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鹿死誰手
第8章 鹿死誰手
,猶未可知
阮明月餓的兩眼發昏,沒有等到一大早就出門的歐拉回來給孩子喂飯,卻等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刀疤男。
這段時間,刀疤男一有機會就向歐拉詢問阮明月的身體狀況,因為歐拉始終沒有給個确切回複,耐心漸漸耗盡。
所以他特意尋了一個借口将歐拉調了出去,自己親自過來看看自己的儲備糧是否長勢喜人。
其實也不能怪刀疤男太過心急,今年天氣變化劇烈,他擔心星球上的寒夜期會提前爆發。
要知道在這顆資源匮乏而又窮兇極餓之徒集聚的星球上,寒夜期要比其他時間殘酷百倍。
寒夜期星球上的溫度會降到零下50度以下,日照時間極短,如果不進入地下設施,留在地表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而地下設施可容納的人數是有限的,而且其中真正可以保溫的空間少之又少。
去年他們這一勢力實力不錯,全員勉強全部進入到了地下設施,結果因為沒有搶到好的位置,還是活活凍死了不少人,整個勢力的實力下降了三分之一,跌出了除名星上一流勢力的圈層。
如今在他們實力大打折扣的情況下,能不能在今年的寒夜期進入地下就成為最緊迫的問題,刀疤男怎麽能不急。
刀疤男的現在實力雖然不弱,但去年折損的人數太少,對上其他較大勢力根本沒有優勢,所以他才想法設法提高實力。
沒想到天無絕人之路,竟然叫他撿到了一個有精神力的孩子。
刀疤男的身體特意改造過,可以通過食用精神力者的大腦提高自己的精神力等級,為了保證整體實力,自己手底下幾個有精神力的屬下不能動,撿來的阮明月就成為了他最好的選擇。
刀疤男眼神太過露骨,阮明月只看他一眼就知道其心中所想,再結合歐拉一早就出去的事,她不禁懷疑歐拉是被這個男人給故意調走的。
大概是自己現在也在忍受着饑餓帶來的折磨,阮明月知道了刀疤男此時的想法并沒有第一次知道時那樣厭惡,只是事情大概不會如他計劃的那樣順利。
阮明月努力撐着胳膊從床上坐起來,直視她上方的刀疤男,眼神平靜無波,只是如果往深處探尋,就會發現其中隐藏着比野獸還要危險萬分的暗芒。
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她還有事要做,在此之前她沒有死亡的權力。
刀疤男眼中的貪婪與惡意毫不掩飾,雖然驚訝于阮明月小小的孩子非但不害怕,還敢直視他,但是并未升起足夠的警惕之心,反而覺得阮明月不愧是擁有精神力的孩子,果然不同凡響,膽量過人。
殊不知,阮明月已經盡自己所能釋放出全部的精神力,如同對付之前的星獸一樣,打算在他動手前,直接從內部摧毀他的腦神經。
只是有一個問題,就是現在阮明月明顯感覺到自己聚集起的精神力沒有上次無意識爆發的時候釋放出的精神力充沛,她并不能保證依靠現在可以調動的精神力可以幹脆利落的放倒刀疤男。
刀疤男的身體優勢比她強太多了,如果不能一擊得手,她存活的可能性就會變小。
是以阮明月遲遲沒有動手,就是在試圖一點一點的盡可能多的擠出自己的精神力,好提高成功的概率。
只是,疤臉男顯然擔心夜長夢多,不想再等了。
阮明月小小的身體被刀疤男的一只機械手輕松從床上拎起來,生死攸關之際,阮明月已經感覺不到胃部的灼燒,注意力高度集中,将溢出體外的精神力凝練成一根細針,直接朝刀疤男的太陽穴刺去。
攻擊刀疤男的那一刻,雖然只是操作無形的精神力進行攻擊,但是阮明月卻如自己親手拿着武器一樣有手感。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精神力凝成的針輕松穿過刀疤男骨肉,刺入其大腦深處,随即刀疤男動作一僵,面上露出極度痛苦的神色,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還沒有他一條手臂長的阮明月,後心冒上一股冷氣,覺得自己才是那個被鎖定獵物。
獵手與獵物的角色瞬間轉換,看到精神力攻擊起了效果,阮明月也沒敢放松一絲一毫,繼續控制着自己的精神力攻擊刀疤男的大腦。
只是,在快要成功的時候,阮明月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在要繼續深入的時候遇到了屏障。
“是我大意了,” 刀疤男布滿冷汗的臉愈發扭曲猙獰,“但是小鬼你也就到此為止了。”
遭到阮明月精神攻擊的刀疤男迅速用自己的精神力構築起精神屏障,阻擋阮明月精神力的進入。
與此同時,他将舉着阮明月的那只手高高擡起,作勢要将阮明月狠狠地掼在地上。
