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木馬死了

第24章 :木馬死了

“等等——”楚誦推開木馬。

木馬崩着嘴,“怎麽了。”

想起自己到這兒來的初衷,楚誦當即盤問道:“怎麽了?怎麽了你心裏沒個數?”

“我嗎?”木馬指着自己。

“你自己說說,我虧待過你嗎。”

木馬猶豫不決。

“你這是什麽意思?”楚誦火大了,“看看你吃的穿的住的,我踏馬虧待過你一點嗎?”

木馬仍舊不以為然。

“老子每天好吃好喝伺候你,給你買大床墊,天天給你穿新的還怕你心裏過不去說是我自己的,你不想上班也沒為難你,你不知恩圖報就算了還玩農夫與蛇算怎麽回事?就這麽不想讓我好過是不是?”

“我沒有。”木馬決絕道,也看不出來是在否認哪一句。

楚誦已經确認這事兒沒跑了,他氣得兩手叉腰:“那你說,你舉報我的店是圖什麽?”

“……”木馬這會兒才稍稍有點不自然,“你知道了?”

楚誦無語到發笑,“再晚一點知道門店都被收走了。”

木馬別扭了,他繞着楚誦走了一圈,“我就是……不想你再用那個掙錢了。”

“那我用什麽?用臉嗎?”楚誦一手支着牆壁防止自己暈倒,“給你喂飯還怪上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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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馬癟嘴,“反正就是不好,你不能打亂自然規律,這是技術超前濫用了。”

“……”

楚誦本來也沒覺得能跟這愣頭青能說出什麽名堂來,他就想來确認是不是木馬做的,既然得到了答案,那也只能順其自然了。

看到楚誦越身要走,木馬幹脆一手橫過楚誦的腰将人往自己懷裏一帶。

“我好餓啊楚誦,你能給我找點吃的再回去嗎。”木馬搶斷先機道。

楚誦感覺自己肚子上壓了根電線杆子似的難以脫身,他肘擊了身後人一下,怒道:“怎麽,早上剛剛給你留的錢,這麽快又拿去橫店撒完了?”

“我真沒吃東西,我都沒勁兒了。”木馬将額頭貼在楚誦後腦勺上,“你給個準話。”

木馬這一茬一茬避重就輕的,壓根就沒把舉報當回事,這讓楚誦确實心裏不舒服,可對方說的無不道理,他确實也覺得這不是多大的事。

“我還把墜子弄丢了,你再賠一個給我,成嗎。”

楚誦明顯感覺得到身後人在嗅他的頭發,“什麽叫我賠一個?是我給你扔的?!”

“反正就是不見了。”

兩人扯了幾句,楚誦也漸漸被帶偏了,然後就稀裏糊塗的留下來給木馬做了頓飯。

說木馬真有一個月沒吃過飯楚誦都信,這小子真就哪哪兒看着都可憐,楚誦實在也不能放任不管。

思前想後,真把木馬一個人扔這裏自己住确實不像話。

不過他都搬走了,再反悔豈不是太丢臉了。

飯後,木馬也沒再攔着楚誦,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門。

“你這是要去哪?”楚誦剛剛也跟着吃了兩碗飯,這會兒有點撐。

木馬看到了電梯鏡壁裏的自己,于是說:“你能帶我去理發店嗎。”

“理發?”

木馬點完了頭又搖搖頭,他下垂的眼型擠出一種很是不情願的眼色:“楚誦,我讨厭這個發色。”

“這不挺好的嗎?”楚誦看着上方那顆頭。

不過這也使得楚誦産生了一點疑惑,“你這頭發不是天生的?”

木馬欲言又止,最後說了個不是。

“染的?”楚誦問。

“……”木馬抓了抓自己的白金色頭發,含糊其辭的嗯了一聲。

可楚誦覺得不像,從見到木馬都過去幾個月了,他頭發就一直是這個色,要不是天生的,怎麽一點後邊生黑的發根都沒有?

不過楚誦也懶得多費口舌,随便帶木馬進了家理發店,染了個黑色。

木馬從包間裏染完頭出來,坐在沙發上刷手機的楚誦猛然擡頭,一時半會沒認出來。

墨黑的發絲在聚頂的暖色燈光下顯得格外油亮,讓本來有少些頑固的臉變得乖巧,那股子傲戾氣也一掃全無了。

“好看嗎。”木馬問他。

楚誦起身去付了錢,随帶回了一個“還可以”。

出去後,楚誦說各回各家,但木馬也沒當回事,就跟了楚誦一路。

直到家門口了,楚誦才忍無可忍:“你想幹嘛?”

“可以在一起嗎。”木馬問。

楚誦不知道為什麽很想給對方吃個耳光,“在一起什麽?搞基?”

