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他強迫你的

第47章 :他強迫你的

“聽家裝師傅說店裏沒人,你的電話也打不通,就打到我這裏來了,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聽着電話那天蘭從煜焦急的聲音,楚誦平靜道:“哦,今天出門忘帶手機回去拿了。”

“沒事就好,吓死我了。”蘭從煜松了一口氣,“對了,我後天才能回去。”

“嗯,好。”

“下到九裏這邊了,有點遠……”

蘭從煜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但楚誦都沒聽進去,他赤着身背貼在牆壁上,整個人如同散架了一般滑落坐地。

“先不說了,得忙了,明天聊。”

“好。”

挂了電話後,楚誦打開花灑,任由冰冷的水淋頭而下。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門外傳來了拍門聲。

“我要進去。”

“滾!”

一想到木馬還在外邊,楚誦就恨不得死在浴室裏。

一整天,木馬從店裏把他拖回家,徹徹底底羞辱了他一整天。

“那我繼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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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誦忍無可忍了,終于還是給蘭從煜撥去了電話:“你能回來嗎。”

蘭從煜破門而入的時候,木馬就立在客廳中央,兩人面面相觑片刻後,蘭從煜問:“你哥呢。”

木馬臉上一黑:“蘭隊這是有什麽事嗎。”

這會兒浴室門打開了,楚誦裹着一身浴袍濕漉漉的走了出來。

楚誦要走向蘭從煜,可木馬一手橫攔在了二人中間。

“你想幹什麽。”楚誦都不帶看木馬一眼。

木馬讪讪收回手。

“怎麽了。”蘭從煜問他,“發生了什麽事嗎。”

楚誦搖了搖頭,一臉倦容:“餓了而已。”

“餓了?餓了……哦哦!那我現在帶你出去吃飯!”蘭從煜手裏捏了一把汗,“換身衣服吧。”

楚誦點頭,“等我一會兒。”

客廳又只剩下木馬和蘭從煜二人了。

“要一起去吃點嗎。”蘭從煜問他。

木馬不帶情緒的眼裏全是仇視,“好啊。”

待到楚誦出來,他卻不答應讓木馬跟着了。

“那我在家等你。”木馬幹脆坐到沙發上,“哥。”

“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楚誦冷冷道,“算我求你。”

……

楚誦渾身一股寒勁兒,一直到下樓進車裏都沒能回過神。

飯拖拖拉拉的吃完了,楚誦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他幾次欲言又止看得蘭從煜心裏着急又無可奈何。

“現在回去嗎。”蘭從煜在上車前問。

楚誦木讷的搖了搖頭,“不想回。”

“因為……木馬嗎。”

楚誦果然打了一激靈。

蘭從煜蹙眉,他将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楚誦披上,然後又牽着人到一旁的行人椅坐下。

“他說了什麽是嗎。”蘭從煜小心翼翼問道。

楚誦原本空白的大腦宕機了一會兒,想不起木馬說過什麽了。

“如果是我猜想的那樣,也沒關系的,至少……”

“做了。”楚誦簡單二字打斷了蘭從煜的話。

蘭從煜抓着楚誦的手縮了一下,“什麽?”

“做了。”楚誦簡直無法擡起頭來。

蘭從煜一時無言。

“他說……我和他早就做過了。”楚誦頭幾乎要垂到地上去,“是真的嗎。”

“我不知道。”

楚誦咽了咽口水,“對不起啊,我反抗了,但是……”

“他強迫你的?!”蘭從煜眼裏也添起了明晃晃的怒火。

楚誦別扭的回避了眼神。

可當蘭從煜帶着抓捕令返回去找木馬時,木馬又人間蒸發了,宛如沒出現過一樣。

……

“在指标恢複正常以前,不許他再離開這裏半步,他現在的情況很危險。”

安切爾在手中的墊板上畫了幾個叉後,又對病床一旁的砝碼交代說:“看好他,等木馬醒過來了再叫我。”

“嗯哼。”砝碼向安切爾抛去一個自信的眼神。

病房裏只剩下木馬砝碼兩兄弟後,砝碼先是叫了兩聲哥哥,确認木馬不是裝睡以後他掀開木馬手臂上的紗布,那皮開肉裂的潰爛感染口讓砝碼心裏一疼,他咬牙掰開那發白的肉瘡口,又拿出一枚四分之一指甲蓋大的黑色電卡放到了瘡口裏,然後再将手臂包紮好。

