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污染?

第83章 污染?

謝輕說的簡單,但寧豐羽眼皮狂跳。

又是0點,又是實驗樓,又是閉着眼睛,buff加滿,這明顯就是某種靈異游戲。

在靈異副本裏玩靈異游戲,簡直就是在作死。

但寧豐羽也已經知道,這是完成召喚儀式必須要做的準備,他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開口,“要不我去吧。”

寧豐羽思索着這件事的可行性,“應該可以的——”

忽地,寧豐羽忽然一頓,他狐疑地看着四周。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剛剛在他說話的時候,周圍溫度驟降了些,凍得他牙齒都打顫了些。

他莫名地有了一種他命不久矣的預感。

“不行,這個準備儀式很特殊,必須我去。”謝輕果斷地拒絕了他。

其實是沒有這個限制的,誰去都可以,但——

謝輕偏頭看着被無數異形虎視眈眈的寧豐羽,覺得如果交由對方去做,對方大概率要出事。

“這樣啊,好吧。”寧豐羽有些失望。

但他更加狐疑地看了看周圍,那股子陰寒感好似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現在是晚上11點,天色黑得濃稠到像是黑布,泛着涼意的微風襲來,寧豐羽又打了個寒顫。

空氣安靜到只能聽到他和謝輕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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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豐羽打量着周圍,他剛剛還沒注意到,現在仔細一看,發現整座校園都變得很詭異,沒有一絲光亮,連路燈都不開,死氣沉沉的。

如果不是謝輕拿着手電筒照亮了路,恐怕都要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這種情況下,月亮的存在感本該極強,可是——

寧豐羽擡眸看着皎潔的月亮。

他為什麽完全意識不到月亮的存在。

明明月亮很大很圓,月光也好似正源源不斷地灑下,今晚的月色其實很美。

寧豐羽心跳微微加快,他雖然腳步還下意識地跟着謝輕走,但視線卻牢牢地黏在了月亮上。

他視線有些恍惚。

他的眼睛已經要這美到驚人的月亮徹底侵占。

他幾乎是不受控制地在內心感慨。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好想就這麽一直看下去,好想——

“寧豐羽。”

謝輕的聲音忽然響起,寧豐羽皺了下眉,他下意識地生出一些煩躁,就要趕走這個影響他賞月的人。

卻在下一秒發現一雙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膚色極白,好似美玉,隐隐還能看到一些黛色血管,剛好擋住了他看向月光的目光。

煩躁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驚疑不定和後怕。

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麽的寧豐羽額間滲出冷汗。

這月亮簡直有魔性。

他剛剛究竟是怎麽了,好像險些就又中招了。

幸虧謝輕又恰好叫醒了他。

“我——”寧豐羽有些沙啞地開口,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麽。

“你狀态不是很好,要不先回宿舍休息吧。”謝輕沒有追問什麽。

寧豐羽剛剛又掉san值了。

寧豐羽也有些心驚膽戰的,這個副本實在是太怪了,他甚至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但寧豐羽卻堅定地搖了搖頭,“我沒事,我們繼續去吧。”

謝輕已經及時喚醒他兩次了,即使不為了任務,他也不能放任謝輕一個人冒險。

如果謝輕出現問題了,他也得及時喚醒對方才行。

謝輕嗯了一聲,沒拒絕,他的視線同樣落在了圓月上。

他看了一會兒,沒有任何不适的感覺。

因為不像寧豐羽那般剛看就被拉入了某種詭異狀态,謝輕得以觀察得更仔細些,他眸光微垂了下。

這個月亮很完美,但——

有點假。

不像是真正的月亮。

謝輕擡眸看了下安靜至極的校園,靠着精神力,謝輕能夠清楚地感知到,除了圖書館還在打架,整個校園裏只有他和寧豐羽在外面。

其他人都已經按照11點必須入睡的校規進入了夢鄉。

不管是學生,教與眼梧職人員也都一樣。

設置這個校規,就是為了不讓大家在這個時候看到月亮嗎?

