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婚紗的感情線
婚紗的感情線
可是，這個願望再也無法實現了。
我仍會傾盡全力地為她準備這份禮物。我不想讓自己停下來，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暫時忘卻傷痛。
最終，我選擇了日本原裝手辦。我打算送她一個身穿漂亮婚紗的女孩手辦，也算是換了另一種方式送她一套婚紗吧！
于是，我開始四處尋找代理商，交了定金，等待一個月後收貨。
……
聖誕節那天，我們相約一起去提貨。
當她看到手辦的那一刻，差點感動得哭了出來。她答應我，一定會好好收藏。以後等她買了新房，一定會拿出來擺在客廳……
那一刻，我也差點哭了。
一切都結束了，接下來，我該用什麽來繼續麻醉自己呢？
我們沒有一起吃聖誕大餐，因為她要趕回去跟別人慶祝。站臺內，好幾趟地鐵過去了，但我倆仍舊坐在長凳上，相互依偎着。
“下輩子，我一定要你穿上我送你的婚紗，跟我一起手牽手，步入幸福的教堂。”
“嗯，下輩子……”
……
元旦前一天，原本約了李敏鎬與她一起吃午飯，但李敏鎬臨時爽約，于是只剩下我和她。
路過便利店時，她又忍不住走了進去，拿起了久違的奇趣蛋。
Advertisement
……
到了餐廳，剛坐下來，還沒點餐，她就忍不住把蛋拆開了。
“這是什麽呢？”
我看她折騰了老半天，就是沒弄出個形狀來。
她沒有搭理我，繼續埋頭苦幹。
我實在受不了，直接把她手裏的東西搶了過來。
這……
其實，她早已拼好了，是一枚戒指。
“現在的商家也真是的，給小孩子玩這個！”
她一臉茫然地看着我，表情有點複雜。
沒等她反應過來，我迅速地牽起她的右手，把戒指緊緊地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她沒有反抗，而是靜靜地等待。
“送你一只戒指。”
我的手仍舊是牽着她的手。
但下一句，卻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下一輩子，一定要嫁給我！
……
“明天跟他一起回家？”
“嗯，我們一起回去。”
“回去……讨論結婚的事情？”
“你就這麽希望我馬上就結婚麽！！”
她這突如其來的火氣，把我吓了一跳。
“我……”
“放心，沒這麽快，起碼也是半年後的事。”
……
然而，元旦過後，一切又變了味。
跟此前國慶假期一樣，她回來後就再也沒有搭理我。一夜之間，我們成了陌路人，仿佛彼此之間從來沒有認識過。
盡管已有前車之鑒，但心還是會很痛很痛。。
無緣無故被“孤立”，換作誰也會接受不了。最終，我還是沒控制住自己，給她發了條微信。
“怎麽了，元旦發生了什麽事情？”
沒有回複，意料之中。
“沒關系的，有什麽事情，我們一起商量，一起面對。”
仍舊沒有半點反應，我再也忍不住了。
“每一次都這樣，無緣無故就一聲不吭。我就這麽不值得你稍稍尊重一點點麽？”
這一次，終于有反應了。
……
真功夫內，一個陰暗的角落，我倆相對而坐。
她低着頭，一直沒有說話。
“到底……怎麽啦？”
我輕聲問道。
她仍舊低着頭，不斷搓着自己的衣角。
“我……我要結婚了！”
這一句彷如晴天霹靂！
元旦前一天，她才剛告訴我沒這麽快，最起碼半年後，還因此罵了我一頓。
現在才過了幾天。就變成這樣了！？是她故意欺騙，還是另有隐情？。
但一切都不重要，關鍵是，我還沒準備好。我也不知道自己要準備些什麽，也許只是無法接受而已。
強忍着心中的悲痛，繼續把談話進行下去。
“怎麽這麽突然？”
她開始輕聲抽泣起來。
“我們家欠銀行的錢，你是知道的。”
“嗯。”
我想起來，上次她去上海賣銀元，也是為了這個事情。
“我們已經想不到其他辦法了，想來想去，只有這條路可以走。”
我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無法思考她說的話。
“只要他家把禮金打過來，我們就馬上去領證。”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忍着心中的痛，繼續聽她說下去。
她已經泣不成聲了。
“我是不是很傻，二十萬就把自己賣了。”
我沒有回答，因為我的心好亂。
二十萬，二十萬……
其實，我并不是很理解她這句話的意思。
如果不喜歡一個人，即使他出再高的價格，也不可能把自己給“賣”了的。
時代在進步，舊社會那一套早已不複存在。現在是自由戀愛，大不了一走了之。
況且，二十萬，其實也不是一個大數目。
別說二十萬，即使是二百萬，我都可以幫她解決。
所以，我接受不了這樣的設定。
……
“如果你不願意嫁，我可以幫你。我可以……借你二十萬。”
其實，我真正想說的是，我可以給你二百萬，你嫁給我吧！
