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第42章

第 42 章

“不是吧,你又喝斷片了”胡沁兒險些把水吐出來。

陸夢雯揉了揉太陽穴,說: “又開始頭疼了。”

“算了,反正記不起來就直接把海王醫生忘記,咱們重新開始新生活。”胡沁兒舉起手,一副要打響革命的模樣。

陸夢雯卻連連嘆氣, “如果真的有忘情水就好了。”

她雖然不記得醉酒後的事情,可是她卻記得在溫禮家門口看見艾娜抱他的畫面。

“慢慢就會忘記的,時間能治愈一切。”胡沁兒放下水杯,又想出馊主意, “要不我給你介紹幾個我們系的男同學長得比溫禮還要帥,把他氣死。”

“算了吧,蕭以橙終于不給我搗亂了,我總算清淨一陣子,可不想再來一個。”陸夢雯趴在桌子上,再次發出嘆息。

“你和蕭以橙兩清了”胡沁兒問道。

“我給他出了個難題,他如果當上天雅集團總經理,我就考慮和他在一起,否則絕沒有可能。”

陸夢雯對自己的小聰明感到洋洋得意。

“我這一說,他就再也沒來找過我,想必是吓退了。”

“高明,真是高明,不愧是我們集才華與美貌于一身的雯雯。”胡沁兒捧場地連連叫好。

“那又如何,還不是被人甩了。”陸夢雯又恢複她傷感的模樣。

“那要不再打電話罵海王醫生一頓”胡沁兒又給她出馊主意。

“得了吧,我還嫌費電話費呢!”陸夢雯看着手機安靜的躺在那裏,如果昨晚她罵了溫禮,他真的有心挽留,怎麽會不給她打電話,可是他別說電話了,一個微信信息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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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還是先過好自己的生活吧,這陣子趁學校放假,同學們巡演,我去學校訓練室恢複恢複體力。”陸夢雯開始計劃自己的人生,她向來有自己的主見,決定的事情從來說到做到。

好像只有溫禮,會讓她猶豫不決。

她揮揮腦袋,控制自己不再去想他,這樣難過的感受也許會減輕幾分。

“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支持的你,加油!”胡沁兒說。

陸夢雯很慶幸自己在最難過的時候,還能有朋友陪伴。

“謝謝,沁沁。”

一場午後的細雨迎來了八月桂花香,盛夏的栀子已經凋謝,鵝黃的桂花代替它的芬芳,在長安街上的桂花樹開滿了小小的花枝,芬芳四溢。

陸夢雯在學校的練舞室裏跳舞,随着音樂的起伏她飛揚着自己的舞步,翩翩如展翅的蝴蝶般輕盈靈動。

她在經過半個多月的練習,已經能夠正常跳舞,距離登上舞臺的時日不遠了。

音樂停息,她落下腳尖,走到場邊喝水休息,此時的廳內空落落沒有一人,因為芭蕾系有學生們要參加全國巡演,回來的間隙還要繼續排練,因此學校的芭蕾系正常開放,可以來練舞室練舞。

