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抓小偷

沈攸寧手臂搭在他脖頸處,想起什麽問道,“剛剛一打岔,忘記問你帶那女子來家中了解什麽情況。”

姜修遠看着她,“今日辰時,紅塵閣發現一名男子自殺了,那男子是陳員外的小兒子。”

沈攸寧輕輕皺了一下眉頭,“自殺?”

姜修遠:“發現的時候,那男子被吊在懸梁上。”

沈攸寧認真地看着他說,“你們找那位女子來,是覺得那男子不是自殺?”

姜修遠頓了一下,點頭道,“對,死者前一天晚上,跟她喝過酒,雖并未過夜,但總覺得這事蹊跷。”

姜修遠:“奇怪的一點,就是那男子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傷口,也未中毒,只有脖頸處有明顯的勒痕,是因上吊導致的,可他是陳員外最為寵溺的一個兒子,怎麽會這麽想不開?但根據陳員外所說,他猜測他兒子是那被剛剛那女子所害。”

沈攸寧:“為什麽他會這麽認為?”

姜修遠說,“先前他兒子喜歡紅塵閣一名女子,他不同意他們在一起,但兒子非要,他便下了狠話,跟她在一起,就別在回家了,然而他兒子也确實沒有回家。”

沈攸寧認真聽着,她點頭嗯了一聲,“後來呢?”

“後來那女子死了。”

沈攸寧不解,“為什麽?難道是陳員外逼迫的?這又跟剛剛那女子有什麽關系?”

姜修遠輕笑一聲,“別急,我慢慢跟你講。“

沈攸寧嘿嘿笑了下,“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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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紅塵閣的老鸨說,那女子在湖邊游玩時,不小心落水了。但大家都不信,尤其是剛剛那位名叫秦安安的姑娘,她懷疑是陳家害得,但沒證據。”

沈攸寧問,“秦安安與那名女子的關系很好?”

姜修遠點頭,“對,據紅塵閣的人說,她們關系好,平日裏以姐妹相稱。”

“陳員外就覺得,是秦安安害死他兒子,為那女子報仇的。”

沈攸寧想了一下,“有沒有可能,陳員外的兒子真的很愛那女子,之前還為她與家裏鬧掰,這女子死了,他傷心過度,随那女子去了。”

姜修遠嗤笑一聲,“不會,陳員外的兒子風流的很,那女子死了的第二天,陳員外的兒子就回去了,第三天他又去了紅塵閣,又找了其他的姑娘,根本沒有因為那女子的死感到一點的傷心。所以你說他為那女子自殺,是絕對不可能的。”

沈攸寧抿了下唇,“收回我剛剛說的話,這陳員外真是薄情寡義。”

姜修遠嗯了一聲,“目前沒有任何證據指向是秦安安所害,而且陳員外的小兒子死的這天,秦安安這晚雖跟他喝了酒,但喝完酒後,秦安安便離開了,并且一整晚都未回去,不僅紅塵閣的人能為她作證,她那個相好也為她作證。”

沈攸寧皺眉道,“這可難辦了。”

姜修遠點了下頭,又擡頭看着她,“總會有突破口的,在厲害的兇手,總會露出一點馬腳的。”

沈攸寧重重點了下頭,“不過那女子要是知道,自己愛着的男子這般薄情,恐怕要傷心死了。”

姜修遠點頭,“确實。”

傍晚的時候,沈攸寧他們坐上馬車去了地裏,本想等到地裏時藏到山上,結果一到地裏,就看到她的菜地裏有兩個忙碌的身影。

“這天還沒有黑,他們這麽猖狂,”楚晴雨看着那地裏拔菜的兩人,憤憤開口。

沈攸寧贊同點頭,她又轉頭看向姜修遠,“這類的偷竊,會判刑嗎?”

姜修遠:“除非特別嚴重。”

沈攸寧又問,“那像他們這樣的,怎麽處罰。”

姜修遠:“所盜的東西多者,杖刑;少者,罰勞役一個月。”

沈攸寧嗷了一聲,明白地點了點頭。

馬車離菜地越來越近,而地裏的兩人仍舊埋頭拔菜,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們。

但凡他們扭一下頭,就能看看到他們,畢竟周圍都是地,沒有幾棵樹。

馬車很快就到了菜地,離菜地越近,馬蹄聲越大,那兩人終于察覺到他們了。他們扭頭看了下,背起麻袋,迅速跑了。

但姜修遠的手下不是吃素的,見那兩人跑,立馬追了上去。小麥地裏不能騎馬,只能下了馬,跑着去追。

沈攸寧他們下來馬車,看着又被偷的兩行蔬菜,只感肉疼。

沈攸寧嘟囔一聲,“跑的挺快。”

沈攸寧他們蹲下身子,把已經被拔掉還未裝進麻袋裏的蔬菜撿起來,并放到馬車裏。

這邊剛撿完,那邊那兩人被逮住了。

沈攸寧哼哼笑了一下,“小樣,還不是逮回來了。”

姜修遠見她一臉嘚瑟地看着遠處被逮回來的兩人,寵溺地笑了笑,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沈攸寧仰頭看他,“幹嘛?”

姜修遠笑了笑,“不幹嘛。”

旁邊站着的春桃跟楚晴雨兩人扭過頭,抿嘴笑着。

楚晴雨很羨慕他們之間的感情,她能看的出,她表哥很喜歡她表嫂,他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愛意與寵溺,她希望他們永遠都這般好。

很快,那兩人被帶到了他們面前,當他們擡頭時,看到姜修遠的面容時,一個個吓得臉色發白,聲音顫抖,“草民……叩見……大人。”

姜修遠面容嚴肅,眼神淩厲地望着兩人,跪在地上的兩人抖着身子,頭更是縮在兩腿裏。

他們也沒有想到,這偷個菜,竟然偷了知縣大人家的了,這真的是往火坑裏跳啊!