謝輕繼續往實驗樓走去。

看到關于神的字符會掉san,看到月亮也會掉,為什麽?

這兩樣東西是有什麽相似之處嗎?

還有——

謝輕看着附近的異形們。

謝輕覺得這些問題的答案應該和異形的來源也有關。

等到走到實驗樓前時,寧豐羽的狀态已經調整好了。

謝輕擡眸看着他眼皮下的青色,對方看起來更加疲憊了。

寧豐羽本人好像完全沒有看出任何不對,他趕在謝輕要走進去之前,搶先一步走了進去,“我先進去打頭陣,我看看有沒有什麽危險。”

實驗樓的門詭異地沒有鎖,寧豐羽輕輕一推,門支呀支牙到令人牙酸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剛一推門,寧豐羽就感受到了幾乎要刺骨的寒意,他又忍不住打了寒顫。

裏面漆黑至極,通過外面微弱的光,隐隐能看到一些擺在過道的器具。

寧豐羽走進去,準備先打開開關。

卻在腳步剛踏的時候,發現裏面的燈忽閃忽滅地亮了起來,還伴随着電流嗤嗤的聲音。

标準的恐怖氛圍。

寧豐羽面無表情,他早就習慣了,不至于被這些吓到。

但他下一秒還是頓住了,面色也變得有些複雜微妙。

因為謝輕跟着他走了進來。

也是謝輕踏進的一剎那,空氣中的陰冷寒意消失得幹幹淨淨,變得好似春天般溫暖,像是壞了的燈也突然變好,把實驗樓照得亮堂堂的,不放過一絲昏暗的角落,不允許任何一個地方可能會似有似無地吓到人。

就連那些奇奇怪怪的聲音也全沒了。

那對比強烈的變化寧豐羽想不發現都難。

寧豐羽:“。”是不是過于差別對待了些。

寧豐羽默默退于謝輕身後,跟着他走到了樓梯口。

謝輕看了看手表,發現距離0點還有一段時間後,他朝着交接處向上方看去,數了下每層的階數,判斷了每一階的大概高度,然後上去走了走适應了一下。

原身的日記本上說。

在時間交替的節點閉着眼睛向上走,幸運的話,會走向更高的層次,踏入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通道。

要求就是必須一個人,必須閉着眼睛,不管聽到什麽遇到什麽都不能睜開,而且必須向上走,不到最頂點絕對不能往回退。

寧豐羽擔心地囑托道,“謝輕,你要是碰到什麽事一定要求救,我跑上去救你。”

