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44』

工作人員先是來叫醒裴渡, 看見兩個小短腿睡在一塊的樣子,感嘆了一句:“真是好朋友啊。”

把裴渡叫醒後,剛醒的裴渡臉頰清白的, 聽見工作人員對他說着任務:“裴渡, 作為大哥哥的今天負責把每個小朋友喊起床, 起床後洗漱和洗臉後, 就去吃早餐。好嗎?”

最後一句“好嗎”也是個裝設用詞,提出這樣的要求幾乎沒有誰可以拒絕掉的,除了小惡霸江百珂。

裴渡聽了後,略點了一下頭。工作人員退出了帳篷,帳篷內的攝像頭開始工作了,對準着熟睡的容都和坐起來的裴渡。

兩個幼崽都長得很昳麗,裴渡是那種唇紅齒白, 帶了一點清峻的模樣。他貼近了一點容都, 看見這個幼崽的眼睫扒拉在軟白的臉頰上。有點不舍得喊醒容都。

裴渡心想, 可以去喊醒其他小朋友, 最後再叫醒容都, 這樣就可以讓容都多睡一會兒。

但是要是容都醒來,發現自己不在, 江百珂又在欺負容都, 那可怎麽辦。

于是猶豫了兩秒後,裴渡做出了選擇, 他俯低了一點臉面, 接近在了容都的耳邊:“醒醒,小寶寶, ”

說着, 裴渡想咳嗽, 他立即坐直身體,臉朝外,不沖着容都,咳嗽了幾聲。

這幾聲咳嗽,把容都叫醒了。容都看見了裴渡在咳嗽,他想眨了一下眼睛,發現天光已經将帳篷內的光線渲染得很清明,應該是上午了。

裴渡咳嗽完,轉過來,發現容都醒了,正睜着圓潤純粹的眼仁望住自己:“你生病了嗎,裴渡。”

有時候小雪團子會喊自己“鴿鴿”,不過一般是請求他幫忙的時候。

容都喊自己名字,更顯現他們的關系是平等的朋友關系。

小團子的聲線原本就是奶氣奶音的,因為在緊緊地盯着自己看,雙眼裏有一點困惑和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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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渡溫柔地笑:“沒生病。我要去喊醒所有小朋友,你和我一塊去,還是,留在這裏再睡會兒?”

容都撲眨着眼睫,雖然剛睡醒,但是沒有小朋友的賴床習慣和起床氣,很乖地答應說:“我和你一起。”

裴渡就給容都整理着毛衣,穿上外套。

因為昨晚太冷了,容都原本身上就穿了很多衣服,這下裴渡将容都的衣服整理好,給他套上多一套襪子,再将鞋子給容都穿上。

容都垂着眼,看裴渡給他貼心地拽着小腳丫套進鞋子裏。

容都就是一個小團子,小短腿,矮呼呼的,走路慢吞吞,只有一張奶裏奶氣的混血似的美貌,一份從來不會吵不會哭的好脾氣,所以這樣的小團子是很好照料的。

穿好鞋子後,裴渡擡起頭來,看見容都的視線從自己手上,轉移在自己臉上:“怎麽了?”

小短腿容都看着裴渡有點白的臉,擔心着裴渡昨晚沒有睡好:“我去叫他們起床吧,你休息會兒,裴渡。”

這麽一個兩三歲的小寶寶對自己說這樣的話,換在平時,要是其他小朋友對自己說這樣的話,裴渡可能覺得在開玩笑。

可是容都雖然長相奶呼呼的,卻雙眼清潤極為認真地看着自己。

裴渡相信,容都一定有把其他小朋友全部喊起床的能力。可是,他怎麽會讓一個比自己小的小團子做這份工作?

“我去就行了,”裴渡的尾指輕輕地刮了一下容都嬰兒肥的香滑的臉頰,裴渡自己将衣服穿好,鞋襪也穿上了。

容都就站在帳篷,等着裴渡穿好鞋襪和裴渡一塊去喊小朋友起床。

裴渡看見容都執意和自己完成任務,穿好鞋襪後,就拖着容都的手,帶他去其他帳篷。

掀開的第一頂帳篷,是傅逢花和江百珂的。裴渡不掩溫柔,好脾氣的大哥哥人設的他輕聲地喊他倆:“起來啦,吃早餐了,”

傅逢花翻了個身,繼續打着呼嚕。江百珂被傅逢花的打呼聲吵了一晚,聽見有人喊,就鯉魚打滾坐起來。

江百珂就看見,裴渡牽着那個小團子,兩個人精神面貌還不錯,雪團子臉頰雪白又紅潤的,江百珂一臉陰沉:“今晚我要和你倆睡,我再也不跟傅逢花睡覺了,他打呼!”

容都沒有理會江百珂的“打不過就加入”或“我不是來破壞你們我是來加入你們的”申請,只是望着裴渡,裴渡又道:“你把小花同學喊起來,我們一塊等會兒在外面刷牙洗臉,來晚了可能就沒有水了。好不好?”