沈攸寧看着其中一個男子眼熟,她言,“你擡起頭。”

聽聞聲音,兩人不知道說的是誰,都顫顫巍巍地擡起頭,當沈攸寧看清一個人容貌時,“真的是你啊,馬豆。”

馬豆當然識得沈攸寧,他顫聲道,“是……是草民。”

說着他又狠狠磕了幾個頭,“大人饒命啊,草民該死,草民不該偷的,草民也是沒辦法了。”

沈攸寧皺了下眉,“沒辦法是什麽意思?”

馬豆回答,“草民母親重病,家中積蓄早已用幹,家中種的蔬菜又小又不好,拿去賣根本買不出來好價錢,也賣不出去,看到縣令夫人種植的菜如此好,才會動了歪心思。”

他說完,幾人都沉默了。

半晌,姜修遠開口,“可這也不是你偷竊的理由。”

“草民知錯了,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們這一次吧,”馬豆磕頭求饒。

姜修遠說的對,就算你家在困難,都不是你偷竊的理由,看着他們,真是又氣又覺得可憐。

最終,兩人被罰了一個月的勞役。

得知處罰輕,兩人松了一口氣,可氣還沒有松多久,又想到了家中的病重的老母,他們兄弟二人這一個月沒有收入,那可怎麽辦。

想要開口求情,可看到縣令大人那張臉,這個口,愣是開不出來。

沈攸寧自然看到他們的神情變化了,她猶豫了片刻開口,“我可以把菜低價賣給你們。”

跪在地上的兩人聞聲仿佛在灰暗道路上看到了光亮,他們想都沒有想,連忙點頭。

“我之所以幫你們,是看在你們病重的母親的份上,希望你們以後切莫在幹這偷竊的事,”沈攸寧說。

馬豆一臉的悔意,“一定不會了,這次偷竊,也是實在沒了法子。”

沈攸寧:“你們也是為了你們的母親。”

雖然沈攸寧應了低價賣給他們菜,讓他們掙到銀錢,但一個月的勞役還是要執行的。

處理好此事,天色已經黑了,沈攸寧他們駕着馬車往回趕,回到家中時,孟廚娘也做好了飯菜。

飯菜上了桌後,大家安靜吃了起來,等到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姜母開口道,“這馬上就要過年了。”

聞聲,沈攸寧算了一下日子,“娘,确實是的。”

姜母笑着說,“該準備着年貨了,”說着她轉頭看向楚晴雨,“雨兒,你可願留下過年?”

楚晴雨想了想,看着姜母開口,“姨母,我是願意的。”

姜母笑了笑,“留下也好,正好陪着我,等到來年開春,咱們在再一起回去。”

楚晴雨點了下頭。

沈攸寧知道,姜母是不會常駐的,先前姜修遠跟她聊過。

姜母話題又轉到沈攸寧身上,“你們這成婚也快一年了,這子嗣也要提上日程了。”

沈攸寧:“……”

“等回頭再來,我可是要抱上孫子的,”姜母慈愛地說。

沈攸寧笑了笑,這已經是姜母第二次催他們了。

姜修遠看了一眼沈攸寧,又看向姜母,“娘,孩子的事讓他順其自然,您老着急也沒有用。”

姜母瞪了一眼姜修遠,“是我這個老婆子多操心了?”

沈攸寧連忙開口,“沒有的娘。”

姜母哼哼兩聲,看着她兒子道,“行吧,行吧,真是兒大不由娘啊!”

說着,姜母退了飯桌,在丫鬟的攙扶下,回了房內,姜母一走,就剩下沈攸寧他們三人。

楚晴雨笑着說,“姨母也就說說,只要表哥不願意的,姨母也不胡為難他的,頂多說上了一兩句。”

沈攸寧點了下頭。

飯後,楚晴雨回了屋,沈攸寧他們在花園裏閑聊。

姜修遠單手摟着她的腰肢,“冷不冷。”

說着他的手握住沈攸寧的手,有些涼。

沈攸寧說,“還行不太冷。”

姜修遠:“娘的話不必放在心上,剛剛晴雨也說了,我不願意,娘也不會強迫。”

沈攸寧點頭,後有些猶豫道,“其實,你要是想要孩子,也不是不可以。”

姜修遠聞言,心裏十分的歡愉,但還是很尊重她,“沒事,等你想要了再要。”

沈攸寧哼哼兩聲,沒有在說話。

在外面站了會,兩人便回了屋休息。

次日,冬日的陽光特別的好,也很溫暖,沈攸寧他們繼續摘菜,買菜。

一連持續幾天,地裏的菜終于賣完了,而她又賺了不少的銀錢。

随着菜賣完,新年也越來越近,街道上每天都如逢集一般,十分的熱鬧,而且賣什麽東西的都有,看的人眼花缭亂。

這天,陳員外兒子的案子也了解了,姜修遠開心,帶着沈攸寧他們去了玉春樓吃飯。

楚晴雨聽說杜曉峰也去,本來不想來的,想了半天,她還是去了。

“人雖不是秦安安殺的,但她知情不報,并且也參與此事,我們也沒有冤枉她,我見她第一面的時候,就覺得她心虛,”杜曉峰憤然開口。

姜修遠嗯了一聲,“總算了解了。”

沈攸寧抿了抿唇,嘆了一口氣,“這感情真的不能試探,一試一個準。”

杜曉峰哈哈哈笑了兩聲,“嫂子說的是,不過這也是看人,那陳員外的兒子生的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

沈攸寧唉了一聲,“就是可惜了這女子,白白把自己搭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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