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休要打這瓜的注意
聽到他的話,沈攸寧頓了一下,身子往前貼了一點,她仰頭,臉上帶着壞笑,“姜修遠,你說我身上什麽味?”
姜修遠身子僵了一下,眉頭輕輕蹙着,見她身子已經站直,放在她腰間的手松開,“回去洗洗吧。”
沈攸寧哼了一聲,松開了他。
她在地裏,吭哧吭哧幹,他竟然還嫌棄她身上有味。
再說,她能不知道她身上有味嘛?還用他提醒?
洗完澡後,沈攸寧覺得一身的清爽,身上也沒了味道,心情也不錯。
屋內燭光搖曳,她一身白色裏衣坐在床榻上,歪着頭,擦着發絲。
她發絲烏黑又長,每次洗了之後,擦拭的時候都很麻煩,以往都是春桃擦,但今日春桃身上跟她一樣有味,沈攸寧又不習慣春桃以外的人伺候,便自己擦了。
姜修遠敲門後進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
不得不說,她真的很美。
“孟廚娘做了什麽好吃的?”沈攸寧将發絲攏到後面,擡頭看向端着飯的姜修遠,“怎麽你給送來了?”
沈攸寧說着,披上一件外袍,從床榻上下來。
姜修遠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在看到她白嫩的腳時,立馬移開了視線。沈攸寧察覺到他細微的變化,低聲笑了笑,拿起裹襪穿上。
“面條,”姜修遠回答她,“趕緊吃吧,一會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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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攸寧哦了一聲。
她坐在桌前,看着那一晚清湯寡水的面,以及一盤難得肉菜,抓緊吃了起來。
她确實餓了。
沈攸寧吃起飯來很斯文。
“你吃了吧,”沈攸寧邊吃邊問他。
姜修遠雙手搭在桌上,時不時地敲了一下桌面,也只是輕輕的,并沒有發出聲音,“吃了。”
沈攸寧嗯了一聲,繼續吃飯。
姜修遠問她,“上次你說的挖溝渠,一會可細說嗎?”
沈攸寧吃面的動作停了一下,她嘴裏被塞的滿滿的,含糊不清了說了句,“好。”
沈攸寧吃飯的速度快些。
姜修遠見狀,“不急,別噎着。”
沈攸寧笑了笑。
飯後,叫來下人收拾完碗筷,沈攸寧便與姜修遠滔滔不絕地聊了起來。
“其實現在不着急挖溝渠,但是可以先準備着,再過将近兩月,便可以收成了,到時候地就空了出來。”沈攸寧給他說完方法,便又開口道。
姜修遠點了下頭,“确實,現在開挖,會毀了莊稼。”
姜修遠:“我大概明白了。”
沉默了一下,姜修遠又問,“不知這本書可還在?”
沈攸寧:“……”
是她說的不夠明白嗎?
她去哪裏弄書去,那采挖溝渠方法的書,在現代有,在古代哪裏有,之所以說是在書上看到的,那還不是為了找借口。
沈攸寧:“沒了,書被我拿來墊桌底了,後來不小心撒上水,導致書的紙張腐爛了,便扔了。”
沈攸寧胡亂說了一個借口。
也不管他信不信,反正她是拿不出來書。
姜修遠:“……”
沈攸寧見他很是無語的表情,連忙開口,“書雖然沒了,但書上的東西,都在我腦子裏。”
姜修遠突然笑着看她,“那你還挺聰慧。”
沈攸寧驕傲道,“可不是,我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沈攸寧絲毫不謙虛地說。
其實她沒有,她在吹牛。
姜修遠顯然不信,他眉頭挑了下,“那你很厲害!”
沈攸寧聽了這話,覺得怪怪的,不像真心誇她。
兩人又随便聊了會,姜修遠便回去休息了。
十天後的一個下午,沈攸寧從地裏回來,她找到了張德方,弄了些有機肥。
兩天後,她又雇傭了人,去地裏施肥。
如今的西瓜的瓜蔓已經長了好幾公分了。
“天,你看着西瓜秧長得多好,頭一次見這麽好的,”其中一個農夫說。
另一個農夫,“可不是,先前也見有人種,但瓜秧長得不好,最後也沒有結多少瓜,還不夠累的。”
“就是不知道,這瓜秧長得這麽好,後面瓜結的多不多。”
“不知道,咱們就等着看,如果不錯的話,到時候咱們也去種,西瓜可算是稀有的,一個瓜好多銀錢呢。”
“對對對。”
農夫們一句沒一句地聊着,但手中幹活的動作沒有停下過。
兩天的時間,所有的西瓜都施上了肥。
之後的日子,沈攸寧便閑了下來,有時候她會去地裏看看,看看她種植的玉米西瓜長得如何。
轉眼間就到了六月中旬,天氣也越來越熱。
這天,沈攸寧坐在屋內,手裏拿着折扇。
春桃風風火火地從外面進來,“夫人,出事了。”
沈攸寧看她,“別急,出什麽事了?”
