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46』

雪團子垂着頭, 在季伽伽的懷抱裏,他聽着他們亂作一團,季伽伽也分外擔心他, 一直抱着他來回跺步, 再時不時把他抱前一點, 察看自己的臉色。

在季伽伽懷裏的容都豎着耳朵聽着工作人員打電話問容祁:“喂, 是容祁老師嗎,噢噢是這樣,不是,不是你家寶貝沒事,嗯,是這樣的,我們這邊重新需要給家長和小朋友各, 各上一份保險, 啊為什麽?呃, 為什麽, 是……”面對容祁的問, 工作人員回答不上來。

老員工的恩慧剛接過電話,正要跟容祁解釋, 結果容祁劈頭蓋臉就罵:“是不是我容都出事了?導演烏雪向我保證過, 她首先最确保的是我孩子的人身安全。你們是不是把我容都怎麽了?我現在就過來,我家小朋友有什麽閃失, 你們給我等着。”

恩慧還沒輸出, 就挨了一頓臭罵。她臉色好不到哪兒去,他們跟烏雪是沒有關系, 他們的背景是地方臺的副臺長。

“您先聽我解釋……”

“讓容都聽電話。”

恩慧為難:“都嘟不在, 只是跟您再确定一下小朋友資料卡內容, 這是我們跟每位家長……”

“你叫什麽名字?”

恩慧猶豫地報了個姓名:“季伽伽。”

季伽伽連忙在旁邊喊:“恩慧,恩情的恩!叫恩慧!”

恩慧立馬惱羞成怒地瞪了一眼季伽伽,聽見容祁電話裏頭:“等我過來。你們都給我親自解釋一下。”

電話挂斷了,這下柴景和恩慧知道,他們是第一次踢到鐵板了。以往他們做節目要挾嘉賓或者要挾嘉賓的小孩,都沒碰到這麽大陣仗的鐵板。

柴景似乎比恩慧要淡定:“怕什麽,他一個醜聞藝人,能怎麽樣?我們就說他家小孩在外面和其他小朋友玩耍過程中突然倒地不起,他容祁要發瘋,也只是向其他家長發瘋,看,這下又增加收視率了。”

這個編劇柴景,真的至死都不忘他拉動節目組的手勢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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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景不是沒聽說過容祁在外的瘋批人設,他想,這只不過是個糊逼想上節目洗白,再怎麽樣,人都會為了利益低頭。何況,就算容祁跟自己鬥,自己背靠地方臺,光是地方臺的勢力就可以把黑洗成白,把臭說成香,再給容祁已經髒的不行的名聲再加上一筆惡名。

恩慧在旁邊着急:“愣着幹什麽,還不叫醫生過來。”

随行的醫生屁滾尿流過來了,季伽伽還沒來得及放平懷裏的容都,醫生拿着聽診器,恩慧和其他工作人員手忙腳亂給容都脫衣服外套,好讓醫生檢查。

醫生聽了一下,恩慧着急問:“什麽病,是不是心髒病?還是什麽?怎麽會突然暈倒呢?”

醫生沒聽出容都心髒和肺有不齊的雜音,看容都的臉色不像是心髒病發作時會變紫的面色。

再掀開容都的眼皮,拿着小電筒要照射的時候,容祁趕過來了。原本早飯是爸爸們一大早起來收集食物做早餐給小朋友們,所以他們的營地挨得很近。

容祁看見了在工作人員裏閉着眼睛、似乎沒有一點生氣的容都,季伽伽連忙把小團子還給容祁。

“怎麽回事?”

季伽伽想說話,恩慧立馬說:“剛和小朋友在外面玩耍,後來他一個人站了會兒就突然暈倒了,其中誰也沒碰過他。”

容祁抱着他的小祖宗,衣服被脫了幾件,露出了小毛衫。只見他懷裏的容都,皮膚雪白,看上去像是生病的虛弱。可是就在他看向容都時,容都睜了一下眼睛。

恩慧面色一下子緊張了,醒來後的容都應該不會把他們剛剛說的狠話全告訴容祁吧。

容都裝模作樣地蘇醒,喊了一句:“粑粑。”

“怎麽了,發生什麽了?”容祁異常擔心他的神色不是假的,是非常焦慮和憤怒的。

容祁之前就待過容都去醫院檢查全身,沒有發現有什麽病。福利院的老師們也沒說過容都有過什麽疾病。

當家長最緊張的就是小孩生病了,所以容祁幾乎是不聽家長營地那邊工作人員阻攔,直接就奔着小孩營地來了。

恩慧怕露餡,立即給容都端來了一杯溫水,裝作擔心,語氣也溫溫柔柔地問:“先喝口水,是不是困到了,才睡過去了?”

