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第 8 章
申以默的目瞪口呆只有兩秒,終于忍無可忍地喊了出來:“時含光,你幹嗎呢!”
對面的幾個人聽到他的聲音還真暫停了,全都轉過來看向他,也包括那個人。
申以默算是完全忘了自己沖過來的初衷,大步走過去一把拉過時含光的胳膊往旁邊走了幾步,一連串的呵斥撲面而來:“你幹嗎呢!不上學跑到這來打架?家裏沒人管你啊!就算沒人管你也不能幹這種事啊!小小年紀的學什麽不好你學人打架?你還好幾個人打一個,真能耐了啊!”
申以默承認自己的确是被這小子氣得肝顫,本來自己一個多月都看不見他已經非常惱火呢,他要是真幹什麽正經事去了自己也還可以接受,結果可好,他現在都跑到這和人打架那之前幹的還能是正經事?就特麽扯淡去了吧!真夠有出息的,你還打上架了,你要是一對一我還尊敬你點,特麽的你五個人打一個人你不嫌丢人我還嫌你丢人呢!
“……不是……”時含光顯然是被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徹底弄懵了,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不是你誰啊?我認識你麽?”
我是你老公!
申以默真想這麽給他吼回去,不過還是忍住了。
“你別管我是誰,我就問你在這幹什麽呢,為什麽和人打架?”
“我為什麽和人打架關你屁事啊,你算老幾管我?”
時含光也被這人弄得徹底不耐煩了,什麽玩意兒,見都沒見過的人跑到這管我打不打架,你特麽有毛病啊!
“你……”
申以默真想扇他一巴掌讓他清醒點,當然這手是既不可能擡起來也不可能落下去的。
看着眼前的人,申以默一瞬間真有很多話想要和他說,比如說自己真的好想他,上一世快要死亡的那一刻真的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比如說重生後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看看他,看看他過得好不好;比如說自己等了他一個多月,每一天都像一年十年一個世紀那麽煎熬,甚至整夜整夜地想着他無法成眠;比如說,自己想要和他在一起,想要照顧他,對他好,就像上一世對他許下的誓言一樣……
可是無論怎麽想的現在都不可以說出來,自己也不能對他做出任何的親密舉動,且不說他對這些事一無所知,一定不可能接受,現在在場的還有那麽多外人。
“你個屁啊你,”時含光甩開他的手拉了下自己的衣服,“沒話說就滾一邊去,別在這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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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确定之前肯定跟這人沒仇沒怨自己一定把他也揍一頓,這是哪家精神病院的瘋子跑出來了吧。
時含光往前走了幾步正想和其餘四個人說繼續打,但是話還沒有說出口胳膊上又傳來一股大力将他拉了回去,随後他就被迫被人拽着走了,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還留在現場的其餘四人從一開始就是一張大寫的懵逼臉,現在互相對望一下,繼續懵逼。
申以默憑借着一股怒氣将時含光一直拽到對面一排樓的前面才停下來,轉過身面對他,之前的火氣已經沉澱下來,語氣變得十分冰冷:“你告訴我,你現在究竟在幹什麽?就非要和人打架是麽?不能好好上學做點正經事,是麽?”
“……不是大哥,”時含光真被這人弄得沒脾氣了,“我真不認識你,你要發瘋麻煩你去找別人,別找我,行麽?真的我心髒不好。”
“……你回答我一句,是還是不是。”申以默平靜地說。
“是。”
“好。”
申以默扭頭就走,再也沒有看他一眼。
時含光留在原地摸摸頭,真是被剛剛那一幕弄得哭笑不得了,今天出門前真應該看看黃歷,否則這怎麽就這麽倒黴,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一個瘋子偏偏找上他了,問他為什麽不上學要和人打架?哎呀……
算了,還是回去愉快地繼續打吧,人家不是說他五個人打一個不好麽,那一個打一個就沒意見了吧?切,一個人還不如五個人呢,我要不是為了讓兄弟們練練手,就一個回旋踢過去那小子早爬不起來了好麽?
申以默一連走出了很遠都覺得氣憤難平,真想把剛剛經過遇到的東西都踹成兩截,這真是,唉,他上一輩子是真對時含光的初中情況一丁點都不了解,也沒想要問問,總以為應該和自己差不多呢,誰知道……特麽的就算差多了你也不至于去打架啊,這是正常中學生應該幹的事麽??
