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半月過去,夏沐財重回到了一個人工作的日子。
她曾經彌補對女主虧欠的時候,經常把自己坐的老板椅讓給夏池坐。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缺少一人竟然顯得無比空曠,落地窗外面的世界竟和她沒分好關系,有句話湧入心頭,她不屬於這裏。
難怪原主不喜歡待在辦公室裏,會經常叫莫琪帶她出去玩。
【夏沐財啊夏沐財,你什麽時候才能明白這是在做任務,自己的命哪有別人重要。】
她趴在正對落窗玻璃的辦公桌上,下巴枕着手,眺望遠處高樓大廈。
“篤篤篤。”辦公室的門敲響,“請進。”夏沐財慵懶地說。
門打開了,進來的是莫琪,然而夏沐財看都沒看一眼。
“有什麽事嗎?”夏沐財依舊眺望着遠方說,玻璃窗上倒影着抱着資料的小助理。
對方不說話,自顧自地點頭,可把夏沐財氣惱了。
“莫琪,有什麽事。”
小助理這才從自己的臆想中醒神,思考了半秒便把事情交代。
“副總,這是項目的合同,您先過目。”說着莫琪拿出了一搭紙出來,雙手捏着紙的兩邊遞給了夏沐財。
夏沐財無精打采地一只手接過掃了一眼,沒看出個明堂,知道莫琪只是把這個形式做到位,其中有什麽問題肯定都是解決了的。
“就這樣吧,簽合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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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要拿桌上筆筒裏的筆時,莫琪開口說話了。▃
“副總還有一件事,我剛剛在樓下看到了滕副總和夏池小姐。”
夏沐財拿筆的手一頓,思索了莫琪話中的意思。
她知道莫琪不會說廢話,莫琪告訴她這些一定是有原因。
而且還在她即将簽合同時告訴她。
她把手收了回來,鋼筆插上筆蓋,放進筆筒。
“合同先放在這,莫琪随我出去逛逛走走。”
她臉色沉了沉,從老板椅上起身。
“好的,副總。”
——
時隔半個月再看到夏池,夏沐財驚訝了半晌。
她一再确定女主這是去的是男主家,而不是某黑心礦産嗎?
夏池的臉顯得憔悴,黑眼圈一圈一圈地像熊貓眼,脖子上有指甲抓過的抓痕,這些讓夏沐財看了倒吸一口涼氣。
這些還不是最過分的,當她走進了些,本想抓住夏池的手問問最近狀況,沒想到對方居然躲開了她的手。
而那一閃而過的紅痕,紅痕是在白嫩纖細的手腕上。
她看到了什麽……
剎那間瞳孔地震,夏池手腕上的疤痕仿佛是長在了夏沐財身上般,僅僅是看着就疼。
可以想像得到,夏池在滕家過得究竟是怎麽樣的日子。
一時間盡然被驚呀得不知說什麽話,夏沐財淺淺叫了聲,“夏池……”
得到的回應卻是強顏歡笑,依舊開朗的“妹妹。”一聲。
夏池越這樣,她越愧疚。
【男主真是人渣,好好的一個人說踐踏就踐踏!】
胸中這半個月積攢的喜憂參半全化作怒氣。
她牽住了夏池的手,“走,跟我走,我不會再讓你回滕家那邊去了。”
“我……”
夏池想說她沒事,可耐不住被人關心的感覺讓她真的好幸福。
她不願松開這握起來軟軟呼呼,就如同握着綿軟的蓬松的面包。
到了嘴邊的話語硬生生被她咽下去。
在衆目睽睽之下夏沐財牽住了夏池的手,帶到了通往總裁辦公室的電梯。
這下誰都知道了,公司副總帶走了隔壁公司副總的未婚妻。
那兩人還是真假千金關系。
工位上開始有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聽說滕副總最開始的未婚妻是咋們副總來着,結果被後來者搶了,我估計副總就是找那個後來者理論。”
說話的是一個男的,他說出來還有點酸溜溜。因為同是男人,他卻比不過高高在上滕敬司會享福,擁有兩個女人圍着他打轉。
“哈,不是吧,這個年頭了還有為一個男人大大出手?我覺得咋們副總和夏池挺般配的。”
女人帶起了身邊女的節奏,“你說是不是。”
“是啊,副總以前還經常帶夏池來
公司,一起吃飯下班什麽的。”她身旁同樣是女的在符合道。
“副總和夏池在一起才叫天造地設的一對。”
夏沐財不知道私底下公司員工是怎樣議論她的,她只知道,她要帶夏池看傷。
總裁專屬電梯門打開,叮的一聲,她風風火火的帶着夏池坐上總裁用的沙發上。
“莫琪,叫最好的私人醫生來。”
“是,副總。”
——
一坐下,夏沐財就立馬抓住夏池的手腕,翻過來,一道顯目的紅痕她剛才看的果然沒錯。
“這是騰敬司幹的吧,她拿刀想要殺了你。”
