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李芝差點要氣笑了,又不能問孩子在哪學來亂七八糟的話。
不就是從她這裏學來的。
“都會自誇了?不到三歲敢說自己孝順,把你能耐的。”
不等勻勻回答,她問丈夫:“望海,我覺得可以把勻勻放到托兒所裏了,你覺得呢?”
她沒打算等到明年年初再把孩子放到部隊托兒所。
最開始的計劃是等工作穩定下來,孩子習慣了海島生活後,把孩子送去托兒所。
九月比較忙,沒空,十月和十一月都不錯,十月是最好的選擇。
越早把孩子放到托兒所越好。
已經是下半年了,下半年有幾個繁忙的節點,到時候根本沒空照看孩子,尤其是年底,連小鄭小周去三個公社賣東西的安排都要取消,需要他們留在供銷社內幫忙。
“不去!”沒等爸爸回答,勻勻就先回答了。
李芝看着勻勻的小圓臉蛋:“你真的不去嗎?”
她随後報了一串小男孩的名字,報完名字:“他們都在托兒所裏,勻勻真的不去嗎?”
勻勻的小圓臉蛋出現了掙紮猶豫的表情。
原來輝輝他們都在托托所啊。
輝輝年紀比自己小,也在托托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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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結過後,勻勻妥協,說媽媽去他就去。
要媽媽一起去。
“媽媽,我,爸爸,一起去,去托托所!”勻勻小朋友重新說一句,這回帶上了爸爸。
“是托兒所,不是托托所,爸爸媽媽都有工作,媽媽可以送你去托兒所……先吃晚飯吧,托兒所以後再說。”先說出來,讓孩子心裏有個底,以後慢慢來。
顧望海知道餅皮做太厚,妻子會沒胃口,特意糊成薄餅皮,卷了一個細瘦版的卷餅給妻子吃:“吃完。”
李芝才想說吃不完,丈夫就把她的話堵住,她換個說法:“你先幫我吃兩口吧,我想直接吃到菜,我喜歡吃你炒的菜。”
卷餅兩邊都封住了,顧望海按她說的吃了兩口。
他的兩口很少。
要是執行任務路上,時間匆忙,他兩口就能解決完整根卷餅。
不出任務的時候,一口也不會是這麽少。
吃這麽少,就是在跟妻子“鬥智鬥勇”。
李芝看丈夫給餅皮造成了一點皮外傷,沒有多說什麽,接過卷餅:“我吃完這個就飽了,不用再給我卷了,給勻勻卷吧。”
勻勻的小胖手正要伸到小餅皮上面,他打算自己卷個卷餅,奈何爸爸先一步把餅皮拿走了。
顧望海本來打算直接給勻勻做卷餅,想起什麽,先問孩子一句:“想吃哪幾個菜?”
他想起家裏的“民主”思想了。
妻子不喜歡一言堂,勻勻是個有思想的小朋友了,他該聽取他的意見。
小餅皮是專門給勻勻準備的,比給妻子準備的餅皮還小。
一共三個菜,炒白菜,炒豆角,涼拌黃瓜絲。
爸爸問了,勻勻作認真思考狀,思考了一會兒,小胖手點點炒豆角。
等爸爸夾了一筷子豆角到餅皮上,他又點了點炒白菜。
炒白菜放上去後,最後點了點黃瓜絲。
意思是全都要了。
顧望海沒說話,給勻勻弄好一根小卷餅後,開始給自己做卷餅。
勻勻不像媽媽,媽媽吃根卷餅那麽多事情,他嗷嗚一口就吃掉卷餅的三分之一。
吃完一根卷餅,勻勻還要再吃,顧望海就重新卷了一根給他吃。
李芝自己細嚼慢咽的同時,不忘看着父子兩人吃飯。
爸爸吃相還算斯文,小朋友吃相就有點狼吞虎咽的意思了,然而是雷聲大雨點小,動靜很大,看似吃下去兩三根卷餅,但是那卷餅小得跟餃子似的,兩三根下去并沒有多少。
等她吃完晚飯,父子倆也吃完晚飯了。
既然孩子爸爸在家,李芝交代他:“我們住到家屬院了,以後你陪我們的時間會變長,讓勻勻學會自己洗澡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你可以對別人家小孩嚴厲,對自家孩子不許太嚴厲。
