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我瞧着他不像是你爹。”

清衡把所有的信都收起來,連同明喬拿出來的一堆東西:“把這些都收進去吧。”

“好呀。”

明喬乖乖把東西放回儲物環,還給排的整整齊齊。

放完,他貼着清衡,眨了眨眼睛,再次跟娘親強調:“是爹爹,喬喬次飯像爹爹,可以次好多!”

清衡:“……”

這是哪門子的像。

清衡瞥一眼手邊圓鼓鼓的小肚子,淡聲道:“小孩子吃飯多,很正常。”

明喬歪頭,疑惑:“是嗎?”

清衡“嗯”了一聲。

明喬相信娘親,于是恍然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漂亮的小臉蛋微微繃起,陷入了新一輪的思索中。

他既然胃口不像爹爹,長得也不像爹爹,那他還有什麽地方像爹爹的嗎?

小家夥認真思索着,思索了半天,也不是很有頭緒。

清衡靠着溫泉池壁,腿上坐着只肉乎乎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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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目光落在崽崽的小臉上,他沒告訴崽崽——

小家夥這會兒繃臉蛋的神情,跟邬野倒是有那麽一丁點的像。

就一丁點兒,不,興許他看錯了,連一丁點也沒有。

“喬喬。”

清衡收回思緒,将某人從腦海裏剔除。

他清冷的面容許是被泉水的熱氣蒸着,比從前看着多了些溫度。

“過來,我看看你的靈根。”

明喬雖有五靈根,可卻沒正經用過。

清衡單手托着他的小肉屁股,讓他的小胸口貼向自己,随後,他另一只手放過來,探起了明喬的靈根情況。

在這兩日的尋靈寶中,明喬倒是調動了一下自己的靈根,要不然,他也不會吸引感知到靈寶。

“眼睛閉上,好好感受一下靈力周轉。”

清衡不想提什麽爹不爹的,所以,他索性給崽崽梳理了一下靈脈。

明喬懵懵懂懂的閉眼感受着,在清衡的耐心引導下,他最後還試着入定了一小會兒。

“天賦很好。”

清衡給了評價,但還有一句,被他咽了回去。

身體太差。

這小身子細察之下,他發現,比他想的還要更糟。

明喬只聽到了娘親誇自己,他高興的咧着小嘴,沖娘親露出一個甜蜜蜜的笑來。

“娘親厲害,喬喬才厲害。”

他的意思,是他的厲害遺傳了娘親。

清衡已經習慣小家夥對自己厚重的濾鏡了,在小家夥眼裏,自己好像就是最好的。

又泡了一會兒溫泉,清衡拿了小裏衣出來,給懷裏連個小褲衩都沒穿的崽穿上。

最開始來泡溫泉,小家夥還有點羞,會穿個小褲衩泡。

現在泡着泡着,小家夥露着肉乎乎的屁股蛋兒,一點都不羞,還湊過來讓娘親看屁股蛋兒上的小花。

他給娘親看小花,還要看娘親腿上的小花。

清衡只給他看過一次。

清衡的胎記,長在大腿內側,這位置敏感,他從不示人。

也就是面前這只小小的崽了,還能瞅見一次。

“不錯,很合适。”

紅色繡花的小裏衣穿上,清衡摸着料子,柔軟又服帖。

給明喬做裏衣的嬸嬸,當真是用了心思的。

明喬的儲物環裏帶了幾套衣服,衣服都是好衣服,只是天氣轉暖,他還需要置辦些薄點兒的衣服。

清衡手上不疾不徐的給崽穿着衣服,心裏已經盤算起了是回門派裏置辦衣服,還是在飛龍城裏買。

衣服鋪子裏人多,他不愛逛鋪子。

要不,還是回門派去,讓門派的人送幾件來算了。

清衡一邊想着,手裏的動作也沒停。

不多時,睡衣穿好。

明喬張開小手,摟着清衡的脖子,把臉蛋靠了過去。

他這是要睡覺了。

清衡熟稔的用外套裹住他,把他抱着回了書樓。

這一夜,明喬在娘親懷裏,小手小腳纏着娘親,依舊是睡得香噴噴的。

而游輕,在書樓裏也有所收獲。

書精不需要睡眠,見明喬跟清衡都睡着了,它就去找游輕玩了。

“看在你是寶寶哥哥份上,你想要什麽方面的秘籍,我都可以送你一份。”

書精說着,還挺嘚瑟:“我存的秘籍,都是孤本,十分珍貴,王飛龍想借都借不到。”

游輕聽着它的話,也沒跟他客氣。

“我是以廢靈根修行,你有什麽秘籍,能讓我變強麽?”

