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第二十章

豬豬那麽可愛,為什麽不吃豬豬?

樹上的時炎和在少女懷裏掙紮的豬崽對上了視線,兩個不同物種的動物通過眼神對話起來。

時炎:對不住朋友,我誤會你了,你不是小妖精。

豬崽:那你到是別只是看着啊!快來救救我!快點!

面對豬崽的求助,時炎轉過身子,微微扭頭,擺出一副傷感的模樣。

抱歉,請你節哀。

豬崽:“……”

我節你個烏鴉毛!媽媽救我!

被時炎的态度刺激到的野豬崽哼哧哼哧的掙紮的更加厲害了,凄烈的叫聲在樹林裏回蕩。

它錯了,錯的離譜,它不該偷偷溜出來玩的。不該看見少女手裏的果子就上去撒嬌要吃的。是它看走眼了,誰能想到這個看上去溫柔乖巧的人類雌性居然想吃它!

豬豬那麽可愛,不能吃豬豬!

雖然還是幼崽,但畢竟是野豬。豬崽使出全力掙了幾下就踹開了阿藥的手。

看着越來越近的地面,豬崽眼裏含淚,做好了蹄子落地撒腿就跑的打算。可旁邊突然伸出一只手,在它落地前撈住了它。

看到試圖逃跑的晚餐被煉獄杏壽郎抓回來之後松了口氣:“謝謝!我沒想到它力氣會這麽大,還好杏壽郎把它抓住了呢。”

煉獄杏壽郎單手捏着豬崽的脖子,仔細感受了一下對方掙紮的力度,疑惑的歪過頭。

他沒覺得這小東西的力氣多大呀,動都沒動的。

實際上,不是豬崽放棄了反抗,而是煉獄杏壽郎捏着的地方剛好是它脖子。它都快斷氣了,還怎麽反抗?

可憐的小乳豬,被迫感受了一番什麽叫做被命運扼住了喉嚨。

阿藥揉了揉被豬蹄子踹紅的地方,轉身從地上的包裏翻出了之前捅過秀井的那把匕首,擡手招了招,示意煉獄杏壽郎過去。

“你就這樣抓好它哦,跑了就很難抓回來了。”阿藥舔了舔嘴唇,眼裏突然亮起的光芒讓煉獄杏壽郎的身子輕輕一顫。

感覺有些眼熟……

匕首泛着冷光,貼上了小乳豬的喉嚨。看着少女半天沒有下手,煉獄杏壽郎想到了什麽,正想出聲表示讓他來,對方的手就動了。

刀鋒劃開乳豬的皮膚,鮮紅的血液嘩啦啦的流了出來。被煉獄杏壽郎捏到快斷氣的豬崽象征性的嚎了幾聲,抖了抖腿之後就不動了。

“杏壽郎,可以松手了哦。”看着小野豬完全沒了動靜後阿藥沒急着處理,她把匕首放到一邊,從懷中取出手帕拉過煉獄杏壽郎的手,擦拭着剛剛濺上去的血液。

柔軟的布料以及同樣柔軟的手指碰到掌心的繭時,突然帶起一陣莫名的躁易。陌生的感覺讓煉獄杏壽郎下意識抽回了手。

“嗯!謝謝,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他都沒有發覺自己的聲音比平時要更大了些。

阿藥笑了笑,把手帕遞給煉獄杏壽郎之後就回頭處理小野豬去了。

這是害羞了吧?

想起少年剛才的反應,阿藥的心情變的極好。甚至無意識的開始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調,手裏握着匕首,鋒利的刀刃劃開了小野豬柔軟的腹部。