“你說的太難聽了……”木馬幹脆自己鑽進對方懷裏,“是談戀愛。”

楚誦聞到對方頭發裏還有股染發膏的味道,于是很是嫌棄:“放開。”

“你會對我好的,對吧。”木馬撩起對方的後衣擺伸手進去。

楚誦被木馬一手的涼意打了個寒噤,“憑什麽我對你好?我欠你的?”

木馬臉埋在對方肩窩裏,他很是貪戀的啄了對方側頸一口:“我也會對你好的。”

“你拿什麽對我好?”楚誦本來想破口大罵,但是又覺得多半不管用。

“用……臉,可以嗎?”

木馬正回頭,用一張十分新鮮的臉看着對方。

不知道是哪來的錯覺,他看着前面的人多少真有點……新鮮?就好像剛剛認識似的。

特別不像木馬。

但是很像那個南極洲地底基地下,被塵封在地板下的那一地複制品木馬。

“用臉也不行。”楚誦說。

木馬把人摟緊了,“我們可以先進家裏嗎,鄰居過來了。”

“!”楚誦這才發現他們還站在家門外。

楚誦手忙腳亂的拽着木馬進了屋,然後回想起鄰居看他們那副神情就倍感尴尬。

“有時候我都不想說你……”楚誦背靠在門後,力有餘而心不足。

木馬用一種很是狡詐的目光看着對方,“那你說我。”

楚誦:“……”

木馬怼到對方面前,又是直接鑽進對方懷裏,楚誦的體型要比他小一點,所以這麽抱總感覺有點不完滿。

“我說你差不多得了……”楚誦暗嘆了一口氣。

木馬說“好”,然後親了楚誦臉頰一口。

“你就不能……”楚誦語塞了。

“能。”

木馬堵住對方的嘴,一手握住楚誦的後頸使其擡起頭來與自己接吻。

“……”

四只眼睛對上,木馬慢慢合上眼,楚誦不為所動,直到木馬抽出一只手來,用手心覆蓋住楚誦的眼睛,他才也慢慢閉了眼。

反正閉上眼睛,愛誰誰也看不見,楚誦心想算了,這也不是什麽大事。

其實也還挺不錯的,楚誦覺得。

後來木馬把他抱起來去了沙發上,兩人纏着滾了一圈,楚誦有點暈乎,木馬便抓到了機會,埋頭在對方精神處行了個方便。

楚誦覺得躺着有點狼狽,于是坐了起來,“別了……”

木馬跪在沙發前,,“那你別看我。”

“……”楚誦心裏鬥争了一會兒,然後閉上了眼睛。

後來楚誦心裏過不去,手生的也給對方回了個禮。

晚上木馬要跟他睡,楚誦拒絕了,沖動總得有個度,這麽下去遲早要出事的。

但兩人又相當美滿的度過了不長不短的一周同居生活。

楚誦同意搬回去了,兩人不用上班的日子就吃着楚誦那點家底,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起來吃東西再親個嘴然後下午出去溜溜,吃喝玩樂一樣不拉,晚上做些點到為止的事情。

但楚誦還不覺得他們是戀人,因為木馬後面也沒提過了。

又過了一周後,楚誦突然想起好些日子沒見過杜雲娘了,于是給她打了個電話,發現一直是無人接聽,于是準備上門看看是不是出事了。

天氣已經開始降溫了,楚誦拿出了那條藍色菱格圍巾給木馬圍上,但木馬很是不高興的摘下來了。

“?”楚誦有點意外。

木馬又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于是撿起了地上的圍巾丢到沙發上說:“我不冷。”

“行。”楚誦仍舊是覺得不可思議,但是也沒多追問。

他牽着木馬出了門,現在楚誦不太理會路人的目光了,主要是木馬太鬧騰了,不這樣木馬就會話很多,要麽一直生悶氣,實在難哄。

在過馬路時,他們前面走着一老一小,那小孩兒手不知道怎麽松了,手裏的氣球立馬飛了出去。

楚誦下意識就要去抓,但速度實在跟不上,木馬松開楚誦,直接就往後去追氣球,結果迎面撞上了一輛客車。

在長達一天一夜的搶救後,醫生也曾多次告訴楚誦,木馬的傷勢并不至于到無可挽留的地步,但在出重症監護室後的三天……

就在楚誦的眼皮底下,木馬一個活生生的大活人,心跳直接變成零,連着他纏着一身繃帶的肉體,變成了一具肉模,最後連醫生護士都沒趕到,就徹底消失殆盡了。

病床上只剩散亂的繃帶,以及一個狼牙墜子,那是楚誦後來給他補上的。

醫生一直追問楚誦病人去哪了,又發生了什麽事。

楚誦說不清了,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可他又知道他和木馬本不就是這個時空的人,他們或許真的就是什麽改造品,也或許他們的死亡形式就是這麽潦草。

所以他只說:“他逃院回家了,我們不住了,謝謝。”

不知又過去了幾天,楚誦從空球走了一圈回來後,他确信木馬死了,也真的從兩個時空裏消失了。

可是,楚誦發現,他有點想念木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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