書精一愣。

它重新打量了一下游輕,震驚道:“都廢靈根了還要修煉,你還挺有韌勁兒的啊。”

游輕對他的稱贊,不置可否。

書精瞅瞅他,猶豫了一番,說道:“我倒是有一孤本,上頭恰好也記載了廢靈根修煉之秘法,只是這一例的主人,強是強,最後爆體而亡了,你——”

“我要這孤本。”

游輕像是只聽到了強,沒聽到爆體而亡四個字似的。他目光沉沉,話說的語氣帶着分強勢,但腰卻彎了下來,對着書精已經行了謝禮。

書精猶猶豫豫的把孤本找了出來給他。

在遞給他時,書精還勸了他一下:“要不你重選一次,我這裏還有其他孤本嘞。”

“不必,我就要這一個。”

游輕做了選擇就不會更改,他接了孤本,當着書精的面,先翻閱了一遍。

他性子最是謹慎,既然孤本珍貴,那在接到手之後,他就要把這孤本存到腦子裏。

放在身上的東西,可能會被搶,被毀。

只有腦子裏的東西,才不會輕易被人奪走。

書精看着面前只比明喬大了幾歲的小孩兒,它在心裏犯起嘀咕——

真是奇怪,這小孩兒給它的感覺,總讓它隐隐覺着有點危險。

可這小孩才幾歲啊,它怎麽會有點怕這小孩兒!

游輕沒關注書精的心理活動,他還在繼續翻着書。裝了這麽多書的書樓,可遇不可求。

最最關鍵的是,現在還有個書精能在旁邊給他介紹着,或者幫他找書。

機會難得,他要抓住。

樓上樓下兩個小孩兒,一個埋在娘親懷裏睡覺,一個徹夜不眠看書,彼此都各有彼此的滿足。

次日。

距離測試結束,只剩最後三天了。

明喬坐在床上,由着娘親給換衣服穿,給束頭發,還給洗臉抹油油。

這些事情,清衡以前從沒學過。但不知怎麽的,他慢慢的就上了手。

他知道這些事,面前這只崽都會自己做。

可看着小家夥自己穿衣服,自己束歪歪扭扭的頭繩,自己洗小臉,他看着看着,眉頭就皺了起來。

他道不明,他為什麽會有越來越頻繁的,心疼這只崽的感覺。

這感覺來的洶湧,讓他原來還堅定的一些念頭,都在悄然動搖。

“娘親,喬喬出門辣。”

一切收拾好後,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崽崽,仰臉跟清衡告了別。

他告完別還不走,還要眼巴巴地看着清衡。

直到清衡彎下腰,讓他親一口,他才肯走。

“娘親,喬喬會早點回來的。”

親完了清衡的俊臉,明喬心滿意足的揮了揮小胖手。

清衡微微點頭,目送着他出門。

出門,吃飯,吃藥,測試。

明喬白日裏的生活很規律。

而游輕也騰了時間觀察着自家崽,見自家崽沒再受欺負,他這才放心繼續看書。

除了看書,他還看過門口的老葛。

他給老葛送了酒。

老葛沒問他怎麽進去的,也沒勒令他出去。

兩人都不是話多的,但也聊了幾句。

游輕問:“孩子行惡,為何不管?”

