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淪陷情愛的俗人
第12章 :淪陷情愛的俗人
那天過後,楚誦和木馬光速談上了戀愛。
楚誦抽出嘴來喘了口氣,他一手掐着木馬潮熱的臉:“還說我對你不好?”
木馬沒回答對方,而是将身上的人鎖得更緊了,他迫切地再次封住那張嘴,一個翻身将楚誦壓在了身下。
“熱死了!”楚誦用手擋住對方的臉,“你不是不懂這些事嗎!”
木馬嗅了嗅對方的掌心,實誠道:“試了才懂的。”
“我告訴你!差不多得了……我說這電怎麽停了那麽久,熱死了。”楚誦掌心很快就暈開了一片溫熱。
木馬探出舌尖點了一下對方掌心的紋路,“要再洗一次澡嗎?”
“你回你房間去睡。”楚誦拍了對方背後一掌,“這樣我就不熱了。”
木馬把整張臉都頂進對方的頸窩裏,不滿道:“你還說你對我好。”
“怎麽又不好了我?”
“我都答應跟你交往了,你還不準我和你一起睡覺。”木馬掌心覆在對方肚臍上按了按,“你對我好刻薄。”
“那你拒絕我吧。”楚誦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熱死了。”
“你不會讓我拒絕的。”
楚誦常常覺得自己跟木馬沒法交流就是非常客觀的事實,到底是木馬的腦子太膨脹了,還是他的小腦萎縮過了,他很多時候壓根不能理解木馬的邏輯初衷是什麽。
“胡扯,我巴不得呢。”楚誦啧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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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後,木馬抓着楚誦腰的手緩緩松開,“你就是不好。”
楚誦對準木馬的眉心親了一口後又叫嚣道:“我怎麽又不好?我都她媽的表白了你就偷着樂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到底誰饞誰你自己說說。”
木馬強憋住笑意,腔調濃重的悶出一句:“一個雞蛋也算表白嗎。”
“媽的,都過去多少天了還提這事,再提分手!”
木馬含着舌頭低笑,“今晚應該是不會來電了,去沖個冷水吧,不然要睡不着了。”
“你不是不怕熱嗎。”楚誦坐起身。
“不怕的。”木馬捉住對方的一只手往自己小腹下帶,“但是這裏……需要冷靜一下。”
幽暗的夜色裏,木馬眼中流露出狼一樣的精光:“你需要嗎。”
楚誦如碰針鋒一樣立馬就抽回了手,“不是,你……這進展是不是太快了?”
“你不想嗎。”木馬歪頭追逐着對方躲避的目光。
“想個錘子……我去沖澡了……”
楚誦一躍下了床逃到了浴室裏,他衣服還沒脫幹淨就先開了花灑,一通冷水過身,楚誦感覺自己也冷靜了不少。
咔噠——
“你進來幹嘛!?”楚誦當即捂住自己已經沒有隐私的隐私部位,大驚失色道。
木馬沒吭聲,也走到花灑下,一股勁将人往牆壁上堵,楚誦有些被動的接受着突如其來的吻。
過了一會兒,木馬慢慢蹲下身,在楚誦的腿間向上方的人傳達去一個露骨的眼神。
楚誦揪着木馬的頭發,呼吸有些上不來,冷水打在地板上的聲音實在太令人感覺聒噪,楚誦動作不利索的關了花灑後,浴室裏只剩下木馬唇舌間的粘糊聲……
次日一早,塔克拉瑪幹突然降溫了。
昨天還是高溫難下的暴烈天氣,今天這溫度大轉盤,冷得楚誦不由自主往木馬懷裏縮了縮。
出門前,楚誦上下打量着木馬,然後又回到房間裏搜刮出了那條藍色菱格圍巾,親手給木馬圍系上了。
“今天不許拿下來,敢拿下來你就死定了。”楚誦邊說邊給對方整理衣領。
木馬抿了抿嘴,“哦。”
“行了,趕緊走吧,要趕不上擺渡車了。”楚誦也将自己的衣領往高拉了拉。
木馬看着面前人的擰巴樣,忍不住再試探一句:“昨晚說的還算數吧。”
“問一晚上了你煩不煩!”楚誦幹脆把套頭帽都戴上了。
木馬偏頭到帽子裏親了楚誦臉頰一口,“那我今天就去藥品站領安全套。”
“……”
楚誦甩開對方走了幾步後,才弱弱的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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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馬今天心情要比平時好上不少,到研究所時臉上還挂着罕見的笑容。
“北緯博士!”
木馬停下步子,轉頭看到了安切爾的助手塔拉正在朝這邊跑來。
“怎麽了?”