陸夢雯看着泛黃的夕陽落在地板上,落地窗外的學院的學生寥寥無幾,心底竟然升起一種悵然若失。

她恍惚間想起溫禮曾經在這間練舞室看她練舞,在她摔倒的那一刻抱住她,他的眼神清亮,笑容溫和,是春日裏最溫柔的一縷清風。

而如今的他因為那件事情,是否還能有往日的笑容呢

她又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這段時間艾娜一定會寸步不離地陪着他,她瞎操什麽心。

可是她和他在江峋鎮經歷的一切,在他心裏又算什麽

一顆晶瑩的淚珠落下,陸夢雯擡手去抹,發現眼眶都是水澤,她努力練舞,讓自己分泌多巴胺,難受的心情就會變得好起來。

可那也只是暫時的,她偶爾間還是會想他。

半個多月了,他一點消息也沒有,再也沒有給她打過電話,她也不想去關心他的一切,以為只要不去看他的微信和新聞,她就可以假裝自己已經放下。

但是半個月過去,她還是做不到,她發現自己越來越想念他。

“陸夢雯,你可真是傻瓜。”她自嘲地說。

她收起水杯,從書包裏翻出出國留學的申請表,已經填好,就差送給辦事處了。

陸夢雯覺得蘭海市帶給她的只有束縛和痛苦,讓她能夠重獲新生活的辦法,也許就是遠離這個城市。

沒有了溫禮,這裏就沒有什麽好值得留戀的。

陸夢雯在回去的路上突遇下起了雨,她只好跑到路邊的樹蔭下打了個出租車。

坐上車之後,雨水頃刻如瀑布般傾洩,司機師傅打開雨刷,念叨着這麽大的雨肯定又要堵車了。

一路上的行程确實因為暴雨而變得緩慢,堵車的間隙司機師傅打開了收音機,裏面的女DJ正在播報新聞。

“康明醫院在江峋鎮的醫療事故仍在發酵中,因為家屬拒絕第三方機構對死者屍檢,因此無法證明骨科醫生是否存在搶救失誤引發患者去世,鬧事者已經到康明醫院門口圍堵引發混亂,以派出警方圍捕調停,而事件中的醫生被停職,下落不明。”

在女DJ播報完這一大篇新聞稿之後,後面進入了gg環節,陸夢雯坐在車後坐上,聽完這一通新聞,手指甲不知不覺陷入掌心中,留下一個鮮紅的月牙印。

堵車的路口在交警的指揮下終于通暢,陸夢雯內心掙紮許久,終于開口,對司機師傅道: “去繁榮公寓。”

司機聽聞掉頭開向溫禮的公寓方向。

雨後的酒吧剛剛營業,地下封閉式的大廳,将外界的一切隔開,在五光十色的聚光燈中,形成一小片自在的空間。

溫禮坐在吧臺前,喝着一杯長島冰茶,用手晃動着酒杯裏的冰塊,神色淡漠。

他已經停職半個多月了,因為老婦人的胡攪蠻纏,他的清白遲遲無法洗清,他感覺自己在無所事事和荒唐的輿論聲中漸漸沉沒下去。

這麽想着,溫禮将杯中剩下的酒喝盡。

“你怎麽又來喝酒,還是少喝點吧。”顧橋也一樣被停職中,穿着休閑服走到溫禮跟前,将他的酒杯放在一邊。

“服務員,再來一杯。”溫禮招呼着吧臺的調酒師。

“溫禮,別喝了,喝酒也無濟于事。”顧橋勸他。

“現在除了喝酒,還能幹什麽事”溫禮冷笑一聲,又一杯長島冰茶送到他面前,他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顧橋坐在他身邊,說: “又不是你一個人停職,我這不陪着你嗎而且這件事情本就不是咱們的錯,那個老婦人再怎麽難搞,不也沒有敢起訴咱們,因為她沒有證據證明是咱們的問題,她只是想要賠償費而已。”

“我當然明白,我知道的,醫院不會坐視不理。”溫禮說。

顧橋不解地問, “那你頹廢什麽勁兒應該好好準備自己,等待上級通知回去任職才對。”

“可是,我不确定,那一天到底什麽時候到來。”溫禮露出落寞神色,他又說: “我怕太久太久了,久到我再也無法挽回她。”

“誰”顧橋想了想,他明白了, “陸夢雯會體諒你的苦心。”

那天網絡曝出他離過婚,并且将莫梓琪都搜了出來,他就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讓陸夢雯和他在一起,否則一定會被他牽連。

之後他和顧橋偶爾會出來喝酒,借酒消愁,溫禮便告訴顧橋,他和陸夢雯之間發生的事情。

“要不,你直接告訴她,說只是暫時分開,并不是真的想和她分手。”顧橋見好友總是暗自神傷,于心不忍,勸解他說。

“可她誤會了我和艾娜,我怕她已經不會信我。”溫禮又喝下半杯酒,說: “而且現在這件事情一日不能了結,我一日不能去見她,我不想因為這件事,毀了她的前途和生活。”

又一杯酒被他喝盡,他從報考醫學院到成為一名骨科醫生,就再也沒有喝過一滴酒,如今停職在家,酒精成了麻醉他痛快的良藥。

等陸夢雯到了溫禮所住的公寓樓下時,大雨已經停息,濕漉漉的地上灑落零星的桂花花瓣。

她猶豫着要不要上樓去看他,可是又怕看見她不該看見的。

算了,如果他和艾娜真的在一起,那她就徹底的死心,再也不打擾他。

陸夢雯抱着這樣的決心,按了電梯按鈕。

随着指示燈亮起,她來到了指定的樓層,走到長廊時,看見艾娜正在敲溫禮家的大門。

“溫禮,你開開門行不行,我是艾娜,你不要躲我好嗎我舅舅說這件事情已經讓官方機構介入,事情很快會水落石出的,你不要難過了,能不能開開門。”

