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選擇
第76章 選擇
薛文宇的重新參與實驗，讓停滞不前的抗體研究終于又開始向前挪動。
他的眼睛似乎能夠看到儀器測不出的能量波動和糾纏，但他畢竟沒有完全恢複，進度較他成為喪屍之前要慢很多。
白安然擡眸看着有條不紊的研究所，握着筆的手用力了些。
自從謝輕告訴他，宋浩然會跟他們魚死網破後，白安然便一直關注着基地裏發生的變動。
首先就是薛文宇。
薛文宇最近變得嗜睡了不少，每天清醒的時間逐步降低，身上的威壓高低起伏不定，專家們說他可能是要進階了。為了安全起見，再度将他限制在了玻璃房內。據推測，薛文宇估計很快又要昏迷一段時間。
再然後，便是負責清掃基地外圍喪屍的異能小隊們，普遍反應喪屍的數量在不斷地增加。最近徘徊在外面的喪屍數量異常多，基地不得不跟着不斷增派異能者。基地推測是喪屍圍城造成的濃重血腥味引來的聚集，但白安然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白安然給自己倒了杯水，喝水潤了潤有些發幹的喉嚨。
還有便是其他基地的異能者已經陸陸續續地離開，今天就是最後一個基地的人撤離。
宋浩然依舊被關押中，沒有選擇跟任何一隊離開。
沒有其他異能者的在場，宋浩然更不需要維護自己的聲望，白安然總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走吧，我們去檢測異能。”
實驗室的門被敲了敲，待在研究所的其他異能者過來叫謝輕和白安然。
謝輕之前聽到的重測異能不是謊言，見有這麽多人恢複異能後，基地決定全體排查登記一次。
白安然嗯了聲，将身上的防護服脫掉疊好。
Advertisement
他雖然冒領了一個預言異能，但該異能根本沒有實體表現形态，再加上喪屍圍城又再一次佐證了真實性，他根本不用擔心。
況且，早在宋浩然倒臺的時候，他便已經把事情的真相告知基地首領了。
白安然在臨走前去看了薛文宇一眼。
謝輕站在他身邊，白安然不由地問了句，“薛文宇昏迷了？”
“嗯，應該差不多三天就能醒過來。”謝輕探測了一下薛文宇的身體情況。
“要三天嗎？”白安然心裏有事發生的預感更強烈了些。
時間實在太巧了，今天剛好也是基地給宋浩然的最後一天。雖然距離喪屍圍城已經過去了很久，但大家對宋浩然的讨論熱情居高不下。不管是那些被搶走能力的人，還是好奇的吃瓜群衆，都要求基地給一個交代，讓宋浩然做出合理的解釋。
如果宋浩然今天上午還不說，下午就會被押到廣場當衆對峙。
可偏偏——
白安然有些擔心地看着薛文宇，“他的昏迷不會也是宋浩然算計的吧？”
“他早晚都要昏迷，宋浩然不過是讓時間提前到了現在。”謝輕早就發現宋浩然給薛文宇的營養劑裏增添了一些喪屍晶核，加速了薛文宇的進階過程。
雖然宋浩然只是想要暫時限制住薛文宇，好先對他下手，再趁着薛文宇昏迷最虛弱的時候解決掉薛文宇。但這對薛文宇來說不是壞事，宋浩然也撐不到要對薛文宇下手的時刻，謝輕也就沒制止。
他偏頭看向眉頭皺起的白安然，輕聲道，“別擔心，馬上就要結束了。”
謝輕的聲音很平淡，但白安然心裏的不安莫名地就被抹平了，他點了點頭。
他繼續聽着謝輕的話。
“宋浩然應該會對你妹妹下手，不過我已經提前給你妹妹種下了精神印記，他不會真的傷到她的。如果宋浩然用你妹妹威脅你的話，你可以先順着他，不用和他拼什麽。”謝輕垂眸，“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白安然怔了怔，內心複雜地點了下頭。
*
在簡單的商量過後，二人就跟大部隊會合，一起去了異能者公會。
排隊等待着，等到他們都檢測結束，時間已經到了中午。
幾乎是二人剛走出大廳，就有兩撥人分別找了上來。
“謝輕，有人舉報你僞裝精神系異能者，惡意擾亂實驗，還請你跟我們走一趟。”來人公事公辦地跟謝輕道。
白安然有些詫異地看了那人一眼，從對方肩膀處的徽章上，認出這确實是基地的命令。
不過他也沒來得及多想，他已經意識到宋浩然的報複要開始了。
找他的人不動聲色給他看了一張妹妹被綁架的照片，即使心中早有預料，白安然的面色還是瞬間沉了下去，看向來人的眼神中也帶出了一些殺意，讓那人額間冒着冷汗。
樣貌普通的青年壓低聲音威脅，“先跟我走。”
白安然冷眼看着他，跟着他走離了人群。
