒眼神讓他目光陰沉。

他下意識地就微微用力。

謝輕刺痛地悶哼了下,白嫩的手腕再度浮現了淤青。

薛朗見到後眉頭皺了下,他沒再碰謝輕,但卻攥緊了收回的手,鮮血順着被他自己捏得發出咯咯作響的右手流出,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

他用黑沉沉的眼睛注視着謝輕,“為什麽和度冥君結婚?”

似乎奇怪于薛朗為什麽突然發瘋後将話題扯到度冥君上,黑發少年看了他一會兒,但卻沒回答,冷冰冰地丢下一句‘有病’後就趕在最後時刻到達前走進了大門。

大門在時間到臨後被人從內部緩緩關閉,極好的隔音材料阻隔了裏面的交談,為了避免有人針對性地找出應對辦法,只教導于Omega的保護辦法不被允許旁聽。

帝國派遣的軍人盡職盡責地在外面守護,觀察着每一個在周邊逗留的人。

謝輕坐在松軟的座位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聽着臺上講師的諄諄教導,他隐約意識到薛朗不會善罷甘休。果不其然,在他跟着大部隊剛走出去後,薛朗就再度拉走了他。

在軍隊中極高的地位使得沒人敢攔,甚至他都不需要跟着其他人回去複命,曾經在帝國學院軍事系畢業的薛朗輕車熟路地将謝輕帶到一處空地。

“剛剛他們都教了你些什麽,有教你遇到危險情況可以直接開木倉傷人嗎?”理智的弦似乎已經繃碎,現在的薛朗如同人形野獸,“就沒有教別的方法嗎?”

雖然劇情中根本沒有這茬,但等謝輕擡頭的時候他已經進入了人設,“你一直揪着這件事有完沒完?”

嘴裏輕呵了聲,薛朗死死盯着他,似乎要看透他的內心,“我需要理由。”

“我給過你了。”

“不夠!”

謝輕擰起好看的眉頭,他轉身就要走,但在下一秒就下意識地接過了薛朗丢過來的東西。

是剛剛一直在薛朗腰間佩帶着的木倉。

心裏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謝輕聽到了薛朗略帶森然的聲音,“你知道怎麽裝彈上膛嗎?”

原主是——

不會的。

所以他也不會。

雖然帝國學院在之前确實有教過,但深知自己不是Omega的原主根本懶得聽,每次都是混過去的。

眼睫微顫,極好的職業道德讓謝輕很快就調整了過來,讓人看不出絲毫端倪,“我當然知道。”

“是嗎?”薛朗依舊直勾勾地盯着他了一會兒,神情意味不明。

不過所幸的是,薛朗并沒有讓謝輕示範,他只是靠近了謝輕,他握住謝輕的手擡起手裏的木倉。謝輕為了不顯得心虛只好任由他動作,甚至為了手指不顯得緊繃無措以露出不合時宜的破綻,謝輕還放松了身體。

這種把身體掌控權完全交給薛朗的舉動顯然取悅了薛朗,他低低笑了聲,只覺得身上難耐的疼痛都變弱了不少。他比謝輕高半個頭,體型也整整大了一圈,雖然只是站在後面卻像是牢牢地摟住自己的所有物一般。他擺出射擊的動作,帶着謝輕的手完成了前期準備的所有動作,然後在謝輕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飛快地瞄準一個地方扣下扳機。

子彈沖出木倉膛,刺耳的木倉擊聲好似要穿透耳膜。

謝輕的心跳下意識地加快,他沒有理會同時引發的強大後坐力,注意力全部給了剛剛響起的凄厲痛苦的尖叫聲。

入眼是飛速劃過的一片血紅。

伴随着咣當的聲音,被貫穿着的剛剛還在肆意騰飛的鳥墜落在了地面。

還在流淌着的鮮血一點點地浸濕地面,白鳥在輕微地抖動下徹底沒了動靜,只留下屍體。

生命在眼前的流逝讓謝輕的眼神下意識地微怔并流露出幾分對薛朗單純試探的不滿,他聽着後者惡魔般暢快的低笑,松開手中的木倉轉身看着對方。

薛朗一直都在觀察着謝輕,雖然謝輕的失态只出現了一瞬就被少年迅速掩蓋,但還是被薛朗察覺到了。

他細細品味着謝輕剛剛的神情,唇畔的弧度上揚得愈發厲害。

他終于找到他想要的東西了。

他像是聞到肉味的狼,興奮極了,只是不知道是被空氣中的血腥味勾的,還是面前的謝輕。

“你沒什麽事的話,我就走了。”謝輕道。

薛朗難得地沒有因此而變得煩躁,但忽然劃過的什麽讓他冷哼了下,一字一句地問道,“為什麽和度冥君結婚?”

似乎奇怪為什麽最後又牽扯到度冥君上,少年黑色的瞳仁中閃過疑惑。

但這一次,他似是被糾纏到忍無可忍地回答了。

“帝國規定,出身平民的Omega在享受帝國供養和庇護時也需要背負相應的義務,适齡後會自動匹配與其信息素契合的貴族,并與其結婚。只有出身貴族和擁有傑出貢獻的Omega才可以自主選擇伴侶。我和度冥君匹配成功,在帝國的安排下成婚。”

“所以你是被迫和他結婚的喽。”向來暴躁易怒的薛朗非但沒有因為謝輕不好的語氣生氣,反而還笑得更開心了。

“……”謝輕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了他後,沒理他,直接走了。

薛朗這次沒有阻止,只是安靜地看着少年離去的背影。

等到聲音就要傳不過去的地步時,吹了個口哨道,“回見。”

“……”有病。

***

與此同時的是,帝國皇宮。

剛剛吸收完藥劑的封正誠正望着仆人恭恭敬敬遞上來的寶石。

封正誠唇角微揚,這是他準備送給餘安安的禮物。

右手剛剛撫上,封正誠忽然一怔,眼神中罕見地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如果謝輕在這裏的話,一定能發現,這枚寶石赫然就是他在黑市時不小心碰到的那枚。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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