這次來測試的孩子,并非各個良善。明喬挨了欺負,卻不見人管。

老葛打着酒嗝,醉醺醺的回:“能入此間,都是些有天賦的孩子,或者是些有身份的孩子。”

“孩子之間,由着他們自己鬧,鬧的不快了,是他們彼此結怨。”

“若是王飛龍下了場,他幫誰,不幫誰,這後頭的家長總有一方要把怨結到他身上。”

“他慣來精明,總會把麻煩攬到身上。”

老葛的話,解了游輕的惑,但也讓游輕對王飛龍這個人,再沒什麽好印象。

轉眼。

時間到最後一天,最後一測,結束了便成埃落定。

游輕在書樓裏,尋摸到了本有意思的書。

此書是教符咒的。

真言咒。

用此符咒,只可說真話,一問不說真話,便會渾身發爛。

二問不說真話,腐蟲上身。

三問不說真話,便會引來雷劫,被雷劈死。

游輕對這個符咒,很感興趣。

書上說,這符咒極難畫成,萬張符裏許也成不了一張。

但游輕對概率問題,從來都不放在眼裏。

他饒有興致的研究起了這符咒,并向書精要了筆墨。

書精給了他筆墨,在旁邊看着他畫。

畫着畫着,書精突然一驚:“不對,你這符咒,不是正經符咒。”

游輕低頭畫符,沒分心理它。

書精越想越打鼓,它化出只大手來,拍拍游輕的肩膀,勸道:“我說,要不你別練這個了吧,我記得這,這是個魔修的書。”

這書上的咒,也不是正經的符咒師所創。

游輕對人人聞之臉色即變的魔修二字,絲毫無懼,他照就研究着這道符咒。

除了這道符咒,他對噬骨符咒,絕情符咒等等符咒,都覺得挺有意思的。

這些符咒,挺陰毒,但用來防身,估計好用。

“寶寶他哥,我好心勸你啊,你最好別學太多這東西,萬一你被人當成魔修,可沒有好日子過。”

魔修的風評一直很差,很多正道門派都以斬殺妖魔二修為己任。

書精不想看着寶寶他哥被人喊打喊殺的。

“我知道了。”

游輕看着挺聽勸,他把手裏翻過一遍的書,放了回去。

幾乎在他放回去的瞬間,書精就嗖地一下沖過去,把書給拿走了。

游輕帶着紙筆,轉身重找了個地方。

這次沒書精看着,他低頭,重新畫起了真言咒。

一筆成畫,一畫成咒。

游輕接連多次都畫的失敗,他蹙眉,越失敗越固執。

“魔修畫咒,手法和咒修……會一樣麽?”

游輕思索着,也摸索着。

最後,他突發奇想,刺破指尖,以血為墨,重新畫符。

又是多次的練習,但這回,他畫成了一道!

将這道真言咒收下,游輕停了手,他輕哼了聲,暴露出了孩子年紀該有的一點自得。

“什麽萬符成一,畫着也不過如此。”

他把符咒收好後,沒在研究其餘有些陰毒的符咒。

今天是最後一日,他該去接明喬了。

游輕往外走着,本想避着人,去看看明喬在哪兒。

沒想到,他出去還沒走幾步,就聽見了不遠處食堂裏傳來的驚呼聲。

“小病秧子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吐了這麽多血!”

“好吓人啊!他剛才還好好的!”

“他是要死了嗎?!快,快找人來。”

食堂裏亂作了一團,游輕面色大變,剛想往前跑,突然,他一個急剎,又轉過了身。

“書精!書精!”

“我叫書書!你這麽大聲幹什麽,臉色還這麽差——”

“明喬出事了,讓清衡出來!”

游輕鐵青着小臉,吼出這一句,随後轉身跑遠。

書精呆了一秒,然後沖上了樓。

此刻。

食堂裏,倒在地上的明喬嘴巴裏全是血,他大口大口的吐着血,黑紫的血染髒了他的小衣服,也染髒了大塊的地板。

在他身旁,方嬸白着臉,手都在發抖。

她看着地上的碎碗片,還有碗底沒喝完的藥汁,腦海都是一片空白。

剛才明喬跟往常一樣,來她這兒吃飯吃藥。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然而吃藥時,藥還沒喝幾口,明喬就突然停了下來。

他皺着小臉,說道:“嬸嬸,今天的藥,味道怪怪的。”

話說完,沒幾秒,他的小胖手啪叽一松,碗掉到了地上。

緊接着,他捂着嘴巴,像是不想讓自己吐。

他的小手小小的,根本捂不住吐出來的血。

大口大口的黑血,吐的吓人。

“怎麽會這樣,藥怎麽會出事,我放在廚房裏熬,這麽多天了都好好的。”

她不是頭一次給明喬熬藥,她熬了這麽多次,怎麽就這回出了事!