沈攸寧空閑之時,最喜歡聽八卦的事了。
而春桃就是那個說八卦的萬事通。
“咱們縣邊的村莊,種植的糧食被偷了,”春桃大聲說道,“不知怎會有如此糟心的人。”
沈攸寧:“馬上就可以豐收了,真沒有想到,這被偷的百姓,豈不是要絕望死,這一年豈不是白忙乎了。”
沈攸寧說着,她突然想到什麽,“那我的西瓜以後成熟了,豈不是也會遭殃。”
前兩天她去看,她的西瓜已經開花結果了,有的已經長得有拳頭大小了,她的玉米已經長到有十歲孩童那般高了,其他的也都長得十分茂盛,也都在開花結果邊緣。
春桃:“……”
沈攸寧又問,“小偷逮住了嗎?”
春桃搖頭,“還沒有,剛剛縣令大人已經派人過去了。”
沈攸寧頓了下,“前段時間,你說隔壁縣的村莊被土匪搶了,你說這次小麥被偷,會不會有關系。”
春桃:“不知道,也有可能。”
沈攸寧頓了一下,“這事一出,百姓們肯定會恐慌的,這晚上,田地裏肯定會有不少百姓去守着的。”
夕陽西下,一大片天被晚霞罩住,姜修遠從外頭回來,沈攸寧見到他,連忙喊住,把她聽到的事,又問了一下姜修遠。
“目前還未抓到,”姜修遠頭疼地說。
沈攸寧嘆了一口。
姜修遠看了她一眼,“今日去看了一下,有好幾家的小麥被割,看來他們是不少人,明日再去看看,今天晚上觀察一番。”
沈攸寧想了想,“我覺得他們不會來了。”
姜修遠也是這麽認為的。
百姓看重糧食,糧食也是他們生存的來源。
有了被偷的先例,後面肯定會謹慎起來。
第二日朝食後,在姜修遠出了門沒多久,沈攸寧也出門了。
去地裏的路上,她再次遇見了楚舒澤。
“楚舒澤,這麽巧,幾乎每次都能遇到,”隔着馬車簾子,沈攸寧問道。
楚舒澤笑着說,“這個季節,山上的草藥多。”
沈攸寧嗷了一聲。
很快,就到了地裏,田地裏人有很多人,有的百姓已經開始收割了。
陳思下了馬車,“夫人,到了。”
沈攸寧嗯了一聲與春桃一起下來,楚舒澤卻因這一聲夫人而愣住了。
他臉色有些難堪,但見到沈攸寧下來,便收了回去。
“阿寧已婚嫁了?”楚舒澤問道。
沈攸寧想到他聽到陳思喊她夫人,便開口應道,“對啊。”
雖然他猜測她可能成婚了,但是心裏還抱着一絲的希望,但從她嘴裏說出來,心裏還是十分的不舒服。
楚舒澤嘴唇動了下,想要說什麽,卻沒有說出來,最終他道,“那我先去山上了。”
沈攸寧點頭,“好,去吧。”
楚舒澤走後,沈攸寧便走進了地裏,她看着爬滿滿地的瓜秧,很是開心。
她扒開瓜秧,看到有一個盆大的西瓜,她驚喜喊道,“春桃,陳思,你們看。”
春桃與陳思看了過去。
春桃伸手摸了摸圓形的西瓜問道,“夫人,這西瓜熟了嗎?”
沈攸寧用手指敲了敲,并沒有聽到清脆的聲音,“應該沒熟,在等個七八天,估計就有熟的了。”
在地裏又待了會,三人便準備回去。
西瓜将要成熟,又發生了小麥被偷事件,沈攸寧總擔心她的瓜被偷。
馬車很快消失在田地裏。
“少主,這西瓜看着真不錯。”
一黑衣男子,盯着那圓溜溜,綠油油的西瓜,露出貪婪的眼神。
被喊少主的男人皺了下眉,“休要打這瓜的注意。”
那黑衣男子說,“好的少主,這瓜還未成熟。”
黑衣男人話落,男人一個淩厲的眼神遞了過去,那黑衣男子摸了摸鼻尖,“少主,不會打這瓜的注意的。”
“少主,我們幹脆将他直接殺了,到時候再把那姑娘搶過來,既報仇了,又睡了他的女人,”黑衣男子面露兇狠。
男人斜了他一眼。
那黑衣男子卻又說,“楚舒澤,你可別因為那姑娘,就放棄報仇。”
楚舒澤頓了一下,擡頭看他,臉露怒色,冷哼一聲,“怎麽可能!”
“那就好,畢竟當年我們整個山寨上百號人,被屠殺的只剩幾人,你的父母我的父母又是如何死的,你我心知肚明。”
“不用提醒,我記得,”楚舒澤面無表情道,“邱笙,昨日新啓縣小麥被偷的事,是你們幹的嗎?”
邱笙皺眉,“怎麽可能,偷小麥?還是未收割的小麥,我們哪來的精力。”
“不過你這麽不相信我們?”邱笙挑眉道,“我們還是有原則的,像新啓縣這麽窮的縣,我們根本不屑一顧,搶他們,還不夠浪費時間呢,不過你看上的姑娘家……”
邱笙還沒有說完,就被楚舒澤打斷了,“沈攸寧家,我勸你想都不要想。”
“哎呦,”邱笙撇嘴,“這就護上了?”
楚舒澤瞪了他一眼。
邱笙擺了擺手,“行,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