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無望的道路
無望的道路
【熒幕再次亮起時，出現的就是震驚的五條悟的臉，他一臉不可置信地問：“……哈？”
“你想讓我重複多少遍？”夜蛾正道神色凝重地說，“傑殺光了村落裏的人，目前下落不明。”
“我當然聽到了，所以我才問你在說什麽啊。”
“……傑的家裏已經空無一物。不過根據現場遺留的血跡與殘穢，估計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父母。”
“那怎麽可能！！！”五條悟大聲反駁。
“悟！”夜蛾正道打斷了他，說：“我也……根本搞不懂他究竟是怎麽了。”
五條悟緊咬着牙，睜大了眼睛，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尾崎紅葉：殺死了那個村落的人也就算了，連自己的父母也殺死了，就無法被外人理解了吧。]
[森鷗外：确實呢，不過在我看來，他也只是斬斷了自己的退路罷了。]
[太宰治：他的父母也是普通人吧，那在他眼裏現在也是造成咒術師死亡的罪魁禍首之一了。]
[園原杏裏：而且……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能接受異類的孩子。]
[折原臨也：再強大的存在內心也有脆弱的部分，再弱小的存在也會為了某些東西變得強大，人類實在是太有趣了，我果然最喜歡人類了！]
[霞之丘詩羽：如果叛逃的人是五條悟先生，那麽也許現在大家的感覺也不會那麽複雜。夏油傑先生不一樣的地方在于，我們只能眼睜睜看着一位溫柔純粹的人被惡意一步一步推進地獄，卻誰也沒能伸手抓住他。]
答題區的夏目貴志緊咬着唇，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答案，可是他也很理解大人們對于他們這種擁有特殊能力的異類的态度。
如果夏油傑的童年是在經歷了無數的不理解和異樣的眼神後，好不容易在咒術界找到了自己的同類，又得知自己的同伴每時每刻都在接受着‘人類’的殘害，換做是他也一定會崩潰的吧……
貓咪老師擡起眼瞄了瞄夏目貴志的表情，說：“別太和他共情了，夏目。這個世界還是存在很多好人的吧，雖然不了解他們的世界，但是總不可能全部人類都是壞人、都罪已至死吧？”
鬼燈也眯起眼睛，搖了搖頭，“不管他的出發點如何，在他選擇了‘以殺渡衆生’這條道路之時，就注定要墜入地獄了。”
[中原中也：從他之前對黑井美裏說的話來看，他就不是那種僅以血緣論親情的人。和他身為同類的咒術師，比那些所謂的‘親人’更加重要吧。]
[白澤：我倒是有個比較在意的地方，夏油傑的能力能夠吞噬咒靈，也能感知到自己體內的咒靈的構成吧？可咒靈是惡意能量利用人類咒力情緒産生的，他是不是在所有的人類身上都感受到‘惡意’了呢？]
[江戶川亂步：非常有趣的推論。]
[太宰治：而且，也确實存在這個可能。]
[森鷗外：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的行為就很有意思了，他是在‘無意識’中意識到了惡意能量的存在嗎。]
[安室透：所以人們在情緒激動的時候，夏油傑能感應到的‘惡意’就更加明顯了，那麽在夏油傑眼裏……]
[赤井秀一：這些人類，都和咒靈一樣。都是會殘害自己夥伴們的存在吧。]
[五條悟：所以他才會走向那樣一條無望的道路，想創造只有術師的世界……？]
[家入硝子：如果真的是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察覺到了，為什麽不跟我們說。]
[折木奉太郎：……不是已經把答案說出來了嗎？因為這是一條‘無望的道路’啊。]
一時之間，理解了這些情報的人都沉默了下來，只有最前方的熒幕還在播放着夏油傑的過去——
【在新宿，家入硝子遇見了已經叛逃的夏油傑。
夏油傑很自然地笑着對她揮了揮手，“嗨，硝子。”
家入硝子叼着煙，也轉頭看他，“這不是罪犯小哥嗎？有何貴幹。”
“就當我是在碰運氣吧。”夏油傑說道。
“哦？”家入硝子露出了有點疑惑的眼神，“那麽姑且問一下，你是被冤枉的嗎？”
“很遺憾，并不是。”
“那我就再多問一句，為什麽？”
“我要創造只有術師的世界。”
“哈哈，那是什麽鬼？”家入硝子笑道。
“我并不指望能得到所有人的理解。”
家入硝子挑挑眉，一邊拿出手機一邊說：“我認為那種因為得不到理解而自甘堕落的行為，也挺幼稚的。”