既然端來了水,容都抿了一小口,臉色像是恢複了一點,他朝容祁張開手,容祁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把容都豎着抱起來。

他托着容都的身體,容都趴了一小會兒在容祁的胸膛,就坐直了一點身體,雪乎乎的臉蛋清冷異常,他雪潤色的手指頭就指着柴景:“這個叫做柴景的工作人員,剛剛恐吓和威脅要體罰我,讓我配合他的劇本和哪個小朋友玩。”

雪團子的手指頭又指了一下恩慧:“這個叫做恩慧的工作人員,說我如果不聽他們安排,她會把我的手心打爛。”

因為早就看見他們的工作牌,容都記下來了他們的名字。

柴景一聽,立即反笑:“都嘟你是不是聽錯了,剛剛叔叔說給你奶酪棒吃,沒說罰你啊,”

柴景還想用他虛僞的笑容掩飾他剛剛的惡行:“是不是把發奶酪棒給你,聽成了罰你啊?”

而恩慧也忙解釋,帶着虛假的笑:“阿姨沒說打你手心啊,都嘟,剛剛阿姨還說讓阿姨牽着你的小手給你去拿小熊玩,你剛睡醒了阿姨怕你想爸爸呢,沒說打你手……”

容祁的眼睛掃了一眼滿嘴謊言掩飾的兩人,把容都交給了一個年輕的女孩子。

季伽伽懷裏被塞了溫香軟玉的雪團子,她抱着雪團子,還不明白為什麽容祁把容都交給自己抱。

剛接過小團子,季伽伽就看見,柴景臉上挨了容祁結結實實的一拳,柴景非常弱不禁風似的,一個大男人捂着臉倒在了桌子上。

容祁在一片工作人員的惶恐中,揪住柴景的衣領,再要在他臉上砸開花。柴景猶如開水壺一樣在哭叫:“你兒子撒謊你不知道嗎?!”

季伽伽擔心壞人得不到應有的懲處,既然這地方臺節目的工作這麽醜陋,她也不想要這份實習工作了,就嚷嚷地喊道:“別聽他的,他跟恩慧就是說要體罰容都,一直吓唬你家小孩。剛剛柴景碰了一下容都,容都就倒下去了!”

攥起了柴景的衣領,拳頭就砸過去,伴随的還有幾聲響亮耳光,柴景靠着的折疊的塑料桌子碎開了兩半。柴景也從而摔在了地上。

季伽伽連忙說:“我是人證,他倆就是剛剛這樣恐吓的,容都說的一點沒錯。”

恩慧見狀一邊喊“別打了再打報警了”,一邊想往外面跑搬救兵。

柴景胸口被踹上幾腳,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肋骨都斷了七八根:“咳咳,我錯了,容祁,我錯了!”咳嗽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咬到肉了,還咳出了一點血漿。

但是季伽伽怕他倆反過來會污蔑,想要勸一下容祁,可周圍男的工作人員躲得遠遠的,生怕自己遭殃了。

“對不起容老師對不起,不是我……”柴景的慘叫和求饒一起。

容祁氣在頭上,他向來脾氣就火爆,個別時候自己可以忍一份氣,但是傷害他家人的事情絕對忍不了。

柴景被揍得滿地跑,工作人員一邊驚恐不敢攔,一邊感嘆容祁瘋批大名在外,真是名副其實,一點都不虛。

“打死人啦,救命啊,”柴靜捂住滿嘴血,爬動着,驚慌地喊叫,可那些年輕力壯的男工作人員也沒個出來阻攔,更是一個個呆若木雞吓傻了地站着看自己。

“你跑什麽,”容祁回來看想不知道該跑還是剛勸容祁住手的恩慧,恩慧反而很嚣張,“你打人了,出人命,這件事情放在網上你不用混圈子了?你有什麽證據?就憑她一個實習生?”

就算警/察來了,最多是容祁先動手打人判個刑事拘留。

容祁輕描淡寫:“我早看慣你們招數了,我就沒少跟你們這種人打交道,我容都身上放着錄音筆,24小時都在錄音。”

恩慧臉色有點難看,撲通一下吓軟了腿,她不如柴景在臺裏有勢力,這件事要是揚出去她在行業也別想混了。但是要是讓臺裏知道一定解雇了自己。

“對不起,容老師,對不起,我們只是跟容都開玩笑而已,你們說話啊,季伽伽你閉嘴,讓其他人說,我們只是跟孩子開玩笑的。”恩慧翻臉比翻書還快,她也最知道欺軟怕硬這四個字怎麽寫了,所以這成語在她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恩慧連忙過來,要是容祁打幾下她,消了氣不追究也行啊。

可是容祁懶得瞧她,問道:“烏雪在哪兒?”他要找節目總導演談。

柴景這時候或許是被打糊塗了,絲毫沒意識到事情嚴重性:“你找烏雪也沒用,這節目你上不了,居然敢打我……”我字只出了半句,就看見容祁向自己走來,柴景吓得立馬又求饒上了,“容哥容哥我開玩笑的,您快找,愛找誰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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