謝輕看着他越來越明顯的黑眼圈,嗯了一聲。

等到最後一分鐘時,謝輕走在樓梯口閉上眼睛。

視線被黑暗遮擋,但精神力依舊在,謝輕心裏給自己倒計時,很精準地在時間剛剛的歸零的時候踏上了第一層臺階。

就算沒有精神力的存在,謝輕的判斷和記憶也足以他走上去。

但那些異形們卻不覺得,他們看起來比謝輕還要緊張和小心翼翼。

謝輕能夠感知到,在他閉上眼的剎那,異形們就巴巴地圍在了他身邊。

還隔着一人距離,但他們全都因為這次靠近而羞紅了臉。

他們緊張不已地看着謝輕,用寬厚的手掌将尖銳的東西都包裹住,一個個身體繃緊,似乎謝輕只要稍微磕到碰到,就要立馬扶着他不至于讓他摔倒似的。

眼巴巴和眉眼處的擔憂好似是在看蹒跚學步的小孩。

謝輕數着層數,在走到第一層的時候頓了下。

他發現樓梯口處正站着和異形不一樣的厲鬼。

如果是別人來走的話,厲鬼估計就要想辦法阻止或者直接害人了。但他卻只是翹首以盼地看着謝輕,等到謝輕走開後,還戀戀不舍地望着。

每一層都有一名新的厲鬼,但他們什麽都沒有做,都只是看着,即使謝輕的身影已經不在視線範圍內了,也不舍得移開。

過程順利極了。

實驗樓一共有六層,謝輕很快就走了上去,也是在踏上原本建築物最高一級的時候,他的精神力忽然被屏蔽了。

黑暗徹底籠罩了一切,但謝輕并沒有任何心慌或者不适,有一只寬厚的手掌小心翼翼地牽住了他。

溫暖可靠的感覺瞬間襲來,還有讓謝輕心尖一顫的熟悉感。

那只手正帶着謝輕走向不存在的更高一層。

原本世界的某種外殼似乎被打碎,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出現。

但謝輕卻聽到了身邊人越來越急促的心跳聲,在寂靜的幻境中,對方越來越有力的心跳聲格外明顯。

牽着他的手逐漸升溫,暖意沿着接觸處不斷傳來,絲絲縷縷地包裹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被傳染了,謝輕發現自己的心跳也跟着變快了。

——咚咚咚

明明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但心跳聲卻不斷地響着。

而且兩道聲音越來越一致,到了最後都辨不出究竟是誰的了。

似乎有什麽門被推開了。

謝輕被帶着走進了一個特殊的地方。

即使精神力被屏蔽了,謝輕依然感覺到一種恢弘巍峨的感覺。

是日記裏說的神殿嗎?

按照日記所說的,他需要拿走神殿裏的一樣東西,好作為召喚儀式的陣眼,構建和神的聯系。

礙于規則,謝輕沒有睜開眼睛,但對方卻像是知道他來的目的。

有什麽東西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然後謝輕就被緊緊地抱住了。

溫暖有力的肩膀環繞着他,心跳聲跟着越來越快,對方什麽也沒說,但這個安靜的懷抱卻好似藏着很多的話。

*

另一端,在謝輕踏上樓梯的時候,寧豐羽剛開始還能保持着警戒。他一邊關注着各種動靜,一邊打開系統面板的群聊界面,把自己得到的信息簡單分享了一下。

寧豐羽:問到了,謝輕的召喚儀式還差七件東西,需要在學校的不同場所裏通過不同的方式拿到。要想進度推快的話,我們最好幫謝輕去拿。現在我和謝輕就在拿第一件東西,結束後再跟你們分享情報。

他想了想,又把那奇怪的書和月亮說了說。

寧豐羽知道這個時間點不會有人回應他,自覺地往上翻閱着消息。

大家都沒再得到什麽消息,只是說校規和成績好像很重要。

寧豐羽的視線最終停留在了一處。

上面顯示謝輕所在的非自然科學社在周末有活動,大家有空的話可以去參加看看。

眼睛盯着系統面板,寧豐羽忍不住打了哈欠。

他打完後明顯怔了怔,按理來說,他應該不會犯困才對,三天三夜不睡覺都對他沒事。

但——

寧豐羽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他忽然覺得好困,好累,眼皮也好重。

寧豐羽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襲來,但只是好轉了一下,要将他壓垮的疲憊感就再度湧現,并且程度不斷地加深。

他的眼皮忍不住就要垂下,四肢也越來越疲憊無力。

隐隐間,寧豐羽想起了教導主任0點過後必須遵守校規的警告。

是因為觸犯了校規,他的狀态才變得這麽奇怪嗎?

寧豐羽晃了晃腦袋,他直覺自己不能就這樣睡過去,他強撐着睜開眼睛。

卻忽然瞳孔一縮。

燈光似乎在泛紅了。

疲倦至極的寧豐羽眨了眨眼睛,視線挪到燈泡處,燈光終于恢複了正常。他剛松口氣,眼神卻被發着白光的燈泡黏住了。

這個燈泡好像月亮啊。

寧豐羽渾渾噩噩地想着,他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可一經聯想他便無法擺脫,他開始癡癡地注視着燈泡,眼神越來越狂熱癡迷。

他看着燈光越來越紅,紅到詭異,紅到可以滴血,卻再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反而喃喃地道,“真美啊。”

他的眼睛被紅光包裹,長時間的直視燈光已經讓寧豐羽生理性地滲出淚水,但即便這樣,他還是不肯把視線挪開,好似這是他唯一的信仰。

直播間的彈幕已經瘋了。

[?我去,寧豐羽這是怎麽了,怎麽這麽奇怪?]

