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秀恩愛?

第106章 秀恩愛?

艾恩也是在這個時候收到了精靈族的魔法回信。

他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震驚和茫然。

腦海裏響起的傳音只有寥寥幾句,讓他立馬構造魔法傳送的定點坐标,他們要傳送過來。

艾恩回溯了好幾遍,才确定自己沒有聽錯。

精靈王,大祭司,長老院衆長老,各隊隊長竟然都要傳送過來。

“!”發生了什麽?他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

并且還勒令他一定要用最高禮節對待謝輕,萬萬不能得罪謝輕絲毫,并且盡最大可能地站在謝輕的陣營裏。

傳過來的語氣太過嚴肅認真,同樣是艾恩沒有聽過的。

忽然想起自己曾經對謝輕出言不遜的艾恩:“。”完了,他是不是做了什麽錯事?!

就在艾恩急急忙忙地遵從命令構造傳送節點坐标時,一道虛影突然出現在空中。

艾恩那邊的動靜其實不小,但在絕美少女出現的剎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挪走了,無暇顧及他。

是傳說中的人魚王虛影。

呼吸不覺地停滞。

雖然大家早就知道謝輕就是能夠喚醒人魚淚的那個人,但在事實被擺露出來後,他們還是心跳慢了拍,眼神中流露出些許震撼。

從此刻起,謝輕的容貌再也不是主觀的判斷,而是客觀事實。

人魚王将自己的虛影維持在最美好的時間,波浪狀蔓延腳邊的藍發像是大海,她的眼眸同樣是藍色的,清澈到好似能夠倒映出每個人的真實內心,五官無一不精致至極,是要比莉莉娅還要出色的樣貌。

大家先前已經被謝輕深深沖擊了一波,所以并沒有失态。

但他們還是格外期待着人魚王的現身。

人魚族已經激動到臉頰薄紅了,沒想到峰回路轉,他們此行的目的最終還是被實現了,包括現任人魚王在內的族人全都用出了面對族長的禮節。

人魚王含笑地看着他們,眼神中竟是欣慰,但她的視線很快就落在了莉莉娅的身上。

旋即,所有人都發現她的瞳孔縮聚了一下。

并且在怔愣過後露出了和她後輩同樣的神情,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激動和難以置信。

緊接着,衆目睽睽之下,人魚王看向了謝輕,湛藍的眸光中微怔。

她朝謝輕格外恭敬地行了一禮。

也是瞬間,所有人都怔住了。

大家其實并不明白人魚王行的禮代表着什麽,但他們卻能從動作中表示謙卑虔誠的姿态程度,做出一個令他們有些不敢去想的大膽判斷。

人魚王向謝輕的行的這個禮,要比她的族人們向她行的,還要重。

可怎麽可能?

人魚王先祖已經是人魚族裏面地位最崇高之輩了。

大家都有些懵,茫然地聽着人魚王輕緩恭敬的聲音,她把自己的姿态擺得很低,“感謝您,我在莉莉娅身上感受到了格外龐大的氣運。”

什麽?

大家不理解她的意思,卻不妨礙他們瞳仁睜大。

莉莉娅眼睛微顫,她想起了謝輕之前跟她說的話,她當時就感受到自己好像收到了什麽了不起的饋贈,先祖現在也證實了這一點。

莉莉娅捂住自己的胸膛。

那究竟是什麽?

謝輕又究竟是什麽身份?

就在大家都愣神至極,人魚王再度抛出一個讓他們茫然和震驚之色更甚的消息。

少女模樣的人魚王帶着些歉意,“我本該為您賜福,但我沒有資格這樣做。”

她用的詞竟然是‘沒有資格’。

這又代表着什麽。

呼吸聲都有些急促了,大家剛驚疑不定地看向謝輕,就被美色攻擊到頭暈目眩,連思考的能力都被剝奪了。

“無妨。”偏偏這個時候,森文開了口。

他的主動開口讓大家有了某種不好的預感。

森文看着人魚王,沒有理會少女眼中隐藏得很好的敬畏,“聽說你能看透人內心的情感?”