爸爸動不動十天半個月不回家,勻勻叛逆惹事也只能我這個媽媽去兜着,我哪有那麽多空時間收拾爛攤子。”
她不反對別人家的嚴父教育,到自己家就不行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也不避開勻勻,勻勻能記得就記得,最好是記住了。
李芝從來不覺得自己能當慈母,她絕對沒可能無限包容孩子。
她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如果勻勻不停給我們惹麻煩,我會讓你收拾他,他沒犯錯,你就不要對他太嚴厲了。”
顧望海:“我明白,只要勻勻不惹出事端,我不會無緣無故懲罰他。”
他想罰也不敢,勻勻知道倚仗媽媽,會找媽媽告爸爸的狀。
到時候就不知道是誰罰誰了。
今晚一家三口洗完澡了,李芝又提出讓勻勻單獨睡小房間。
這事顧望海完全保持沉默,他沉不沉默都無所謂,關鍵看勻勻自己的意思。
和托兒所話題一樣,孩子一開始是拒絕的。
李芝的态度也和前面一樣,孩子拒絕,她就不會用強硬的語氣命令孩子。
慢慢磨,總能磨得孩子答應下來。
夜晚,李芝拉着丈夫去小房間,只是今晚和昨晚有點區別。
她今晚沒有進行夫妻生活的興致。
顧望海坐在床邊,李芝站在他的面前:“我不喜歡小床嘎吱嘎吱響的動靜,昨晚忍着沒說,今天不想忍了。
勻勻一天天長大,我在自己卧室的穿着也越來越拘束,你趕緊想辦法說服勻勻,讓他主動來小房間睡覺。
他來小房間睡覺,書桌也能搬回我們的卧室了。”
還是他們卧室的大床結實。
讓勻勻自願來小房間睡覺并不是難事,她不想把孩子成長過程中的所有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
爸爸需要有參與感,不能當甩手掌櫃。
顧望海答應:“我會趕緊想辦法的。”
丈夫應下後,李芝就抓着他的手腕決定回卧室睡覺。
走了兩步,沒走動,她不禁回望丈夫:“是接下來又要外出執行任務,很長時間不能回到家嗎?”
莫名想起夫妻倆分別前的夜晚。
每到這種夜晚,丈夫都會有黏人表現,常人很難看出什麽,她作為枕邊人,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不是,想多待會兒。”顧望海沒去看她的神情,視線落在她肩膀的位置。
“這樣啊,是你想一個人獨處,自己多待會兒,還是想和我多待會兒?”李芝故意問他。
“想和你多待會兒。”他說完這話,視線直接落到地面。
李芝不再逗弄他,回身走到原位,雙手捧起丈夫的臉:“以後勻勻不和我們睡一個房間,就能自在很多了。”
說着,她俯身親了他一口。
大概是親吻拉近了距離,顧望海問出了不符合自己風格的問題:“昨天晚上難受嗎?”
李芝沒有瞞着:“被小床吱嘎吱嘎的聲音影響,沒法太投入。
是不是太久沒有夫妻生活,你都忘記我投入是什麽樣子了?
昨晚我非常怕小床塌了。”
夫妻歡好的時候,她就不喜歡發出太大的動靜,丈夫的勇猛也不需要靠撞塌小床證明。
她特別擔心小床塌了,丈夫卻修不好,只能讓別人修。
讓別人修,她感覺她和丈夫的形象要毀于一旦了。
李芝在這種事情上總是容易多想,勸別人想開的時候別提多豁達,放到自己身上,豁達不了一點。
顧望海:“你可以拒絕我。”
“你這話說的,是我帶你去小房間,要拒絕,也是你拒絕我,所以你會拒絕我嗎?”她用食指指腹點了點丈夫的嘴唇。
“不會。”
“好一陣子沒見面,我是挺想你的,雖說昨晚不在狀态,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你不要想太多了。”李芝安慰了,跟沒安慰似的。
要具體說是什麽感覺,全看他自己領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