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相見
第99章 相見
這句話蘊含的驚喜實在太過龐大,森文聽到了自己砰砰直跳的心髒,之前數次生死危機引發的悸動都比不過現在。
森文從未想過自己的情緒能夠激烈到如此地步,矮人族最珍貴的佳釀都比不上這句話醉人,森文只覺得自己的腦子暈乎乎的,像是被帶上了雲端。
他克制住自己不流露出傻氣,啞聲道,“好。”
謝輕的眼神中浮現些許笑意,眼睫微微垂下,他又繼續開口,“那我們簽訂契約吧。”
森文強行壓下了要直接完成象征着伴侶關系的同心契,心裏暗暗告誡自己要循循漸進,他的耳尖開始燒紅。
雖然不是同心契,但普通契約也很好了。
這已經說明他和少年有着別人不知道的牽絆。
說明他們關系不一般。
關系不一般和伴侶之間不就只有一線之隔嗎?
森文穩住自己的呼吸,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出的矜持道,“契約的內容是讓你變強嗎?”
但森文的身體卻在下一秒僵住了。
因為少年搖了搖頭,“不是哦。”
森文只覺得快要飄到頂空的自己還是有了下墜的趨勢,他聽到謝輕用一種很認真的語氣道,“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
好似從萬丈高空砸在了地面,森文覺得自己被涼水澆得透心涼,剛剛的歡喜激動都蕩然無存。
他聲音幹澀,“那是什麽?”
森文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跳得更快了,但完全是因為忐忑不安。
“我想見一個人。”
心瞬間沉入谷底,連帶着渾身冰冷,呼吸不暢。
森文覺得自己的心髒都梗住了。
對方覺得這件事比他重要。
而且這個人究竟是誰?
能讓少年在這個時候提出,這個人對少年來說肯定很重要。
只要想到這裏,森文就覺得幾近無法呼吸。
他不受控制地去做最糟糕,最令人心緒大亂的猜測。
該不會是對方喜歡的人吧?
心裏剛剛湧現這個念頭,森文就覺得心裏難受極了,疼痛開始朝着五髒六腑處蔓延。
森文張張嘴,想問這個人和謝輕的關系,可又感受到了一種難言的恐懼和害怕。
他從未如此這般膽小怯弱過,為了最糟糕的猜測不被證實,竟然選擇了逃避。
問出這個人是誰,然後殺了他!
森文腦海裏閃過陰暗的念頭,但又嘴唇微抿,擔心這樣做會讓謝輕難受。
他惴惴不安,心裏彷徨糾結極了,聲音變得更啞了些,“你知道和我簽訂契約要付出什麽嗎,等到契約內容完成,你的靈魂就會被我收走,你便歸我所有,從此之後,你就再也沒有自由。”
這是別人和他簽訂契約會遭遇的。
他和謝輕自然不會簽訂這種契約,即使謝輕仍要堅持見那個該死的人,他也不舍得用這種契約傷害到對方。
但這并不妨礙森文試圖用這樣的言語讓謝輕改變主意。
森文聲音低啞,聲音裏已經克制不住嫉妒的流出,“你要見他,就要付出靈魂和自由為代價,他根本不值得你這麽做!”
森文說完,開始小心翼翼地去看謝輕的反應,他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猶如在迎接最後的審判。
森文就看着謝輕像是認真思考了一會兒後,有些無奈地開口,“這樣啊,可即使這樣,我還是想見到你呢。”
心情墜入谷底,森文控制不住想殺了那人的心。
他難受酸澀極了,覺得舌尖都在泛苦,他有些失魂落魄地想着,謝輕竟然那麽重視那個人嗎,不惜一切也要見到——
——你呢
恰在這時,森文忽然意識到了謝輕所用的賓語。
他像是愣了一下,旋即心髒再度高高懸起。
你——
是指什麽意思,是指誰?
是在指他嗎?!
謝輕想見的人就是他嗎?!
像是被巨大的驚喜砸到,森文有些不敢置信,心髒好似要跳出身體似的,他又飄飄乎升上了雲端。
他嘴唇翕動,卻怎麽也找不到言語的能力。
偏偏這時,少年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來見我,好不好?”
這道聲音又長又軟,像是在他的心裏撓着,撓得他大腦空白。
森文想告訴自己不要自作多情,但他就是覺得自己聽到了撒嬌的語氣,他感覺整個人都酥掉了。
舌尖已經開始從苦變成甜。
而很快,森文就聽到了一道輕笑聲。
他發現自己的手臂被人戳了戳,明明是微涼柔軟的觸感,但他卻覺得被什麽燙着了,熱氣直接往腦門上湧去,酥酥麻麻之感飛快地蔓延全身。
森文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謝輕的面前。
而剛剛碰他的,就是——
森文的耳朵徹底燒紅,紅暈不斷蔓延。
心緒起伏不定之時,森文聽到和他心跳聲重合的話語。
“你長得還蠻符合我審美的。”
是謝輕說的話。
森文覺得自己的心髒已經快要不是自己的了,他承受不住如此驚喜的沖擊。
他感覺周遭的空氣越來越熱。
他思緒紛亂,摸不準謝輕就只是在單純地陳述事實,還是含着某種令他心髒狂跳的潛臺詞。
森文聲音喑啞,“為什麽想見我?”