明喬腹中絞痛,他在地上蜷縮成了小小一團。

喧鬧的人聲,在他耳邊都變成了嗡嗡的雜音。

他甚至聽不清別人在說什麽。

肚子痛,心口痛,好像頭也痛痛的。

明喬是個很能忍的小孩子,有些苦藥,喝了很難受,還有些藥浴,泡着也像是針紮了似的。

這些難受和痛,他都忍過的。

可現在他太痛了,比以前還要痛很多。

他擡起沾着血的小手,擦了擦淚汪汪的眼睛。

“娘親。”

他發不出聲音,只能勉強發出氣音,叫着娘親。

他叫完娘親,娘親沒有出現。被眼淚模糊的視線裏,出現了另一個他很想見的身影。

是哥哥。

許久沒看到的哥哥,突然出現,明喬嘴巴一癟,哭出了聲音。

“哥哥。”

他奶音拖着哭腔:“喬喬痛。”

游輕沖進來,抱起地上的崽,他的手都在發抖。

而聽着懷裏崽崽說痛,游輕更是恨不得,把始作俑者當場給弄死。

他跑過來的時候,聽見有人說了方嬸。

有人說是方嬸給明喬煮的藥出了問題。

游輕來這裏幾天,他對方嬸有所了解,方嬸疼愛明喬,卻不可能害明喬。

游輕的目光在一群人的臉上掃過,最後,他定格在了角落裏,杜聲帶笑的臉。

在游輕之後,早接到信兒的王飛龍緊随而來。

他過來,握住明喬的手腕,先診了脈。

“是中毒。”

碎碗就在旁邊,王飛龍伸出手指,沾了藥汁。

他謹慎的只沾了一滴,嗅,嘗。

“藥裏多加了味本來無毒的竹葉草,這種草和另一種草藥,碰上會産生毒素。”

竹葉草最常見,廚房裏做菜偶爾都會用到。

所以,王飛龍看向站在原地,臉色發白的方嬸,問道:“是你煮的藥?你煮藥時手誤了?”

“藥是我煮的,但竹葉草不是我放的,我不會這麽馬虎。”

方嬸的解釋,王飛龍并未相信。

他急于把這個錯,讓方嬸認下。

就在王飛龍還要跟方嬸說話時,游輕抱着痛到小身子都抽抽的崽,嗓音發冷,質問出聲:“喬喬既然中了毒,你還不給他解毒?”

“我沒有解藥。”

王飛龍歉疚道:“我會讓醫修來診治。”

等醫修來,又要耗費時間。

游輕眼底浮起戾意,他輕輕把懷裏的崽崽放到王飛龍手上。然後,當着王飛龍的面,他把角落裏的杜聲揪了出來。

他一拳打上杜聲的臉,杜聲瞬間腫了臉。

又是幾拳,拳拳到肉。

“是你下的毒。”

游輕将杜聲打倒在地,鞋底狠狠碾着杜聲的臉,他的話裏是篤定,而不是發問。

他沒問杜聲做沒做,他只問杜聲——

“解藥在哪兒?”

杜聲的臉腫的像豬頭,他忍着疼,也壓着恨,裝傻道:“你在說什麽?我怎麽可能會給他下毒?!”

杜聲在狡辯,而王飛龍也在急聲攔着游輕。

要不是手上還有個中毒的崽,王飛龍估計已經騰出手來親自攔了。

游輕看都不看王飛龍。

他的鞋底繼續碾着杜聲的臉,還在逼問。

場面亂成一團。

就在王飛龍正着急上火時,清衡來了。

看到清衡過來,王飛龍的眼睛都亮了亮。

“清衡,快,攔着這小子,別讓他打人!”