腳步剛停下，白安然便率先開了口，“你們想做什麽？”
青年被他看得氣勢節節下跌，愈發覺得他的任務要完不成了，但他還是強撐着要按計劃來，“只要你聽我們的話，我們絕不會傷害她。”
白安然繼續盯着他。
青年拿出了懷裏的藥劑，控制着聲音，“注射他。”
白安然掃了一眼，認出了那是能夠短暫封印異能的特殊藥劑，一旦注射，半天內都無法動用異能。
他深深地看着青年，就在青年心驚膽戰地要繼續按計劃執行時，他将它接了過來，很果斷地注射了下去。異能暫封的無力感給他帶來了一些虛弱，但氣勢卻沒有削減半分，“你還要做什麽？”
青年明顯被這舉動弄懵了下。
因為他們根本沒打算真的做成這件事，這不過是用來激怒白安然的手段。
“你跟我來。”青年渾渾噩噩地帶着白安然往廣場走去，還有些轉不過腦子來。
怎麽就成功了呢？
白安然怎麽會不反抗，就這麽直接答應了？
這跟他們分析出來的情況不一樣啊？
不過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任務能夠超額完成，青年還是略過了中間那些繁複的過程，把白安人帶到了目的地。
*
白安然的出現讓宋浩然和系統都怔了下。
看着屬下擺出的手勢，宋浩然身體一頓，同樣不可置信地在腦海裏發問，【成功了？白安然竟然真的注射了藥劑，怎麽可能？】
這事情有些過于順利了吧。
在他和系統制定的計劃裏，他們需要先解決掉謝輕，才能正式開始對付白安然。
系統同樣搞不清楚狀況，它探測了一些白安然的身體，肯定道，【沒有使什麽手段，他真的注射了那瓶藥劑，他身上的異能波動已經消失了。】
【啊？】
宋浩然狐疑地看着白安然，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麽對方這麽輕易地就答應了。
白安然可是他心中僅次于薛文宇的人物。
薛文宇那邊雖然很難對付，但謝輕是他的致命弱點，只要他控制住了謝輕，除掉薛文宇并不難。
但白安然是不一樣的。
之前他算計了白安然那麽多次，全都失敗了，對方的預言将他逼到如今絕境。就是因為白安然這個變數出現，他才會一步步地走錯走偏，薛文宇都沒能做到讓他傾覆一切，白安然做到了。
他将白安然視為這次行動中最難對付的人物。
可——
站在廣場上的宋浩然匪夷所思。
白安然怎麽一開始就出局了？沒有異能的白安然，他只要擺脫周圍人的看管，就能輕松捏死。
難道上天突然眷顧他了？
白安然重視妹妹，竟然重視到了失去該有的理智？
【系統，你确定嗎，白安然真的放棄抵抗了？】宋浩然忍不住又問了句。
【确定，他身上真的沒有異能波動了。】系統也覺得奇怪。
可事實就擺在了他們面前，他們眼中最難對付的白安然，莫名其妙地就沒了戰力。
【好了，不要多想了，這個結果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系統道。
宋浩然嗯了聲，視線從臺下那些激憤不已的人身上劃過，最終落在了謝輕身上。
謝輕冒充精神系的事情自然是他舉報的，他說他會跟謝輕當衆對峙，并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謝輕如此輕易地就跟過來也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內。畢竟雖然謝輕是僞裝了，但他确實對薛文宇的恢複有幫助，基地大概率會判定一個功過相抵，并不會真的處罰謝輕什麽。
宋浩然眼神中陰鸷一閃而過。
但基地是基地，他是他，如果不是謝輕碰巧提出了那建議，他怎麽會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謝輕自己沒能力做，就把事情推到別人身上，簡直可恨。
有本事他自己把猜想證實啊。
*
“宋浩然，你确定還什麽都不解釋嗎？”首領冷然地看着他，稱呼早就從親昵的浩然變成了疏遠的全名。
臺下立馬沸騰起來，那些被他奪走能力的人，正用惡狠狠的眼神盯着他。
宋浩然同樣回以怨恨不屑的神情，他已經懶得裝了。
他并沒有因為聲望的進一步下降而遭到反噬，早在關押中清醒過來後，他便接受了系統死遁的建議。
不過在換身份之前，他一定要弄死白安然他們三個。
所以為了避免不斷地被反噬，被剝奪能力，又為了保留能夠報複的戰力，他聽從了系統的話，主動将大部分搶來的能力還了回去。