申以默一直到順着這條路出了小區才注意到自己走哪來了,這是買糖葫蘆的那條路啊,去特麽的誰還有閑心吃糖葫蘆啊,回家!……等會!剛要轉過身的他又向前繼續走了,妹的,幹嗎不吃,現在才應該吃!化悲憤為食欲,就應該吃!
那個臭小子剛剛還說他發瘋,真是,要真發瘋就不找他了,大街上這麽多人去找誰發瘋不行,你還說你心髒不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髒什麽樣啊,跑個三千米都不帶大喘氣的你和我說你心髒不好,逗我呢?
申以默想買的大串糖葫蘆是兩塊錢一串,就和死亡那個時候一串普通的一個價,他一連買了五串,把母上給的十塊錢全花了。
申以默對時含光的怒火一直持續到踢完球回家,表現為吃得特別多踢得特別厲害,又一次成功驚呆了母上和所有小夥伴,不過這都是浮雲,随便想點說辭就糊弄過去了,現在除了含光少爺的問題誰都入不了他申大少爺的眼。
不過當天回家之後申以默終于算是冷靜過來了,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除了含光他也在思考自己的表現,終于忍不住開始反思,他是不是做得太過火了??
……他承認之前的确是被氣得狠了,說話基本不經過大腦,可是不管他怎麽氣含光在這個時候都是不認識他的,他這樣自以為是地對人家一頓批評……會被當成神經病的吧……
其實都不能說“會”,想想人家含光當時的表現就知道了,那是一定認為他就是個精神病。
申以默此刻只想扶額長嘆,他曾經設想過無數個和含光第一次正式見面的場景,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這麽扯淡和無腦的,媽媽啊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還是趕快想想要怎麽補救吧,含光都這樣認為他了啊,要是以後……
等會!
嘿我幹嗎要補救啊,該補救的是他好麽?要不是他逃學還打架我也不至于發瘋,他這個不良少年的形象也沒比我這精神病強到哪去了好麽?
大不了以後就都別見面,反正就一個精神病嘛,過不了多久就該忘了,他們倆正确見面的時間最早也應該是六年之後,到時候誰還記得初中發生過啥?
可是問題又來了,那申以默先生你這麽費勁地回初中這一趟究竟是為什麽呢……
繞來繞去把自己繞暈了,各種自相矛盾的結論直讓人頭疼,他躺在床上對着天花板嘆息,含光你為什麽不好好上學呢?為什麽要去和別人打架呢?你這一個月除了打架都會做一些什麽呢?老師沒有告訴你父母麽?他們不管你麽?
我真想把你拉到面前來好好問問你,可是我在你心裏一定留下了很壞的印象,指不定你現在正在和朋友說今天遇到了一個瘋子吧,或者我們下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會到我面前來招招手,對我說:“嘿,瘋子兄,還記得我不?”
……
申以默想象的含光對他下午表現的可能反應至少前兩點都是錯的,他在含光心中留下的印象也不能說“壞”,只能說很神奇,因為含光回家之後也靜下心來好好思考了下,在他眼裏申以默不像一個正常的瘋子,而他也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倒是非常有興趣地自己好好思考思考。
此時的含光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真絲睡袍,半躺在那張意大利進口的豪華大床上,手上掂着一杯奇異果汁,想得十分入神。
他覺得那個人肯定是認識他的,還對他這一個月來不上課的情況十分了解,表示一直對他有過關注,還對自己這種不務正業的行為痛心疾首,表示他是很希望自己上進的。
可是自己卻真的從來沒見過這個人,也從來沒做過什麽能讓陌生人對他産生好奇的事,可是今天偏偏冒出了這麽一個人實在讓他忍不住猜想……難道他是我同父同母的哥哥?多年前因為生活所迫寄養在別人家,如今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卻不想認他只想看看他過得怎麽樣?
咳咳,想得有點多了,這種情況會發生的可能性就是零,連零點零一大堆再加個一的幾率都沒有,可除了這個他是真想不出別的合理的理由了。
總不至于那個人是他的情敵吧,喜歡的女生卻暗戀自己所以惱羞成怒一直在暗中調查自己?問題是你一個情敵管我上不上課打不打架幹嗎,理論上不是應該我表現得越差出現在學校的次數越少你才應該越高興麽?這樣你喜歡的女孩才有可能将注意力移向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