人魚王愣了一下,沒想到森文會說這個,“對,我确實能夠看到生靈的情感。”

森文矜持地點了點頭,耳尖再度微微泛紅,“那你看看我的吧。”

少女斟酌地開口,“我的能力應該不足以看到您的。”

“無妨,我會不設防的,你盡管看就是了。”

森文如此開口,少女也只好這麽做了,就好像微風吹拂過了湛藍平靜的大海,她眸子裏開始出現細微的漣漪。

森文的紅暈開始往臉頰處蔓延,“你看到了什麽?”

人魚王顯然有些驚訝,看向森文的眼神也略微變了,“您全身上下都是粉紅色。”

“這代表着什麽?”森文的表情已經暴露出他其實是知道的,但他就是要讓人魚王當衆說出來。

人魚王只好開口,“代表着您渾身上下都深愛着一個人。”

在森文強烈的眼神暗示下,少女只好又再度補充,“您深愛的人是謝輕閣下。”

突然被放在一邊不管,被迫被秀恩愛的神魂:“。”好心酸好難受,但為什麽感受到了同病相憐的安慰。

知道森文巫妖身份,突然讀懂了人魚王剛剛神情變化的少許人:“。”震驚,原來曾經弑神的巫妖竟然是個戀愛腦。

正格外好奇謝輕究竟是什麽身份,究竟為什麽能被人魚王如此對待的衆人:“。”果然,剛剛那不詳的預感不是無的放矢。

但很快,他們就意識到他們不詳的預感還是少了些。

因為森文雖然好像害羞到脖頸處都紅了,但卻格外放肆地把他們都拉下了水,“你也看看他們對謝輕的感情吧,我記得你好像還能讓其具象。”

感覺自己成為某種工具人的人魚王:“。”

但礙于強大的武力鎮壓,她還是照做了。

也是瞬間,整個大殿都被粉紅色包裹住了。

果然和人魚王說的一樣,森文整個人都被濃烈的粉紅色包裹住了,連臉和身體都看不見了。

其他人身上也或多或少出現了粉紅色,但卻完全比不上他的。

因為大家都只是在心口處有顏色,雖然都有,但有的顏色比較淡,有的還沒有把心填滿。

感覺自己被公開行刑的衆人:“。”

森文滿意地看着這一切,他聲音還是有些小心翼翼的,能夠聽出他的羞澀,但說出來的話依舊大膽放肆,“看到了嗎,我才是最愛你的,他們不過爾爾。”

說完,他還控制住快要從身體裏溢出來的粉紅色,凝聚出來指向謝輕的單箭頭,羞澀中帶着驕傲地說道,“他們連箭頭都不會凝聚出來。”

謝輕看着他,被逗得眉眼都彎了起來,他伸手碰了碰那個箭頭。

這些雖然已經具象,但都是虛幻的東西,謝輕是沒有辦法碰到的,但他碰到的那處卻被森文控制着塌了下去,一副任他戳捏的樣子。

“看到了。”謝輕朝他輕聲道,但卻在箭頭箭尾的部分同樣捏了箭頭出來,讓它從單箭頭變成了雙箭頭,“你呢?你看到了嗎?”

森文瞬間紅得更厲害了,快要真的和具象的粉紅融為一體。

他重重地點了下頭,“看到了。”

同樣親眼目睹這一幕的衆人:“。”嘤,這就是傳說中的在傷口上撒鹽,無時無刻不被人喂狗糧嗎?

所幸的是,恰在此時,新的聲響出現了。

伴随着空間裂痕的出現和特殊密紋的浮現,精靈族衆人借着傳送陣來到了這裏。

他們剛過來就接受到了極其複雜的目光。

精靈族衆人:“?”

艾恩看着自己族人們,內心既為他們真的都來了而震驚,又忍不住生出合理的擔憂,“。”他們不會也淪為森文的秀恩愛工具人吧。

感受到艾恩同情目光的衆精靈:“?”