艾娜在拍着門板,按了門鈴,但都無人回應。

陸夢雯聽見她的話,忍不住上前詢問,說: “溫禮他是不是很快就可以澄清此事他是不是可以回去繼續做他的骨科主任了”

艾娜這才發現走過來的陸夢雯,一見到她就氣不打一處來,說: “你來做什麽”

“我就是來看看他,他出了這麽大事情,怎麽樣了”陸夢雯發見艾娜不知情,只裝作是朋友的關心。

“我都找不到他人,我怎麽知道。”艾娜心急如焚,打溫禮的電話,發現又是關機的提示音。

“你們不是在一起嗎怎麽會聯系不上他”陸夢雯感覺有點奇怪。

“你在說什麽什麽我們在一起”艾娜又撥了一通溫禮的電話,還是關機,她心思都在找人上面,根本沒多想陸夢雯的話。

“沒什麽,他不在家的話,那我先走了。”陸夢雯好像發現了什麽,說完轉身就走。

“等等。”艾娜叫住她。

陸夢雯站住腳步,問她, “還有什麽事”

“我也下樓,一起吧。”艾娜随她一起進了電梯。

坐電梯的空隙,艾娜打不通溫禮的電話,只好給顧橋打電話。

顧橋倒是接通了,說: “艾娜,找我有事嗎”

“我給溫禮打電話怎麽關機,你知道他人在哪裏嗎我都半個月沒有聯系上他了。”艾娜直切主題,當旁邊的陸夢雯是空氣。

陸夢雯聽見艾娜說半個月沒有聯系,她記得半個月之前正是看見溫禮和艾娜在這裏擁抱告別,然後他們這麽久再沒有聯系嗎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我也打不通電話。”顧橋其實就在溫禮身邊,他小聲跟溫禮說是艾娜在找他。

溫禮直接示意他對她保密,不對她透露他的消息。

“那他能去哪裏”艾娜問道。

“我也不知道,艾娜,你也別擔心了,溫禮他是個成年人了,他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先回家休息,別耽誤明天的工作。”顧橋安撫着艾娜,等艾娜收了電話。

他長長呼出一口氣,說: “你出了事,艾娜真是着急了,你打算就這麽耗着她”

“我能做什麽我現在最好不給任何人帶來麻煩,而且我對艾娜沒有一絲男女之情,我不能在這時候去攀附她的關系,利用她的感情,那我成什麽人了”溫禮将酒杯裏的長島冰茶一飲而盡,這已經是他喝得第三杯了。

顧橋也喝了口他點的瑪格麗特,說: “這段時間別的沒幹,光練酒量了。”

溫禮只是笑,他喝得有點醉了,扶了扶額頭,靠在吧臺上昏昏欲睡。

“喂,這時候別睡覺啊。”顧橋可不想又送他回家去。

他發現溫禮的手機放在吧臺上,說: “這頓你請客,不要老是拿關機說事,總讓我請。”

“行。”溫禮将手機開機,整個人目光有些飄忽,遞給顧橋說: “你自己付款。”

顧橋笑了, “兄弟,你真是喝多了,我又不知道你的賬號密碼,算了,還是我付賬吧。”

他剛要掏出手機付賬,溫禮的手機屏幕就亮起來,震動的聲音在吧臺上嗡嗡作響。

顧橋一看,是陸夢雯打來的電話。

此時的陸夢雯正站在溫禮樓下的綠化帶旁邊的臺階上,她本來打算離開的,但是她越想越不對勁兒。

也許是經歷這半個月的時間,讓她能夠冷靜下來,也許是剛剛艾娜的對話給她一個重要的信息。

他并沒有和艾娜在一起,那麽,他當初讓自己去找他,并且讓她看見艾娜抱着他的時候,他沒有選擇反抗。

他是故意如此的。

但是為什麽他要這樣做他究竟有什麽事情在隐瞞着她

這樣的疑問讓她無法就此而去,她想要知道真相。

陸夢雯于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态,撥了溫禮的電話,這次居然撥通了。

“喂,是陸夢雯嗎我是顧橋。”

沒有陸夢雯期待的溫禮的聲音,而是顧橋在電話那頭說。

“對,顧醫生,溫禮他在不在”陸夢雯說。

“他喝醉了,你能來接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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