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裂縫

第7章 裂縫

優美的鋼琴曲在緊窄的車廂中響起,時而柔和時而高亢有力的音符給人的耳膜帶來美妙的體會。

夜裏的車很少,暢通無阻。

程湛雅坐在副駕上,偏頭看向沉默的妻子,她忍不住,先開了口。

“孩子的事,你有什麽想法?”

林焓冰目不斜視,反問她:“你想要?”

程湛雅笑,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其實,有個孩子也不錯。”

“你覺得呢?”

林焓冰沒什麽表情,仿佛她們在談着一件與她無關的事情,“你想要,我們就要一個。”

她想了想,程湛雅一個人在家确實孤單,或許有了孩子,妻子就不會寂寞。

程湛雅蹙眉,“不是我想要,是我們想要,我們才要。”

林焓冰沉默半晌,說道:“我們會有孩子,只是時機還不成熟。”

“嗯。”

程湛雅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好像是她無理取鬧纏着林焓冰生孩子,嗯的一聲單音帶着一絲賭氣的氣憤。

她看出窗外,街景一閃而過。

路燈孤零零地杆立在路邊,努力地散發着它的光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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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緩緩駛入小區,平穩地停下。

林焓冰從另一邊下車,牽起程湛雅的手,“丫丫,生氣了?”

程湛雅聲音輕輕的,“沒有。”

林焓冰把人掰向自己,仔細看了看,确定程湛雅沒有異樣才放心,她輕笑一聲,在她唇角親了一下。

“嗯,回家吧。”

程湛雅心裏嘆氣,她能理解林焓冰對孩子的抗拒,她太忙了。

林焓冰去洗澡了。

隔着一扇門,程湛雅能清楚聽見潺潺流水的聲響。

妻子的身體每個部位她都熟悉得很,她甚至可以想象林焓冰擦拭的哪個位置。

程湛雅捂着嘴,臉有些發熱,心口跳動的頻率快了兩拍。

無論過去多久,她對林焓冰仍然一點抵抗力沒有。

她記得她們第一次肌膚之親。

林焓冰整個身體呈現在她眼前時,她不受控制的流了兩柱鼻血。

對方那驚訝的表情她現在還深刻地記着。

真是又羞又丢人。

林焓冰細心為她擦掉血跡,似乎失去了興致。

程湛雅卻纏着她。

一遍又一遍地摸了那副讓人失魂的軀體。

浴室門拉開,林焓冰穿着白色睡袍,領口微低,春光若隐若現,腰間的帶子潦草打了個結,似乎随時都要解開,兩條小腿又細又長,在燈光下襯得更白。

她洗了頭,發尾還在滴水,深色毛巾搭在發頂,一只手有意無意地擦拭着。

林焓冰來到她跟前,沐浴露的清香竄入鼻息,程湛雅立即心猿意馬,剛才的一丁點不愉快徹底被抛到腦後。

她真會讓她心軟。

程湛雅敗了,說:“我幫你吹頭發。”

林焓冰還挺高興,“好啊。”

林焓冰的頭發不長,剛及頸的長度,燙了氣質發尾卷,軟軟的,水珠滴到肩頸處,順着曲線滑過鎖骨,最後和浴袍融為一體。

程湛雅動作很輕,倆人一前一後,吹風筒的聲音被忽略,反倒有種歲月靜好的恬靜。

頭發吹幹後,程湛雅就着原來的姿勢抱住林焓冰的腰身,把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低低的聲音帶着誘惑,“好了~”

林焓冰反手揉了揉她的發頂,“謝謝,累一天了,早點睡吧。”

程湛雅松開她,靠着床頭,看着林焓冰護膚。

或許是天生麗質,林焓冰很精致,卻極少在這上面花時間,偶爾空閑,她會纏着林焓冰,讓她陪自己一起搗鼓護膚小知識,也算得上一種情趣。

林焓冰掀被上了床,見程湛雅還在看她,邀請道:“睡吧。”

程湛雅摟上她的脖子,湊近,輕輕地在她耳邊說:“不做嗎?”

“我累了。”

林焓冰把她的手拉下來,親了親她的臉。

又輕又柔,像不小心擦到。

“早點睡。”

程湛雅不是非要做,她看得出林焓冰累了,只是求歡被拒絕确實讓她挺難受的。

婚姻不是以性維持,是來自雙方的經營,可她們似乎都沒有。

沒有性。

一個人經營。

常常她也會想,是不是時間久了,當初的激情只剩了平談的柴米油鹽。

她們什麽也不缺,卻很多時間無法聚在一起。

程湛雅有些累,她躺在被窩裏,旁邊的位置散着熱度,她的心卻是涼的。

燈熄了。

腰間多了一條手臂,程湛雅被那人摟了過去。

她們住的樓層高,窗簾半掩,屋裏隐約還有些光。程湛雅描繪着妻子的輪廓,許久後輕嘆一口氣。

程湛雅睡得不太安穩,迷糊間感覺到一陣涼意,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她瑟縮着睜開眼。

透過微弱的光,她看見林焓冰背對着床,正在換衣服。

“你要走了嗎?”

程湛雅不動聲色地等林焓冰換好了衣服,見她輕手輕腳地往門邊走,才悠悠開口。

林焓冰腳步一頓,“你醒了?”

啪的一聲。

房間瞬間明亮,程湛雅和林焓冰對視。

林焓冰穿着透涼的絲綢白色內襯,深V領口完美地呈現她的鎖骨,合身的半身收腰裙,顯得腿更長,腰更細,腕上搭着黑色外套。

她偏頭看一眼鬧鐘。

淩晨四點十三分。

工作忙,她能理解,可用得着天沒亮就出門?

程湛雅低垂眉眼,嘴角帶着苦澀。

她很想質問林焓冰,到底在忙什麽,卻怎麽也開不了口,嗯一聲,下了床。

這麽多年如此,她真有點累了。

“吃早餐嗎?”

程湛雅若無其事般,輕聲問她,“想吃什麽?我給你做好不好?”

林焓冰擡手看了眼腕表,點頭,“好。”

程湛雅想,要是她沒醒過來,她們大概連吃早餐的機會也沒有。

程湛雅從她身邊走過去,輕盈的睡衣淺淺拂動,大而圓領口微微傾斜,露出鎖骨下她昨晚留下的吻痕。

“蝦粥怎麽樣?”

林焓冰指尖微涼,輕輕勾了勾她的手指,“好。”

程湛雅冷淡地抽回手,帶上圍裙,動作熟練地放米煲粥,從冰箱裏拿出冰凍的蝦。

林焓冰喜歡吃蝦,家裏常備着。林焓冰回來那天,她特意煮了一盤,可惜那人看也沒看一眼。

天還沒亮,隐約透着一絲白。

程湛雅細心挑去蝦線,去殼切段,放兩片姜去腥。

等待粥煮開的時間,程湛雅才擡眼看林焓冰,輕輕問道:“還得煮一些時間,來得及嗎?”

林焓冰用紙給她擦幹手,“來得及。”

程湛雅這次沒抽開,任她替自己擦上護手霜。

“接下來讓我來做。”

“這麽好看的手,得用來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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