不過雖然摸不清楚狀況,他們還是迅速恭敬地朝謝輕行禮。

用的同樣是族內最高的禮節。

這樣的舉動也成功把大家拉回了正事,強行把剛剛的事情暫時忘掉,他們看着精靈族的神情姿态,眼神中再度露出了茫然和震驚。

人魚王的出現不過是場小插曲,謝輕再度看向了蒂莫西,準備地來講,是蒂莫西體內的神魂。

神魂眼皮狂跳。

他心裏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但他還沒有到窮途末路的時候,只要信仰之力還在,他就沒辦法被徹底消滅。

神魂同樣奇怪人魚王和精靈族對謝輕的态度。

他有意進行旁敲側擊。

“謝輕,你不該通過森文獲取力量的,你根本不知道和他完成契約要付出的代價。”神魂其實也摸不準魔王最後的猜測究竟是不是真的,人魚王和精靈族那詭異的虔誠态度好像只作用于謝輕一個人。

但這并不妨礙他用這樣的話術獲取更多的信息,他挑撥離間,“森文現在是喜歡你,但這并不意味着他會一直喜歡你,你有想過萬一他不喜歡你厭棄你後的下場嗎?你會很慘的,他可是連保護蒼生的衆神都能毫不留情屠殺的存在。”

說着說着,神魂忽然心裏一寒。

他感受到了極其強烈的殺意,他愕然地看向森文,發現一直不怎麽想理會他的森文一臉陰沉。

“。”完犢子,森文是真的想殺他了,他好像做了個錯誤選擇,戳中這個戀愛腦的軟肋了。

神魂心裏發怵,不敢再講。

“不要聽他瞎說,我怎麽會——”森文頓了下,似乎是在否認時都不願提及這個詞,他格外堅定地道,“我肯定會一直喜歡你的,這一世都不夠的那種,要永生永世才行。”

說完,雖然具象已經消失,但他又蒙上了一層粉紅色。

謝輕碰了下他的手背,輕聲道,“我知道。”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成功讓森文的嘴角再度揚起,“我也是。”

正惴惴不安·猝不及防就被秀了一臉的神魂:“。”

為什麽?

究竟是為什麽?

為什麽什麽樣的開頭都能得到相同的戀愛故事結局。

神魂感覺自己都要心梗了,但是他相當識趣地沒敢再在戀愛腦面前提感情,他開始為自己拉保護傘。

神魂沒敢說自己就是曾經的神。

他現在太弱了,根本不是森文的對手,事情敗露,不僅不會為他提供幫助,還可能讓大家對他的信仰降低。

沒有人會追随一個弱小到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神靈。

所以——

神魂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底氣十足,“你們不能動我,我和新神的關系很好,你們要是傷我的話,就是對新神不敬。”

新神這個詞搬出來,果然讓現場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場人看不到神魂,但他們全都驚疑不定地看着蒂莫西。

新神最近實在是太出名了,他帶來的神跡不停地改善着這個世界。

這樣的一種認知也讓他們看向蒂莫西的眼神帶出了一些凝重和尊敬。

神魂看着這一幕,心卻沒有跟着放松。

因為他發現人魚王和精靈族正有一種極其古怪的眼神看他。

而最重要的謝輕和森文依舊毫無變化。

神魂心神不定地聽到了謝輕的聲音,“你說你和新神的關系很好?”

神魂強裝鎮定,聲音聽不出任何破綻,“當然。”

但很快,神魂就怔住了,因為謝輕的聲音再度響起。

“你甚至都沒和他見面,怎麽知道他和你的關系很好?”

神魂愣神地看着謝輕。

對方怎麽知道新神還沒和他見面?

但很快,神魂忽然瞳孔一縮,他聽到更令他困惑的話。

好看到要超出想象的少年忽然頓住,自己反駁了自己的話,“不,已經見過面了。”

“什麽?”

神魂愣愣地開口。

他們已經見過面了嗎?

可他們分明還沒見過。

他自己都不知道,謝輕是怎麽知道的。

但很快,神魂只覺得一種漫天的寒意要将他死死包裹。

黑衣少年殷紅的嘴唇翕動,垂下眸,“你似乎很喜歡問‘什麽’,我剛剛說我是為你來的,你也問了這句話。”

神魂下意識又要問這兩個字,但他即使克制住了。

不過也僅僅只持續了一秒。

因為謝輕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你忘了嗎,是你讓我來找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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