擦幹淨手的煉獄杏壽郎猶豫了下,最後還是把沾了血的手帕收進了自己懷裏,打算洗幹淨之後再換回去。

他把之前撿來的幹樹枝丢進阿藥用石頭圍出來的圈裏,準備生火。期間他轉頭看了阿藥幾次。

少女此時沒有帶帽子,淺金色的長發被盤在了腦後,露出纖長白皙的脖頸,精致脆弱的像是水晶制成的一般,仿佛稍微用力一碰就會折斷。

和纖弱柔軟的外表不同的是,少女處理小野豬的動作十分迅速利落。煉獄杏壽郎準備生火的這段時間裏她已經把小野豬的腹部掏空了,內髒一個個整齊的擺在一邊。

心髒、肺、胃、腸子……阿藥仔細的辨別着每個內髒。曾經還年幼的她連魚都不敢殺,有天晚飯的時候在桌上看見了烤兔子還哭着大喊過:‘兔兔這麽可愛,為什麽要吃兔兔!’。

後來家裏每次殺雞殺魚的時候醫城十郎就會把她綁在旁邊,強硬的要求她看,然後每掏出一個內髒就湊她眼前,告訴她這是什麽部位,在身體裏起到什麽作用。

時間久了阿藥就麻木了。

把小野豬處理好之後阿藥捧着小野豬的內髒走到鎹鴉蹲着的那顆樹下,笑着擡起手,問樹上的時炎要不要吃。

時炎驚的毛都炸開了,瘋狂搖頭。

阿藥完全不知道,哼着歌擦匕首的自己,像極了變态殺人魔。

這種形象給時炎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以至于後面有一段時間,不管阿藥用什麽食物誘惑都沒有撸到烏鴉毛。

而另一邊,剛剛把火生起的煉獄杏壽郎煥然大悟。

他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感覺阿藥殺豬時的表情眼熟了。

在蝶屋偶然看到蝴蝶忍研究紫藤花毒的時候,對方就是這種表情。

最後阿藥如願以償的吃上了香噴噴的烤豬肉。她混着幹糧吃了幾口肉就覺得飽了,一整只野豬崽基本都是煉獄杏壽郎吃掉的。

看着吃完肉有開始啃幹糧的少年,阿藥覺得自己對心上人的食量認知還是不夠清楚。她原本以為一頓八個紅薯已經是極限了呢……

吃飽喝足,把火滅了之後煉獄杏壽郎把披風遞給了阿藥。不遠處就一個小鎮子,他打算今晚就在那過夜,鬼殺隊派來接應他們的人應該也快到了。

普通人想要加入鬼殺隊并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人類有時比任何妖魔鬼怪都可怕。鬼殺隊存在的歷史裏,也曾發生過隊員背叛了鬼殺隊,把隊裏的情報告訴了鬼這種事。

重要的情報被鬼舞辻無慘知曉,導致鬼殺隊有幾次差點覆滅。

為了不讓歷史重演,不管是劍士還是後勤隊員,想要加入鬼殺隊就要接受一定的調查。

經過時炎的努力,在煉獄杏壽郎醒來的第二天就将情況傳回了鬼殺隊。

因為阿藥可能是稀血,再加上最近這個區域的隐頻繁遇害,鬼殺隊的現任當主産屋敷耀哉派出了花柱蝴蝶香奈惠來接應煉獄杏壽郎,同時讓兩人調查隐隊員遇襲的原因。

蝴蝶香奈惠雖然是鬼殺隊裏十分稀有的女性劍士,但作為柱,實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再加上阿藥之後會進入蝶屋,蝴蝶香奈惠作為蝶屋的現任管理者,能夠檢查阿藥到底是不是稀血的同時,還能親自确認阿藥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所以派她來是再适合不過的了。

阿藥并不知道自己和弟弟醫城淳将會被鬼殺隊調查的事。她慢吞吞的把少年的披風固定在自己身上,腿上已經開始幻痛了。

即将入夜,風吹過來都要比白日冷上不少。阿藥看着只裝着單薄隊服的少年在自己身前蹲下,想了想,取下了出門時南春太太給她的圍巾。

煉獄杏壽郎蹲着身,等着人爬上來。身後傳來布料摩擦的聲音,他以為少女還在調整披風就沒怎麽在意,直到脖子突然被什麽毛茸茸的東西圍住。

脖子是鬼的弱點的同時也是人類的,煉獄杏壽郎反射性的想要拔刀,手在碰到刀柄的瞬間才反應過來,停下了動作,此時刀刃已經被他拔出了三分之一。

身後的人不知道是沒看到他的動作還是假裝不知道,在給他圍上圍巾之後就乖巧的爬到了他背上。

“你在前面會吹到風,這個給你。我有杏壽郎的披風就夠了。”少女的聲音輕輕的,像是柔軟的春風拂過耳畔,有些癢。

在天完全黑下來的不久,煉獄杏壽郎背着阿藥到達了城鎮。

和小村子不一樣,這個鎮子的夜晚格外熱鬧,燈火明亮,人來人往。一團團的燈光就像夜景裏的繁星,把四周都照亮了不少。

這還算阿藥第一次來到別的鎮子,溫暖的燈光映在她淺紫色的眼眸裏,将她的眼睛照的更亮了些。

“好漂亮……”她扶着少年的肩膀直起身,看着不遠處的燈火,下意識的發出感嘆。

“唔姆!是很漂亮沒錯!”煉獄杏壽郎贊同的點了點頭。

眼前的這副景象,正是鬼殺隊想要守住的東西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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