[媽呀,這究竟是個什麽類型的副本,寧豐羽沒遭到攻擊啊,怎麽莫名其妙變成這幅鬼樣子?]

[我老婆呢,我獨自上樓的老婆呢,不會也出問題了吧。]

*

與此同時,圖書館內。

帶着面具的司修遠将劍架在圖書館管理員的脖子上,成功控制住了對方。

“不能看,你們不能看,我這是為你們好,你們懂不懂?”化為厲鬼原形的管理員嘶啞着聲音說道。

司修遠的面具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他身側的甜美少女林秀秀卻已經将絕密檔案拿在了手裏。

眼見林秀秀就要将其拆開,管理員再度劇烈掙紮,但司修遠牢牢地控制住了他。

管理員聲音拔高了,似乎是氣急了,“你們這是在作死!你們自己作死就算了,為什麽還要拉着這個世界的所有人!”

他這話太過危言聳聽,林秀秀蹙着秀眉看他,但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管理員見無法挽回後,便喃喃着,“只要看到,只要聽到,只要知曉,就會被污染。”

他閉着眼睛道,“要麽被祂們污染同化,要麽就被殺死。”

他神神鬼鬼的言語讓司修遠身體一頓。

他和林秀秀對視一眼。

“污染是什麽意思?”林秀秀看着管理員問。

管理員陰恻恻地看着他,冷聲道,“你看完後就會被污染了。”

資料即将拿出來,林秀秀猶豫了一下,問司修遠,“要看嗎?”

管理員的話肯定跟這個副本的基礎設定有關。

無限世界裏的設定無數,每個世界都有比較特殊的設定,他們身為玩家,自然不會像NPC那樣懷有敬畏之心。

但這個副本畢竟和傳說中的挑戰副本關系密切。

挑戰副本裏的設定可是能夠抹滅積分榜高玩的所有特權,直接讓他們隕落在副本裏的。

司修遠聲音冰冷,“看。”

他們來這個副本本就是要找挑戰副本的線索,現在就畏畏縮縮,到時候又怎麽敢去挑戰。

林秀秀點頭,将塵封已久的資料徹底拿出來,翻閱起來。

剛開始還很正常,和外面的歷史一樣,這個世界曾經經歷過一次詭異降臨,但神的出現解決了一切,讓世界重歸和平。

林秀秀繼續翻閱着下面的內容。

管理員看到這一幕已經放棄掙紮了,他冷眼看着二人。

司修遠并沒有因為他的态度而放棄控制,他看向林秀秀,在對方精神有些恍惚的時候,他開口,“林秀秀,你怎麽了?”

林秀秀怔怔地看着他,她當機立斷地給自己用了個增加精神力的藥劑,才恢複了正常。

“這裏不是真實的世界。”

林秀秀語氣微變。

司修遠頓了一下,“表世界和裏世界,我們現在在表世界?”

“應該差不多,大概率挑戰副本就位于裏世界中。”林秀秀沒有理會管理員的存在,“當初降臨的不是詭異,但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上面沒有具體寫,都是用祂們指代。好似寫出名字會引發很恐怖的事情。”

“祂們也并沒有消滅,只是神把他們帶入了裏世界,這個世界的人有一部分跟着進去了裏世界,剩下的人就待在現在這個恢複了正常的表世界。”

“神切斷了表世界和裏世界的聯系,阻止了裏世界的祂們入侵表世界。但裏世界和表世界畢竟源自同一個世界,所以會有交疊的地方,我們現在的第一中學就處在交疊點上。在特定條件下,我們能夠看到裏世界的一些東西。”

林秀秀說着,她只是講話,就開始冒着冷汗。

林秀秀知道這不是自己的本意,她是因為一種未知的力量變成這樣的。

“只是有可能看到?”司修遠一怔,他還以為會有東西從裏世界裏跑出來。

管理員神色不明地笑着,“看到就會被污染。”