地上被打的,是大翡皇室的第三子杜聲,大翡皇室是出了名兒的霸道護短。

杜聲在皇室之中,被寄予了厚望,待遇頗高。

他今日要是被打死了,大翡皇室的老不死,怕都要過來一趟!

王飛龍催着清衡去救下杜聲。

然而,清衡聽見了游輕在逼問什麽。

“解藥在哪兒?”

“再不說,我會把你的骨頭一寸寸捏碎。”

在逼問威脅人的游輕,神情極可怕,可怕到完全不像小個孩子。

清衡不覺得他可怕。

在王飛龍的催促聲中,清衡對快被打死的都成無動于衷。

他大步走過來,把王飛龍手上的崽,抱進了懷裏。

王飛龍:“?”

王飛龍懵了。

王飛龍沒去藏書樓,他就算去了也上不了清衡的樓層。

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他眼裏跟大翡皇室杜聲相比,并沒什麽背景的明喬,這些天來,都是在跟清衡一塊兒睡。

他發懵的看着清衡接過崽後,毫不猶豫的給崽輸着真氣。

以及,給崽喂着天價也難買的靈丹。

極珍稀的靈丹,清衡一粒粒喂着,沒有半分的不舍。

他喂着靈丹,輸着至純的真氣,嘴上還在輕聲的哄:“不哭,不哭,馬上就不痛了。”

他這麽溫和的聲音,王飛龍從未聽過。

太不可思議了。

王飛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有自己的耳朵。

清衡的語氣聽着溫和,實際上,心頭已經湧起了不可控的戾意。

他出門前還好好的崽崽,不到半天時間,就這麽渾身是血的躺在他懷裏。

饒是他性子再穩重自持,此刻,他都快要控制不住情緒。

“娘親,不,不是嬸嬸。”

被娘親抱着的崽,痛意終于散了點兒。

他抓着娘親的衣服,着急的解釋着。

不是嬸嬸。

不是嬸嬸煮錯了藥。

嬸嬸可仔細了,不會在他的藥裏亂加東西。

“清衡,方嬸忙起來,不小心也是——”

“我知道。”

王飛龍的話還沒說,清衡就低着頭,看着懷裏着急的崽,輕聲道:“我知道,不是方嬸。”

“清衡。”

王飛龍嘴唇動了動。

他做活動,為的是廣結善緣,也廣結人脈。如今要把大翡皇室牽扯進來,怕是要棘手。

王飛龍還想跟清衡說和說和,只要清衡不插手今日的事,他就還能粉飾太平。

可清衡連他的眼神都不接。

“娘親,喬喬髒。”

“不髒,洗洗就白白的了。”

明喬在清衡懷裏的一聲娘親,落到王飛龍耳朵裏,王飛龍的心裏嘩啦一聲,像是被潑了盆涼水。

完了。

這下完了。

這個明喬,什麽時候跟清衡扯上的關系?!

王飛龍還在犯暈着,幾步遠的地上,游輕已經把真言符咒,貼到了杜聲的肩膀上。

符咒貼之即化。

杜聲的肩膀看不出任何異樣。

游輕貼完了符咒,他壓低聲音,提醒了杜聲。

“接下來,你不說實話,會死。”

杜聲直視着他,腫脹的臉上明明白白寫着三個字:我不信。

游輕笑了,他的笑,落在杜聲眼底,宛若魔鬼。

“你有解藥麽?”

“沒有!”

這是真話。

“明喬的藥,是你動的手腳麽?”

“小子,不可偏激,你先把杜聲放了。”

不知為何,王飛龍心頭猛地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急的鼻尖沁汗,喊道:“杜聲的家長今日會來接他!你不可——”

王飛龍還沒喊完,話又被人打斷了。

這次是杜聲自己。

他看着游輕,說道:“不是,不是我動的手腳。”

真言咒下,他說了第一個謊話。

作者有話要說:

想一口氣寫到爹爹的,寫不完啦,下章爹爹出來!

壞小孩有靠山,我們喬喬也有!大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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