森文又想到自己在不知道這人就是他之前的那些猜測,他面紅心跳,脖子處都隐隐有了些紅暈,欣喜和甜蜜在飛快地蔓延。
但很快,森文又變得焦慮起來。
他忽然想到,如果謝輕是想要變強的話,确實需要先見到他才行,不然連牽手都做不到。
如此看來,這件事好似确實會更重要一些。
那這樣的話——
森文心情開始低落起來,嘴唇微微抿起,他告誡自己不要多想,他對少年一見鐘情,又不見得那麽幸運地也能讓對方也一樣,他要有自知之明才——
可偏偏這個時候,森文發現謝輕朝他湊近了幾步,偏頭看他。
“不是哦,你猜得不對。”
森文呼吸都跟着心跳一起亂了好幾拍,他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少年,總覺得自己的想法都被對方看透似的。
想着謝輕的話語,森文腦海裏閃過一個讓他不敢想象的念頭。
心如擂鼓,甜蜜開始瘋狂地在四肢百骸蔓延,他小心翼翼地問,“那是為什麽?”
森文發現謝輕的眼神中露出一些笑意,他知道對方一定是笑了。
肯定笑得很好看,可惜被面具擋住了。
森文還沒來得及失望,就發現謝輕歪了歪頭,聲音放得很輕,“是啊,我是為什麽想見你呢?”
森文覺得有小鈎子将自己心裏最柔軟的地方都鈎出來了。
他耳朵紅極了,好似烙鐵。
森文大腦略微空白地聽着對方意有所指地開口,“你來猜,猜對了給你獎勵。”
這句話很輕很軟,森文覺得自己的心好似被羽毛掃過,酥癢極了。
獎勵嗎?
森文心都被架在了嗓子眼,他心弦繃緊,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像是被燒着了一樣沸騰。
就在這樣思索的時候,森文發現自己的手被什麽觸碰到了。
微涼的觸感輕輕牽動着他,森文感覺周遭的空氣變得更熱了,燙得他肌膚都發紅了。
他心髒砰砰直跳地看着謝輕帶動着他的手,按在了面具上,旋即慢慢地将面具摘下。
溫熱的吐息在沒有面具的遮擋下噴灑在了脖頸,森文越發覺得自己的心跳快要出問題了。
但這還不夠。
他微呆地看着面前精致的面容,聽着對方繼續開口。
“我長得符合你的審美嗎?”
森文呼吸一亂,他在發自本能地點頭後,面頰燒紅。
之前閃過的念頭幾乎要迫不及待地沖破那層膜。
森文感覺自己飛到了雲霄。
謝輕為什麽在這個時候這樣做,這句話是在暗示什麽嗎?
森文的呼吸越來越亂,他覺得今天的自己經受了前所未有的驚喜和刺激。
森文覺得自己不能這樣想,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難道就和他一見鐘情謝輕一樣,謝輕也對他一見鐘情了?
難道謝輕想見他,是有那麽一點點喜歡他?!
腦海裏剛冒出這些想法,森文便覺得自己好似在做一場盛大的美夢。
“感覺你好像猜對了呢。”
也是這個時候,纏纏綿綿的溫熱吐息再度在脖頸處纏繞,森文又聽到了謝輕的聲音。
心髒重重一跳,森文呼吸微滞了下,他聲音沙啞,還帶着藏不住的欣喜,“真的嗎?”
“不确定欸,畢竟我的感覺可能出錯,你又沒有真的說出來。”謝輕似乎很認真地搖了搖頭。
森文感覺自己快要招架不住了,他情緒瘋狂起伏,蠢蠢欲動。
就在森文控制不住要說出那個大膽的猜測時,他又聽到了謝輕的輕笑聲。
“不要着急現在就猜哦,只能猜一次,猜錯了就沒獎勵了。”
森文立馬閉上了嘴,他感覺自己的情緒都被吊到了最高點,他面色已經漲紅,他還需要時間調整情緒,但他的手卻已經不受控制地反握住了謝輕,并且嘴角極快地向上揚了一下。
系統看着森文:【。】啧。
看着森文一副很好奇獎勵是什麽,他究竟有沒有猜對,但又擔心猜錯而錯失獎勵的忐忑樣子,系統發出來過來人的幽幽一嘆。
【。】傻大個,就算猜錯了,該有的獎勵也是會有的。
*
在森文現身走到謝輕面前的那一刻,大陸也徹底亂了。
最先有反應的就是大預言師。
這位因為預言了和大陸命運息息相關事情的老者,再一次睜開了眼睛。
他的重新蘇醒,讓周遭的人神情大變。
預言需要消耗壽命,為了不讓自己夭折得過早,大預言師常年處于假死狀态,只有發生對全大陸都有影響的事時,他才會蘇醒。
“他醒了嗎?”
老者先是面色凝重地喃喃自語,緊接地,就在衆人驚駭的眼神中,深深一嘆,“我能感覺到我之前的那兩條預言已經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混沌的眼眸開始變得清澈,無數的字符開始在他眼底湧向,嶄新的預言已經重新浮現在他腦海。
但這位向來穩重的老人卻第一次露出了茫然。
他喃喃道,“奇怪,明明我能感知到預言已經發生的颠覆性的變化,可為什麽——”
內容卻沒有出現絲毫變化。
老人深深地看向一個方位,“怎麽還是拿着石中劍的勇者會除掉魔王,最美的人會帶來最盛大的奇跡?”
*
與此同時,各族的頂尖強者已經徹底亂了。
在感受到強大的波動真正降臨的那刻,他們再也坐不住了,他們驚懼不已地看向一處,聲音驚疑不定,“他不僅醒來了,他還重新降臨了大陸,他要做什麽,他該不會要滅世吧?”
作者有話要說:
大陸頂尖強者:他怎麽醒了,該不會要滅世了吧(驚恐)(忐忑)
森文:追老婆ing,勿c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