但最終還是忍住，把話咽了下去。我知道，她說的一切，都只是說辭而已。
我始終相信，他倆是真愛。
……
她擡起頭，默默地注視着我。
“不用了，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謝謝你。”
“嗯。”
我還是比較相信她以前說過的那一句話，現在都這樣了，結婚與不結婚，有啥區別。
也許，她只是後悔，這個價格開得有點低，不能完全解決家裏的債務問題。要知道，她上一次去上海，買家一來就開價五十萬。
……
她仍舊哭得很傷心。但我卻有點“無動于衷”，我還沒想好該如何安慰她。
也許，我已經沒有資格去安慰她了。
其實，我從一開始就已經輸了，只是一直不願承認而已。
我想伸手摸一下她的頭，卻忍住了。
我該怎麽辦？
……
她後天又要到菲律賓出差。等她回來後，一切将會回到原點。也許，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次單獨見面。
我一定要做點什麽，也許是對的，也許是錯的，但我已無法分辨。
只有做了，才不後悔。只有做了，才對得起自己，對得起這段感情……
下班後，我飯也顧不上吃，密鑼緊鼓地準備着明天的會面。
忙活一個晚上，熬到了天亮，終于趕在上班之前，把所有東西準備好。
……
一個上午，都在靜靜等待。
終于，快遞在下午三點準時送達。
叮～
“你的花收到了，好漂亮，好喜歡。謝謝你!”
接着，她又發來一張照片，雙腿盤膝坐地上，旁邊是一束比她還高的紅玫瑰，一共99朵。
我沒有回複她，而是立刻跑到對面大廈取了我昨晚訂好的東西，然後給Fiona回了一條短信。
“可以來一趟20層的YIP ROOM麽？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好的，稍等。”
這棟大廈每一層都有一個VIP ROOM，它的左邊是MALE ROOM,右邊則是FEMALE ROOM。很多人以為這是清潔阿姨的雜物間，但其實，它是一個獨立單間，豪華WC。
裏面空間很大，而且配備了洗手池。
我把燈關了，然後點起了蠟燭。
……
篤……篤……
門開的一瞬間，她被驚吓到了。
“恭祝你福壽與天齊，慶賀你生辰快樂，年年都有今日，歲歲都有今朝，恭喜你，恭喜你！”
這是一首粵語生日歌，廣東人最喜歡聽的一個版本。
歌唱完了，她仍舊呆呆地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過來啊！趕快許願！”
我牽着她的手，走到了蛋糕前。
她閉上眼睛，低下頭，雙手頂着下巴，十指緊扣。
漆黑中，微弱的燭光投射在她那美麗的臉蛋上，閃爍間，有一種說不出的迷人。
那粉嫩的雙頰，性感的紅唇，誘人的眼睫毛……
“希望我愛的人，還有愛我的人，都幸福快樂。”
說完，她睜開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把蠟燭吹滅。
我把燈打開，接着從衣服口袋裏拿出六個信封，裏面裝着六張生日賀卡……
每一個封信上面，都寫有一個日期，第一封是明年的4月4日，第二封是後年的4月4日……最後一封是六年後的4月4日……
每一張賀卡上面，都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描述了往後六年的生日，我對她的祝福。
我按時間順序，一封一封地交到她手上。
……
“還記得麽，我曾經答應你，以後每一個生日都會陪你一起過。”
“嗯。”
她有點哽咽了。
“現在，這個願望不能實現了。所以，我提前把往後六年的生日都給你一起過了。這些是我親手寫給你的賀卡，明年的，後年的……”
我按着順序，把信封逐一交到她手上。
我也開始有點說不下去了。
“以後每一年生日，你就拆開對應年份的信封，裏面有我對你的祝福。”
她默默地注視着我，眼眶有點濕潤，似乎在強忍着。
“如果六年後，你還記得我……”
我的雙眼也開始變得模糊了。
“如果六年後，你還記得我，我還會繼續給你寫賀卡的，一直到白頭。”
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
我強忍着淚水，繼續把話說完。
“對不起……以後……以後不能陪你一起過生日，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讓自己受委屈啊，知道不？”
她突然把我抱緊。
“別說了，什麽都別說了。我求你了!”
“下一輩子，下一輩子，我們一定要在一起!”
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輕輕地把她推開。
然後，心頭一熱，就跪了下去……單膝跪在她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