家入硝子的電話不用懷疑就是打給五條悟的，“喂，五條？我見到夏油了，就在新宿。……我怎麽可能攔住他，我可不想被他殺死。”】
[志村新八：……你連當着他的面打電話都做得到了，還怕攔着他啊。]
[坂田銀時：新吧唧忍住你吐槽的心，這是正經的場合哦！！]
[土方十四郎：你沒資格說這句話吧，你個破壞氣氛的家夥。]
[國木田獨步：不過說到底，夏油先生不也沒有傷害家入小姐嗎？]
[森鷗外：不管是看在同學的身份上，還是看在咒術師的身份上，夏油傑都絕不可能傷害這位小姐的。]
[太宰治：按照他選擇的道路，不到必要他都不會去殺死咒術師的吧。]
被夏油傑狠狠揍過的咒術高專二年級們不約而同地抽了抽嘴角。
禪院真希極小聲吐槽道：“這難道還能是他手下留情了嗎。”
狗卷棘語氣也有點悲憤道：“鲑魚！！”
乙骨憂太作為與夏油傑當面敵對，甚至砍下他一臂的人，更是心情複雜。在那場戰鬥中，他的爆發也是因為同伴們的受傷，如果面臨夏油傑那種境況的是自己，死去的是自己的同伴，他說不定也會走上和夏油傑一樣的道路……
然而這種時候，兩位當事人都沒有再說話，而是認真地看着熒幕中行走在人群中的夏油傑，以及已經攔在夏油傑身前的五條悟——
【“給我說明一下，傑！”
夏油傑停下腳步，看着站在自己對面的五條悟，“硝子都已經告訴你了吧？就像她描述的那樣。”
“所以你就要殺死術師以外的人？！連父母都不放過？！”
“總不能因為是自己的父母就特別對待吧？再說了，我的家人已經不只是那兩個人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五條悟的語氣越發激動起來，“你不是曾經反對無意義的殺戮嗎？！”
“意義當然有，而且還是大義。”
“有個屁！！殺光非術師建立只有術師的世界？！怎麽可能會實現！明知不可能做到的事卻非要小氣地去鑽牛角尖，這就叫做沒有意義！！”
“……你可真傲慢。”夏油傑收起了臉上一直帶着的笑容，“如果是你的話就能做到的吧，悟。”
夏油傑看着瞪大了眼睛的五條悟，說道：
“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卻要對別人說是‘不可能實現’。”
“因為你是五條悟，所以最強？還是因為你最強，所以才是五條悟？”
“如果我能成為你的話，這荒唐的理想是不是聽起來就能不那麽不着邊際了？”
“我已經決定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剩下的就是竭盡所能去實現它。”】
[安倍晴齋：是五條先生的強大，讓他看到了‘可能性’嗎。]
[蘆屋花繪：是不是也有一點、受到了灰原雄先生‘竭盡全力去做’的影響呢？]
[白澤：不知不可為而為之，愚人也；知其不可為而不為，賢人也；知其不可為而為之，聖人也。]
[黑子哲也：他甚至也覺得自己的理想是‘荒唐的理想’……]
[宮野由美：從夏油先生這個理解角度，五條先生就是他的神啊……]
【熒幕中的五條悟用拇指按下了中指，做出了‘茈’的手勢。
“想殺就殺吧，”夏油傑轉過身，說道：“——。”
五條悟維持着這個手勢，看着夏油傑的背影逐漸被淹沒在人群中，最終也只是收起手，緊緊握成拳，沒用出那一發‘茈’。】
【叮！第九題：問答題】
【請問夏油傑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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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不到啊！無論怎麽努力伸出手都抓不住他了]
[他們接受彼此已經不可能同路的事實，而後相對走遠]
[五條悟的青春終究停留在了那個夏天]
[你的選擇都有意義！]
[夏油傑是想死的，想死在五條悟的手裏]
[因為悟是強大的，所以他的選擇都是有意義的。]
[‘你怕寂寞嗎？自己去啦’，然後傑就真的自己去了，并且再也沒能走回來。]
[傑哥說的碰運氣、是期盼五條悟能在這裏殺了他阻止他吧。]
[這個選擇也是有意義的。]
[奪走年輕人的青春是最不可饒恕的事情，因為五條悟的青春就那麽戛然而止了，所以他才那麽珍惜孩子們的青春……]
[夏油傑終其一生都在為‘意義’而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