砝碼吻了吻木馬的手背,心裏不太虔誠的說了個“抱歉”。

樓下傳來了越來越近的游街聲,砝碼立馬起身過去把窗戶拉上了。

他看着樓下街道上為慶祝空球重見天日的游行隊伍,心裏不禁更加酸楚了。

這些都是他的哥哥換來的。

當年木馬低調一走,為解決773部隊在另一個時空一留就是半年。

好不容易等到地面上和平了,所有人在等木馬回來時,木馬卻與空球失去了聯系,人類多次嚴察,一度無法再尋找到他任何的蹤跡。

當相信木馬已經死了的人越來越多,就連砝碼也幾乎要這麽認為時,失聯了兩年之久的木馬又回來了。

但他重新落到空球上時,幾乎已經不能算是一個人了。

受于宇宙間各種輻射和傷害,木馬的四肢全部長滿了潰膿的肉蔻,內髒幾近衰竭,皮膚紅得像打了蠟,整個人瘦骨如柴,怎麽看怎麽瘆人。

半年後,空球重新長出了第一棵自然生長的柳樹時,木馬也終于醒了過來。

然後就在前幾天,盡管外貌看起來已經康複實則仍舊處于重症狀态的木馬又從空球上消失了。

所有人都急得滿世界找,只有砝碼知道他去了哪兒,并将對方艱難的帶了回來。

脫離治療短短兩天又将木馬打回了一個半死不活的狀态。

夜裏,木馬緩緩睜開幹澀的眼睛。

他看到了窗臺外洩進來的一地月白。

他還以為這輩子沒機會在空球上看到地球那邊特有的月光了。

但這其實是同一個月亮。

木馬強撐着下了床,可腳一沾地,渾身就抽搐起一股生辣的疼。

那是他的骨頭在死亡。

他往前走了一步,身上貼着的上百條通線連着的治療儀也跟着挪了一步。

木馬摘下嘴上的氧氣罩,深吸了一口似乎能感覺到花草樹木重生的新鮮氣兒後,他的心跳明顯也弱了一點。

他吃力的走到窗前,用手接住了一捧月光。

“咳咳咳——”

木馬抿了抿唇,手心的月光變紅了。

鮮血順着他的指縫往下流,木馬一頭倒在了地上。

……

一個月後。

“不用告訴他嗎。”安切爾已經是六十歲的老人了,如今頭發也全白了。

木馬艱難的搖了搖頭,“不了。”

“砝碼告訴我了,楚誦的事是他做的。”安切爾一臉氣惱,“唉……”

木馬半睜着眼,臉上毫無血色,隔着氧氣罩他無力道:“我知道了。”

“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讓人把他帶回來,或許還有恢複記憶的可能。”

木馬卻不做思考直接拒絕:“不用了。”

“我們什麽都可以為你做。”安切爾松垮的臉部肌肉抖了抖,“孩子。”

木馬眨了眨眼睛表示感謝。

“困了。”木馬說。

安切爾的眼淚即将奪眶而出,他背過身,“我去把砝碼叫來……”

“不了。”木馬閉上眼睛,“我……想安靜一點離開。”

木馬說出的每一個字微弱得幾乎都快聽不見了。

過了一會兒,安切爾才抖着手說了個好。

走了兩步後,安切爾又折回來打開了半副窗簾。

“氣檢局說,太陽明天就要回來了。”

木馬用餘光瞥了一眼窗外的黑夜,欣慰道:“是嗎。”

“是啊。”

“可是我困了,博士。”

安切爾離開病房前,他在木馬眉心落下祝福的一吻,“看了明天的太陽再走吧。”

“晚安,父親。”

“晚安,孩子。”

……

“你必須回去和我見哥哥!”砝碼揪着楚誦的領子嘔吼,“他在等你!”

楚誦冷漠且不為所動:“從我家出去,否則我報警了。”

“是你逼我的!”

砝碼上手就想打暈楚誦,卻被潛伏在暗處已久的蘭從煜等人包圍拿下了。

将砝碼打包送到拘留所時已經是後半夜了,天快亮了。

“回去抓緊睡一會兒吧。”蘭從煜捏了捏副駕駛座上的人。

楚誦搖頭,“天快亮了,回去拿行李就走吧,上飛機了再睡吧。”

“好。”

見蘭從煜遲遲沒有打火啓動車子,楚誦問他怎麽了。

只見蘭從煜從口袋裏摸出一個紅色絲絨盒子,打開,然後捏出一枚戒指。

很自然的,戒指就推進了楚誦的無名指中。

“到海市以後,就辦婚禮吧。”蘭從煜語氣溫柔,兩眼期待。

楚誦看了看那枚亮閃閃的戒指,“不是說上頭不允許你搞這些嗎。”

“所以我辭職了。”蘭從煜笑。

楚誦看他,心裏有點說不上來的奇怪。

“也不全是為了我們,其實我脫離這個崗位太久了,身體素質和反應也一度下降,我感覺得到自己已經不适合做警察了,再加上我父母年紀也到了,我該回去盡孝了。”

楚誦理解,“那也好。”

早上六點多的時候,楚誦和蘭從煜拖着行李箱來到了機場外。

“進去吧,待會兒人多了值機排隊麻煩。”蘭從煜牽住楚誦的手。

看着泛白的天際線慢慢染上一點金色,楚誦沒來由說了一句:“看了日出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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