雖然這種主動歸還只能換回一半的聲望，但他有別的基地的聲望基礎，所以在只留下最強大三個異能的情況下，他的經驗值不僅回到了正數，數值還頗高。
陰毒和不甘在眼底劃過，宋浩然的面部表情變得有些扭曲，他憤憤地看着臺下的人，嗤笑道，“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們好過。”
宋浩然看向看管自己的異能者，他懶洋洋地說道，“你們還不知道吧，整個基地都已經被我埋下了特制炸彈。只要我意念一動，砰的一聲，你們辛辛苦苦建成的基地就沒了。”
他看着神情微變的衆人，以及猛地站起身好似在下達什麽命令的首領，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猖狂，“來不及了，我說了，只要我意念一動，它們就會炸開。”
“他在說什麽？真的假的？”
“不會吧，難道真的被埋下了炸彈？”
“宋浩然怎麽這麽惡毒，為什麽我之前會覺得他是個好人？”
人群立馬亂了，大家面色煞白，視線不住地往地下看去。
白安然臉色也變了變，他下意識地看向謝輕，卻發現好看的少年眉眼依舊平淡，和周圍或慌亂或強撐着說宋浩然只是恐吓他們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白安然的心頓時平複了下來。
雖然白安然看似被解決了，但內心一直有不安的宋浩然，一直在觀察着白安然。白安然看向謝輕的舉動沒有被他錯過，宋浩然有些疑惑。
白安然看謝輕做什麽？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一閃，就被他壓下了，他繼續如惡鬼般笑着說道，“或許異能者覺得沒什麽，炸彈炸不死你們，但炸彈裏還被我放了死靈花花粉。”
他這句話一出，剛剛還能保持住平靜的人也不淡定了。
死靈花是末日的産物，深受喪屍喜歡，它的花粉擁有吸引喪屍聚集的功效。喪屍們一旦聞到死靈花花粉的味道，就會陷入瘋狂，并且發自本能地朝源頭追去。
見到死靈花一定要将其摧毀，是已經約定俗成的規矩。
“所以這些天基地外圍的喪屍那麽多，是你搞的鬼？”首領高聲質問着。
“嗯哼，不過花粉們還在炸彈裏，被我設置了屏蔽裝置，所以味道很淺，喪屍們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但炸彈炸開後就不一樣了，哈哈哈哈哈，只要一想就令人很開心呢。”
宋浩然看着大家難看的表情，心裏高興極了，“也不知道能有幾個異能者逃掉。”
系統看着他有些癫瘋的舉動，猶豫了一下，沒有阻止。
就讓他最後放肆一把吧，等宋浩然換身份後，它就要好好打磨對方了。
“你怎麽能這麽做，你眼底還有沒有人命？”首領眼底的失望和冰寒越來越明顯。
“呵。”宋浩然根本沒理他。
他看向白安然，發現白安然竟然沒有害怕。
一個連異能都沒有的人怎麽能如此淡定。
心裏的詭異感越來越明顯，宋浩然有些心慌，直接進入正題，“當然，我到現在都沒有催動，還是想給你們一個機會的。”
他的視線像是利刃一樣落在白安然身上，“只要你們幫我和我一起殺了白安然、薛文宇和謝輕！”
見白安然依舊沒有恐懼，宋浩然皺起眉頭。
【系統，你幫我試試能不能把白安然的異能奪過來吧。】
怎麽感覺白安然還有後手似的。
還是再穩妥點為好。
雖然有可能再度遭到失敗的反噬，但他已經經歷過太多次反噬了，身體素質已經得到了提高，完全能不動聲色地抗過一次。
白安然現在被注視了藥劑，無法動用異能，搶奪是很有可能成功的。
【好。】系統看了看經驗值，應道。
它同樣覺得白安然的表現很奇怪。
宋浩然這才繼續看向被他這句話鎮住的衆人，看到他們怔愣過後的糾結痛苦和無措，他眼底的笑意重新浮現出來，并且越來越明顯。
他們越彷徨掙紮，他就越開心。
宋浩然眼底陰毒劃過。
要重新開始就要把過去全都抹去，不管這個基地的人選什麽，他都會引動炸彈。
但面上他笑得更厲害了，“快選一個吧，究竟是要被炸死，被喪屍啃咬至死，成為一個無家可歸的人，還是幫我殺三個人。這明明很好選，不是嗎？”
他越笑越大聲，人們卻越來越安靜，他們攥着拳頭，面色發白，神情痛苦。
看到這一幕，宋浩然只覺得自己這些天經歷的低谷都消失了，他重新回到了站在頂尖支配衆生的位置。
他心裏暢快着，面部卻極其扭曲。
除了宋浩然的聲音，空氣中簡直死寂極了。
也是這個時候，一道很輕的聲音響了起來。
“為什麽要選呢？”