她一直心心念念舍不得傷害的夏池,騰敬司卻想當然就當然的随便傷害。
這道疤痕就像長在她身上一樣,感同身受的替夏池感到疼。
“你別哭,我沒事的。”
夏池還是第一次見到夏沐財這樣,身上的傷好似都不疼了。
以前在孤兒院,她也總是傷這傷那,不會有人關心她,她也只是默默等着傷口癒合。
連獨自舔傷都不會。
不知不覺鼻子酸酸的,她吸了吸鼻子,眼淚不知從眼角溢出。
淚水糊住了她的眼,她逐漸看不清夏沐財為她擔心的樣子。
“你說我不哭,你怎麽倒是哭了。”夏沐財胡亂擦掉眼淚說。
她想都不敢想,要是夏池以後和騰敬司結婚了,那該被欺負的有多慘。
倒時候跑去哪兒訴苦。
父母不愛,老公不疼,夏池簡直就是為受氣包這個詞誕生的。
“那個…副總,我去找私人醫生去了。”莫琪很有眼力見的離開,離開時還不忘關上辦公室的門。
眼中的夏池眼眶還是紅紅的,眼尾帶着淚花。
一副這麽美的臉,哭起來楚楚可憐。
夏池最怕麻煩,她拉着夏沐財的手說。
“這點傷不用去看醫生,拿點藥擦擦就好了。”
“好。”夏沐財什麽都聽夏池的,說不請醫生就不請,說擦藥就擦藥。
只不過她想為夏池做點什麽。
她卑微的乞求道:“我給你擦可以嗎,我想做點什麽。”
夏池二話不說點頭同意了,甕聲甕氣的說着好。
一瞬,夏沐財心裏好受了點,她昂着脖子大聲說:
“莫琪,叫私人醫生不用來了,帶瓶傷藥回來。”
門外的莫琪不會罵她颠吧……
算了算了,罵就罵吧,她就是要為夏池颠,不颠怎麽還債。
她聽到了門外莫琪的一聲好。
聽到,隔着辦公室的門說一聲好。
——
莫琪拿着傷藥回來了,來去匆匆,好似在刻意回避什麽。
夏沐財不明白,她疑惑地看了莫琪一眼便不再管。
她拿起了醫用棉簽,沾了點藥水,輕輕塗在夏池受傷的地方上。那些傷看着就揪心,不免問起是怎麽傷到的。
夏池其實到滕家沒吃多少虧,秉承着多幹活,少惹事的生存法則,在滕家留下了和孤兒院一樣的好印象——懂事乖巧。
她讓人找不出話餅子來,自然而然沒吃多少虧和針對。
藥擦到了一半,夏沐財實在忍受不了了,她停下了手中擦藥的動作。
【那麽多傷,該有多疼啊。】
她一下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她叫了聲莫琪的名字,“吱呀”一聲,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怎麽了嗎,副總。”
夏沐財壓下心中怒火,一字一句說:“公司與滕家的合作到此為止,我看別的公司給出的方案和我們公司的産品挺吻合。”
她接着繼續道:“你懂我意思吧。”
聰明如莫琪,她是個聰明人,“明白明白,我這就去聯系滕副總,合作到此為止。”
夏沐財微微勾起了嘴角,心想,【不愧是能憑一己之力力挽狂瀾救回夏氏公司的強人。加薪!一定要加薪!】
恍惚會神之際,她看到了桌上的一紙合同,明白了為什麽莫琪在她簽合同時叫住了她,岔開話題聊起了夏池。
原來是這麽一出。
她知道她看到夏池受傷一定會氣到想撕毀合同。
——
滕敬司這次來就是催促夏沐財趕緊簽合同的,卻沒想道對方不簽了,還找了一個和滕氏敵對的對家合作。
他不過是在休息室待了一小會兒,事情就天翻地覆的大改變。
“碰——”
副總裁辦公室門被砸開,莫琪跟在男人身後。
“夏沐財,合同為什麽說不簽就不簽!!!”男人進來就大吼大叫道。
“冷靜點,滕副總。”莫琪沒一絲恭敬和卑微,就好似她在對一只亂吠的犬說“冷靜點!”一樣。
“我願意簽就簽,不簽就不簽。”夏沐財是絲毫不客氣,回怼了過去。
她森寒的眸光瞥向他,“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麽不簽合同,夏池身上的傷都是你幹的!”
男人心虛的看像了夏池的脖子,五指抓痕印還在她脖子上。
可是他身上也有傷,是夏池反抗時弄傷的,傷口也不淺,對於這脖子上明顯的抓痕來說算不上什麽。
“是我幹的又怎樣,她是我未婚妻,我想怎麽對她就怎麽對她。”滕敬司說得理直氣壯,這本就是事實,他還怨夏沐財多管閑事。
一番話可把夏沐財氣笑了,“我尋思着夏池是你未婚妻,她何時說過賣給你,你以為她是什麽牛馬嗎?滕敬司你就從來沒有把她當作人看!”
“真以為自己是什麽太子爺,大清滅了沒告訴你?”
“你……”
“你什麽你,你眼瞎沒人要,孤獨終老一輩子。”
“好好好。”男人咬牙切齒,論說話他是說不過夏沐財。
尚且放過夏池,他大步走了出去,放下狠話說:“訂婚宴我要讓她徹底變成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