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霖市漫長的雨季終于過去, 秦子然對于景言将近三個月沒有出門表示感到十分絕望,因此,他誠摯的邀請了白璐來參加他的生日宴會。

白璐對着電話裏的人輕笑。

“你要景言去幹嘛不自己和他講?跑來和我說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我們現在已經叫不動他了,只有你!你開尊口才能讓他出來!”秦子然激動道。

“沒這麽誇張吧。”白璐訝異:“我又沒有管他。”

“你是沒管他,可是耐不住人家自覺啊,是吧。”秦子然調笑, 方才激動的語氣瞬間變得不正經起來, 白璐扶額。

“好, 我知道了, 我會和他講的。”

下班的時候白璐和景言說了這個事情,他也是無語至極,被秦子然這個活寶給逗笑了, 倒是白璐,似笑非笑的追問他。

“真的叫了你好多次都沒出門?”

“對呀!”景言瞪着眼睛看她:“你看我多乖。”

“真乖。”白璐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秦子然生日是周五, 景言開車過來接她, 兩人過去時房間已經坐了一些人, 秦子然幾乎是重重的給了景言一拳。

“重色輕友的渾蛋!”

“嗷——”景言立刻彎腰捂胸, 朝旁邊的白璐控訴:“老婆,他打我!”

秦子然白眼快翻上了天,白璐笑着把手裏的禮物遞出去。

“生日快樂啊, 這是景言特意給你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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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麽?”秦子然立刻迫不及待的動起手了。

随着包裝層層拆開,一張薄薄的紙掉了出來,秦子然拿起定睛一看,一張支票, 上面是六個八。

“我X”,他瞪向景言忍不住爆了粗口。

“我就值這點錢?!!”

“爸爸賞你的,拿去花。” 景言攬着白璐笑得格外嚣張,溫和了多日的眉眼染上輕佻之色,隐約可窺見初識時的面貌。

不知為何,白璐總覺得這樣的他才是真正的景言,鮮活又極具侵略性。

秦子然提腿踹了過來,景言飛快躲開,兩人還要再鬧,被白璐拉住。

“他逗你的。”

白璐無奈開口,朝景言使了個眼色,他方才意猶未盡的從口袋掏出一把鑰匙丢給秦子然。

後者立即雙手接住,看清上面的标志之後樂開了花,難以置信道:“這是我最近看上的那款新車嗎?!!!”

“嗯哼。”景言十分傲嬌的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眼底卻都是得意和興奮。

“艾瑪,我托好多人都沒有搞到,你怎麽弄來的?!”秦子然把鑰匙放在掌心翻來覆去愛不釋手。

“還有我辦不了的事嗎?”景言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幾乎是自上而下睥睨着秦子然。

白璐屈起手肘在他腰間頂了一下:“夠了啊,見好就收。”

“是是是”,秦子然此時完全化身狗腿子連連點頭:“景少厲害,來來來上座。”

上桌開飯之後,白璐發現來的依舊是那一幹熟面孔,只是帶的女眷全部換了個人,包括上次蘇韻那幾個人都沒來。

白璐湊到景言耳邊低語:“蘇韻不是你們一個圈的嗎?怎麽這次沒來?”

“我怎麽知道。”景言翻了個白眼。

“你不知道——?”白璐質疑:“那我去問秦子然好了。”

“哎,別別別,她出國了。”景言連忙拉住她解釋。

“為什麽會突然出國?”白璐驚異的睜大眼睛。

“我怎麽知道!”景言理直氣壯道。

“那我去問秦子然。”白璐身形一動,又被他拉住了,景言無奈開口:“上次照片就是她搞的鬼。”

“女人真是可怕。”他一臉後怕:“難以想象我竟然毫無覺察的被監視了這麽多年。”

白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所以?”

“所以我很生氣,收集了證據準備去告她!”

“然後?”

“然後被她爸阻止了。”景言失望的嘆了口氣:“給了我一點好處,就把蘇韻送出國了。”

“你好像很失望。”白璐總結點評。

“有點,畢竟我是想把她送進去關幾個月的,讓她這個大小姐長長記性。”景言轉身,握着她的手一臉深情。

“像這種挑撥我們夫妻之間感情的人,一個都不能姑息!”

“有句話叫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白璐微笑,抽回了自己的手。

景言暗自在心裏嘆了口氣,完了,就知道一提到這件事情白璐就會對他甩臉色,這下又得有一番好哄。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在桌子底下恨恨踹了秦子然一腳,好好的過什麽生日!