阮明月無視耳畔響起的風聲,生死瞬間,精神愈發集中。
精神力凝結的細針越發強悍,毫無畏懼地撞上刀疤男的精神屏障,S級精神力者構建的屏障竟然在她的攻擊下搖搖欲墜。
精神力的劇烈消耗,讓阮明月本就營養不良的身體更加虛弱,眼前一陣陣發黑,要不是靠強大的意志力撐着,早就昏了。
性命攸關,生死相搏,兩人全都拼盡全力,誰都不願意退步。
雖然精神力方面兩人勢均力敵,阮明月甚至隐有優勢,但是體力上刀疤男比阮明月強太多了。
刀疤男忍着腦中傳來的劇痛,将小小一團的阮明月高高舉起,然後朝地面猛地扔下,就在阮明月雙手抱頭,準備迎接與地面的撞擊時,歐拉趕回來了。
歐拉高高向上躍起,動作太快,只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等她再次落地的時候,阮明月已經安然無恙地被她抱在了懷中,她地另一只手裏則是刀疤男的機械手臂。
歐拉并不傻,等到她趕到刀疤男說的地方,并未發現有破壞圍欄的星獸,馬上就明白自己中計了。
她飛速往回趕,豈料路上竟還有刀疤男專門安排的對付她的人手。
因為要料理那些攔路虎,所以差一點就來不及了。
刀疤男也沒有料到歐拉居然這麽快就趕回來了,不過他并不擔心,這裏畢竟是他的地盤。
“歐拉,你就是這麽報答當初我收留你的恩情的?” 刀疤男怒氣沖沖道。
歐拉快速将阮明月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發現沒有什麽傷口後,才有心思回答他的話:“恩情算不上吧,我們頂多算是相互利用。”
歐拉說完将阮明月放在有遮蔽物的角落裏,正面對上刀疤男,緩緩伸展機械手的各個關節,面容冰冷,盯着刀疤男猶如盯着一個死物。
本來她還想再等一等,想等過了寒夜期再動手嗎,但是現在看來這個男人已經不能再留了。
只是刀疤男因為是在自己的地盤,盲目自信,并未害怕,反而露出嘲諷的神色:“歐拉,你居然想跟我動手,你知道這裏是誰的地盤嗎?”
躲起來的阮明月無力吐槽刀疤男的智商:只要幹掉了你,這裏就是歐拉的地盤了,您是第一天才來除名星的嗎?
歐拉轉了轉手腕,信步上前,并不将刀疤男的威脅放在眼裏:“以前這裏自然是你的地盤,眼下可就說不準了,難道這麽久了你留在外面警戒的親信一個也沒有進來,你都不覺得奇怪嗎?”
刀疤男的臉色一下變得難看起來,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賤人,難道你想叛變?”
“叛變談不上吧,我對你從來沒有過忠誠,哪裏談得上叛變。”歐拉面上露出的嘲諷更加刺激了刀疤男。
豈料本來應該更加暴怒的刀疤男并沒有如預想般的暴跳如雷露出更多破綻,随即阮明月就想明白了他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歐拉,他剛才被我的精神力重傷了,他在拖延時間,趕快動手。”阮明月急忙提醒。
歐拉不再猶豫,欺身而上,刀疤男實力不弱,在他沒出問題前,歐拉其實也沒有十足把握打敗他,但是現在阮明月已經重創了他,讓刀疤男的精神力出了問題,那她就絕對不會放過機會。
歐拉與刀疤男都是身經百戰之人,而且非常熟悉彼此的戰鬥方式,所以兩人打起來一時之間竟然不分上下。
阮明月躲在角落,一邊觀察兩人的動作,一邊疑惑為什麽歐拉不用自己的精神力攻擊配合物理攻擊,剛才刀疤男的精神力被她重創,如果可以對其大腦內的神經系統再來一擊,他一定完蛋。
阮明月不知道的是目前人類中根本沒有像她一樣可以直接操作精神力進行攻擊的人。
精神力者一般只是通過精神力控制外在裝置如機甲,然後進行攻擊,而不是将精神力直接放出體外去攻擊敵人。
這也是為什麽剛剛刀疤男沒有防備被阮明月得手的原因。
好在阮明月十分聰明,沒過多久就意識到歐拉或許不能像自己一樣進行精神力攻擊。
不過歐拉雖然不可以進行精神力攻擊,但是她可以啊。
在歐拉被刀疤男甩到牆上,沒有馬上站起來反擊的時候,阮明月動手了。
抵抗住一陣陣昏厥,阮明月再次對刀疤男進行精神攻擊,倒在地上的歐拉看到刀疤男明明要踢中自己的腳突然收了回去,面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不自覺往阮明月藏身的地方看去。
阮明月臉色蒼白,朝歐拉微微點頭,示意她抓住機會攻擊。
歐拉不再遲疑,迅速起身,趁着刀疤男因受到阮明月的攻擊無暇顧及她的時候,繞到刀疤男的背後,如一只輕巧的貓一樣躍到他的後背上,一只手擋住刀疤男剩餘手臂的攻擊,另一只手化作匕首的模樣,準确地插入刀疤男的頭顱。
見刀疤男轟然倒地,阮明月再也支撐不住,直接昏了過去。
這一天真的是太刺激了。