這道聲音成功讓宋浩然僵住了，笑聲頓住。他先是下意識地就要看向白安然，卻猛然意識到這根本不是白安然的聲音，僵硬地挪動着頭，宋浩然愣了一下。
說話的人是他怎麽都沒有想到的。
看着那張好看的臉，宋浩然聲音嘶啞，“謝輕？”
不僅是他，在場人都愣了愣。
“他是誰？”
“謝輕，他就是那個提出流沙概念，然後讓宋浩然暴露的那個人，好像是精神系。”
“精神系啊，精神系歸屬在輔助那類，異能對戰力的加持不強啊，他怎麽敢當衆頂撞宋浩然。”
“你難道沒聽見嗎，宋浩然說的那三個人裏面也有他啊。實力不強又怎麽樣，我覺得他能在大家都沉默的時候發聲，就已經很好了。就是，憑什麽就要順着宋浩然的想法？我不信他真的會放過我們。”
人群立馬響起了小聲的議論，宋浩然面色難看了下。
他怎麽都沒想到，在這個關鍵時刻開口的，不是他最重視的白安然，而是他根本不怎麽在意的謝輕。
他冷哼着，“謝輕，我還沒找你，你竟然就主動撞上來了。”
他看着混亂的人群，面色陰沉，“我承認你确實挺聰明的，就算擁有着讀心異能，想要成功冒充為精神系，也不是件簡單事吧。你假裝了這麽久的精神系，卻沒讓任何人懷疑你，你的行事确實很穩妥。”
周圍人又是怔了怔，他們皆是聽明白了宋浩然的意思。
謝輕竟然是假冒的精神系嗎？
而且——
讀心。
聽到這個詞，大家心裏都激靈了一下。
“你行事這麽穩妥，為什麽選擇在這個時候出頭？薛文宇還在昏迷中，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醒過來。”宋浩然忽視了謝輕的容貌，冷冷地道，“或許你是在期望白安然？但他現在已經沒辦法動用異能了。”
宋浩然盯着謝輕，謝輕被戳穿時還能穩住表情就算了，為什麽在聽到白安然出事後，神情依舊沒有絲毫起伏。
他心裏不安更濃，卻又在下一秒覺得好笑。
一個手無寸鐵之力的讀心異能者能做什麽？
他從來都沒有把謝輕放在眼裏。
他嗤笑着道，“難不成你也覺得你們已經退路，所以狗急跳牆了？”
但很快，宋浩然的面色僵了僵。
因為謝輕只是看着他，平淡地道，“雖然我自己都不清楚我的行事風格是什麽，但我的行事風格從來沒有變過。”
宋浩然面色更加難看，但就在他要駁斥對方的嘴硬時，他一怔。
眉眼如畫的少年繼續說道，“我是精神系。”
說罷，在他附近的石頭已經騰空落在了他的手裏。
隔空取物，這确實是只有精神系才能做到的。
宋浩然大腦空白了一下。
謝輕竟然真的是精神系？
他怎麽可能是精神系？
他前世明明沒有精神系異能！
但很快，宋浩然就穩住了心神，不過是個輔助系異能罷了，謝輕難道還能靠着它改變什麽不成，末日世界本就是個靠實力的世界。
他不想跟謝輕廢話了，正欲用武力鎮壓，卻渾身突然僵硬了下。
因為他聽到了系統的聲音。
而且，系統的聲音中帶着不可置信和驚恐，【宿主，白安然他，他——】
這是系統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說話。
【他根本就沒有預言異能！】
莫名的寒意突然湧上來，宋浩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眼眸中同樣浮現出駭然。
白安然沒有預言異能？
怎麽可能？
如果不是突然覺醒了預言異能，他上次的奪取為什麽會失敗？
如果不是有預言，白安然怎麽能點出他偷竊者的身份？
【你确定嗎？】宋浩然的聲音不自覺地有些發顫。
他下意識去看謝輕出聲後就沒有關注的白安然。
也是下一刻，他就不需要系統的回答了。
因為他看到白安然也在注視着謝輕，白安然眼神中同樣有些擔心，但擔憂之色很淡，更多更重的是他不明白的——
期待？！
脖子僵硬地扭回來，宋浩然瞳孔微縮地看向謝輕，好像有什麽念頭快速劃了過去，宋浩然還摸到具體的，但渾身泛冷。
他幾乎是發自本能，當機立斷地驚恐出聲，【系統，別管白安然，快幫我把謝輕的——】
只是他的話并沒有說話，他面前的少年已然開口了。
“你要偷走我的東西嗎？”
宋浩然喉嚨有些幹，連帶着他心裏的話也頓住了。
他又聽到了謝輕的聲音。
“你敢嗎？”
這句話其實很平淡，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就好似在說某種事實。
但宋浩然卻有些發抖，他聽到了很輕的一道勸說。
“我的東西你拿不住的。”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