塔拉看了四周一眼,然後踮起腳同木馬耳語了一句,木馬聞言,先前的喜色當即一掃而光。
木馬來到研究所的傳送站,然後選定了位于毛德皇後地的933基地,兩分鐘後就落地南極大陸了。
輕車熟路走過所有防爆通道後,木馬來到了地下二層,他踩在陳列着一地“木馬”的地板上,步子愈發沉重。
“博士。”木馬輕聲同實驗臺前的男人問好。
安切爾轉過身來,木馬發現他眼鏡碎了一片,眉骨也有明顯的淤青。
“造人計劃也被要求終止了。”安切爾言開口。
木馬對此并不關心,也不會關心,但仍舊是象征性問了一個為什麽。
“去年東零巢統計結果表示,能達到A級水平的實驗品不足一千,比去年的數據下降了四個點,國際人類發展部署會已經強行幹涉東零巢活動了。”安切爾将鼻梁上的眼鏡摘下來丢到一邊,“一定是趙文泰提的議案!”
“那您叫我來的意思是……”
安切爾手撐在實驗臺上,肩膀顫了兩下,“你不是看到了嗎。”
木馬用餘光掃了一下滿地的“自己”,“我不明白。”
“失敗了。”安切爾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足夠心平氣和,“你告訴我,克隆實驗為什麽也失敗了。”
木馬對上安切爾的眼睛,“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在木馬的印象裏,安切爾一直都是一個博學而儒雅的法蘭西紳士形象,可這會兒他卻感覺安切爾身體裏住進了另一個截然相反的靈魂。
安切爾一把沖過來揪住木馬的衣服,咬牙切齒:“你是唯一的3A級改造人,是最容易拆解的頂級複制樣品!你告訴我!為什麽克隆出來的都是劣質的B品!”
“B品?”木馬蹙眉,“他們是活的?”
安切爾擠成川字的眉心舒展開來,他冷笑說:“當然,不過現在是死的。”
木馬瞳孔驟縮,“你殺了他們?”
“我費勁心思這麽多年,可不是要一群資質平平的B品。”安切爾松開對方,“你最好馬上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002。”
木馬垂眸,“我不清楚,博士。”
“你不清楚?”
“是的,我是完全按照您的指示進的拆解器,我無法向您做出合理解釋。”
安切爾在此之前也将數據反複揣摩了,按理來說他親自操刀的克隆實驗不可能存在他看不到的誤差,可為什麽會失敗了呢?
那麽只能說明複制樣品出了問題。
安切爾上下打量着這個從出生開始就跟在他身邊已經有十九年之久的木馬,他隐約感覺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麽。
“你應該明白克隆計劃意味着什麽吧,002。”
木馬:“為了加快空球人才血液供給更新。”
“那你呢,作為樣品,你是不是對我的克隆計劃存有偏見?”
木馬搖頭,“從未。”
“可是實驗就是失敗了,你要怎麽我如何信服你?”安切爾問。
木馬不自覺的揪了一下胸前的圍巾,為難道:“或許可以再試一次。”
“再試一次?”安切爾幾乎是氣笑了,“你猜我試了多少次才會有這一地的'你'?”
木馬無言以對,但他也不由自主聯想到了安切爾殺掉近千個“自己”的畫面。
“002,我很難不懷疑你是不是退化了,開始變成一個普通……”
安切爾話還沒說完,他眼尖的發現了什麽,立馬探手過去拽掉了木馬脖子上的圍巾。
木馬下意識就用手去擋住自己的脖子。
“我說呢……”安切爾這下是真的氣笑了。
盡管木馬圍巾後穿的是一件黑色高領衫,但仍有大半頸脖裸露在外,以及那深紅發紫到有些浮青的數片吻痕。
安切爾将手中的圍巾扔給木馬,他兩手叉腰低頭笑了好一會兒,再擡頭時,臉上已然全是怒恨。
木馬當即被安切爾出其不意的甩了一耳光。
“我把你改造成最完美的高階人,甚至給你的皮囊都是最出衆的,你就用這副身體去做那種低賤的事!”
木馬臉頰十分火辣,但并沒有覺得多疼,他有些茫然的看着面前人,不解道:“為什麽?”
就當下這個情況,根本沒有一個詞足以形容安切爾的臉色如何之難看,毫不浮誇的說,木馬感覺安切爾想殺了自己,就像殺死成百上千個“自己”一樣。
“你和誰搞到一起了?”安切爾這話不像喉嚨裏說出來,反而像顫抖的牙關打出來的。
木馬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真正的心虛,“……”
“楚誦?那個沒用的C級殘次品?”安切爾咄咄逼人,“怎麽?他這麽有手段?你就是這麽把我的容忍當獎勵的?002?”
聽到對方這般說楚誦,木馬當即反駁道:“他不是殘次品,他很好,是我喜歡他在先,我……”
安切爾多一個字都聽不下去了,他揮起拳頭就往木馬臉上砸了一拳。
“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你毀了我将近20年的心血!”安切爾低吼道,“你知不知道這一切對我多重要!”
噴湧不止的鼻血讓木馬才有了一點痛意上臉的感覺,他抹了一把鼻血,仍然不明白安切爾為何會狂暴大怒,可他感覺這一刻很爽,因為他似乎找到作為人應有的情緒了。
“抱歉博士,可我不認為我做錯了什麽。”
沒有眼鏡,安切爾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面前人了,這怎麽可能是他創造出來的,一個淪陷情愛的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