江百珂郁悶至極,一腳踹了一下他的發小傅逢花,傅逢花睡得跟小豬一樣,睡懵了地挨了一腳,驚醒過來:“啊我的雞腿沒了,”原來還做夢了。

裴渡又對傅逢花重說了一下刷牙洗漱的安排,說完後,因為容都腿短走路慢,裴渡去抱起了容都,又往下一個帳篷去喊小朋友起床。

于是,所有小朋友都被喊起床,來到了帳篷外的空地用工作人員大早上燒水接的暖水壺的水洗臉刷牙。

雪團子垂着眼,裴渡幫他用熱毛巾擦了一下臉和手。一下子熱毛巾的水弄濕了容都快有兩三厘米長的秾深眼睫,讓他的眼睫貼在了濕濡的皮膚上,看上去讓人容易産生憐愛感。

裴渡把毛巾重新去清洗,轉過臉去,朝着別的地方咳了兩聲。

容都睜着圓溜溜的眼仁看着裴渡:“你生病了。”

裴渡轉過來,清峻的臉上依舊是特意為了讓容都放心的、溫潤的笑意:“可能是晚上沒喝水,嗓子有點幹。”

裴渡去照顧別的小朋友,給他們倒熱水時。容都趁有空,去找了工作人員:“裴渡……”想着在鏡頭面前,所以容都眨了一下眼睛,補充了一個稱謂:“裴渡鴿鴿生病了,他今天早上一直在咳嗽。”

工作人員蹲下了身體,還沒怎麽當回事,她捧起了雪團子軟乎乎的消白臉頰,“你和裴渡是好朋友是不是,你很關心裴渡,這很棒呢。但是……”

容都一開始還沒有怎麽明白工作人員對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但是他被幾個工作人員圍住:“寶貝,你多跟別的小朋友在一起玩,我們這個節目不能只跟一個小朋友玩的。”

容都因為收音麥被旁邊的小哥哥解開,像是給他梳理着亂了的收音麥的線一樣。容都看了把他圍住的工作人員,他清潤圓撲的眼有點莫名其妙。

“你去和傅逢花哥哥,還有江百珂哥哥玩啊,和絨絨或者阮酒玩也可以。你不能只跟一個小朋友玩,這是不對的。”有長相親切,一直對容都也頗照顧的工作人員蹲下來,給容都整理着衣領,看着容都的美貌,再一次感嘆,他這麽好看吸引觀衆的小孩,怎麽跟糊逼家的小孩一塊玩?

這樣不利于收視和話題流量。所以他們要人為地控制一下。

“為什麽?”容都問出了不解的、孤清的一句。

工作人員看了一眼容都,容都長相就很博眼球,加上他是話題藝人容祁的孩子,天生具備流量。這樣一個好的王牌,在他們節目上不能白白給糊逼蹭火了。尤其他們臺和這個節目上的其他藝人有長久合作的,更不能便宜了運動員裴涼家,白撿了熱度。

“你說,比如你來到幼兒園,你只和一個小朋友玩,不打比方了,我就直說吧:寶貝你是來旅行玩的,旅行這麽多小朋友,為什麽你偏偏不合群,只跟一個小朋友玩,排擠其他小朋友,那怎麽能行?”

幾個有男的有女的工作人員,拉着容都一頓洗腦,如果容都是幾歲小朋友肯定被繞暈了。

既指責他不合群,又說他排擠別人,這邏輯也是混亂得很。

容都明白了為什麽容祁在娛樂圈弄得一身腥。容祁這樣的脾氣,是不服圈子裏的“規則”讓他逆來順受的。

“交名氣大、地位高的朋友,會讓蜀黍你沾上一份光嗎?”雪團子的眼仁看着圍住他的奇怪的大人們。

教唆着容都的工作人員柴景一頓,辯不了,就污蔑容都:“在幼兒園裏,你也只喜歡一個人獨來獨往吧?”

“裴渡生病了,你們快去看一下他。他今天一直在咳嗽。”不搭理柴景,因為容都不想和這樣一個人品很次的家夥繼續談下去了。

容都更清楚,只要自己留在這裏,他們也只是繼續強迫“指導”自己如何如何做。他打算放下這個信息,就離開他們工作人員的帳篷。

柴景抓住容都,把他拎起來,放在椅子上坐着,略蹲低了身體,他見慣圈子名利場的眼睛盯着容都:“你答應我們,出去後,你就和江百珂和傅逢花好好玩。我們就帶裴渡上醫院。”

聽着這帶着條件的話,容都略蹙了一下眉毛,他以為現代的人應該會比起古代會高級很多,無論是思想還是為人方面,原來人類無論疊代繁衍多久,一直改不了人性的劣根。

人,真的是很讨厭的生物。雖然他的靈魂存活很久,不過他死後,就一直在幹着配合陰差的地下工作。這麽醜陋的嘴臉,還是他生前見識得多。後來幹了地府工作後,他倒是鮮少見過。因為人在臨死前或死後,一般很少還這麽醜惡的。

容都性格雖然有幾分倔清,可他不像是容祁那麽從一而終、離經叛道到底,他商人的頭腦可非常拎得清。只見雪團子撲眨了一下濃密的眼睫,坐在了椅子上直視着工作人員柴景:“裴渡生病了,會傳染給我和其他小朋友的。你們想看所有小朋友因病缺席節目嗎?”

他一點也不在意柴景提出的條件,只是陳述着事實般的話語。等工作人員和柴景做出抉擇。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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