又是污染。

司修遠皺眉,示意林秀秀繼續說。

“對,看到就會被污染,上面沒有寫污染會引發什麽效果。”林秀秀讀出來最終的警告,“看得越多,聽到得越多,知道得越多,被污染的程度就越高。”

說着說着,林秀秀面色忽然一白。

她隐隐聽見了一些響在耳邊的呓語。

林秀秀向來敏銳的第六感讓她強行忽視了這些聲音,根本不去聽,她繼續道,“但凡和祂們有關的東西,只要接觸就會被污染。”

“他們将這種污染稱作是傳染病,只要表世界有人有症狀,就要立馬處死。”

“第一中學就沒什麽特殊的嗎,這些學生呢?”司修遠繼續問。

“沒什麽特殊的,裏表世界的交疊點很多,這些交疊點都被建成了學校。神當初分隔裏表世界的時候,設置了覆蓋整個表世界的陣法,這個陣法讓祂們無法從裏世界出來,即使看到也找不到過來的方向。”

林秀秀耳邊的呓語聲越來越響,她強撐着道,“這個陣法開始變得薄弱,而神好像陷入了沉睡,表世界的人聯系不到神。這個世界的人不知道陣法的具體作用,卻被先祖警告過一定要保證陣法的運行。”

“他們發現在交疊點建學校,源源不斷的生人氣可以穩固住陣法,就這樣做了。雖然在交疊點上學可能會有危險,但學校已經根據各自的情況研究出了相應的校規,只要嚴格按照校規行事,九成幾率不會出事。真出事了也只能算自己命不好。”

林秀秀皺眉說道,“這個世界的人都是這麽過來的,每一代學生都得在交疊點上學。會在這裏定為任務地點,估計單純地和那位核心NPC有關。”

也是林秀秀話音剛落,她和司修遠的目光同時看向窗外。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

他們覺得月亮變紅了些。

管理員同樣望去,他面色慘白,“你們毀了這個世界。”

“你還知道什麽?”司修遠劍往內伸了伸。

“祂們快要找到通往表世界的坐标了。”管理員喃喃地說着。

林秀秀依舊望着月光,“不是說神設的陣法,讓祂們找不到嗎?”

“本來是過不來的。”管理員聲音頹然,“為了保證不觸發某種忌諱,表世界一直有極少數的人化為厲鬼接受了部分真相。但人數一直都是在控制的,有人死了,才會有人知道。”

“但你們兩個不符合規矩地強行知道了。”

“你知道祂們,祂們也會知道你。”管理員嘆着氣。

“表世界對祂們的知曉,會變成祂們的錨。”

林秀秀和司修遠同時望着月亮,身為擁有特殊能力的高玩,他們成功抵禦住了某種精神侵蝕。

他們皆是看到,那完美至極的月亮好似——

變成了一只眼睛!

那是一只很冰冷無情的眼睛,只是看到,就讓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大腦暈眩,呼吸急促,像是被無盡的恐懼和害怕所包裹。

它在巡視判斷着什麽。

“你們讓本來模糊不清的錨清晰穩定。”

無機質的眼睛來回移轉。

即便是林秀秀和司修遠,也有了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你們給了祂們過來的坐标。”

管理員眼神一片悲哀,他相對林秀秀和司修遠較弱,他已經不敢再去看那只眼睛了。

“你們根本不知道裏世界究竟有多麽可怕,原先交疊點所能看到的僅僅只是裏世界最弱的生物,正是因為他們最弱,陣法沒有留意到他們,才會讓他們有可能被我們看到。但即使是這樣,我們為了控制住污染,也付出了極為慘痛的代價。”

林秀秀和司修遠面色終于有些凝重了。

他們有着更為清晰的判斷标準。

如果他們沒有插手,玩家們只忍受被裏世界最弱生物看到的污染危險,這個副本竟然也能評定為A級。

而很明顯,如果管理員沒有說謊,祂們真的降臨的話,難度所飙升得已經無法用量級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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