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吃完秦子然還在興奮的嚷嚷着,說在樓上定了套間,各種娛樂設施一應俱全,招呼着大家上去。

景言第一個告別。

“我和璐璐要先回家了。”

“這麽早回家幹嘛?!”還未等秦子然開口,陳天昊就率先叫道。

“造人。”景言咬牙切齒道。

白璐:“……”

“別聽他瞎說,我們今天沒什麽事,特意來幫你過生日的。”白璐拉着景言,跟上大部隊的腳步。

“你不是不愛玩這些嗎?”景言和她低語。

“可是你喜歡啊”,白璐笑眯眯道:“難得聚在一塊,你舍得這麽早回去嗎?”

“老婆你真體貼——”景言滿臉感動的抱住她,雙眼只差淚汪汪。

“嘶,辣眼睛”,旁邊的秦子然和陳天昊兩人紛紛舉起手,擋住了視線。

秦子然訂的是樓頂套房,打開客廳落地窗,房間外頭是一片巨大陽臺,可以看到遠處翠綠山巒。

陽臺邊緣有着一汪碧藍色露天泳池,旁邊是沙發躺椅,透明玻璃圍欄。

霖市五月已經熱了起來,晚風夾雜着一絲涼意,白璐穿着一條長裙,雙手撐在欄杆上眺望遠處。

輕紗裙擺被風吹得飄起,露出潔白纖細的小腿,襯着肩頭飛揚的長發,側臉弧度柔媚又動人。

景言坐在那裏看得有些怔愣。

“幹什麽呢!天天在家還沒看夠呢!”旁邊秦子然撞了他一下,滿眼嫌棄。

“就算是個天仙早晚對着也會審美疲勞吧,更何況還不是呢!”陳天昊翻了個白眼罵道。

本來對景言這種怕老婆的行為幾人就挺有微詞,現在見他這幅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肆意妄為的景少什麽時候會被一個女人拿捏在手裏了!真是沒出息。

景言沒理他們兩個,脫了衣服跳進了水裏,只聽‘撲通’一聲,淡藍色水中穿梭着一具潔白又矯健的身軀。

修長勻稱,肌肉線條流暢漂亮,在水下游動的身姿像一尾魚,優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不遠處女眷的目光全部被吸引了過來,驚豔地盯着景言的身影,陳天昊和秦子然對視了一眼,紛紛在心裏罵了句卧槽。

兩人十分迅速的起身脫衣,然後一個跳躍就紮進了水裏,三人在泳池中肆意的游了兩圈,嘩啦一聲,不約而同的從水面冒出了頭。

景言一只手臂扶着池子邊緣,另外一只手插入還在滴水的發中,往後頭一抹,露出飽滿而光潔的額頭。

鼻梁挺直,唇色被涼水浸泡,由嫣紅變成了淡粉,烏黑的眸子越發清潤晶亮。

他朝白璐招了招手。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夕陽變成了淡薄的月牙白,隐在雲層中幾乎不可見。

兩人隔得不算遠,但不甚明亮的光線下,白璐幾乎看不清他臉上神情。

她見狀還是乖乖的走了過去。

景言依舊泡在池水中沒有爬上來,白璐蹲在池邊朝他靠近,軟聲問了句:“你找我有什麽事?”

這裏的壞境很對她胃口,沒有烏煙瘴氣的煙霧和牌桌,青山綠水,夕陽微風,讓她心情不自覺好了起來,連着同他說話的态度都溫柔了幾分。

“你站在那裏太遠了,看不見我。”景言不滿開口,指了指旁邊的藤椅道:“就坐在那裏,看着我游泳。”

“……”

“為什麽要看着你游泳?”白璐滿臉無語。

“我游泳好看。”景言說:“你也要偶爾看一下我閃亮的一面,不然以後我越來也喜歡你,你不喜歡我了怎麽辦。”

白璐:“……”

“好,那你游吧,我看着。”

她起身,走到了離泳池近在咫尺的竹藤躺椅上,脫掉腳上涼鞋,抱膝而坐,一臉認真欣賞的表情。

如此幹脆坦蕩的态度,讓景言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如她所言,白璐一直看着他,眼睛烏黑而平靜。

在這樣的目光下,景言越發拘謹,抓了抓頭發,耳根有些發燙。

他一個轉身就紮到了水裏,身子擺動奮力的游了起來,姿勢一如方才優美,身材好到讓人移不開眼。

目睹了全程的秦子然和陳天昊,默默對視一眼,臉上表情如出一轍,心裏猶如萬頭神獸奔騰而過。

不一會兒,景言游完了一圈,回到了白璐跟前,從水裏露出腦袋,濕漉漉的臉上是滿眼期待。

“好看嗎?”

他抹了把頭發,眼神晶亮,水珠從濕潤的發中滑落,流到了他的眼睛裏,景言不自然的眨了眨,白璐從包裏翻出紙巾給他擦着。

“好看。”她點點頭,輕聲回答。景言聞聲笑得越發蕩漾,眉眼彎彎,淡粉色的唇翹起一個勾人的弧度。

“有多好看?”

“好看到我都想親你了。”

白璐跪在地上,捧着他的臉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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